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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后,陈源的资产被迅速冻结。
豪宅、豪车、私人飞机,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贴上封条。
他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门口,手里攥着仅剩的一张银行卡。
里面是他最后的十万块。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陈总,银行刚才通知,您的贷款逾期了。”
陈源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告诉他们,随便收走吧。”
陈源站在殡仪馆的柜台前,手指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认领单,指节泛白。
工作人员翻看着记录,抬头时表情略带歉意:
“陈先生,温**的骨灰昨天已经被领走了。”
陈源的瞳孔骤然紧缩,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谁领的?!”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递过一份签收文件:
“是一位叫程悦的**,她说她是温**唯一的亲人。”
文件上,程悦的签名力透纸背,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陈源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医院,拨通了保镖队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队长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
“陈总,程悦确实被我们放出来了。”
“冷藏室温度太低,再关下去会出人命。”
陈源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
“为什么不告诉我?”
队长叹了口气:
“您当时听不进去。”
与此同时,城郊的墓园。
程悦跪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轻轻放下一束白菊。
墓碑上刻着简单的字:
“温晚,世上最好的姑娘,来生别再遇人不淑。”
她抚摸着冰冷的石碑,眼泪砸在泥土里:
“晚晚,你放心。”
“那个畜生,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你。”
风掠过树梢,仿佛一声叹息。
我飘在程悦身后,看着她跪在墓前,指尖轻轻描摹着墓碑上的刻字。
她的眼泪砸在泥土里,声音哽咽却坚定:
“晚晚,下辈子一定要擦亮眼睛。”
我伸手想拥抱她,却只能穿过一片虚无。
“悦悦,谢谢你。”
尽管她听不见,但我还是轻声说道。
突然,墓园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眼里布满血丝。
他一把抓住程悦的肩膀,声音嘶哑:
“把温晚的骨灰还给我!”
程悦猛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
“还给你?陈源,你配吗?”
陈源的拳头攥紧,指节发白:
“我是她丈夫!”
程悦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
“丈夫?你把她逼上手术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她丈夫?!”
“现在她死了,你倒想起来装深情了?”
她上前一步,狠狠推了陈源一把:
“滚!晚晚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陈源踉跄着后退,撞在另一块墓碑上。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空空如也,就像他的人生。
“我只是想带她回家。”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程悦嗤笑一声:
“你连房子都没了,拿什么给她家?”
陈源直接跪在程悦面前,手指深深**泥土里。
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让我赎罪,求你了,让我为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