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生活费,省着点花。”江枫甩下三张百元大钞,语气不容置疑。我愣在原地,
看着那三百块,半分钟没说话。他抬起头,不耐烦地瞪我:“愣着干什么?
不够用你就少买点菜。”这是结婚的第十二个月。他月薪三万,我一个月三百。我笑了笑,
把钱捡起来放进钱包。“行。”我轻声说,“省着点花。”那晚,我翻了他手机。
转账记录一串串,餐厅、鲜花、首饰、酒店。收款人,永远是那个叫“萱萱”的备注。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忘了,这部手机是我给他买的。第二天早上,婆婆上门。“陈岚啊,
别老花江枫的钱,他现在压力大。”她看着我身后的冰箱,
指着那一瓶牛奶说:“这种进口的太贵,买国产的就行。”我笑着点头:“好的妈,
下次注意。”“还有,”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结婚都一年了,你肚子还没动静,
是不是该去查查?”我笑意不变:“妈,查过了,我身体没问题。
”婆婆皱眉:“那就是江枫问题?”我还是笑着,“不,江枫也没问题。
”她狐疑地看我一眼:“那你什么意思?”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那是她儿子两个月前开房的酒店账单。“妈,您看,身体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婆婆脸色当场僵住。晚上,江枫下班回来。“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她气得摔了碗!
”我放下碗筷,平静地说:“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知道,你的‘压力’,
可能来自别的地方。”江枫愣了愣,脸上的笑慢慢凝固。“陈岚,你想干什么?”“我?
”我轻轻一笑,“我什么也不想干。”我掏出我的工资卡,推到他面前。“江枫,
这是我的卡,密码你生日。以后——我的钱,我妈管。”他怔住,呼吸变得急促:“你疯了?
”我看着他,语气温柔:“疯的那一年,是我嫁给你的时候。”婆婆那天走后,
我把账单装回抽屉。我没有立刻摊牌。我想看看,这个男人,还能演多久。三天后,
他又转了三千块。备注:“给萱萱的生活费。”我点开朋友圈。
那女孩晒着蛋糕、花束、钻戒。文案:“谢谢枫哥,永远最懂我。
”我把截图发到自己邮箱,顺手拉黑。晚上,江枫回来。他哼着歌,像什么都没发生。
“妈让你明天去医院复查。”我笑着说:“好啊,不过我可能没时间。”“什么意思?
”“我升职了,明天开会。”他皱眉:“你不是普通文员吗?开什么会?”我盯着他,
笑得平静。“江枫,你以为你老婆是什么都不懂的黄脸婆吗?”自那天起,
我开始整理他所有的消费记录。酒店、转账、信用卡、投资理财。
他用我的身份证买基金,用我父亲留下的那笔钱。我笑了整整一晚上。
那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听起来像哭。一周后,他换了态度。花更多时间回家,
主动帮我洗碗。“陈岚,我最近压力挺大,公司裁员。”“哦?那你压力挺值钱的。
”他愣住。我又笑了笑:“你不是说要还信用卡吗?要我帮忙吗?”他呼吸一滞。
我从抽屉里取出厚厚一叠账单,摊在桌上。“帮忙之前,得先算清楚。
”江枫的脸一点点变色。他没想到,我都查到了。第二天,他去上班。我去了银行,
冻结了共同账户。律师说,婚内共同财产可追溯。那天下午,婆婆打电话过来,“陈岚,
你把钱全转走什么意思?!”我平静地说:“防止诈骗。”她气得差点背过气。
“你这是离婚要分家产是吧?我告诉你,我儿子不会离婚的!”我笑:“那正好,
我也不打算离。”我想让他们,慢慢体会失控的滋味。第三天,江枫急了。“陈岚,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我淡淡看他一眼:“那就好。”他愣着,
等我原谅。我起身去厨房。“想吃什么?我请客。”那一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
他不知道,冰箱里那瓶红酒——是我上次请的律师送的。那天晚上,
我看着他喝下一口又一口。“陈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压力太大……”“我懂。
”我轻声说。“你懂?”“嗯。”我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你的压力。
”他打开信封,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他的手僵在半空。我俯下身,
语气温柔:“江枫,压力太大的人,不适合婚姻。”他扑上来抢文件。“你想毁了我?
”我笑:“不,我想救我自己。”他愣了三秒,忽然伸手去打我。巴掌落下前,
我抬手挡住。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很陌生。我笑着说:“谢谢你,
终于让我清醒了。”那晚,我走出了那个家。街灯亮着,风很冷。可我觉得久违的轻松。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机,那是从他喝酒开始录的。
——包括他承认转账、承认出轨的每一句。我把录音备份到云端。然后,打车去酒店。
那天,我在镜子前看了很久。黑眼圈,发尾枯黄。“原来我这么憔悴啊。
”我笑着对镜子说,“没关系,从今天起,我重新开始。”那晚的风刮得狠。
我坐在酒店窗边,看着远处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那是我离开婚姻后的第一个夜晚。
我没哭,也没怨。只是把电脑打开,列出了一份清单——他欠我的,一笔笔都要还。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律师事务所。律师是我大学同学,叫沈舟。他看完资料,
沉默了三秒。“这些证据足够起诉。出轨、隐匿财产、精神伤害——都能告。
”我点点头。“我不急着离婚。”他抬头看我。“那你想做什么?
”我笑了笑:“让他自己走到这一步。”沈舟愣了下,忽然笑:“好,够狠。”那天晚上,
我回到家。江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惊讶地看着我:“你回来了?”“嗯。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想了想,算了。”我淡淡说,“反正你也没多少钱。
”他表情复杂:“你什么意思?”我笑:“继续过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他皱眉。
“工资卡和理财账户,全交给我。你只留三百。”江枫的脸一瞬间僵住。“陈岚,
你在报复我?”我端起茶杯,语气平静:“不,我在体验你的生活方式。”他沉默良久,
终于妥协。我知道他以为我只是赌气。可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里。
我把那几张卡拿在手里,登录账户。三十多万余额。其中一笔转给了“萱萱”。
备注:“生日礼物。”我没动它。我在后台设置了自动截图与警报。
——每当有异常转账,会自动上传到云端。这是我留给他的第二颗雷。三天后,婆婆上门。
“陈岚啊,江枫说你要管他的卡,这太不像话!”我淡淡一笑:“妈,
我这也是替他分担压力。”她冷哼:“你别太得寸进尺,我告诉你,
他外面有姑娘那是你没本事!”我转头,递给她一个信封。“妈,您看清楚,
这是您亲儿子的‘本事’。”她打开信封,里面是酒店照片、转账记录、微信截图。
婆婆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你想干嘛?”我轻声说:“什么也不干。
只想让您知道,您护着的人,到底在干什么。”那晚,婆婆哭着给江枫打电话。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吼声:“别听她胡说!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修指甲,一边听他们吵。——声音透过墙壁,像一场无声的清算。
等他回家时,脸色阴沉。“你故意挑拨我妈?”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不是挑拨,
是让真相有声。”他气得浑身发抖:“陈岚,你到底想怎样?”我笑了笑:“我说过,
我什么也不想干。”我起身,走向卧室。“不过,
明天你最好去公司一趟——听说你们财务出事了。”他愣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回头,目光冷淡,“你不是用我身份证买基金吗?那笔账户,
被冻结了。”江枫脸色瞬间惨白。“你报警了?”“没有,是银行查出来的。
”我顿了顿,笑了笑,“毕竟那账户登记的身份证……是我的。”那一刻,他彻底乱了。
他试图掩饰:“我们是夫妻,那也是共同财产!”我点头:“没错。所以一半,是我的。
”江枫瘫坐在沙发上,捂着头。“陈岚,
你太可怕了……”我笑着看他:“你终于发现了吗?可怕的不是我,
是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反抗。”两天后,公司打电话来。江枫被停职调查。
理由是涉嫌挪用公款。他冲进家门,脸色灰白:“是你举报的?
”我摇头:“我什么也没做。”——确实,我什么也没做。
我只是把那份理财流水匿名寄给了他公司财务部。他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喃喃自语。
“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想过得轻松点……”我冷笑一声:“你轻松,是我在替你扛。
”他抬头看我,眼里第一次有恐惧。“陈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看着他,
笑了。“好啊。”他眼睛一亮。我接着说:“从监狱开始。”拿起桌上的包,
走到门口。“我会在判决书上见到你。”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楼道昏暗,
只有我的高跟鞋声。每一步,像是在敲一场旧婚姻的丧钟。那晚,我去了沈舟办公室。
他问我:“准备好了吗?”我点头。“是时候,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他递给我文件。离婚诉讼、财产冻结、出轨证据。我签了字。警察来得很突然。
那天清晨,我刚泡好咖啡,门铃响了。“陈岚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我愣住。
“理由?”“涉嫌经济诈骗,有人举报你挪用资金。”——举报人:江枫。我笑了。
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警车驶出小区。**在车窗,看着那栋熟悉的楼越来越远。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人不是不知悔改,而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派出所。
我被带进审讯室。冷光灯下,我看见桌上摆着一叠文件。转账记录、理财账户、录音。
全都是我的名字。警官问我:“这些资金来源,你能解释吗?”我平静地回答:“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