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警戒线后的身影暴雨如注的深夜,
南城市中心的老城区小巷被蓝色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混着巷子里腐烂菜叶的腥气和潮湿的霉味,
弥漫在空气里。李媛媛踩着积水,黑色风衣下摆被溅得满是泥点,裤脚紧紧贴在小腿上,
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她没有在意这些,
手中的警用手电筒在潮湿的地面上反复扫过,光束穿过密集的雨帘,
最终定格在墙角那具蜷缩的女尸上。“死者林晓,28岁,自由撰稿人,
死前最后出现在附近的‘时光角落’咖啡馆,
监控显示她离开咖啡馆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分,根据尸僵程度判断,
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年轻警员小陈撑着伞,
将一份皱巴巴的尸检初步报告递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刚从警校毕业半年,这是第一次直面如此惨烈的凶案现场——死者双眼微睁,瞳孔涣散,
颈部有一道整齐而狰狞的锐器割伤,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
只在身下留下一片深褐色的印记。李媛媛接过报告,指尖触到被雨水浸湿的纸页,
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蹲下身,雨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砸在地面的水洼里,
泛起一圈圈涟漪。她没有立刻触碰尸体,
而是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着死者的手部: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嵌着一点极细的蓝色纤维,
像是某种织物的碎屑;左手紧紧攥着半张撕碎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被雨水模糊了大半,
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扭曲的墨点。“立刻联系技术科,提取指甲缝里的纤维样本,
用荧光试剂处理便签纸,务必还原上面的残留字迹。”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业八年,从基层警员做到市刑侦支队唯一的女队长,
她靠的就是这份对细节的极致敏感和不被情绪左右的冷静。即使面对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
她的眼神里也只有专注和坚定。“明白!”小陈立刻转身,踩着积水向巷口的警车跑去,
伞被风吹得歪歪斜斜,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后背。雨势渐小,巷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分管刑侦的王副局长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在几名警员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眉头紧锁,
脸上满是焦虑,看到李媛媛后,快步走上前:“媛媛,这已经是三个月内第三起类似凶案了,
死者都是25到30岁的年轻女性,作案手法高度相似,都是颈部锐器割伤,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财物也没丢失。上面催得紧,媒体也闻风而动了,再破不了案,
咱们刑侦支队没法交代。”李媛媛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下巴处汇成水珠,
砸在风衣上。她抬手抹了把脸,目光扫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
隐约能看到几张举着手机拍照的脸。“我知道压力大,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她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量,“现场还有很多线索没排查完,技术科的鉴定结果出来后,
我们就能有更明确的方向。”王副局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
但是要尽快。对了,局里给你派了个新助手,明天一早到岗,叫江哲,是省警校的高材生,
专业能力很强。”李媛媛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
”她其实并不习惯与人合作,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
总觉得只有自己亲力亲为,才能保证线索不被遗漏。但她也知道,面对如此复杂的连环凶案,
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有些吃力。送走王副局长,李媛媛再次回到尸体旁。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已经赶到,正在小心翼翼地提取证据。她蹲在一旁,
看着他们将蓝色纤维放入证物袋,将便签纸装进密封盒,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这三个死者,到底有什么共同点?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她们?那半张便签纸上,到底写着什么?雨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李媛媛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目光望向巷口延伸的方向。她知道,
这起连环凶案的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必须亲手揭开这层迷雾,
将凶手绳之以法。第二章消失的线索第二天一早,市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面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李媛媛坐在办公桌前,
面前摊着三份死者的资料,分别是三个月前的第一起凶案死者张岚,
一个26岁的幼儿园老师;一个月前的第二起凶案死者刘思琪,
29岁的广告设计师;以及昨晚的死者林晓,28岁的自由撰稿人。她仔细对比着三份资料,
试图找到她们之间的共同点。张岚性格开朗,社交圈简单,
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备课;刘思琪事业心强,经常加班,朋友大多是同事;林晓则比较内向,
喜欢独处,平时靠写小说和专栏谋生。从表面上看,她们三人年龄相近,都是独居女性,
但职业、性格、社交圈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李队,技术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小陈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蓝色纤维来自一种罕见的进口羊毛地毯,
产地是意大利,国内只有少数几家高端家居店有卖;便签纸上的残留字迹经过还原,
是‘星夜’两个字!”“星夜?”李媛媛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她立刻打开电脑,
搜索“南城星夜”,很快,一个名为“星夜画廊”的店铺出现在屏幕上。
这家画廊位于市中心的文化街,主打当代艺术画作,老板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叫高文博。
“查一下这三个死者,有没有去过这家星夜画廊。”李媛媛对小陈说。
小陈立刻开始调取三名死者的消费记录和社交账号。半小时后,他兴奋地汇报:“李队,
找到了!张岚在三个月前去过星夜画廊,
买过一幅小画;刘思琪一个月前在画廊参加过一次艺术沙龙;林晓昨晚离开咖啡馆后,
也去过画廊,监控显示她是十点四十分进去的,十一点十分出来的!”“这么说,
她们都和星夜画廊有关。”李媛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立刻联系高文博,我要见他。
”上午十点,李媛媛和小陈来到了星夜画廊。推开画廊的门,
浓郁的墨香和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与外面喧嚣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廊里光线昏暗,墙上挂满了各种风格的画作,大多是压抑、诡异的基调,
让人看了心里发闷。高文博正站在一幅画前调色,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亚麻衬衫,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李媛媛和小陈进来,他放下画笔,
主动迎了上来:“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高先生,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
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李媛媛出示了警官证,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最近发生了三起连环凶案,死者都是你的画廊的顾客,你认识她们吗?
”高文博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认识,她们都是画廊的常客,
张**买过我的画,刘**参加过沙龙,林**昨晚还来这里看画了。听到她们出事的消息,
我也很痛心,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林晓昨晚来画廊做什么?”李媛媛追问。
“她就是来看看画,说想找一些创作灵感。”高文博回答得滴水不漏,
“她看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我当时一直在画画,没太注意她的具体情况。
”李媛媛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块蓝色羊毛地毯上,那地毯的颜色和质地,
与技术科鉴定的纤维样本完全吻合。“高先生,这块地毯挺特别的。”她指了指地毯,
语气平淡地问。高文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哦,
这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喜欢这种复古的风格,就铺在这里了。”“这种地毯应该很贵吧?
”李媛媛继续问。“还好,朋友帮忙带的,不算太贵。”高文博的眼神有些闪烁,
开始不自觉地搓着双手。接下来的询问,高文博始终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回答得条理清晰,
没有任何破绽。但李媛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离开画廊后,小陈忍不住问:“李队,你觉得这个高文博有问题吗?
他看起来挺老实的。”“不好说。”李媛媛摇摇头,“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三起凶案发生时,他都有证人证明他在画廊或者家里。但他的反应太冷静了,
冷静得有些不正常。而且,那块地毯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吻合,这绝不是巧合。
”回到警局,李媛媛再次翻看三名死者的照片,
突然注意到她们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款相同的银质手链。手链设计简约,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星”字。她立刻让小陈调查这款手链的来源,结果发现,
这款手链是高文博设计的**款,全球只发行了50条,而张岚、刘思琪、林晓三人,
都戴着其中一条。“看来,高文博和这三个死者的关系,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李媛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手链,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继续调查高文博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他的前女友或者女性朋友,
看看有没有和死者相似的人。另外,调取画廊最近三个月的监控,仔细排查每一个进出的人。
”“明白!”小陈立刻转身去执行任务。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媛媛一个人,
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和高文博的对话,以及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高文博,但他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起案件,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第三章深夜追踪为了找到更多证据,李媛媛决定对高文博进行24小时监控。
她和新助手江哲分成两组,轮流值守在画廊对面的隐蔽角落。江哲果然如王副局长所说,
专业能力很强,不仅观察力敏锐,而且做事非常有条理,很快就适应了监控工作。
连续两天两夜,李媛媛几乎没合眼,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江哲看在眼里,
忍不住劝她:“李队,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盯着,有情况我会立刻通知你。
”“不用,我没事。”李媛媛摆摆手,目光紧紧盯着画廊的大门,“越是关键的时候,
越不能掉以轻心。”她知道,凶手很可能就在她们眼皮底下,只要稍一松懈,
就可能错过重要线索。第三天深夜,凌晨两点多,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高文博突然从画廊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
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
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有情况!
”江哲立刻叫醒了正在打盹的李媛媛。李媛媛瞬间清醒过来,立刻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黑色轿车一路向城郊驶去,车速很快,显然高文博急于到达某个地方。李媛媛紧紧跟在后面,
保持着安全距离,避免被他发现。半个多小时后,
黑色轿车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前停了下来。高文博下车后,再次环顾四周,
然后快步走进了工厂。李媛媛和江哲也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废弃工厂里一片漆黑,
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李媛媛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扫过,
只见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和零件,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和杂物。她和江哲屏住呼吸,
沿着墙壁慢慢前进,尽量不发出声音。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媛媛立刻关掉手电筒,示意江哲蹲下。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她们看到高文博正站在一个废弃的机器旁,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似乎在里面找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江哲压低声音问。“不知道,先别惊动他。
”李媛媛的眼睛紧紧盯着高文博,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过了一会儿,
高文博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进怀里,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
他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谁在那里?”李媛媛和江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被发现了?高文博慢慢走了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李媛媛握紧了腰间的手铐,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就在高文博离她们只有几步之遥时,
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打破了寂静。高文博愣了一下,立刻转身向工厂外跑去。
李媛媛和江哲也立刻起身,追了上去。“站住!警察!”李媛媛大喊一声,加快了脚步。
高文博跑得很快,很快就冲出了工厂,钻进了黑色轿车。李媛媛和江哲也立刻上车,
继续追赶。两辆车在空旷的城郊公路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车灯划破夜空,
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由于天黑路滑,高文博的车速越来越快,显得有些失控。突然,
他的车子猛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停了下来。李媛媛和江哲立刻下车,冲了过去。
高文博试图打开车门逃跑,但车门已经被撞变形,无法打开。他绝望地捶打着方向盘,
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李媛媛打开手电筒,照在高文博的脸上:“高文博,你跑不掉了,
老实交代吧,你和那三起凶案到底是什么关系?”高文博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是你?
那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怎么解释?她们手上戴的手链怎么解释?”李媛媛追问。
高文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才缓缓抬起头:“我……我不能说……”就在这时,
江哲突然发现高文博怀里的黑色盒子掉在了地上,盒子打开了,里面装着一叠照片。
江哲捡起照片,递给李媛媛。照片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