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当牛做马养了三个儿子。妻子却在离婚当天,
冷笑着把三个孩子推到我面前:你自己选,带哪个走?我看着那三张和我毫无相似的脸,
突然笑了。转身牵起角落里默默流泪的小女儿:走,爸爸只要你。
妻子脸色瞬间煞白:你疯了?那可是你的三个儿子!我头也不回:你的三个私生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瘫坐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01离婚证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我把这本红色小册子装进口袋,
转身准备离开。王晴拦住我。她今天穿了件玫红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站姿笔挺。
跟我十年前娶她时一样光鲜亮丽。三个儿子规规矩矩站在她身后。老大林浩12岁,
穿着名牌运动服,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烦。老二林杰10岁,低头玩手机,连眼皮都没抬。
老三林宇8岁,躲在哥哥身后,偷偷瞄我。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王晴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八度。林远,咱们好聚好散。三个儿子你选一个带走,
其他的跟我。房子车子归我,你拿点钱走人就行。她说得理所当然。
旁边有个大妈小声嘀咕:这女的真够狠的,离婚还要房子。王晴扫了那人一眼,继续说。
林远,别说我不讲情面。你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总有感情的吧?选一个带走,
也算咱们夫妻一场的情分。她的手搭在老大林浩肩上。浩浩最聪明,成绩全班第一,
将来肯定有出息。杰杰会画画,拿过好几次奖。小宇最乖,从小就粘你。你选哪个?
我站在原地没动。阳光晃得眼睛发疼。耳边是王晴得意洋洋的声音,
还有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我慢慢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三张脸。老大林浩浓眉大眼,
下巴很方。老二林杰塌鼻梁,眼睛细长。老三林宇圆脸,耳朵招风。三张脸,没有一张像我。
我笑了。这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十年的憋屈和荒诞。王晴皱眉:你笑什么?
我没回答她。转身朝民政局墙角走去。那里站着个瘦小的身影。林念念。我的女儿。
她今年七岁,穿着洗到发白的碎花裙,头发用皮筋随便扎着。小脸脏兮兮的,眼眶通红。
她看到我走过来,身体往后缩了缩。爸爸……她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我蹲下身,
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牵起她的手。走。爸爸只要你。念念愣住了。她的手很小,手心全是汗。
我握紧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王晴尖利的叫声。林远!你疯了?
那可是你的三个儿子!你放着儿子不要,要个赔钱货?我停下脚步,回过头。
你的三个私生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这句话,我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用力扔在地上。
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纸上,印着醒目的标题。亲子鉴定报告。
王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冲过来想抢,被我一个闪身躲开。围观的人开始骚动。
有人捡起一份报告,念出声。被鉴定人林浩与委托人林远,不支持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另一个人念第二份。被鉴定人林杰与委托人林远,不支持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第三份报告被念出来的时候,人群炸了。被鉴定人林宇与委托人林远,
不支持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还有第四份。被鉴定人林念念与委托人林远,
支持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王晴瘫坐在地上。她的手撑在地面,身体不停颤抖。
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我抱起念念,大步朝外走。
身后是王晴的哭喊声,还有三个男孩的叫喊。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有人骂王晴不要脸。
有人同情那三个孩子。还有人追上来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都没理会。念念趴在我肩上,
小身体还在发抖。爸爸。她小声叫我。爸爸,你真的不要哥哥们了吗?我摸摸她的头。
爸爸只要你一个就够了。走到路口,我回头看了一眼。王晴还坐在地上,妆容花了,
头发散乱。三个男孩围在她身边,不知所措。那个曾经把我当成摇钱树的女人。
那三个管我叫了十年爸爸的孩子。此刻全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抱紧念念,
头也不回地离开。02租来的房子只有三十平。一室一厅,家具都是二手的。
我把念念放在床上,她蜷缩成一团,小手紧紧抓着被角。这几天她都跟着陈姨住,
今天才第一次来这里。爸爸,我们真的不回家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个家早就不是我们的家了。我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念念,从今天开始,
爸爸会一直陪着你。她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大哭起来。等她哭累了,我把她哄睡。坐在床边,
我打开那个藏了十年的档案袋。里面是我收集的所有证据。
照片、转账记录、聊天记录、医院就诊单。每一张纸,都是我这十年的屈辱。
最上面那张照片,是七年前拍的。王晴抱着刚出生的念念,脸上全是失望。我记得那天。
母亲张翠花看到是女孩,当场就变了脸。又是个赔钱货!我儿子怎么这么没用,
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王晴躺在病床上,连看都不看念念一眼。
只有我抱着这个小小的婴儿,心疼得不行。她那么小,皱巴巴的,哭声很轻。
我对她说:没事的,爸爸要你。但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念念一岁的时候,王晴再次怀孕。
她整个孕期都格外小心,每天吃各种补品。母亲也变得殷勤起来,天天炖汤送来。
我以为她们只是想要个儿子。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垃圾桶里翻到一张化验单。
孕期亲子鉴定。结果:支持为生物学父子关系。我当时拿着那张纸,手抖得厉害。
王晴瞒着我,偷偷去做了鉴定。她在确认孩子的父亲。那个父亲,不是我。
我开始留意她的行踪。发现她经常和表哥王强单独见面。两个人在咖啡厅,说说笑笑。
王强的手会搭在她肩上,她不躲。有时候他们会去宾馆开房,一待就是一下午。我跟踪,
拍照,记录。却始终没有动静。因为那时候念念才两岁。母亲以女孩娇气难养为由,
要把她送去乡下。王晴非但不反对,还一脸轻松。正好省得碍眼。以后我再生几个儿子,
就把她接回来。我想反对。但母亲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断绝母子关系。
我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念念被送走。临走前,她抱着我的腿哭。爸爸不要念念了吗?
我蹲下身,抱住她。爸爸去接你。等爸爸把坏人赶走。那天之后,我开始计划。
老大林浩出生,全家欢天喜地。母亲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我看着这个婴儿。浓眉大眼,
方下巴。一点都不像我。但我什么都没说。我继续当我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
每天早出晚归,把工资全部上交。回家做饭洗衣服,给孩子换尿布。王晴在家当全职太太,
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母亲搬来和我们同住,帮忙带孩子。表面上,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每天都睡在别人的床上。养着别人的孩子。过着别人的生活。
第三次怀孕,王晴又去做了鉴定。我跟踪她,拿到了医院的监控。三个孩子,
她每次都确认过生父。那个生父,从来都不是我。我找到发小老吴。他是律师,
听完我的遭遇,沉默了很久。林远,你打算怎么办?我要等。等到时机成熟,让她一无所有。
老吴帮我规划了一切。如何收集证据,如何转移财产,如何保护念念。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里,我去乡下看过念念无数次。每次她都会问: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只能抱着她说:快了,等爸爸把坏人赶走。她五岁那年冬天,我去看她。姨婆偷偷告诉我。
前几天王晴打电话来,骂念念打碎了一个碗。让我罚她在雪地里站两个小时。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时机还没到。王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她不知道,我早就把她和那几个男人的录音、照片、转账记录,全部保存了下来。
房子虽然登记在她名下,但那是我父母的遗产,早有公证。存款被我陆续转到陈姨名下保管。
她以为离婚能分走一切。却不知道,她什么都拿不到。今天,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
我看着手里的证据,十年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但我很快平静下来。
因为床上还躺着我的女儿。那个被抛弃了七年的小女孩。从今天开始,我会用余生守护她。
让她再也不用害怕,不用卑微,不用在雪地里罚站。我轻轻关上灯。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落在念念小小的脸上。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念念,
爸爸回来了。03离婚第三天,有人敲门。我从猫眼往外看,是王晴。
她带着三个男孩站在门外。眼眶红肿,妆容憔悴,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
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打开门,堵在门口。有事?王晴的眼泪瞬间掉下来。林远,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说着就要往里挤。我一动不动,她挤不进来。
身后的三个男孩也开始叫。爸爸,我们错了。爸爸,求你了。爸爸,回家吧。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楼道里回荡。我冷眼看着这一出戏。老大林浩低着头,眼神闪烁。
老二林杰一边叫一边偷看手机。老三林宇躲在王晴身后,小声嘟囔:妈妈让我们来的。
王晴狠狠瞪了老三一眼。然后继续对我哭诉。林远,那些鉴定报告肯定是搞错了。
或者被人调包了。咱们再去做一次好不好?我对天发誓,这些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手放在胸口,一脸真诚。如果不是我清楚真相,差点就信了。我掏出手机,
点开一个录音。按下播放键。录音里,是王晴和王强的对话。王强的声音:晴晴,
老二都这么大了,你打算瞒他一辈子?王晴笑:他那么好骗,能瞒多久瞒多久。
反正有儿子拴着他,他不敢离婚。录音继续播放。王强:万一他发现了呢?
王晴:发现又怎样?三个儿子都叫了他十年爸爸,他舍得不要?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净身出户。
录音里传出两个人的笑声。王晴的脸色变了。她扑上来想抢手机。我闪身躲开,
继续播放第二段录音。这次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男人的声音很年轻:晴姐,
小宇真的是我的?王晴:废话,你看他长得多像你。男人:那他老公呢?王晴:傻子一个,
到现在还以为是他亲儿子。第三段录音响起。这次是王晴和闺蜜聊天。闺蜜:你胆子真大,
三个儿子没一个是老林的。王晴得意地笑:我老公傻,家里三个儿子没一个是他的,
他还当宝贝养。闺蜜:你就不怕被发现?王晴:他每天累死累活赚钱,哪有时间怀疑。
再说了,我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他只能认。录音戛然而止。楼道里安静得可怕。
王晴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三个男孩愣愣地看着她。老大林浩咬着嘴唇,眼里全是震惊。
老二林杰往后退了一步。老三林宇小声问:妈妈,什么意思?王晴突然跳起来,
声嘶力竭地喊。那你还养了他们十年!你就是个傻子!一个大傻子!她的脸扭曲了,
所有的伪装都被撕掉。我平静地看着她。对,我是傻子。被你骗了十年。但现在我清醒了。
你的三个私生子,自己养去吧。王晴突然话锋一转。那念念呢?她也是我生的!我要抚养权!
我要把她要回来!我冷笑。你现在想起念念了?这七年你去看过她几次?
她五岁生日在哪里过的?她六岁时候发高烧,你关心过吗?
你除了每年春节让她回来扫地干活,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女儿?王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屋里传来念念怯怯的声音。爸爸。我不想跟她走。王晴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我是她妈!法律上她必须跟我!林远,你要是不交出念念,我就去法院告你!我拿出手机。
你确定要打抚养权官司?那我就把你这些年虐待念念的证据一起交上去。罚她跪地板,
不给饭吃,冬天罚站雪地里两小时。这些,够不够剥夺你的抚养权?王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带着三个男孩,踉踉跄跄地走了。走到楼梯口,她回头。林远,
你会后悔的。三个儿子你都不要,就要一个赔钱货。你会后悔的。我关上门。
念念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她浑身发抖。我抱紧她,摸着她的头发。不怕。爸爸在。
04母亲张翠花是第二天来的。她拎着一袋水果,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圈发红。林远。
她叫我。声音很沙哑。我让开门口,她走进来。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扫了一圈。你就住这?
我没回答。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攥着那个袋子。那些鉴定报告,是真的?是。
真的一个都不是你的?是。母亲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她用手捂住脸,肩膀抽搐。我这些年,
到底做了什么孽。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哭泣的老人。她今年58岁,
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哭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念念呢?在房间。我想见见她。
她不想见你。母亲的手僵在半空。我……我就看一眼。不行。林远!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是她奶奶!你现在连我见孙女都不让了?你是她奶奶。我冷冷地说。那七年前,
你把她送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你是她奶奶?母亲哑口无言。我继续说。你记不记得,
念念三岁那年过年回家。她想上桌吃饭,你说什么?母亲低下头。你说,女孩子不配上桌。
让她去厨房吃剩菜剩饭。她当时才三岁。母亲的眼泪又掉下来。我……我那时候糊涂。
我以为她生不出儿子……所以你就觉得,她不配吃林家的饭?我打断她。
你还记不记得,念念四岁那年。三个男孩有新玩具,她也想要。你说什么?母亲不说话。
我替她说。你说,女孩子要玩具干什么。以后是要嫁出去的。浪费钱。
然后你转身,给老大买了一套乐高,五百块。母亲哭出声来。我知道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十年我把三个野种当亲孙子疼。结果呢?结果一个都不是林家的血脉!
她突然站起来。林远,你说,我这十年算什么?我冷笑。
妈,你问我算什么?那念念这七年算什么?她被送到乡下,姨婆家条件不好。
冬天没有暖气,她冻得手脚生疮。衣服都是姨婆捡邻居家孩子穿剩下的。
一年到头,你给过她一分钱吗?母亲说不出话。每年过年,你给三个男孩发红包。
一人一千块。念念站在旁边看着。你连一毛钱都没给过她。母亲跌坐回沙发上。
我……我以为……你以为什么?以为她不是林家人?以为她是赔钱货?以为她不配?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现在你知道了,那三个才是野种。念念才是你唯一的亲孙女。
你想弥补了?晚了。母亲哭着摇头。林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见见念念。就见一面。
我保证,我以后对她好。她的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念念站在门口。
她穿着新买的白色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脸干干净净,但眼神怯怯的。奶奶。
她小声叫。母亲愣住了。然后猛地站起来,想去抱她。念念往后退了一步。
母亲的手僵在半空,开始颤抖。念念……奶奶……对不起。是奶奶错了。
念念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话。你以前说,我是赔钱货。不配吃林家的饭。
母亲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我那时候糊涂。念念,奶奶错了。念念摇摇头。
你还说,女孩子就该干活。所以每年过年,我都要扫地洗碗。哥哥们在客厅看电视。
我在厨房洗碗。你们在吃年夜饭。我在角落里吃剩菜。母亲捂住脸,放声大哭。我造孽啊!
我真是造孽啊!念念静静地看着她。小小的人儿,眼神里却没有恨意。只有疏离和防备。
奶奶,我原谅你了。但我现在还是很怕你。你以后不要来了。等我长大一点,不怕了。
我再去看你。说完,她转身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母亲跪在地上。
她朝着那扇门,磕了三个头。然后蹒跚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回头看我。
林远,妈对不起你们。这辈子,妈都还不清了。她走了。背影佝偻,步履蹒跚。我关上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05晚上,我给念念煮了碗面。卧了个荷包蛋,撒了葱花。
念念坐在小桌子前,盯着那碗面看。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怎么了?她吸了吸鼻子。爸爸。
姨婆说,我在家里是不是很不受欢迎?所以才被送走的?我心里一紧。蹲下身,和她平视。
不是的。是爸爸没本事保护你。念念摇头。是我不好。我是女孩。妈妈和奶奶都不喜欢女孩。
如果我是男孩,就不会被送走了。我抱住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念念,你听我说。
你是女孩不是你的错。不喜欢你是她们的错。你是爸爸最宝贝的女儿。爸爸只要你一个。
念念哭得更厉害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在乡下的时候。我经常做梦。梦到爸爸来接我。
我们住在一个很漂亮的房子里。我有自己的房间。有很多玩具。爸爸每天陪我。
但每次爸爸来看我,走的时候。我都特别害怕。怕爸爸以后不来了。怕爸爸也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远心如刀绞。他想起每次离开乡下。念念都会追着车跑。
小小的人儿在土路上跑。一边跑一边哭。一直跑到看不见车影。他每次都要忍住回头的冲动。
因为时机还没到。他还不能带女儿回家。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林远把女儿抱得更紧。
念念趴在他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我在乡下的时候。
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接送。我就特别羡慕。姨婆对我很好。但她年纪大了。
冬天的时候手脚都不利索。我自己生炉子。自己做饭。有时候摔倒了。也不敢哭。
怕姨婆担心。林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一个大男人。哭得肩膀发抖。念念抬起头。
看到爸爸在哭。她慌了。爸爸。你不要哭。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很辛苦。林远擦掉眼泪。
念念。以后不会了。爸爸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你想去哪里玩。爸爸都陪你去。念念摇摇头。爸爸。我不要很多东西。
我只要爸爸陪着我就好。她停了停。又说。可是爸爸。三个哥哥怎么办?
他们虽然不是你生的。但你养了他们这么久。他们会不会很可怜?林远愣住了。他没想到。
女儿会关心那三个男孩。念念。你知道吗。这十年。三个哥哥有自己的房间。
你住在乡下的破房子里。他们有新衣服新玩具。你穿的是姨婆改的旧衣服。过年的时候。
他们每人一千块压岁钱。你一分钱都没有。念念咬着嘴唇。我知道。可是。他们也是小孩子。
他们不知道自己不是你生的。现在突然知道了。一定很难过。林远深吸一口气。念念。
你太善良了。但你要记住。善良要有锋芒。他们有他们的亲生父亲。不需要我这个外人。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爸。那奶奶呢?她今天哭得好伤心。林远沉默了。
母亲这些年对念念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但念念毕竟还小。她不懂那些恩怨。
奶奶做错了事。需要承担后果。至于原不原谅她。等你长大了。你自己决定。念念想了很久。
爸爸。我现在还是有点怕她。我怕她又说我是赔钱货。怕她又让我跪地板。
所以我暂时不想见她。林远摸摸女儿的头。好。爸爸陪你。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再见她。念念靠在林远怀里。小声说。爸爸。我以为我会一辈子住在乡下。
长大了嫁给一个乡下人。就像姨婆一样。一辈子待在那个小村子里。林远心疼得说不出话。
现在不会了。爸爸会送你上最好的学校。让你学你喜欢的东西。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念念的眼睛亮了。真的吗?真的。爸爸保证。念念突然问。
那我可以学画画吗?我以前看到哥哥们学画画。我也好想学。但奶奶说。女孩子学那些没用。
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林远握紧拳头。可以。不止画画。你想学舞蹈。学钢琴。学任何东西。
爸爸都支持你。念念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的笑容。笑容里有期待。有憧憬。
有对未来的希望。林远看着女儿的笑脸。暗暗发誓。这辈子。他要用尽全力。
让这个笑容一直绿放下去。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父女俩依偎在一起。小小的出租屋里。
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这是念念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家。06离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很快传遍了整个小区。林远的手机一天响个不停。都是亲戚朋友打来的。有人同情。
有人八卦。有人幸灾乐祸。林远一律简单回复。谢谢关心。我和女儿都很好。然后挂断电话。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伴念念。让她尽快适应新生活。
第三天下午。有人敲门。林远透过猫眼一看。是王晴的父亲王建国。
他身后还跟着王晴的母亲王芳。两个老人脸色铁青。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林远打开门。
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王叔。王姨。有事吗?王建国梗着脖子。林远。你给我说清楚。
那些亲子鉴定报告。是不是你伪造的?林远冷笑。伪造?王叔。
这可是三甲医院出具的正规报告。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去法院告我。王芳在旁边哭。
林远。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也养了十年啊。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林远看着这两个老人。想起这些年。
他们是怎么纵容王晴的。王晴每次买奢侈品。都是这两个老人给钱。王晴和王强的事。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林远是个老实人。好欺负。
现在事情败露了。他们反而来指责他。林远冷冷地说。一日为父终身为父?
那王晴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一日为妻终身为妻?她让我养别人的孩子。
怎么没想过对我不公平?你们纵容她。怎么没想过我的感受?王建国被噎住了。
但他还是嘴硬。那你也不能这么绝情。三个孩子都是无辜的。林远打断他。对。
孩子是无辜的。但我女儿念念更无辜。她被你们一家欺负了七年。你们怎么没想过她的感受?
王芳说不出话。林远继续说。你们嫌弃念念是女孩。把她送去乡下。冬天冻得手脚生疮。
衣服都是别人穿剩下的。你们心疼过她吗?过年的时候。你们给三个男孩发红包。
给过念念一分钱吗?王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王建国恼羞成怒。
那你现在把三个孩子都不要了。算什么男人?林远笑了。算什么男人?
那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才应该负起责任。王叔。你去问问王强。老二林杰是不是他的种?
再去问问杂货店的李国庆。老大林浩是不是他的?至于老三林宇。据我所知。
他爹是个健身教练。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张伟。你们去找他要抚养费吧。
王建国和王芳彻底傻眼了。他们知道王晴出轨。但不知道三个孩子分别是三个男人的。
王芳身体一晃。差点晕过去。王建国扶住她。脸色难看得像死人。
林远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王建国。这里是我这十年的家庭开支账目。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每个月工资一万二。全部上交给王晴。她只拿三千做生活费。
其他九千。都被她拿去买奢侈品。和给王强还赌债。王建国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账目。还有银行转账记录。照片。聊天记录。每一条都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