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拥有两张脸,一张美丽,一张丑陋。白天,我是勤俭持家,面容丑陋的贤惠妻子。
晚上,我是老公娇养起来,见不得光的小甜心。三周年那天,老公突然提出要玩杀人游戏。
他说:“如果把你的头放进冰箱,另一半藏起来,你能找到它吗?”我表面惊恐,
实际兴奋的浑身颤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17点56分,我把最后一道排骨汤端上餐桌。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周潜回来了。围裙没有来得及摘下,我赶忙迎了过去。
接过他的公文包,熟练的跪在地上给他换鞋。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像往常一样,
一脚踢开我。而是顺从的任由我,为他换上棉质拖鞋。拉开餐椅,我站在一旁,
做好随时伺候他的准备。“坐下一起吃吧!结婚三年,还没好好和你吃过一顿饭。
”他突然开口,目光柔和。我诚惶诚恐,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放下头发,试图遮住,
覆盖半张脸的丑陋疤痕。他说过,看见我这张丑脸,会让他恶心的吃不下饭。
看见我的小动作,周潜眼底闪过明显的厌烦和嫌弃。吃饭过程中,他没有动筷,一直看着我。
那种目光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一件,放久了想扔掉的旧物件。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法,
把它肢解拆分。“听过一种可以杀人的游戏吗?”他靠在椅背上,冷不丁的开口。
“什……什么?”我没反应过来,他平时很少和我说话。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命令和谩骂。
周潜目光冷冷,面无表情又重复一遍。“杀人游戏,我扮演屠夫,你来做受害者。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规则很简单,我把你分成两半,
头颅放进冰箱,只要在午夜十二点前找到另一半,就算你赢!”他语气淡然,目光也很平静,
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餐桌上烛光跳跃,我紧张得捏紧衣角,努力克制浑身的颤栗。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无一丝颤抖。“老公,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飞快看他一眼。惧怕的低下头,隐藏起眼底闪烁的兴奋光芒。我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让周潜十分满意。他慢条斯理,用刀叉切割牛排。然后对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不好笑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一想到扭断你的脖子,割下你的头颅,再粉碎那张,
丑陋到让我想吐的脸,我就已经兴奋到浑身毛孔都在颤栗!”“……”我一如既往的窝囊,
低着头没敢说话。只敢用余光怯生生偷看他。眼里满是忐忑与爱慕,说不出的猥琐。
太倒胃口了,只一眼,周潜就扔下刀叉。他阴沉着脸解开领口扣子,挽起袖口,长腿跨过,
走了过来。像以前无数次一样,熟练的殴打我。这次他下手特别狠,打断了我的牙齿。
头皮也被他撕扯掉一块,鲜血流下来混着泪水,又腥又涩。我习惯性缩起脖子抱着头,
一声哀嚎也没敢叫出来。发泄完,他站在阳台点了一根烟。烟雾吞吐。
又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三年来,你任劳任怨把我伺候的很好,除了那张脸外,
算的上一个合格妻子。”“若是以前,我肯定很乐意有你这个免费保姆,可是现在不一样,
我事业有成,是炙手可热的大律师,你配不上我了。”“而且……”说到这里他眉眼温柔,
微微笑了下。“我遇到此生唯一的挚爱,她漂亮美丽,明艳大方,床上的花样也很多,
最主要的是她心眼小,容不下我有别的女人,哪怕是名义上的妻子。”“所以,让路吧!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长这么张丑脸!”他捻灭烟头,拖着椅子朝我走来。我惊恐的摇头,
一步步后缩。“老公……别……别杀我!”泪水在我坑坑洼洼的脸上纵横,又丑又滑稽。
周潜深吸了口气,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别怕,我做过功课,下手很快,
你不会有太大的痛苦。”咚咚几声闷响后,椅子腿被砸断了。血流了一地。
周潜嫌弃的扔开椅子,吐槽:“头骨真TM硬!”我双目暴睁,倒在血泊里。
脸上却诡异的挂着,近乎安详的微笑。2确认我断气后,周潜不慌不忙地清理现场。
他从卧室推出来大号行李箱,拿出里面的工具。锯子斧头,砍骨刀等,处理工具一应俱全。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连腕口都用胶布谨慎地缠了两圈。整个过程,
血腥粗暴,他像对待艺术品一样,切割整理每一个部位。所有东西放进行李箱后,
周潜用药水小心翼翼擦过每一个缝隙。确保家里没有一滴血液残留。
最后拿出紫外线笔一一检查。做完这一切,他出了一身汗。心情愉快的哼着歌,
去卫生间洗澡。镜子中,他表情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杀完人后的恐慌。他围着浴巾出来,
拿起手机,编辑文字。“亲爱的玲,那个丑八怪已经被我处理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消息发出后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应。周潜等的不耐烦,干脆直接弹了语音过去。
设置的专属**响了一遍又一遍,对面迟迟没有接听。他皱起眉,摩挲着手机。
心里突然涌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凌晨三点,周潜开车出去处理掉行李箱。
随后来了玲玲住的地方。打开门,里面还是他昨夜离开时的模样。就连剩余的半瓶红酒,
也没有任何变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却注意到一条手链。
这条手链是他送给玲玲项链的赠品,随手给了我。周潜摩挲着手中链子,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客厅等了一夜。直到天亮,玲玲也没回来。
心里开始出现强烈的不安。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脑海中突然闪现荒谬至极的猜测。
难道他和玲玲的事被我发现,我杀害了玲玲?只是想到这里,他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驱车立马赶回家里。翻箱倒柜,翻找每一个角落,
试图找到关于玲玲的蛛丝马迹。我的个人物品少了可怜,没几分钟就翻完了。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餐桌上放着一个礼品盒。他想起昨晚刚回来。我羞怯的告诉他,
为他准备了三周年礼物。视线落在四四方方的盒子上,心脏没由来的一抽。直觉告诉他,
里面就是关于玲玲的线索,同时也是他承受不了的结果。手伸过去略一迟疑,
最终还是拿起盒子打开了它。看清里面的东西,他瞳孔猛的一缩。里面是玲玲的照片,
和一根验孕棒。他颤抖着手拿起验孕棒,上面赫然两条红杠。玲玲怀孕了!
这是周潜脑海闪过的第一个想法。那她人在哪里?他迫不及待的拿出里面第三件东西。
是一封信。里面完整的讲述了,他和玲玲相识相知,相恋的每一处细节。信的落尾写着,
我是双面人的秘密。他厌恶至极的妻子,爱到不可自拔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
周潜脸上震惊,迷茫,多种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他理智崩溃,愤怒地撕碎信件,
一**坐在地上。表情呆愣又滑稽。他双手攥成拳头,用力地捶击底板。“荒谬,太荒谬了,
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双面人的存在!”周潜烦躁地抓扯头发,表情凶狠又癫狂。
叫骂:“林琳,你这死八婆,死了还作妖,摆老子一套,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把玲玲弄哪里去了,把她还给我,不然我把你的骨头粉碎了绞成肉沫。
”我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他看不到我,依然不依不饶的叫骂。
叫嚣着要把我挫骨扬灰,让我做鬼也不得安宁。真是可笑,他平时最烦封建迷信,
对鬼神之说不屑一顾。现在却妄图用这种事吓唬我。我淡然的看着他发疯。
看他疯了般打开笔记本,翻阅每一个网站查询资料。直到有一个大师告诉他,
双面人是存在时。周潜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断了。他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茫然又颓废。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满是懊悔:“我做了什么?我杀死了最爱的人,
杀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周潜赤红着眼,砸了笔记本,
蹲在地上抱头痛哭。3他向公司请了长假。喝了很多酒,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在梦里,
他总是梦见和玲玲的美好过往。他每天喝的醉醺醺,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
醒来后看着满地狼藉,又想起我为他任劳任怨,当牛做马的日子。那张丑陋至极的脸,
不可控制的浮现在脑海,我和玲玲的脸在他脑海交替出现。他回忆中玲玲的一瞥一笑,
都变成了我的样子。周潜胃里翻江倒海的泛起恶心,跑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经过这几日的摧残,周潜身上已经没有一丝,
意气风发商业新贵的模样。如今的他眼神呆滞,胡子拉碴,掩饰不住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