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铮,戍边三年,九死一生,立下特等功。归来那天,我满身荣光,
可我最疼爱的弟弟却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不是我哥!我哥早在三年前就‘牺牲’了!
你这个冒牌货!」爸妈红着眼圈,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小铮,别怪小航,
当年为了执行你的绝密‘假死’任务,我们一家都接受了记忆修正,
只有小航……他那天高烧产生了抗体,修正失败了。」我看着弟弟眼中真实的恨意,
心脏像被生生挖走一块。1.三年的风沙与硝烟,刻进了我的眉骨,
也烙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当我穿着那身笔挺的军装,胸前挂着那枚沉甸甸的特等功勋章,
站在家门口时,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拥抱和热泪。开门的是我弟陆航。他比我记忆中高了,
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我不熟悉的冷冽。看到我的一瞬间,
他脸上的惊喜凝固了,随即化为浓重的警惕和厌恶。「你谁啊?找谁?」他堵在门口,
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小航,是我,哥回来了。」「哥?」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我哥陆铮,三年前就已经为国捐躯,
骨灰都埋进了烈士陵园。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冒充我哥?」「冒牌货!」
这三个字像三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胸膛。我所有的荣光、所有的九死一生,在这一刻,
都成了笑话。爸妈闻声从屋里冲出来,看到我,眼圈瞬间就红了。「小铮……」
我妈的声音在抖,想上前抱我,却被陆航一把拦住。「妈!你清醒一点!
别被这个骗子给骗了!」陆航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们看清楚,他跟我哥是长得像,
但眼神不对!我哥的眼睛里有光,他的眼睛里只有死气!」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三年的绝密任务,我见过太多死亡,也亲手制造过死亡。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
如今盛满了什么,我自己都说不清。「小航,别胡闹!他就是你哥!」我爸陆卫国厉声呵斥,
可那声音里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的虚弱。「我胡闹?爸,你老糊涂了吗?」
陆航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吼,「三年前,
部队的人亲自上门送的牺牲通知书!我们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你忘了吗?我哥的追悼会,
你亲手写的悼词,你忘了吗?陵园里那块冰冷的墓碑,你忘了吗?」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爸妈的心上,也砸在我的心上。我看到我妈的脸色瞬间惨白,
身体摇摇欲坠。我爸赶紧扶住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们把我拉进屋,
关上了门,将陆航的怒吼隔绝在外。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妈坐在沙发上,
捂着脸无声地哭。我爸递给我一杯水,手都在抖。「小铮,」他声音艰涩,「你别怪小航。」
他将三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我的任务是「假死」,
以一个不存在的身份潜伏进境外最危险的武装组织「黑蝎」。为了让这场戏万无一失,
所有知情的亲属,都必须接受军方最高级别的记忆修正。那是一种通过微电流和心理暗示,
将一段特定记忆进行模糊、替换的技术。它不会删除记忆,
只会让被修正者从心底里相信一个新的「事实」。爸妈,叔伯,所有亲近的人,
都接受了修正。他们「知道」我牺牲了,会为此悲伤,但那种伤痛是被技术钝化过的,
不会影响正常生活。这是对他们的保护,也是为了任务的绝对安全。「那天,
小航正好发着高烧,40度。」我爸的眼睛红得吓人,「医生说,
强烈的免疫反应可能会对修正技术产生不可预知的对抗。我们不敢冒险,
只能……放弃了对他的修正。」所以,全世界都接受了我的「死亡」,只有他,
我最疼爱的弟弟,独自承受了那份最真实、最尖锐的伤痛。「修正失败了。」
我爸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我们后来才发现,他虽然没有接受正式修正,
但我们所有人潜移默化的言行,我们对他‘牺牲’这件事的‘深信不疑’,
在他那里形成了一种更强大的心理暗示。他用自己的方式,‘修正’了自己的记忆。
他恨那个让你‘牺牲’的‘任务’,也恨所有试图改变这个‘事实’的人。」我明白了。
在他心里,我哥已经死了。而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一个企图鸠占鹊巢,
亵渎他哥哥英灵的骗子。我看着弟弟眼中那份没有一丝杂质的恨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一寸寸捏碎。2.晚饭的气氛,
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诡异的饭局。我妈红着眼睛,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爸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看我一眼,又迅速移开。
陆航坐在我对面,一口饭没吃,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而是在审视一件冰冷的物证。「你左撇子。」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我夹菜的动作一顿。
「我哥是右撇子。」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冒充别人之前,功课都不做足吗?」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我三年前右手腕中过弹,神经受损,改用的左手。」
我卷起右手的袖子,一道狰狞的疤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小臂,像一条蜈蚣盘踞在那里。
陆航的瞳孔猛地一缩,但随即,那份讥讽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编,继续编。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个以假乱真的疤痕很难吗?你这种骗子,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小航!」我爸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都震得跳了起来,「跟你哥怎么说话的!」
「他不是我哥!」陆航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跟我爸对吼,「爸,
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我哥死了!死了!你面前这个是假的!」「你……」
我爸气得嘴唇发抖,扬手就要打他。我立刻起身拦住了我爸:「爸,别动手。」
我爸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陆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的胜利,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让这个家显得更加破碎。我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都怪我,都怪我……」她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铮,是妈对不起你……」
我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深夜,
我睡不着,走到客厅想倒杯水。陆航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声音。
「喂?张队吗?我是陆航,陆铮的弟弟……对,烈士陆铮……我跟您举报,
有一个人冒充我哥,现在就在我家!对,长得一模一样,还知道很多我家的事,
他是个非常专业的骗子!」我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张队,是我们军区保卫处的处长。
「他骗了我爸妈的信任,我怀疑他图谋不轨,可能想骗取我哥的烈士抚恤金,
甚至……甚至有更深的阴谋!你们快来把他抓走!」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不见,
但陆航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在冰冷的墙上,闭上了眼睛。我保家卫国,
九死一生。归来,却要被最亲的弟弟,当成骗子举报给军事保卫处。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吗?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我爸妈一脸惊惶地站在我门口:「小铮,不好了,保卫处的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整理了一下军容,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客厅里,站着两个穿着军装,
表情严肃的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张队。陆航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指着我:「张队,就是他!」张队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
「陆铮?」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到!」我下意识地挺直脊梁,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我放下。「我们接到举报,
说你身份存疑。」他公事公办地说道,「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我爸妈急了:「张队,
这其中有误会!他真的是我儿子陆铮啊!」「叔叔阿姨,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张队旁边的年轻军官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他必须跟我们走。」
陆航在一旁冷笑:「爸,妈,你们别再被他骗了。等到了保卫处,是人是鬼,一审就知。」
我看着陆航那张写满「正义」的脸,再看看爸妈焦急到快要崩溃的表情,心里一片冰凉。
我没有反抗,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我知道,这是我必须面对的。
我不仅要向保卫处证明我就是我,更要向我的弟弟,证明我还是他哥。3.保卫处的审讯室,
白得刺眼。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对面是张队和一名记录员。「姓名。」「陆铮。」
「部队番号。」「雪狼特战旅,A组,代号‘幽灵’。」张队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絲惊讶。
这是我未曾公开的内部代号。「说说你的任务。」「无可奉告。」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的任务等级为‘最高绝密’,除总指挥部授权,我无权向任何人透露。」
张队和我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他是在试探我。如果我是个骗子,要么胡编乱造,
要么惊慌失措。而我给出的,是一个真正特工的标准答案。良久,他叹了口气,
关掉了面前的记录仪。「陆铮,欢迎回家。」他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我愣了一下,
随即也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温度。「对不起,」
他说,「这是必要的程序。你弟弟的举报,我们必须受理。而且,
这也是你上级陈将军的意思。」「陈将军?」「对。」张队点了点头,「他说,
你需要一个官方的身份证明,来让你弟弟信服。没有什么,比保卫处亲自为你正名,
更有说服力。」我明白了。这是陈将军在用他的方式帮我。「你弟弟……」
张队斟酌了一下用词,「情况我们了解了。因为高烧产生的记忆修正抗体,
这是军方医疗史上第一例,我们已经上报给专家组。陆铮,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也很痛苦。」我点了点头,心脏又开始那熟悉的抽痛。「另外,」
张队的神情严肃起来,「你这次回来,虽然任务完成了,但‘黑蝎’组织被我们连根拔起,
他们的残余势力,不会善罢甘she休。尤其是你,‘幽灵’,是他们的眼中钉。
他们很可能会通过各种渠道报复你和你的家人。」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这个人,代号‘毒蝎’,是‘黑蝎’首领的亲弟弟,也是组织里最疯狂的复仇主义者,
目前在逃。根据情报,他已经潜入境内。」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阴鸷,
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我瞳孔一缩。这个人,我认识。在我潜伏的最后阶段,就是他,
差点识破我的身份。「所以,」张队看着我,「你不仅要面对家庭的困境,
还要防备来自暗处的敌人。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但你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走出保卫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口,我爸妈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我出来,
立刻围了上来。「小铮,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妈拉着我的手,上下检查着。
「妈,我没事。」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不远处,陆航靠在一棵树上,
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张队走了过来,拍了拍陆航的肩膀,
语气严肃:「陆航同志,经过我们严格的身份核验,包括DNA比对和虹膜识别,
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你的哥哥,陆铮。他三年前执行的是一项绝密任务,
所谓的‘牺牲’,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而采取的必要措施。他是英雄,不是骗子。」
陆航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恨意,
而是充满了混乱、挣扎和痛苦。「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DNA可以伪造,
虹膜也可以……你们……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向我爸妈:「爸,妈,你们告诉他!告诉他我哥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我妈哭着摇头:「小航,他真是你哥……」「我不信!」陆航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我不信!!!」他猛地推开所有人,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冲进了黑暗里。「小航!」
我爸妈惊呼着要去追。「叔叔阿姨,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张队拦住了他们,叹了口气,
「这种打击,他需要时间消化。」我站在原地,看着陆航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官方的证明,并没有让他信服,反而把他逼到了更深的绝望里。他构建了三年的世界,
崩塌了。而我,就是那个亲手推倒他世界的人。4.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陆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叫都不开门。我妈每天把饭菜放在他门口,
几个小时后再去收走,饭菜纹丝未动。她就坐在客厅里,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掉眼泪。
我爸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一股绝望的气息。我试着去敲门。
「小航,开门,我们聊聊。」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你就算不吃饭,也喝点水。」回应我的,
是房间里传来的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我停下了敲门的动作,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我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痛苦。他所珍视的、用三年的思念和悲痛铸成的关于「英雄哥哥」
的记忆丰碑,被我这个「冒牌货」一脚踹得粉碎。而所有他最信任的人,都在告诉他,
这个「冒牌货」才是真的。这种认知上的撕裂,足以逼疯一个人。这天晚上,
我爸把我叫到了书房。他递给我一本相册,很厚,很旧。「这是你和小航从小到大的照片。」
他声音沙哑,「你看看,或许……能找到点什么办法。」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照片上,
两个小男孩亲密无间。我总是护着那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他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永远跟在我身后。我教他骑自行车,他摔破了膝盖,哭着扑进我怀里。我们一起在河里摸鱼,
弄得满身是泥,被我爸追着打了半个村子。我入伍那天,他哭得最凶,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
说要等我回来。照片的最后一页,是我穿着军装,他穿着高中校服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英姿飒fà,他笑得灿烂又骄傲。那是我们最后一张合照。
我的手指抚过照片上他灿烂的笑脸,心脏一阵刺痛。突然,一张照片的背面,
一行稚嫩的字迹吸引了我的注意。「哥哥是我的超级英雄!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样!」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个被我遗忘在角落深处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那是我十岁,
他五岁的时候。我们俩偷偷跑到后山废弃的防空洞里探险。那是一个夏天,刚下过暴雨,
防空洞里很滑。陆航不小心脚下一滑,朝着一个黑漆漆的深坑摔了下去。我当时想都没想,
飞扑过去,在他掉下去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我的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
手臂被他的重量坠得快要断掉。他吓得哇哇大哭。我咬着牙,对他吼:「别怕!哥在!
哥是超人,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硬生生把他从深坑边缘拽了上来。
我的胳le膊被粗糙的石头划得鲜血淋漓,但他毫发无伤。从那天起,
我就成了他的「超级英雄」。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约定好了,谁也不告诉。
我的手开始发抖。或许,这就是突破口。这是一个任何冒牌货都不可能知道的,
独属于我们兄弟俩的秘密。我拿着相册,走到陆航的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小航,
你还记得后山的防空洞吗?」我没有敲门,只是把声音尽量放得平缓。「那年夏天,
你差点掉进坑里。」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但我知道,他在听。「你当时吓坏了,
哭着喊我。我对你说……」我顿了顿,喉咙有些哽咽,「我对你说,‘别怕!哥在!
哥是超人,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我说完这句话,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连这个他都忘了吗?还是说,这份记忆,
也被他扭曲成了别的样子?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门里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像是困兽般的呜咽。紧接着,是「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付费点】门开了一条缝,陆航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
布满了血丝,眼神里是剧烈的挣扎和痛苦,像一场海啸正在他的脑内肆虐。「你……」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我就是你哥。」「不!」他猛地摇头,
眼神里的痛苦瞬间被一种新的、更加坚定的疯狂所取代,「你不是!
你只是个调查过我所有过去的魔鬼!」他「砰」地一声又要关门。我眼疾手快,
一把抵住了门板。「小航!」「你滚!」他用尽全身力气推着门,
像是在驱赶什么最恐怖的东西,「我哥是英雄!他不会像你这样,
用我们之间的秘密来伤害我!你这个骗子!」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怕伤到他,
只能一点点后退。门,在我面前重重地关上,这一次,还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在冰冷的门板上,浑身无力。我错了。我以为这个秘密是钥匙,没想到,
它成了一把捅向他的更锋利的刀。在他看来,我盗取了他和哥哥之间最宝贵的秘密,
用来证明我这个「冒牌货」的身份。这是对他英雄哥哥的终极亵渎。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张队的号码。我走到阳台接起,声音有些疲憊:「张队。」「陆铮,情况有变。」
张队的声音异常严肃,「我们刚截获了‘毒蝎’的通讯信号,他的目标,是你弟弟陆航。」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我们分析,‘毒蝎’可能认为,
你弟弟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记忆修正的直系亲属,
或许从你这里无意中得知了某些关于任务的细节。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利用你最在乎的人,
来把你引出来。」「他现在在哪里?」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
就在你们小区附近。陆铮,你听着,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你千万不要冲动!
保护好你弟弟和你父母!」电话还没挂断,我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
从我们家对面的楼顶,借助一根绳索,如同蜘蛛般悄无声息地滑向我们家所在的这栋楼。
他的目标,是陆航房间的窗户!我瞳孔骤缩,来不及思考,转身就朝陆航的房间冲去。
「小航!开门!快开门!」我疯狂地砸着门。「滚开!我说了你滚开!」陆航在里面怒吼。
「有危险!有人要从窗户进来!」我的吼声,让他房间里的声音停顿了一秒。
但也就只有一秒。「编!你接着编!为了让我开门,你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心急如焚,时间来不及了!我后退几步,看着坚固的房门,
眼神一凛。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量,一个标准的战术侧踹,
狠狠地踹在了门锁的位置!「砰!」一声巨响,门锁崩裂,整扇门剧烈地晃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