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我妈唯一的弟弟,无儿无女,我结婚他却分文未出。我只当他穷,没计较,
可婚宴后他却把我叫到角落。他塞给我一个破旧的存折,上面只有一百块钱。
“这是给你的考验,你老公要是嫌少,明天就跟他离了,我几千万的家产都是你的。
”我看着他,反手把存折甩在他脸上。我转身就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爸,舅舅又犯病了。
”01婚宴酒店的金色旋转门外,晚风带着九月的微凉,吹不散我心头的燥热。宾客散尽,
满地的彩带和空酒瓶,像一场盛大狂欢后的狼藉。我穿着沉重的婚纱,只想赶紧回家,
和我的新婚丈夫江辰享受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夜晚。舅舅李海川就是在这时候叫住我的。
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亮,那张与我妈有七分相似的脸上,
带着一种我从小就无比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把我拉到宴会厅门口一株巨大的发财树后面,
那里的阴影恰好能将我们与外界的喜庆隔绝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触感粗糙,带着陈旧的纸张气息。我低头一看,是一个边缘已经起毛的绿色存折,
上面用钢笔字写着我的名字,林晚。翻开,存款金额那一栏,赫然印着:100.00。
我愣住了。“这是给你的考验。”舅舅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拿回去给你那个老公看看。”“他要是敢对这一百块钱有半点不满,
明天就去把离婚证领了。”“记住,你是我李海川唯一的外甥女,只要你听话,
我那几千万的家产,将来都是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施舍”与“掌控”的脸,一股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恶心与愤怒,
如同火山般瞬间喷发。我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本薄薄的存折狠狠甩在他脸上。
纸页划过他的脸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李海川,你是不是有病?”我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敢如此忤逆。
我不想再看他那张错愕又即将转为暴怒的脸,转身就走。江辰一直等在不远处,
看到我脸色不对,立刻迎了上来。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指。
“别理他,有我。”江辰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一道暖流注入我几近冻结的心脏。
我挽住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朝停车场走去。背后,传来舅舅阴冷的笑声。“林晚,
你会后悔的。”那声音不带一丝亲情的温度,像一条黏腻的毒蛇,顺着我的脊背向上攀爬,
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浑身不适。回到我们精心布置的婚房,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
床上铺着崭新的龙凤被。本该是全世界最温馨的地方,
此刻却因为刚才的插曲而蒙上了一层阴影。我脱下婚纱,刚换上睡衣,
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晚晚,别往心里去,你知道他的……”电话那头,
我爸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我妈抢了过去,
背景音里传来我爸焦急的“你别……”声。“林晚!”我妈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你怎么敢这么对你舅舅!他都是为了你好!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马上给我过去道歉!”“为我好?”我被这颠倒黑白的指责气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妈,
你清醒一点!我大喜的日子,他用一百块钱来羞辱我的丈夫,逼我离婚,这叫为我好?
”“你舅舅那是考验江辰!看他是不是贪图我们家的钱!”我妈的逻辑简直坚不可摧。
“我们家有什么钱?我爸一个普通工人,你一个家庭主妇,
我们家唯一的钱不都在你那个好弟弟身上吗?他是在考验江辰,
还是在用他的臭钱宣示他对我的所有权?”“他没孩子,就你一个亲外甥女,
他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过得好!你怎么就不懂事!”我妈开始使出她的杀手锏——哭诉。
那哭声充满了委屈,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胸口堵得厉害,像塞了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沉重,窒息。江辰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安抚着我狂跳的心脏。**在他怀里,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小时候的一幕。
那年我十岁,舅舅公司办客户答谢宴,
非要我穿上一条他买的、层层叠叠满是蕾丝的公主裙去当花童。我不喜欢,
那裙子扎得我皮肤发痒,我只想穿我爸给我买的新运动服。争执之下,舅舅当着所有人的面,
拿起一把剪刀,面无表情地将我最喜欢的那套运动服剪成了碎片。我当场大哭。后来,
我爸偷偷告诉我,那次之后,舅舅私下给了我妈十万块钱。他说:“用来补偿孩子受惊吓,
顺便让她知道,听话才有糖吃。”“犯病”,是我家对舅舅这种用金钱操控一切的变态行为,
起的“爱称”。这个称呼充满了纵容与无力,像一层遮羞布,
掩盖着他一次又一次对我人生的粗**涉。但这一次,他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的婚姻,
我的爱人,是我不容任何人染指的领地。02第二天一早,
刺耳的门**将我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开门,门外站着我妈李兰,
脸上堆着极不自然的假笑。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都是些昂贵的保健品和茶叶,
包装金光闪闪,刺得我眼睛疼。“晚晚,妈给你和江辰炖了乌鸡汤。昨天是你不对,
快洗漱一下,跟妈去你舅舅家道个歉。”她一边说,一边理所当然地往里走。
江辰刚从卧室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看到我妈,他礼貌地上前想接过东西:“妈,
您怎么这么早……”我直接伸出手臂,拦在了江辰和我妈之间。“妈,东西拿回去。歉,
我不会道。”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忤逆的恼怒。“林晚!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忘了你上大学的学费是谁出的了?”她立刻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这是她最擅长的伎俩。
我被她这句话气笑了。“是我爸妈出的!是我爸辛辛苦苦加班加点挣的血汗钱,
是你省吃俭用攒下的生活费!”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舅舅是给了钱,十万块,
我记得清清楚楚。但那笔钱,我爸第二年就卖掉了家里的老房子,连本带利还清了!
他还多给了五万利息,舅舅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亲戚之间算什么利息’,
转头就用那五万块给我买了个我根本不喜欢的奢侈品包,逼我天天背着去上学,
跟他的生意伙伴炫耀他对我的‘疼爱’!”“还有!”我感觉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那些被我刻意压抑的、屈辱的往事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我高考志愿,
明明想报A大的法学系,分数也够了!是他,李海川,非逼着我报金融,
说方便以后继承他的公司!我没听他的,他就动用他的人脉,搅黄了我提前批的录取!
害得我只能去B大!”“他这不是爱我!妈,你看清楚,他那是爱控制我!
他想把我当成他最完美的作品,一个可以随时向别人炫耀的战利品!而你,
你就是他最忠实的帮凶!”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我妈被我这一连串的控诉说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在她面前“懂事”的女儿,会把这些账算得这么清楚。
“他……他毕竟是你舅舅……”她只能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苍白的话。江辰走过来,
将我轻轻护在身后,像一堵坚实的墙,隔开了我和我妈之间紧张的对峙。他看着我妈,
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妈,晚晚已经结婚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们现在很幸福,
也请你们能够尊重我们的选择。”我妈看着油盐不进的我们俩,
又看看地上那些她精心准备的、意图用来“收买”我们的礼物,她最后的耐心也耗尽了。
她猛地抬脚,狠狠踹在那些礼品盒上。包装精美的盒子被踢得东倒西歪,
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好!好!你们俩就自己过去吧!
我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有你们求你舅舅的那天!”她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酸楚和失望,走到门口,拉开大门,
面无表情地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我妈看着我冷漠的脸,浑身一颤,最终还是跺了跺脚,满脸怨毒地转身离开。关上门,
我背靠着门板,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缓缓滑落在地。江辰蹲下来,把我抱进怀里。
“都过去了。”他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无声地流淌。是的,
都过去了。我和我妈之间那层脆弱的、靠我委曲求全维持的母女情分,在今天早上,
被她亲手摔碎了。03我和江辰的蜜月定在马尔代夫,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
阳光、沙滩、碧海蓝天,暂时将我和我那令人窒息的家庭隔绝开来。那七天,
是我二十六年来过得最轻松、最自由的日子。我以为,风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
我太天真了。蜜月回来后,江辰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他们设计院的总工程师叫去谈话。
江辰回来跟我说,总工的态度很含糊,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
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江辰一头雾水。第二天,
他就接到了人事部门的辞退通知。白纸黑字,打印得清清楚楚。
理由是:“在近期负责的‘滨江一号’项目中出现重大疏漏,给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
”我看着那份辞退通知,只觉得荒谬。“滨江一号”那个项目,江辰根本就不是主要负责人,
他只是参与了其中一小部分的外观设计,怎么可能出现“重大疏漏”?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江辰在设计院工作了三年,勤勤恳恳,业绩突出,深受领导和同事的认可。我们都以为,
他很快就能晋升为项目主管。这一纸通知,将我们所有的规划都打得粉碎。当晚,
江辰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偷偷给他发来消息。“辰哥,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我听行政的人说,是院里最大的投资方李总亲自打的电话,点名要你走人,谁求情都没用。
”李总。李海川。我的舅舅。我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股夹杂着屈辱和愤怒的血气直冲头顶。“我去找他!这个疯子!”我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他凭什么?凭什么把他那变态的控制欲,延伸到我丈夫的事业上!“晚晚,别去!
”江辰一把拉住我,他的手很有力,将我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但眼神却异常冷静。“你现在去找他,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吗?他就是想看我们走投无路,
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他想证明,离开他,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冷静下来。是,江辰说得对。
舅舅的目的,从来不是单纯地报复,而是要摧毁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匍匐在他脚下,
承认他的“权威”。我看着江辰,他脸上写满了疲惫,却还在强撑着安慰我。
心里一阵阵地抽痛。是我,是我连累了他。“对不起,江辰……”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江辰却笑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夫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个破工作,丢了就丢了,凭我的本事,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他的故作轻松,更让我心疼。我还没来得及从江辰失业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另一波攻击接踵而至。各种亲戚的电话,像索命的符咒一样,开始轮番轰炸我的手机。
大姨在电话里用一种惋惜又带着点看好戏的语气说:“晚晚啊,不是大姨说你,
听说你嫁了个吃软饭的,成天游手好闲,工作都丢了?还把你舅舅气得住了院,
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二姑则扮演起了和事佬:“你这孩子,就是年轻气盛。
你舅舅多疼你啊,从小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你怎么能为了个外人跟他翻脸呢?听姑姑一句劝,
赶紧带着江辰去给你舅舅赔个不是,服个软,这事儿就过去了。”谣言像插上了翅膀,
在整个亲戚圈里飞速传播,而且版本越来越离谱。有的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嫁了个骗子,
现在人财两空。有的说江辰心机深沉,就是为了骗我舅舅的家产才跟我结婚,
现在目的没达到,就原形毕露了。我听着电话里那些或虚伪、或恶毒、或幸灾乐祸的声音,
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最后,是我妈的电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大仇得报的**。
“现在知道你舅舅的厉害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去道个歉,你不听!现在好了,
工作丢了,名声也臭了,我看你们俩以后怎么办!”“啪”的一声,
我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墙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像我此刻的心情。我看着坐在沙发上,
默默投着简历,一脸疲惫却还在对我微笑的江辰,心里的恨意,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将我整个人都缠绕得密不透风。这不是“犯病”。
这是蓄意的、恶毒的、不把我们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攻击。李海川,你真的惹到我了。
04我没有再哭。眼泪是弱者的武器,而我,不想再当弱者。我捡起摔碎的手机,
取出SIM卡,换到备用机上。然后,我走到江辰身边,拿过他的笔记本电脑。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看着他,眼睛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
“他是投资方又怎么样?无故辞退员工,这是违法的。辞退理由更是站不住脚,
‘滨江一号’的项目资料我这里有备份,你的工作内容清清楚楚,
根本不可能造成‘重大疏漏’。”我深吸一口气,用我所有法律助理的专业知识,
冷静地分析着。“我们去申请劳动仲裁。就算最后拿不到多少赔偿金,我们也要把事情闹大,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因为能力问题被辞退的。我要让他李海川,
让他那个引以为傲的设计院,脸上无光!”江辰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赞许和骄傲。“好,我听你的。”接下来的几天,
我们就像并肩作战的战友。白天,江辰继续投简历、面试;晚上,我们一起整理证据,
撰写仲裁申请书。我将所有相关的聊天记录、项目文件、考勤记录都打印出来,分门别类,
整理得清清楚楚。每多一份证据,我心里的底气就足一分。这天晚上,我们刚吃完饭,
门铃响了。我以为又是我妈或者哪个亲戚,正准备不予理会,江辰通过猫眼看了一眼,
说:“是爸。”我心里一暖,赶紧去开门。是我爸。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
两鬓又添了些白发。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些水果和蔬菜。“爸,您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他躲闪着我的目光,把袋子递给我,
“你妈那边……唉,别跟她计较了。她被你舅舅洗脑了一辈子,分不清好坏。”他走进屋,
看到江辰还在电脑前忙碌,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到我手里。
“爸没什么大本事,这点钱你们先拿着应急。我知道不多,但你别嫌少。”我捏着信封,
很厚,里面大概是他存了很久的积蓄。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爸,我们有钱……”“拿着!
”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记住,别跟你舅舅硬碰硬,他那个人……心思深得很。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斟酌词句。最后,
他像是无意中提了一句:“你妈年轻的时候啊,跟你舅舅关系就特别好,
比跟我这个丈夫还亲。好到……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才像个外人。
”“尤其是在你出生前后那段时间,你舅舅几乎天天往我们家跑,你妈那会儿情绪不好,
老跟我吵架,都是你舅舅在旁边劝着。”我爸的话,像一颗石子,
猝不及防地投进了我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了千层巨浪。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飘忽,
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是伤感,是无奈,还有一丝……屈辱?他走后,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尤其是在你出生前后那段时间”。
一个荒谬到让我自己都觉得战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像疯了一样,
开始翻箱倒柜。我要找旧相册,我要找到那个时期的照片!终于,
在书房一个积满灰尘的箱子底,我找到了一本很旧的、封面是暗红色绒布的相册。
我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终于,在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
我的目光定住了。照片上,是我妈,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孕妇裙,幸福地笑着,
背景是我们家的老房子。她身旁站着的男人,不是我爸。是年轻时的舅舅,李海川!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意气风发,一只手,亲密地、带着十足占有意味地,
放在我妈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他的眼神,穿透了二十多年的时光,直直地射向我。
那是一种我说不出的、混杂着骄傲、炫耀和浓烈占有欲的光芒。而照片里的我妈,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安和闪躲。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
我举着照片,冲到江辰面前。他看到照片,脸色也瞬间变了。“这……这个姿势,太亲密了。
完全不像正常的兄妹之间会有的。”舅舅那句阴魂不散的话,再次在我耳边炸开。
“我几千万的家产都是你的。”不是给“外甥女”。是想给“女儿”!这个认知,
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让我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冷的,
是怕的。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舅舅对我这二十多年来的所谓“疼爱”,
对我人生的疯狂控制,对我婚姻的恶意破坏……一切,
都有了全新的、更加黑暗、更加令人作呕的解释。05我必须查清楚。
这个可怕的猜测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如果不**,它会日夜不停地折磨我,
让我发疯。我决定从最直接的地方入手:我的出生证明。我给妈打了个电话,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最近办个东西需要用出生证明,
你还记得放在哪里了吗?”电话那头的我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含糊其辞地说道:“哎呀,
那么多年的东西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啊。”她的反应,
加重了我的怀疑。我和江辰商量,决定托我律所的同事,
去我出生的那家市妇幼保健院查询当年的档案。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我心头一沉。“林晚,
查不到。医院那边说,九十年代的档案管理很混乱,再加上后来档案室搬迁过几次,
你那一年的很多档案都遗失了。”太巧合了。巧合到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档案可以遗失,
但人还活着。”江辰提醒我,“或许可以从你母亲当年的社交圈入手。”他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想起了一个人,王阿姨。她是我妈年轻时最好的闺蜜,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
两人大吵一架,从此断了联系,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我从小就知道,
王阿姨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事的人。我辗转通过我爸,要到了王阿姨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第二天下午,我提着一篮水果,和江辰一起,敲响了王阿姨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看到我,她愣了半天,
才试探性地叫出我的小名:“是……晚晚?”“王阿姨,是我。”她很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