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李家二郎同时相中了对方的脸,一拍即合,迅速完婚。婚后,我说就寝,
他说我乱他道心!甲方?乙方?约法三章?他总说自己是老畜生,还说我是煤气罐?
这都是些什么?!简直要气炸我也!1成亲前两月,宋家突然派人上门退亲。我一脸不服,
拉着小一岁的侄子上街堵人,侄子绑人我动手。我撸起袖子尽往人脸上招呼。「哼!
姑奶奶今天给你脸打没了!」侄子见缝补上两拳:「要不是脸能看,我小姑姑能看上你!
以后小爷见你一次打一次。」揍完人我们尤觉不解气,从街头晃荡到街尾,
直到侄子双手拎满,这才慢悠悠回府。隔老远见沈府门前围满了人,我双眼放光,
咔吱嚼碎嘴里的酥糖,浑身来劲往里挤。刚挤进前排,见大哥黑着脸站在一旁,
中间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挂着两大包。嘶~我吸了口冷气。冲我来的。
几个小厮伸手拉扯阻拦,那人扭得像泥鳅,扯着嗓子大喊:「别碰我!我今天哪儿都不去!」
「大家伙儿都看看!我这满头伤都是沈诗柔那丫头片子打的!」「呸!还诗柔,
我看改名叫铁牛得了!」我听得气血上涌,双手一撒冲上去,拳脚并出。「啊啊啊,
死丫头你竟敢当众动手!」侄子跟在身后:「小姑姑,我来也!」「……」
鸡飞狗跳闹了一场。自此,沈铁牛,在淮南道恶名远扬。2我被兄长丢到了京都外祖家。
自进京,见着我这张脸,
常有人和我说起李家二郎李恒和已逝未婚妻国公府大**叶萱的故事。
说的最多的还是:「姑娘若是不说话,和那国公府大**有七分像。」「二郎仙姿,
二十二岁未娶亲。」来外祖家第三日,表嫂办了赏花晏,请了京都半数的**公子。
母亲给我打扮得温温柔柔,千叮万嘱让我无事不要张嘴,更不要动手。
这头几个表妹正和我打笑:「今日李家二郎也在,他虽年纪大了些,但确实未婚娶。」
「表姐不是好奇这李二郎是何仙姿?待会儿可要好好瞧上一瞧。」
那头就有好事之人拉着李恒到我面前,见李恒痴痴盯着我,那人转身拉过二三好友,
笑做一团。李恒这才回过神,红着脸,也红了眼,声音轻颤和我道歉。「在下唐突,
多有打扰,这就离开。」说罢没再多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后面好友嬉笑开口:「哟,恒兄,
你脸红作甚,走慢些,等等我...」半晌,回过神,我以为见到了仙人。3李家上门提亲,
母亲一脸愁容,我咧着嘴笑开了花。「我儿啊,你打小便只喜欢好看的东西,
连碎了一角的糕点都不吃,可人不是物,不能只看颜色。「日后你若是对他动心,
不满他睹目思人,和他动手又该如何?这李家二郎是个读书人,不比旁人…」
我满脑子都是李家二郎仙人模样,
前十六年遇到的所有好看之物在他面前都失了颜色...「娘,李家二郎风骨峭拔,
他相中我的脸,我也看中了他的脸,十分公平!」我理所当然道,「再说,这二郎如此仙姿,
我哄着还来不及,怎会动手?」娘捏了捏我的脸,叹气:「你啊你,一通歪理。
往后可得收敛点脾气,嫁到京城,届时若闹起来,你父亲兄长都在扬州,谁能帮你?」
......不曾想,我嫁过去第一晚就碰了壁。洞房花烛夜,
一身酒气的李家二郎踉跄进门,直直往窗边软榻而去,半晌没出声响。喜烛燃烧得噼里啪啦,
我听得烦躁,没忍住掀了盖头,噔噔噔走到他面前:「不是你让人来求亲的吗?」
他回过头看我,面色酡红,神色却十分清明。他说:「友人起哄,母亲知晓赏花晏那日之事,
以为...待我知晓时婚期已定。」言语间有些犹豫,顿了顿,面带歉意,
「总之是我的过错,我本不想把你牵扯进往事。」见我站着不动,他继续道:「你别怕,
我今晚睡榻上。我递了外放的折子上去,半月后离京,至多三年,我会寻个由头与你和离,
日后你若有心上人,我也可替你和他澄清此事。」二郎实在俊美,如今一身红衣,
面色微红又认真的模样,勾的我直心痒。我低头靠近,有呼吸洒在我脸上,二郎抬手拦住,
莫名其妙问了句:「你今年多大?」「十六。」他单手捂住眼睛,
低声喃喃:「我简直禽兽不如。」「?」他在说什么?他长叹一口气,看向窗外的月亮,
一动不动。见他情绪低迷,我有些想安慰他。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终归都是要娶,
娶我还能睹目思人。后想了想,未经他之过往,不知他的苦楚,如何劝都失了味。
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句:「我不怕你!」声如惊雷!惊得二郎回头,双眼瞪大。
4李恒外任抚州长史。抚州春秋二季短暂,夏日酷暑难耐,冬日湿寒异常,
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出发当日,婆母兄嫂相送,皆泪眼婆娑不舍,我在一旁直愣愣站着,
想到如此俊美的夫君三年见不得,一瞬间红了眼。婆母见状拉过我和李恒的手,
紧握在一起:「二郎,你放心,家里会照顾好你媳妇儿。」哪知李恒刚走,婆母脸色一变,
吩咐人收拾好我的衣物。连人带物把我赶了出去。
仓促间婆母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我知你是个好的,心有二郎。如今二郎外放,
不忍你跟去吃苦,你在家定也是放心不下。」「今日母亲做主,你随二郎去抚州吧!
随行丫鬟小厮都已给你安排好,为娘还请了镖局同行。」说到这儿母亲语气加重,「切记!!
前三日只可远远跟在二郎身后,莫被发现,三日过后才可与二郎同行。」我重重点头,
提着包袱头也不回朝马车跑去。5第三日,车队追上李恒,原想如何和他解释,
不曾想他染了风寒,正高热不醒。我衣不解带照顾了两日,第二日,刚解了他的衣服,
准备给他擦身时手腕被用力攥住。那手骨节细长分明,隐隐看得出青筋跳动。我抬头,
二郎双颊红透,眉头蹙起:「你在干什么?」我轻松掰开他的手,暗里捏了捏指腹按至一旁,
继续擦拭。脖颈,再是胸膛往下,慢慢到腹部。二郎一颤,肉眼可见全身红透。
我笑出了声:「夫君不必羞涩,你昏睡的两日都是我在照看,光昨夜就给你擦了三遍身子,
全身哦~」他闭上眼,问:「你怎么在这儿?」我一脸惊讶:「我们成了亲,夫君在这儿,
我能去哪儿?」「二郎可是要把我送走?如今路程过半,送我回去可是会耽误上任的日子。」
说到一半,我诧异,「二郎总不会要我这个弱女子单独回去吧?」说完不见他出声,
我双手握住他白皙的肩膀,半扶半抱他坐起,替他穿衣。二郎推开我,
咬牙切齿:「你、你、你个小丫头怎如此不知羞!」我咦了一声,夫君都要跑了,
要什么羞耻?我捏了捏他的肩骨,说:「夫君瘦了些,这两日我抱着骨头有些硌人,
日后饮食起居我来照顾!保准不用三月便补回来。」「......」6李恒**无果,
我顺利随他到了抚州。正时七月,抚州炎热异常。为了早些熟悉任地,
李恒整日随下属官员到附属县镇查视,半月间黑了不少,
我每日让人准备消暑汤水、温补药膳,人倒是结实了些,瞧着心情也开朗不少。
许是为了避开我,他每日卯时出,亥末归,宿书房。见我闲得慌,
还给我请了女夫子上门教学,四书五经、山海游记,不拘我学什么,每日让两小厮守着必学。
上学!上学!怎么成了亲还要上学!我犟脾气上来,中午把小厮绑了,饭都没吃,
一路气冲冲朝府衙去。太阳热得晃眼,刚出门就热汗满面,到府衙时,衣襟都已汗湿。
有人领我到李恒面前,他正在用饭,见我模样,先是皱眉:「正是最热的时辰,
你怎么过来了?」随即递来帕子:「把汗擦一下。」见他模样,怒气像是被扎破,
瞬间消了下去,我伸长脖子,舔着脸:「你给我擦。」他眉头越皱越深,我不开心:「怎的!
我给你擦过全身,你给我擦擦脸都不行?」他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细细擦过我脸上的汗,
抬手间隐隐有馨香传来。我仰头:「脖子,还有脖子。」「......」擦完,
我抢过手帕揣进怀里。「......」见我终于安静下来,他才开口,
「出门前用午饭了吗?若是没有和我一起。」我接过他盛的饭,
边吃边嘟囔:「你们好看的人果真不一样,如此热的天身上依旧香喷喷。」
李恒无语:「我今日卯时便来了府衙,一直未出,前几日在外巡查,半夜回去衣服都是馊的。
」「我不信!你又没给我闻。」「......」
我突然记起今日来的重点:「我为何还要上学?!」「小厮怎么没跟着,你又给人绑了?」
我傲气道:「连我都打不赢,跟在我后面也没用!」他摇了摇头:「你啊,
他们是不敢和你动手,日后外出记得带上,以防万一。」「那我可以不上学吗?」「不可以。
当知学无止境,书能让人开窍、开悟、开智。」「啊啊啊!你怎么和我兄长一样!」
「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兄长,三年后...」「做梦吧你!」我气呼呼回府。7这日,
李恒赴宴归来,满身酒气,神色迷离。我给他灌下解酒汤,扒了衣服丢进汤池,
拿起巾帕替他擦洗时,他猛地清醒。湿溜溜的手攥住我:「诗柔?你出去,唤个小厮来。」
脑子中闪过某些东西,我瞬间摇头:「不行,不行。」「那你出去,我自己来。」
头摇成拨浪鼓:「不行!」李恒放开我,一捧清水泼到自己脸上,
深吸口气后放软声音:「诗柔你还是个小姑娘,不能...」我着急反驳:「我十六了!」
他叹气:「十六,我又不是禽兽,你可知十六岁在我以前那儿还是...」「还是什么?」
李恒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不好,他闭上眼摇头:「没什么,听话,你先出去,
我收拾好了去书房找你。」......待李恒到书房时,我正盘腿坐在他睡觉的榻上。
他递过来两本小册子。「这是什么?」我疑惑。「约法三章,一式两份,你打开看看,
在最后一页右侧乙方处签字。」约法三章?乙方?我一脸疑问打开。
【甲方:抚州长史李恒;乙方:扬州刺史之女沈诗柔。在此约法三章,(一)未经双方允许,
不可...】刚看了开头便看不下去,册子丢到他身上:「什么鬼?
你胆敢给姑奶奶我读一遍!!」李恒拿起册子,摇了摇头,似乎笑了:「诗柔,
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你这性子,简直像个煤气罐。」「?」煤气罐又是什么?!
他简直要气炸我也!8忍住,忍住,答应娘了的,不能动手…我深吸口气,从软榻上跳下来,
直接往外面冲。「唉!姑奶奶你还没穿鞋!」「要你管!」我回头,怒视。
他追上一把横抱起我,看清我的模样后有些慌乱:「怎么眼睛还红了,不签,咱不签,
你别哭...」我犟的像头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脸不服:「谁哭了!这是气的!」
「别动,五米的距离若是把你摔着,我一世英名可得毁了。」他低笑出声,笑声清朗,
却像是惊雷炸在我耳边,炸的我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热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好像从来没见到他这么笑过...把我放在榻上,他蹲下,突然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
「脸怎么红了?这个时候知道不好意思?」感觉脸要烧起来,我凶巴巴:「我要喝水,凉水!
」他笑眯眯递过来一杯,待我接过,蹲下,一脸自然的抬起我的脚,我唰的收回,
被他一把握住脚腕。「别动。」他拿出帕子,擦干净左脚,又换右脚,最后替我穿上鞋。
「你、你...」我气势弱了下去。他站起身,突然一脸戏谑:「这个帕子要吗?」轰!
热气上头,我感觉我要爆炸了!他拍了拍我的头:「好了,不逗你了。夜深了,
你早些回去休息。」「啊啊啊!你没洗手!」9我近来有些烦恼,成婚一年,
李恒总不愿和我睡一张床上。他早已经从书房的软榻换到了我房间的软榻。若是无情也罢,
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是有情的。他总说我还小,哪儿小了?小吗?我炖了半月的山珍鹿茸,
终于在一个深夜逮着机会...这夜,他在榻上翻来翻去,起身喝了两盏凉茶。「你怎么了?
」我在床上被吵的有些烦,嘟囔问。「无事,今夜好像有些燥热,吵到你了?」燥热?燥热!
我瞬间清醒,起身噔噔两步到他踏前,像极了成婚那夜。见我过来,他起身坐直:「怎么了?
」借着月光,我看见他双颊泛红,我继续靠近想看仔细,他身上的热气突然传来,一阵一阵,
我莫名也满身燥热。见我不回答,他继续问:「怎么过来了?我吵醒你了吗?
要不我去书房...」他准备起身,我一把按住,眼前嘴巴一张一合叭叭叭还在说些什么,
我低头一口咬住。「唔!」感觉到他的抗拒,我顺势坐在他腿上,动作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