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阿青《醒酿》小说完整版

发表时间:2025-12-25 16: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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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料峭春风吹酒醒。这是林渐醒后的第一个念头。风从半开的木窗挤进来,

带着初春特有的寒意,像细针般刺进他**的手腕。他趴在粗糙的木桌上,

脸颊贴着冰凉桌面,右侧太阳穴传来钝痛——不是宿醉的痛,更像是某种重压后的疲乏。

他缓缓直起身,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桌上散落着几个瓷瓶,全都空了。

一个歪倒的酒壶,壶口残留着深琥珀色的液体痕迹。酒香已经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说不清的、带着草药气息的酸涩味道。林渐皱了皱眉。

他记得昨夜——或者说,自认为记得——独自在酿酒坊试新酿的“春醒酒”。

每年初春他都会酿这一款酒,用去冬窖藏的梅子、早春摘下的嫩芽,还有...还有什么?

记忆像被蒙上一层薄纱。他环顾四周。这是他的酿酒坊,位于镇子最北边,背靠小山,

门前一条小溪。屋内整齐排列着酒缸,墙上挂着各式酿酒工具,一切如常。

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林渐站起身,膝盖有些发软,他扶着桌沿站稳。

目光落在墙角的铜镜上。他走过去,镜中映出一张四十来岁男人的脸,眼下有疲惫的纹路,

下巴冒出青茬。与记忆中自己的模样一致,却又似乎陌生。他伸手摸了摸脸颊,

镜中人也做同样动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师傅醒了?”一个少年探头进来,

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我听见动静,就过来看看。您...没事吧?

”林渐认识这少年。阿青,邻家孩子,时常来帮忙做些杂活。但此刻他看着阿青,

却感到一丝违和——少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担忧,太过深沉,不像寻常问候。“没事。

”林渐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试酒试多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已时刚过。

”阿青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挡住寒风,“您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需要我去叫大夫吗?

”“不用。”林渐摆摆手,走向最近的一排酒缸,“今天要送城西王掌柜的酒,还没装坛吧?

”阿青愣了一下:“王掌柜?哪个王掌柜?”“城西米铺的王掌柜,每月订二十坛米酒。

”林渐边说边揭开一个酒缸的封盖,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但并不是米酒应有的清香,

而是更加复杂的、带着果味的香气。阿青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林师傅,

城西没有米铺的王掌柜。而且...您不酿米酒已经三年了。”林渐的手停在半空。

春风吹进屋内,掀起墙上的酿酒记录纸页哗哗作响。林渐转身看着那些纸张,走过去翻阅。

最新的记录显示,去年秋他酿的是“忘忧酿”,再往前是“夏蝉醉”、“冬藏”,

确实没有米酒。字迹是他的,内容却陌生。“那我现在主要酿什么?”他问,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您专酿‘记忆酒’。”阿青轻声说,“镇上人都知道,

林师傅的酒能让人尝到特定的回忆。春天是‘春醒’,夏天是‘初恋’,秋天是‘归乡’,

冬天是...‘忘忧’。”林渐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壁。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却又在即将成形时散开。他记得如何选材、如何发酵、如何控制温度,记得每一种酒的配方,

却不记得自己何时开始酿这种酒,为何而酿。“我昨天在试‘春醒’?”他问。

阿青点头:“您说今年春风来得早,要调整配方。从午后一直试到深夜,让我先回家去。

”林渐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空瓷瓶,凑近闻了闻。

残余的酒液散发着他无法解读的复杂气息——不只是原料的味道,还有某种情感的温度,

像初春阳光下的薄冰,既冷又暖。“阿青,”他转头问少年,“我酿‘记忆酒’多久了?

”阿青避开他的目光:“三年零四个月。”“为什么开始?”少年沉默良久,

春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最终他说:“您不记得了?”“我记得该记得的。”林渐说,

但话语在空中显得空洞。阿青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框上,

背对着林渐:“我去给您煮碗醒酒汤。等您...真正酒醒了,我们再谈。”少年离开后,

林渐独自站在酿酒坊中央。春风不断从窗口涌入,带着融雪的气息和远处溪流的水汽。

他闭上眼睛,试图抓住那些飘忽的记忆。片段闪现:一双含笑的眼睛,

不属于镜中的自己;温暖的手覆在他手上,一同搅拌酒醅;笑声,

清脆如瓷瓶相碰;然后是雨,冰冷的雨,还有泥土的气息...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

头痛加剧,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破壳而出。林渐踉跄着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酒架前,

那里整齐摆放着数十个小陶罐,每个罐子贴着标签,标注日期和名称。

最早的一罐写着:“初酿·试验·三年前秋”。他取下那个罐子,拍开泥封。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飘出——悲伤,他尝得出是悲伤,还有悔恨,以及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不是用舌头尝到的味道,而是直接作用于记忆和情感的某种东西。他找来一个干净的杯子,

倒出少许。酒液是淡淡的金色,在从窗口照进的春日阳光下微微发光。林渐犹豫片刻,

一饮而尽。2酒液滑入喉咙的瞬间,世界重新排列。林渐站在三年前的酿酒坊,季节是深秋。

银杏叶金黄,从窗外飘进来,落在正在发酵的酒缸边缘。他年轻一些——不,不是年轻,

是负担少一些。眼角还没有那些细纹,背挺得更直。身边站着一个人。苏婉。

这个名字如钥匙般打开记忆之锁。他的妻子,或者说,曾经的妻子。

她正低头检查酒曲的发酵情况,侧脸专注,一缕黑发从耳后滑落。“这次的米酒会更醇厚。

”林渐听见自己说,声音里有一种他几乎遗忘的轻松,“换了新的泉水。”苏婉抬头微笑,

眼睛弯成月牙:“你总是能找出改进的方法。不过别太完美了,留点进步空间。”“对你,

我永远想做到完美。”他脱口而出,然后两人都笑了,那笑声在记忆中回荡,

真实得让此刻的林渐伸手想触摸。画面转变。仍是酿酒坊,但气氛不同。苏婉站在门口,

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外面下着雨,她的表情林渐不忍解读。“我必须去。”她说,声音很轻,

几乎被雨声淹没,“母亲病重,弟弟还小。你知道的。”“去多久?”三年前的林渐问。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等母亲好转,弟弟能自立。”苏婉没有给出具体时间。

“我等你。”她摇头:“别等。如果...如果太久,你就继续自己的生活。”“我会等。

”他固执地重复。苏婉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什么林渐当时未能理解的东西。

然后她转身走入雨中,再没有回头。记忆快进。林渐独自酿酒,从秋天到冬天。

他收到过两封信,说母亲病情反复,她需要更长时间。第三封信到来时,

字迹陌生——是苏婉弟弟写的,告诉她母亲去世了,她因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最终也没能熬过那个寒冬。葬礼他没能参加,距离太远,消息来得太迟。

林渐记得自己打开那封信的下午,冬日的阳光冷漠地照进酿酒坊。他站了很久,

直到阳光从地面爬上墙壁,最后完全消失。他没有哭,只是走到酒缸边,

开始盲目地搅拌已经发酵完成的酒醅。那晚他喝了太多酒,混合着各种未完成的试验品。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但关于苏婉的某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他记得她的存在,

记得她离开了,记得她去世了,但具体的细节——她的笑容、声音、手的温度——开始褪色。

恐慌。他害怕忘记。于是林渐开始尝试一种新酒,一种能封存记忆的酒。他翻阅古籍,

请教老药师,试验了上百种配方。失败,再尝试,再失败。直到某个春夜,

当第一缕真正的春风吹进作坊,他酿出了一小罐能让他清晰回忆起某个特定场景的酒。

他称之为“记忆酒”。最初只是为自己的遗忘而酿。但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镇上开始有人来找他,希望能品尝到逝去亲人的记忆,重温重要时刻的感动,

或者...遗忘某些过于痛苦的回忆。林渐成了“记忆酿酒师”。

他学会提取他人记忆中的情感片段,封存在酒中。每酿一种新酒,他都会先自己品尝,

确保效果。渐渐地,他存储了太多别人的记忆,自己的记忆开始混乱。为了区分,

他开始定期饮用“忘忧酿”——一种能暂时模糊个人记忆的酒,让大脑清空,继续工作。

但这次,他显然过度了。记忆如潮水退去,林渐发现自己跪在现今的酿酒坊地上,

手里还握着那个小陶罐。泪水不知何时滑落,在木质地板留下深色印记。

阿青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您想起来了?”少年问。林渐点头,

慢慢站起来:“大部分。但最近的记忆还是模糊。昨天...我昨天在做什么?

”阿青把汤碗放在桌上:“您在调整‘春醒酒’。有客人预订,想要品尝童年时初春的记忆。

但您试了很多次都不满意,说缺少‘料峭’的感觉。”“料峭...”“您说,

春寒不是单纯的冷,是冬天的不舍与春天的急切之间的拉扯。”阿青复述着他的话,

“是融雪时的清澈,是第一株嫩芽破土时的勇气,是...离别后第一次尝试前进的犹豫。

”林渐走到窗边。春风依旧,但此刻他感受到了其中复杂的层次——确实不只是寒冷,

还有冬天残余的凛冽、春天新生的柔软、融雪的湿润、泥土苏醒的气息...以及,

某种似曾相识的、属于苏婉的温暖。他突然明白了。“昨天的酒,”他转身问阿青,

“我调整配方时,加了什么新东西?”阿青从角落拿起一个小布袋:“您让我去后山采的,

说是最后需要的原料。”林渐接过布袋,打开。里面是干枯的、深褐色的花瓣,

几乎碎成粉末,但仍然散发着一丝极淡的香气——苏婉最爱的山茶花。每年初春,

她都会在窗前插一枝早开的山茶。“这是...”林渐抬头。“从您卧室的小盒子里拿的,

”阿青轻声说,“您说过,如果有一天您忘记了重要的事,而这个袋子被打开,

就让我提醒您:是该继续前进的时候了。”林渐握紧布袋,干枯的花瓣在指尖沙沙作响。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他不仅封存了记忆,也封存了自己的时间。苏婉离开了,去世了,

但他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春风再次吹入,这次他不再抵抗其中的寒意。

3七天后,林渐酿出了新一批“春醒酒”。酒液澄澈,介于淡金与浅绿之间,

像早春阳光穿透新叶。他装了三小瓶,一瓶留给预订的客人,一瓶给阿青,一瓶自己留下。

开坛那日,几个老顾客聚集在酿酒坊。林渐为每人斟了一小杯。

“这酒...”第一位品尝者是个老书生,他闭眼片刻,轻声说,“我回到了八岁那年,

第一次被允许独自去溪边玩耍。水还很冷,但我把手伸进去,

感受水流过指缝...就是这种感觉,又害怕又兴奋。”第二个人是位中年妇人,

她尝后泪光闪烁:“是我母亲去世后的第一个春天。我以为再也感受不到温暖了,

但那天阳光很好,邻居送来新做的青团...我明白了,生活还在继续。

”预订“春醒酒”的客人最后品尝。他是个年轻商人,常年在异乡奔波。他喝下酒后,

沉默良久。“怎么样?”有人问。年轻人微笑,笑容里有种释然:“我想起离家那年的春天。

母亲站在门口,风吹起她的白发。我以为她会哭,但她只是挥手,大声说‘别回头,

往前走’。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没有多回头看一眼,

但现在我尝到这酒...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不要怀念,而是不要被怀念困住脚步。

”林渐听着这些感受,心中一片宁静。他自己尚未品尝新酿的春醒酒,他在等待合适的时刻。

客人们离开后,阿青收拾着杯子:“林师傅,您不尝尝吗?”“晚些时候。”林渐说,

“陪我去个地方吧。”他们沿着镇后小路上山。春风吹拂,山路两侧已有零星的野花冒头。

半山腰处,一片平缓的坡地,面向东方,可以看到整个镇子和远处蜿蜒的河流。

那里有一座简单的石碑,没有名字,只有刻着一段话:“在此长眠者,化为春风,年年归来。

”阿青站在几步外,看着林渐走近石碑,将他那瓶春醒酒轻轻洒在碑前土地上。

酒液渗入泥土,散发出山茶花和早春嫩芽的混合香气。“她一直喜欢这里的风景。

”林渐开口,不知是对阿青说,还是对石碑说,“我们刚成婚时,常来这里野餐。她说,

如果有一天...希望长眠于此,这样每年春天都能最先看到花开。”阿青安静地听着。

“我用了三年时间学习如何不忘记。”林渐继续说,声音平静,“现在我明白了,

真正的记住不是封存在酒坛里,而是带着记忆继续生活。就像这春风,料峭但终将温暖,

年年来去,却每次都是新的。”他从怀中取出那个装干山茶花瓣的小布袋,

将剩余的花瓣撒在石碑周围。“再见,苏婉。”他说,“我会继续酿酒,继续生活。

偶尔怀念,但不回头太久。”春风拂过,卷起花瓣在空中短暂飞舞,然后轻轻落下。下山时,

阿青问:“您还会酿‘记忆酒’吗?”“会。”林渐回答,“但不再为封存而酿。记忆像酒,

需要时间陈化,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开启,需要与人分享才有意义。”回到酿酒坊已是傍晚。

夕阳余晖将木制家具染成温暖的琥珀色。林渐终于打开给自己留的那瓶春醒酒,倒了一杯。

酒液入口的瞬间,他并不确定自己会尝到什么。也许是苏婉的笑容,也许是离别的雨,

也许是这三年来独自酿酒的日日夜夜。但实际上,他尝到的是此刻——春风从窗口吹入,

息;阿青在隔壁房间整理酒具的轻微声响;自己平稳的心跳;以及一种轻盈的、久违的释然。

料峭春风吹酒醒。但这次醒来的,不只是从一场醉酒中,

而是从一场持续了三年的漫长梦境中。林渐喝完杯中酒,走到工作台前,

开始准备明天的原料。春风依旧微寒,但他不再介意。因为春天终究会暖,而人生如酿酒,

每一季都有新的风味等待发现。窗外,镇上的灯火次第亮起,温暖如记忆,明亮如未来。

4春醒酒在镇上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忆酒更精妙——林渐酿过太多令人惊叹的酒——而是因为喝酒的人感受到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过去,饮下林渐记忆酒的人会清晰地看到某个场景,像重演一段旧日时光。但这次,

春醒酒带来的不是场景本身,而是场景背后的意义:那种冬去春来的过渡感,

告别与迎接交织的复杂情绪,以及最终释然的轻盈。“这不是记忆酒,

”一位老顾客若有所思地说,“这是‘理解酒’。喝下它,

我明白了记忆中某些不曾明白的东西。”消息传开,酿酒坊的访客多了起来。

有人想重温旧梦,有人想解开心结,也有人只是好奇这种新的酿酒理念。

林渐依然接待每一位客人,但不再匆忙接单。他开始询问更多问题:你想从记忆中寻找什么?

你准备好面对可能发现的东西吗?有时候,

他会委婉地建议客人:“也许你需要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次谈话,

或者一段独自散步的时间。”阿青注意到林师傅的变化。曾经,林渐酿酒时眉头微蹙,

全神贯注如临大敌,仿佛在与记忆本身搏斗。现在,他工作时眉头舒展,动作从容,

像是在与老友叙旧。“您似乎更...放松了。”阿青某日整理药材时忍不住说。

林渐正在检查一批新到的酒曲,闻言抬头:“因为我终于明白,酒不是牢笼,而是桥梁。

它连接过去与现在,但不应该把人困在其中。”他拿起一个空酒坛,轻轻敲击,

坛身发出清脆的回响:“就像这坛子,它的价值不在于多么精美,而在于能装下什么,

以及最终被谁分享。”阿青若有所思地点头。少年最近也开始学习酿酒的基本功,

林渐教得耐心,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躁。师徒二人常在傍晚时分一起整理作坊,

一个讲述酿酒心得,一个分享镇上的新鲜事。“林师傅,”一天傍晚,阿青忽然问道,

“如果记忆酒能让人理解过去,那它能让人预见未来吗?”林渐停下手中的活计,

认真看着少年:“为什么这样问?”阿青低下头,

用抹布擦拭着本已干净的桌面:“我母亲...她总担心未来。父亲离家多年无音讯,

她日日担忧,夜夜难眠。我在想,如果有一杯酒能让她看到未来会好转,

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林渐沉默片刻,走到存放特殊原料的木架前。

最上层有一个小小的紫砂罐,封口处贴着已经泛黄的纸条,字迹娟秀——是苏婉的字迹。

“预见未来的酒,我没酿过。”林渐轻声说,“但苏婉曾经相信,最好的酒应该蕴含希望。

”他取下紫砂罐,小心地打开封口。罐中没有酒,只有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林渐取出最上面一张,展开给阿青看。那是一张酿酒配方,

但原料栏里写着不同寻常的东西:四月的第一场雨,夏至那日的蝉鸣,秋分时向南飞的雁影,

冬至夜最亮的那颗星。“她叫它‘四季回响酒’,”林渐的声音温柔得让阿青意外,“她说,

如果你仔细聆听,四季的回响里藏着未来的韵律。

但她还没来得及尝试...”他小心地将配方折好,放回罐中:“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阿青眼睛亮了:“真的吗?”“不是为了预见未来,”林渐纠正道,

“而是为了明白:就像四季轮回,人生也有它的季节。冬天再长,

春天总会到来——不是预见,而是信念。”那天起,师徒二人开始了一项新的计划。

林渐没有直接按照苏婉的配方酿酒,

而是和阿青一起重新构思:如何将“希望”这种无形之物酿入酒中?

他们开始在酿酒时记录天气、物候、人们的心情变化。

林渐教阿青如何观察:“看那棵老槐树,它的新芽比往年早发了三天;听溪流的声音,

融雪后的水声更清脆;感受傍晚的风,是不是比上周温暖了一些?”阿青学得认真,

还主动观察镇上的人情往来:王婆婆家的猫生了四只小猫,赵铁匠开始教儿子打铁,

学堂里新来了位年轻先生...他每天向林渐报告这些微小变化,林渐则一一记录下来。

渐渐地,阿青明白了林渐的用意:希望不在遥不可及的未来,而在当下一点一滴的变化中。

5暮春时节,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酿酒坊。那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

穿着素净的青灰色衣裙,眉宇间有挥不去的忧愁。她自我介绍姓陈,从邻镇而来。

“我听说您能酿记忆酒,”陈女士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手帕,

“我想...尝一尝丈夫还在时的春天。”林渐请她坐下,照例询问细节。

陈女士的丈夫三年前因病去世,留下她和五岁的女儿。她说,丈夫最爱春天,

尤其是暮春时节,山花烂漫,他会带着全家去郊游。“但奇怪的是,”陈女士困惑地说,

“我越是努力回忆,那些画面就越模糊。我怕有一天,女儿问起父亲时,

我连他笑起来的样子都描述不清。”林渐静静地听着,

等她说完了才问:“您最想记住的是什么?是他的样貌,还是与他共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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