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苏晚晴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良禽择木而栖。」
她说完,便不再看我,任由陆简扶着她,一步步远离这片人间地狱。
我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陆府的马车,那车帘上精致的流苏,晃得我眼睛生疼。
「不!!!」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禁军用刀鞘狠狠砸在背上,疼得我蜷缩成一团。
意识模糊间,我仿佛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沈家完了,这沈公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苏**真是果决,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可不是嘛,陆御史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比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强多了。」
这些话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血肉里。
我恨。
我恨陆简,恨苏晚晴,恨所有落井下石的人。
更恨我自己的无能。
我被粗暴地拖拽着,扔进了一辆散发着霉味的囚车。
车轮滚滚,驶向那座吞噬了无数人的天牢。
我蜷缩在角落,浑身冰冷。
绝望中,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我摊开手掌,一枚小小的纸团静静地躺在掌心。
是苏晚晴。
在我冲向她的时候,混乱中,她飞快地将这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颤抖着展开纸条。
上面没有情话,没有解释,只有三个字。
「信顾郎。」
顾郎?
顾言之。
我最好的兄弟,吏部侍郎的公子,也是我唯一能称得上知己的人。
我脑子更乱了。
苏晚晴让我信顾言之?她自己却投向了陆简的怀抱?
这是什么操作?
旁白君:「高端局,真的看不懂。她是不是在pua我?先给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这糖里,不会有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