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江临来追我。手机震动,
是他发来的消息:「去哪?」我正要回复,突然听见他的心声:「又来了,
这次演得比上次逼真。」更可怕的是,我听见他下一句:「律师说分居满两年就能离婚,
正好。」1凌晨三点,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夜风很凉,
吹得我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箱子里只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但我故意把它拖得哐当作响,好像很重的样子。我知道江临不喜欢噪音。他睡眠很浅,
一点动静就会醒。我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数到一百三十七的时候,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江临发来的消息。「去哪?」只有两个字,连个问号都吝啬。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按照计划回复「不用你管」,然后关机,让他着急。可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钻进我的脑海。「又来了,这次演得比上次逼真。」我猛地僵住,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晕。那声音……是江临的。可他人还在家里。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他的消息:「需要帮你叫车吗?」与此同时,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律师说分居满两年就能离婚,正好。」
我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微微发抖。离婚?江临在想离婚?不可能。我们结婚三年,
他从来没提过。虽然这半年我们的话越来越少,但他每天还是会回家吃饭,
周末也会陪我去看我妈。「林晚星?」他的消息又来了。这次加了名字,
是他不耐烦时的习惯。我该回什么?剧本不是这样的。按照计划,
我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出租车,去苏晴家借住一晚。然后明天,江临就会来找我,像上次那样,
像上上次那样。可他说……离婚?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站了十分钟了,到底走不走。明天早上还有个并购案要谈。」
我慢慢转过身,看向我们家那栋楼。十六层,主卧的灯还亮着。他在窗前看着我吗?
我试着在脑海里问:「江临,你能听见我吗?」没有回应。
只有那个冰冷的声音继续:「最好别回来。王律师说分居证据要充足。」王律师。
我记起上个月江临确实见过几次律师,他说是工作上的事。原来是离婚律师。
夜风吹得我眼睛发涩。我眨了眨眼,发现视线有些模糊。「哭了?」那个声音顿了顿,
「每次都是这招。」我不是在演戏。至少现在不是。行李箱的轮子卡在了人行道的裂缝里,
我用力一拉,箱子倒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一件睡衣,一支牙刷,
还有我故意放在最上面的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江临在笑,眼睛里有光。现在他想离婚。
楼上的灯突然灭了。他睡了。他就这样睡了,留我一个人在凌晨三点的街头,像个笑话。
我蹲下身,慢慢把东西捡回箱子里。手指碰到冰冷的相框玻璃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这次带着清晰的嘲讽:「果然还是老套路。下一步是不是该「不小心」把结婚照摔碎了?」
我握紧了相框,指节发白。不是的。我不是……「林晚星,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我抬起头。江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穿着睡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
他的头发有些乱,但眼神清醒得像从未睡过。「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结婚照上,又移到我脸上。「玩够了就回去,明天我还要早起。」玩?
在他心里,我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在「玩」?
那个冰冷的声音证实了我的猜测:「每次都是这样,闹脾气,出走,等我来找。林晚星,
你三十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二十八。我上个月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
他送了我一条项链,然后去公司加班了。「江临。」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话说出口的瞬间,我自己都愣住了。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从来都不是。
江临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你说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第一次带上了不确定:「她说什么?离婚?」
我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动作很慢,给自己时间思考。「我说,我们离婚吧。」我说,
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江临眯起眼打量我,像是在评估一个商业对手的谈判策略。「因为什么?
」他问。那个声音同时在分析:「新策略?以退为进?上次是绝食,上上次是回娘家,
这次升级了?」我深吸一口气,夜风的凉意直达肺腑。「因为你不爱我。」我说,
「因为你早就想离婚了,只是不好意思先提出来。」江临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嘴角抿紧了,这是他不悦时的微表情。「谁告诉你的?」他问。
那个声音变得警觉:「王律师泄密了?还是她查了我的手机?」「没有人告诉我。」我说,
轻轻把结婚照放进箱子里,合上盖子,「我就是知道了。」我拉起行李箱,
轮子发出咕噜咕�的声响。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等等。」江临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很凉,力道却很大。「你去哪?」他问。那个声音在快速运转:「不能让她现在走。
董事会下周就要宣布我升职,这时候离婚会影响形象。」原来如此。不是因为舍不得,
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形象。我轻轻抽出手。「江临,」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让我沉醉的深邃眼眸,「祝你升职顺利。」他瞳孔微缩。
那个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她怎么知道升职的事?我还没告诉任何人。」我转身,
拖着行李箱走向街道。这一次,轮子顺畅地滚动着,没有卡住,没有哐当作响。「林晚星!」
江临在身后叫我。我没有回头。一辆出租车适时驶来,我伸手拦下。上车前,
我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小区门口的江临。他穿着睡衣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常,
但莫名显得有些孤单。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他最后的心声,很轻,
几乎被夜风吹散:「她这次……好像不一样。」2我坐在出租车后座,
报出苏晴家地址时声音都是飘的。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看向窗外。凌晨的街道空荡荡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后退,像永远不会结束。
江临的心声还在我脑子里打转。「她这次......好像不一样。」不一样?
我当然不一样了。我听见了你心里那些话,江临。我听见了你盘算着怎么摆脱我,
怎么维持你的完美形象。司机又看了我一眼:「跟你男朋友吵架了?」「老公。」我轻声说。
「哎呀,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司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我跟我老婆年轻时候也总吵,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我没接话。他不知道,
我和江临从来不吵架。准确地说,是江临从来不跟我吵。我闹脾气,
他冷静地看着;我摔门而出,他平静地等我回来;我哭得撕心裂肺,
他递纸巾的手都不会抖一下。苏晴家到了。我付钱下车,
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给她打电话。响了七八声她才接,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喂......谁啊?」「是我,晚星。」「晚星?」她清醒了些,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能上去说吗?我在你家楼下。」十分钟后,
苏晴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她看见我手里的行李箱,眼睛瞪得老大:「你又跟江临吵架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晴把我拉进屋,给我倒了杯热水。她的手很暖,
握着我冰凉的手指。「这次是因为什么?」她问,语气里带着无奈。这三年,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半夜跑来她家了。我捧着水杯,热气熏得眼睛发涩。「他要跟我离婚。」
我说。苏晴愣住了:「什么?江临说的?」「他没说,但他是这么想的。」我抿了抿嘴唇,
「我......听见了。」苏晴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担忧。她伸手摸我的额头:「晚星,
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不是幻听。」我抓住她的手,「我真的听见了。
就在刚才,在小区门口,我清清楚楚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苏晴,包括江临怎么评估我的「表演」,
怎么盘算分居两年就能离婚,怎么担心离婚影响他升职。苏晴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你信我吗?」我问。她深吸一口气:「我信你。但是晚星,这太诡异了。
人怎么可能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心声?」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站在小区门口的那一刻,
江临的声音就那么直接地闯进了我的脑海,清晰得像是他附在我耳边说话。
「你先在我这儿住下。」苏晴拍拍我的手,「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医院看看,
万一是什么应激反应......」「我没病。」我说,「我真的听见了。」
苏晴欲言又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好,你没病。那现在怎么办?你要跟江临离婚?」
我低头看着水杯里晃动的倒影。结婚三年来,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离婚。每次吵架出走,
都只是希望江临能来哄我,能多在乎我一点。可现在我知道,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戏,
甚至已经在计划摆脱我。「我不知道。」我老实说,「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那天晚上我睡在苏晴家的客房,辗转反侧。每次闭上眼睛,
都能听见江临那句冰冷的「律师说分居满两年就能离婚,正好」。凌晨五点,手机亮了。
是江临发来的消息。「早上七点我让助理去接你,一起去妈那里吃饭。」我盯着那条消息,
突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应该消气了。每次都是这样,哄一哄就好了。」
我猛地坐起身。他在家,我在苏晴家,隔了半个城市,我居然还能听见他的心声?「晚星?」
苏晴敲敲门,「你醒了吗?我听见动静。」我打开门,把手机递给她看。苏晴看完消息,
皱起眉:「你要去吗?」「我能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说,「就在刚才。」
苏晴的表情更担忧了:「隔着这么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摇摇头,
「但他说『她应该消气了。每次都是这样,哄一哄就好了』。」苏晴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眼睛一亮:「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怎么验证?」「你回复他,说不去。
看他心里怎么想。」我犹豫了一下,打字回复:「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发送。
我们屏息等待。几分钟后,消息没回,但那个声音响起来了,带着明显的不悦:「又开始了。
这次要闹多久?」我和苏晴对视一眼。她虽然听不见,但从我的表情明白了。
「我的天......」她喃喃道,「你真的能听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揉着太阳穴,「我是不是疯了?」「你没疯。」苏晴的表情突然兴奋起来,
「这是超能力啊晚星!你能知道江临到底在想什么!这多厉害!」厉害吗?我只觉得可悲。
结婚三年,我居然要靠超能力才能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什么。
江临的消息回来了:「妈很想你。她心脏不好,你别让她担心。」与此同时,
他的心声:「搬出妈来,她肯定会心软。」我看着那条消息,突然觉得很累。这三年,
我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他太了解怎么操控我的情绪了。「告诉他你要离婚。」
苏晴怂恿我,「看他什么反应。」我深吸一口气,打字:「江临,我说离婚是认真的。
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这次,回复来得很快:「别闹了,晚星。我下午去接你。」
他的心声却截然不同:「她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他说我吃错药了。」我告诉苏晴。
苏晴嗤笑一声:「他才是吃错药的那个。自以为能掌控一切。」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江临直接打来了。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你在哪?」江临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情绪。「苏晴家。」「我下午去接你。」「不用了,我说了要离婚......」
「晚星。」他打断我,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压力大,但别这样。
我们回家好好谈,好吗?」若是以前,他这样放软姿态,我早就心软了。可现在,
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心里的声音:「烦死了。今天还要见重要客户,没时间陪她演这出戏。」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江临,」我说,「你昨天见的客户是张总吧?
他那个并购案进行得顺利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他的心声却炸开了锅:「她怎么知道张总?
我从来没跟她提过工作的事。」「看来是不太顺利。」我继续说,
「所以你才更需要维持好丈夫的形象,对吧?毕竟董事会最看重家庭和睦的高管。」
更长的沉默。「谁告诉你的?」他终于开口,声音冷了下来。「没人告诉我。」我说,
「我就是知道。就像我知道你其实讨厌我妈每次来家里住,就像我知道你觉得我做饭太咸,
就像我知道你上周三根本没加班,而是去参加了赵总的酒会。」我一口气说完,
电话那头只剩下呼吸声。他的心声乱成一团:「她查我手机?跟踪我?
不可能......那是谁?王律师?助理小陈?」「江临,」我轻轻说,「我们离婚吧。
我是认真的。」我挂了电话。手在抖,但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平静。苏晴看着我,
眼睛亮晶晶的:「爽吗?」我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点头。是挺爽的。三年来第一次,
我在他面前不是那个被动等待他施舍关注的林晚星。「接下来怎么办?」苏晴问。我摇摇头。
能听见江临的心声是一回事,怎么处理这段婚姻是另一回事。手机又开始震动,
这次是江临的母亲,我的婆婆打来的。我接起来。「晚星啊,」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临临说你要离婚?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妈帮你教训他!」我还没说话,
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婆婆的心声:「肯定是这丫头又作妖。我儿子那么优秀,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愣住了。我不仅能听见江临的心声,还能听见别人的?「晚星?
你在听吗?」婆婆问。「妈,我在。」我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和江临会处理好的,
您别担心。」「我能不担心吗?」婆婆的声音更咽了,「你们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婚?
是不是因为......因为孩子的事?」我和江临结婚三年没孩子。
婆婆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但江临似乎并不着急。「妈,不是孩子的事......」
「那是什么事?」婆婆追问,「晚星啊,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非要闹到离婚?
临临那么忙,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她的心声同时响起:「肯定是她太闲了整天胡思乱想。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同意临临娶她,门不当户不对的。」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一直以为婆婆是喜欢我的。「妈,」我打断她,「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改天再去看您。
」挂断电话,我看向苏晴:「我能听见他妈心里在想什么。」苏晴张大嘴:「真的?
她说什么?」「她说早知道不该让江临娶我,门不当户不对。」
苏晴骂了句脏话:「这老太婆!平时装得对你多好似的!」是啊,装的。
就像江临装得在乎我一样。我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三年,我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丈夫不爱我,婆婆看不起我,而我还在努力扮演一个好妻子、好儿媳。「我要离婚。」我说,
这次语气坚定了很多,「我一定要离婚。」苏晴握住我的手:「我支持你。但是晚星,
你得想清楚,离婚不是小事。财产怎么分?房子怎么办?你这些年没工作,以后怎么生活?」
我愣住了。这些我都没想过。结婚后,江临说他的收入足够养家,让我辞了工作。这三年,
我所有的开支都是他给的信用卡,连我自己攒的私房钱都存在他帮我开的账户里。
如果我离婚,很可能一无所有。「没关系,」苏晴看出我的担忧,「你先住我这儿,
工作慢慢找。我养你!」我感激地抱了抱她,但心里明白不能一直依赖别人。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江临的助理小李。「夫人,江总让我来接您。我在苏**家楼下等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告诉他,我不去。」我对苏晴说。
苏晴走到窗边看了看,回头说:「他好像不打算走。要不你下去跟他说清楚?」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下楼时,我听见江临的心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断续续的:「......她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我跪下来求她吗......」
我停下脚步。他也在来的路上?小李看见我,赶紧下车打开车门:「夫人,请。」「我不去。
」我说,「你回去吧。」小李为难地说:「江总吩咐一定要接到您。
他说......如果您不去,他就要亲自来了。」就在这时,
越来越清晰:「......五分钟就到......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真的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小李说:「好,我跟你走。」倒不是屈服了,我只是想看看,
当面听着他的心声,这场戏他要怎么演下去。上车后,
我给苏晴发了条消息:「我跟小李走了,去见江临。放心,我能听见他在想什么,
他骗不了我。」苏晴回得很快:「小心点!随时联系!」车子驶向市中心的一家餐厅,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江临很擅长这种细节,他知道怎么打动我。可惜现在不管用了。
到达餐厅时,江临已经在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熨帖的西装,
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在处理工作。看见我进来,他合上电脑,站起身。「坐。」
他为我拉开椅子。我坐下,看着他。三年了,这张脸依然让我心动,但此刻更多的是心冷。
「想吃点什么?」他递过菜单,「你最喜欢的鹅肝。」我没接菜单。「江临,
我们直接谈离婚的事吧。」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声:「她来真的?」「晚星,」
他放下菜单,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要出去度个假?你不是一直想去瑞士吗?」多完美的应对。体贴,周到,
完全是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若不是听见他心里在想:「度个假哄哄她应该就够了。
瑞士太远,找个近点的地方吧。」我几乎要笑出来。「江临,」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爱我吗?」他明显愣了一下。「当然爱你。」他说,声音很温柔。
心声却在说:「这又是什么新把戏?」「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记得我对蘑菇过敏?」我问,
「为什么在我生日那天去加班?为什么每次我妈来,你都要找借口出差?」
江临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他张了张嘴。
心声乱成一团:「她怎么突然问这些?谁跟她说了什么?那个蘑菇......我真的忘了。
生日那天确实有重要会议。她妈来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唠叨......」「你看,」
我轻轻说,「你连骗我都懒得用心。」江临沉默了。他盯着我,眼神复杂。
「你到底想怎么样,晚星?」他终于问,声音里带着疲惫。「离婚。」我说,「我要离婚。」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不呢?」「那你告诉我,」我向前倾身,
「你上周三真的在加班吗?还是去参加了赵总的酒会?酒会上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是谁?」
江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心声炸开:「她怎么知道?!谁告诉她的?!
那个女的就是个陪酒的,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我点点头,「江临,
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怎么过下去?」他盯着我,眼神越来越冷。
「你调查我?」「需要调查吗?」我反问,「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实际上,我只是猜的。
昨晚听见他心声时提到赵总的酒会,我猜肯定有女人在场。果然。江临靠在椅背上,
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近乎冷酷的表情。「好,既然你非要离婚,那我们谈谈条件。」
他终于不装了。「你说。」「房子是我婚前财产,你没份。
婚后财产......你这三年没工作,家里的钱都是我赚的。按理说,你分不到多少。」
他的心声同时在计算:「给她一百万应该够了。再多就不值得了。」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江临,」我轻轻说,「你确定要这样吗?」
他挑眉:「什么意思?」「需要我提醒你,
上个月你通过我的账户转了五十万给那个叫莉莉的模特吗?」我bluff(虚张声势),
「你说那是投资她开的服装店,但实际上是包养费,对吧?」江临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的心声证实了我的猜测:「她怎么知道的?!那笔钱我明明做得很隐蔽!」看来我猜对了。
他确实出轨了。「还有,」我继续bluff,「你以为你销毁了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
但我都备份了。要我现在拿出来给你看吗?」江临的呼吸变得急促。「晚星,
你听我解释......」「不必了。」我站起身,「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我要五百万,
加上那辆我名下的车。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法庭上见。
我相信董事会会很感兴趣看到那些照片。」我转身要走。「晚星!」他抓住我的手腕。
这一次,他的心声完全不同了,充满了恐慌和难以置信:「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可能!」我甩开他的手。「再见,江临。」走出餐厅时,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终于撕下了他完美的面具,也终于看清了这场婚姻的真相。但为什么,
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3走出餐厅,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站在路边等车,
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江临追了出来。「晚星,我们能不能再谈谈?」他站在我身后,
声音里有种我从未听过的急切。我没回头。他的心声乱糟糟的:「她到底备份了什么?
那些照片......该死,早知道就该更小心点。」出租车来了。我拉开车门。「等等!」
江临抓住车门,「五百万太多了。三百万,加上车,我明天就可以打给你。」我看着他。
阳光下,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这位永远冷静自持的投行精英,终于也有慌神的时候。
「五百万,一分不能少。」我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关上车门,我告诉司机去苏晴家。
车子启动的瞬间,
听见江临最后的心声:「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一直在我手机里装了窃听器?
」**在后座上,闭上眼睛。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回到苏晴家,
她一开门就急切地问:「怎么样?他同意离婚了吗?」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怕了,
但还没松口。」我把餐厅里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苏晴听得目瞪口呆。
「你真的有他出轨的证据?」她压低声音。「我bluff的。」我老实承认,
「但他信了。」苏晴先是愣住,然后哈哈大笑:「我的天!林晚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也不知道。也许当一个人没什么可失去的时候,
就会变得勇敢。「不过你得小心,」苏晴笑完又严肃起来,「江临不是好惹的。
他要是发现你在骗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点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手机响了,
是江临的母亲。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晚星啊,」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临临刚才打电话来说你要五百万?怎么回事啊?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她的心声同时响起:「这丫头疯了吧?敢敲诈我儿子!」「妈,这是我和江临的事。」
我尽量保持平静。「什么叫你们的事?」婆婆的声音尖锐起来,「我是你妈!你们结婚三年,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现在说离婚就离婚,还要这么多钱,你良心过得去吗?」
她的心声:「早知道她是这种货色,当初就该让临临娶李总的女儿!」我握紧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