办公室的门在保安带走李俊杰后轻轻合上,几位元老董事交换了眼神,陆续离开。最后离开的老董事拍了拍李俊豪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刚才对峙时调出的证据。李俊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小的雨势。龙紫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轻声说。
李俊豪转过身,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勾勒出他的轮廓。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向她,将她拉近。他的手指抚过她湿透的衬衫下摆,沿着脊椎骨缓缓上移。龙紫儿咬住下唇,抑制住即将溢出的喘息。
“现在害怕还来得及。”他喉结滚动,贴近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已经解开自己的领带,缠绕上她的手腕。
龙紫儿被他抵在落地窗前,玻璃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忽然踮起脚,咬住他的喉结。
“二十年都等了,还怕这一夜?”她含糊地说,声音里带着决绝。
李俊豪的手收紧,领带在她腕间勒出浅痕。他的目光锁住她,像是要将她刻进记忆深处。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商业伙伴,不再是复仇同盟,只是两个在黎明前相互索取确认的人。
“从今天起,李氏是我的了。”他的声音低沉,“而你,也是我的。”
龙紫儿没有回避他的注视。“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我知道。”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所以我才选择你。”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李俊豪松开对她的钳制,但龙紫儿没有后退。她抬手解开腕间的领带,动作缓慢而坚定。
“接下来该处理龙氏的事了。”她说,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李俊豪整理着自己的衬衫领口,点了点头。“龙美琪不会轻易放手。”
“她挪用公款的证据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龙紫儿走到电脑前,调出一份文件,“只是还需要最后一份关键账本。”
李俊豪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桌沿,将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摇头,“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处理。那是我父亲一手建立的公司。”
他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吻了她的发顶。“好。”
他们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整栋大楼已经开始苏醒。员工们陆续到来,看到李俊豪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没有人上前询问,只是恭敬地点头致意。
在电梯里,龙紫儿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神色微变。
“是龙美琪。”她说。
李俊豪示意她接听。龙紫儿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听说你昨晚和李俊豪在一起。”龙美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讥讽,“这么快就找到新靠山了?”
龙紫儿握紧手机。“有什么事?”
“董事会提前到今天上午九点。”龙美琪说,“如果你还想保住你那点可怜的股份,最好准时出席。”
电话被挂断。龙紫儿看向李俊豪,眼神坚定。
“她等不及要动手了。”
李俊豪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我送你去龙氏。”
“不。”龙紫儿摇头,“这是我自己的战斗。”
电梯到达一楼,她走出去,又回头看他。“等我处理完龙氏的事,我们再谈合作的事。”
李俊豪目送她离开,直到电梯门再次关上。他独自一人下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开始收购龙氏集团的散股。”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但要做得隐蔽。”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但他毫无倦意。二十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曙光。
与此同时,龙紫儿坐进出租车,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不过片刻,对方回复了一个地址。她告诉司机改变目的地,前往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的私人会所。
会所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在等她。见到她进来,老人站起身,微微躬身。
“大**。”
“王叔叔,不必多礼。”龙紫儿扶住他,“账本带来了吗?”
被称作王叔叔的老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递给龙紫儿。“这是龙美琪最近三年挪用公款的完整记录。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暗中备份。”
龙紫儿翻阅着账本,眼神越来越冷。“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大**,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老人担忧地问,“她毕竟是你的姑姑...”
“我父亲待她如亲生姐妹,她却在他病重时夺走公司,将他气到住院。”龙紫儿合上账本,声音平静却坚定,“这不是家族恩怨,这是正义与背叛的区别。”
老人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龙紫儿收好账本,看了看时间。“董事会快要开始了。王叔叔,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老人挺直腰板,“我答应过你父亲,会一直守护你和公司。”
他们到达龙氏集团时,距离董事会开始只剩十分钟。龙美琪坐在董事长座位上,看到龙紫儿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龙紫儿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王叔叔则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董事。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龙美琪敲了敲桌子,“今天的主要议题是,鉴于公司近期经营不善,我提议进行重组,并增发新股。”
一位董事皱眉。“增发新股会稀释现有股东的权益。”
“这是为了公司长远发展。”龙美琪说着,目光落在龙紫儿身上,“特别是某些小股东,如果无力认购新股,就只能被迫减持了。”
龙紫儿迎上她的目光,缓缓站起身。“在讨论增发新股之前,我想请大家先看一份文件。”
她将账本的复印件分发给每一位董事。会议室里顿时响起翻页声,随后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是什么?”一位董事震惊地问。
“这是龙美琪董事长三年来挪用公款的记录。”龙紫儿声音清晰,“总计超过三亿元。”
龙美琪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这是伪造的!她在诬陷我!”
“是不是伪造的,审计一下就知道。”王叔叔开口,“我可以作证,这份账本是真实的。”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龙美琪指着龙紫儿,手指颤抖。“你...你和你那个李俊豪串通好了来陷害我!”
“与李俊豪无关。”龙紫儿平静地说,“我收集这些证据已经很久了,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
董事们交头接耳,看向龙美琪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愤怒。龙美琪颓然坐回椅子上,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根据公司章程,我提议立即罢免龙美琪的董事长职务。”一位资深董事站起身,“并推荐龙紫儿接任。”
表决结果毫无悬念。龙美琪被罢免,龙紫儿以全票当选新任董事长。
会议结束后,龙紫儿独自站在父亲曾经的办公室里。这里已经被龙美琪重新装修过,找不到任何过去的痕迹。但她依然能感觉到父亲的存在。
手机响起,是李俊豪发来的短信。“顺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