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妻的马甲藏不住了(全章节)-陆寒州沈清辞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4 14: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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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宅,笼罩在一片沉重的肃穆之中。

黑白两色构成了灵堂的主色调,空气中弥漫着香烛与哀伤混合的气息。陆老爷子,这位陆氏家族的定海神针,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初春。

陆寒州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站在家属席的最前方,身姿笔挺如松,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有紧抿的薄唇和眼底深处难以化开的疲惫,泄露了他连日守灵的辛劳与一丝真切的哀痛。作为老爷子最寄予厚望的长孙,他肩上的担子远比旁人看到的更重。

灵堂角落,沈清辞同样一身素黑,安静地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四年了,她在这个偌大的陆家,似乎永远都像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即便是在爷爷的葬礼上,她也习惯性地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之后,低眉顺目,仿佛与周遭的悲恸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

只有极细心的人,或许能察觉到她今日的不同。那双向来温顺垂下的眼眸,此刻清亮得惊人,深处仿佛有冰封的湖面正在悄然碎裂,折射出一种决绝的光。

吊唁的宾客陆续离去,佣人们开始悄无声息地收拾残局。沉重的氛围稍稍松动,却又被另一种无形的紧绷感取代。

陆寒州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走向书房,准备处理葬礼后亟待解决的一些家族事务。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陆寒州。”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

他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回头。沈清辞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尤其是在老宅,她总是恪守着那份“陆太太”的本分,称呼他“寒州”或者更疏离的“先生”。

“有事?”他转过身,眉宇间带着未散的倦意和不耐。这四年来,她总是安静的,顺从的,甚至有些怯懦,从未在他忙碌或疲惫时主动打扰。

沈清辞走到他面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那是常年体弱留下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却让陆寒州感到一丝陌生。

“我们离婚吧。”她说。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陆寒州瞳孔微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沈清辞重复了一遍,字句清晰,没有任何犹豫。“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们的婚姻,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瞬间涌上陆寒州的心头。他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赌气、委屈或者欲擒故纵的痕迹,然而没有。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这已经是她近期第四次提出离婚了。前三次,他都以为是她因自己忙于工作、忽略了她而闹的小情绪,或者是因为爷爷病重,她压力过大说的胡话。他从未当真,甚至懒得去深究原因。一个依靠陆家庇护、离了他就无法生存的金丝雀,有什么资格谈离婚?

可这一次,在她刚刚吐出“爷爷已经不在了”这句话之后,在她爷爷尸骨未寒的灵堂之外,她再次提了出来。一种被冒犯、被轻视的怒火,混合着连日来的疲惫与悲伤,猛地窜起。

“沈清辞,”他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惯有的压迫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是什么场合?”

“我很清楚。”沈清辞迎着他冰冷的视线,毫不退缩,“场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陆家给你的催婚压力已经不存在了,而我……”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的‘病’,也好了。”

“病?”陆寒州皱眉。他记得她身体似乎一直不太好,偶尔会脸色苍白地请假,但他从未过多关心。他只当她是体质虚弱,需要陆家提供的昂贵药物和优越环境来调养。这难道就是她所谓的,需要依靠婚姻来维持的“病”?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高远快步走了过来,神色有些迟疑,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寒州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高远说,之前似乎看到沈清辞在葬礼间隙,与一个气质不凡、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在后花园角落短暂交谈过几句,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内容,但感觉……颇为熟稔。

原来如此!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难怪她最近频繁提离婚,难怪她此刻如此决绝!什么“病好了”,什么“压力没了”,统统都是借口!根本原因是她找到了下家,迫不及待地要离开陆家,投入别人的怀抱!

四年的婚姻,他自认从未亏待过她,给了她优渥的生活,陆太太的尊荣。她却在他爷爷刚刚去世,在他最心力交瘁的时候,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并以此来逼迫他离婚!

巨大的背叛感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耐心。他陆寒州,竟然被一个他视作附属品的女人,如此彻底地利用和羞辱!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住沈清辞,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

“好。”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带着冰冷的嘲讽,“沈清辞,你很好。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他死死地盯着她骤然放松(在他眼中被解读为得偿所愿)的神情,一字一句,充满了警告与轻蔑:“但愿你不要后悔。离了陆家,你以为那个男人能给你什么?别到时候哭着回来求我。”

沈清辞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更像是一种错觉。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明天上午九点,律师事务所见。我会带齐所有证件。”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黑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没有丝毫留恋。

陆寒州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胸口那股郁结的怒火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烧越旺。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二天,市中心顶级律师事务所。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明亮得有些刺眼。陆寒州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身后站着他的律师团队。他换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恢复了往日里商界精英的冷峻模样,只是眼底的血丝泄露了他昨夜未曾安眠。

沈清辞准时到达。她只身一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风衣,素面朝天,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与陆寒州这边的阵势相比,她显得形单影只,却又异常从容。

离婚协议是陆寒州的律师早就拟好的,条款苛刻,几乎算是净身出户——这是他昨晚盛怒之下特意吩咐的,他要让她知道,离开陆家的代价。

律师将协议推到沈清辞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沈**,请过目。根据协议,您将自动放弃婚后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权,陆总会出于人道主义,给予您一笔两百万元的补偿金,前提是您需要签署这份保密协议……”

陆寒州靠在椅背上,冷眼旁观,准备看她如何失态,如何哀求,或者至少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然而,沈清辞只是拿起协议,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串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的数字上停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问题。”她打断律师的话,声音依旧平静,直接从文件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和笔,在需要签名的地方,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清隽有力,没有丝毫颤抖。

动作快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陆寒州的眉头狠狠拧起。她竟然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就这么爽快地签了?两百万,对她而言难道就没有一点吸引力?还是说,那个男人给她的,远比这更多?

一种计划落空的憋闷感让他极其不适。他看着她推过来的签好字的协议,那上面“沈清辞”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补偿金和保密协议就不必了。”沈清辞站起身,将笔帽盖好,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们两清了。”

两清了?好一个两清了!

陆寒州霍然起身,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可她只是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他预想中的情绪,没有留恋,没有怨恨,甚至没有解脱,只有一片彻底的、冰冷的漠然。

仿佛四年婚姻,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场可以随时结算清楚的交易。

“沈清辞,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沈清辞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便绕过他,径直走向门口,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和动作。

律师事务所楼下,沈清辞站在街边,深深吸了一口春日微凉的空气。阳光洒在她脸上,带来久违的暖意。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忽略了屏幕上可能存在的任何来自陆寒州或其相关人的未读信息,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

“言深,”沈清辞的嘴角终于牵起一抹真实的、轻松的弧度,“帮我个忙……另外,通知医学会那边,我的行程可以恢复了。”

挂断电话,一辆低调但内饰奢华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回头。

陆寒州站在律师事务所的落地窗前,恰好能看到楼下的街景。他看着她坐上那辆陌生的豪车,看着车辆汇入车流,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手中那份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仿佛有千斤重。

办公室空旷而寂静,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落,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他,甚至压过了之前的愤怒。

那个在他身边待了四年,温顺、安静、甚至有些透明的女人,竟然真的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且,是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和掌控的方式。

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另攀高枝的女人,不值得他陆寒州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

可心底某个角落,却有一个声音在隐隐叫嚣——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这场持续了四年的梦,在这一刻,彻底醒了。而梦醒之后,他仿佛才第一次,真正“看见”了那个刚刚离开的女人——沈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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