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刚好,我送你们去坐牢。顾承屿植物人三年,我在病床前守了三年。他苏醒第一句话,
是问我白月光在哪里。我平静签好离婚协议,成全他们双宿双飞。婚礼当天,
发小突然跳出来认领白月光身份。顾承屿激动地抱住她:「薇薇,我就知道是你!」
我笑着点开监控:「亲爱的,你抱着的这位,是让你瘫痪的凶手。」「对了,你躺的这三年,
顾氏资产全都被转到了我的名下。」「你们该跪下来感谢我的仁慈,没在病床上拔你氧气管。
」01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那挥之不去,心电监护仪一直响着「嘀…嘀…」声。
我坐在靠窗的塑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滑过手机屏幕,上面最后一条消息,来自林律师,
只有两个字:【妥当】。病床上,顾承屿静静地躺着。曾经锐利的轮廓,
被这三年的沉睡变模糊,只有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证明还活着。三年了。
整整一千五百多个日夜,我守着顾承屿,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顾太太」头衔。忽然,
心电监护仪那催命符似的「嘀嘀」声,猛地拔高了一个调门,变得急促而尖锐。
我的指尖顿住,屏幕彻底暗了。抬眼望去,病床上顾承屿的手指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打破了经年累月的死寂。接着,眼睑上的睫毛,剧烈地抖动着。我站起身,
塑料椅腿与光洁的地面摩擦,发出短促刺耳的「吱呀」声。我急忙走到床边,俯下身,
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沁出的细密冷汗。「顾承屿?」我的声音很轻。02这副表情,
我曾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次,直到看起来足够真实,
足够像一个满怀期待等候丈夫苏醒的妻子。他的眼皮颤抖得更厉害了。终于,
那沉重的眼睑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光线似乎刺痛了他,他的眉头痛苦地拧紧。
几秒钟的混沌后,终于眼神缓慢地落到了我的脸上。嘴唇干裂发白,艰难地翕动着。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俯身的姿势,让床头灯柔和的光线能更清晰地照亮我的脸庞,
这张他「挚爱」了多年的脸。他的嘴唇终于艰难地张开了更大的弧度。
「......薇......」气音微弱。「......薇薇......」这一次,
稍微连贯了一点,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迫和渴求。这个名字像一颗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打破平静假象。林薇。他心底那抹永不褪色的白月光。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鸣叫还在持续,
一声盖过一声。护士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撞开了病房门。「顾先生醒了?!」
年轻护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她冲进来,动作麻利地检查仪器、记录数据,
「太好了!顾太太,真是太好了!您守了这么久......」后面的话,
被顾承屿喉咙里发出的更清晰的呼唤盖过。03他无视了护士,无视了周遭的一切,
那双刚刚恢复焦距的眼睛死死地锁着我:「薇薇......在哪?我的薇薇......」
护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无措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尴尬和同情。
我平静地迎上顾承屿的目光。病房里刺眼的顶灯落下来,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病态的执拗。他看着我,却又透过我,看着另一个影子。我缓缓直起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所有的疲惫和等待,
都被这三年光阴侵蚀一点点侵蚀。「她很好。」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一直很好。」顾承屿急切地想要说什么,
却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护士慌忙上前处理。
我没有再看病床上那个挣扎喘息的人,也不再理会护士投来的担忧眼神。转身,
走向病房角落那张小小的却堆满了我个人物品的桌子。桌面上,
一份崭新的文件安静地躺在那里,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清晰无比。——离婚协议书。
04我从容不迫地拉开椅子坐下。拧开一支黑色签字笔的笔帽,签好了我的名字——苏晚。
「顾承屿。」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监护仪的噪音,「签了吧。」我将协议书拿起,
走到病床边,轻轻放在顾承屿因咳嗽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签了它。」
我的唇角甚至向上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去找你的薇薇。」「我成全你们。」
我装作没听到背后护士们传来的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尽职走出来病房。
林律师的效率一向令人叹服。顾承屿的身体在顶级医疗资源的堆砌下,
恢复的速度快得像按了加速键。在从林律师那里得知,
他几乎是在能握稳笔的第一时间就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也好,省去了我许多口舌。
一个月后,顾承屿迅速出院了。在那期间我经常听到顾承屿大张旗鼓挽回白月光的事。
他出院那天,阳光难得炽烈,刺得人眼睛发疼。我没有去接。公司有重要的跨国会议,
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我坐在顶层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隔绝了喧嚣,
俯瞰着楼下蚂蚁般的人群。透过高倍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医院大门,
身形还有些虚浮,但脊背挺得笔直,急切地四下张望,像在寻找什么。最终,
他坐进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消失在车流里。他寻找的人,显然不是我。也好。
05这是尘埃落定前最后的清静。半个月后,顾承屿和白月光的婚礼请柬,
由他的行政助理特地亲自送到了我的办公室。烫金的硬卡纸,
印着俗气的爱心和缠绕的玫瑰藤蔓,新郎新娘的名字是顾承屿和林薇。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刺得人眼睛生疼。助理放下请柬时,眼神复杂。「顾总......顾先生希望您能到场。」
助理仔细斟酌着措辞,语气干巴巴的,「他说,感谢您......这些年的无偿付出。」
我拿起那张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请柬,指腹轻轻拂过「林薇」两个字。
唇角习惯性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疏离而客套的微笑。「当然。」我的声音平稳无波,
「前夫大喜的日子,我这个前妻,自然得亲自到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助理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不安,匆匆告辞。门轻轻合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拿起请柬,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冰冷,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只有眼底深处,
沉淀着一点幽暗的光,像深海里蛰伏的兽。指尖用力,那硬挺的烫金请柬被轻易地从中撕开。
清脆的裂帛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碎片纷纷扬扬,如同祭奠的纸钱,
飘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祝福?」我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眼底那点幽光倏然转冷,凝结成冰,「当然要祝福。」祝福你们,万劫不复。
06顾家老宅的宴会厅,今夜灯火辉煌,恍如白昼。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璀璨的光点,
洒在衣香鬓影的宾客身上。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与鲜花混合的甜腻气息,
交织成一张名为「喜庆」的浮华罗网。我穿着一身简约的珍珠白缎面长裙,脸上妆容清淡,
只着重描画了眉眼,显得沉静而温婉。作为前妻,也作为顾氏集团名义上还挂着「顾问」
头衔的人,我的现身,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溅起一阵水花。踏入厅门的瞬间,
无数道目光便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来。有好奇,有探究,更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也有几分虚假的同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辉煌的灯火下暗自涌动。我微微颔首,唇角挂着浅笑,
从容地穿过人群。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稳定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精心计算的鼓点上。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今晚的男主角。
顾承屿站在宴会厅中央,被一群阿谀奉承的人簇拥着。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定制礼服,
身形比一个月前挺拔了许多,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却被一种志得意满的红光所掩盖。
他正侧着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臂弯里的人。「林薇」。07她依偎在顾承屿身边,
小鸟依人。一身夺目的VeraWang定制婚纱,层层叠叠的曳地纱摆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几乎要晃花人的眼。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长发盘起,露出纤长的脖颈,
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幸福与娇羞。她微微仰着头,接受着顾承屿的注视,
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世界。好一对璧人。顾承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目光越过人群,朝我的方向望来。当看清是我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或许是厌恶,或许是得意,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愧疚?
但那情绪很快被一种刻意的疏离和胜利者的姿态所取代。他紧了紧揽着白小雨腰肢的手臂,
像是在宣示**,随即冷淡地移开了目光,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林薇」
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甜美灿烂,
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淬毒般的得意和挑衅。好一幕郎情妾意。我平静地收回视线,
从侍者托盘中取过一杯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轻轻摇晃,
气泡细密地上升、破裂。指尖冰凉,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了皮肤。
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大厅:「......让我们再次用最热烈的掌声,
祝福我们英俊的新郎顾承屿先生,和他美丽的新娘......」掌声雷动,
气氛被推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边缘冲了出来,
跌跌撞撞地扑到了铺着红毯的仪式台前!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08灯光师下意识地将一束追光打在了那个不速之客身上。是林薇!!!
她今天也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淡紫色礼服裙,只是此刻发丝微乱,
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晕染开,留下两道狼狈的黑痕。她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顾承屿,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委屈和痛苦,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背叛。
「承屿!」她凄厉地喊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地划破了喜庆的乐章,「我才是薇薇!
我才是林薇!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她是冒牌货。」整个宴会厅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目瞪口呆,无数道目光在台上身着婚纱的「林薇」
和台下泪流满面的「林薇」之间来回逡巡。台上的「林薇」(白小雨)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精心维持的完美笑容彻底碎裂。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承屿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顾承屿也懵了。他看看臂弯里穿着婚纱的新娘,
又看看台下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英俊的脸上展现出茫然和混乱。
他的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变动,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不......不可能......」台上的白小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强自镇定地开口,指着台下,「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我?
承屿,她疯了!快让人把她赶出去!」她试图抓住顾承屿寻求依靠。
顾承屿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台下哭泣的女人,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呼之欲出的猜测而剧烈收缩着。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紧紧盯着台下的林薇,「你......你说你是谁?你再说一遍!」
09(4000节点)台下的林薇泪如泉涌,她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是我啊,承屿!是我林薇!当年你送给我的那枚银杏叶胸针,
我一直贴身戴着......那个暴雨的夜晚,
我们在老城区的电话亭躲雨......还有......还有你背上的那道疤,
是你为了救我,被掉落的广告牌划伤的......这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承屿,
我才是你的薇薇!台上那个女人,她是假的!她偷了我的身份!她骗了你!」每一个细节,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承屿的心上。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由白转青,
再转成一种骇人的酱紫色。那些尘封的、独属于他和「林薇」的记忆碎片,
被这些精准无比的细节粗暴地唤醒。「薇......薇薇?」他喃喃着,眼神彻底变了。
他猛地推开试图扶住他的司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仪式台,
冲到了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面前。「薇薇!真的是你!」他嘶吼着,
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心碎,张开双臂,
不顾一切地将那个哭泣的女人狠狠搂进怀里!「薇薇!我的薇薇!
这三年......这三年你去了哪里?!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语无伦次,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怀中女人散乱的头发上。那姿态,
那神情,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比任何偶像剧的桥段都更加煽情,
也更加......可笑。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宾客们彻底哗然,
议论声如同沸腾的开水。台上,穿着天价婚纱的白小雨孤零零地站着,
精心构建的幸福世界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崩塌。10她看着台下紧紧相拥的两人,
眼神从惊慌失措,迅速转为怨毒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而我,
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他们倾情出演的荒诞剧。时机到了。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香槟杯,水晶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极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叮」
的一声脆响。在这混乱嘈杂的背景下,这声音微不足道,却像是一个无形的开关。
我迈开脚步,
一步步走向风暴的中心——那对在红毯上紧紧相拥、上演着感人重逢戏码的男女。
人群下意识地为我分开一条通道。所有的目光,如同无数聚光灯,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停在距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地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从随身的手拿包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了手机。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点开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图标,开始在大屏幕上播放。动作流畅,
没有一丝多余。然后,我示意他们往大屏幕上看。「顾承屿,」我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却像淬了冰的针,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抱得这么紧,
不先看看你怀里的这位‘薇薇’,三年前在你酒里加了什么好东西吗?」11手机屏幕上,
开始无声地播放一段高清视频。背景是熟悉的、属于「顾太太」主卧的奢华套间。
时间显示是三年前的一个深夜。画面中,顾承屿穿着睡袍,背对着镜头坐在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乎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他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