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上,傅砚辞握着我的手,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念念,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我看着傅砚辞,百感交集。
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我于水火的,竟然是当年被我伤得最深的人。
在我与霍靳深热恋的那几年,傅砚辞曾无数次向我表白,他说他会比霍靳深爱我一百倍,一千倍。
可那时的我,眼里心里都只有霍靳深,一次又一次地,果断拒绝了他。
我嗫嚅着,想对他说声谢谢。
他只是抬手,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轻声说了一句,“念念,好好养伤,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我的眼眶一热,哽咽着点了点头。
傅砚辞特意让直升机在磨坊上空盘旋了一圈。
透过舷窗,我看到霍靳深和许念慈被保镖按着,跪在石磨前。
他们没有挽具,只能用手,一颗一颗地,把混着石子和铁砂的豆子,放进磨眼里,再用手去推那沉重的磨盘。
他们的手很快就血肉模糊,指甲翻飞。
许念慈的哭喊声凄厉而绝望,霍靳深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尘土飞扬,血迹斑斑,他们的身后,是无尽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我沈念为什么不哭喊,不求饶。
因为在那种极致的痛苦和羞辱面前,任何声音都是苍白的。
霍靳深猩红着双眼,同样也体会到了那种指骨寸断,尊严被碾碎的剧痛。
磨了不到半小时,许念慈就崩溃了,瘫软在地,破口大骂。
“神经病啊!为什么要在豆子里放铁砂!我的手废了!”
“霍靳深,我不磨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受这种罪!”
“你也别磨了,大不了就离婚!离了我们马上就结婚,我给你生两个儿子,不比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强?”
霍靳深恶狠狠瞪着她,咆哮道,“你还记得这些石子和铁砂是谁让放的吗?才半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念念拉了整整两个小时,你可记得?”
“许念慈,是你,是你利用我的愧疚,一次次地挑衅念念,现在她不要我了,你居然说你没有错?”
“你告诉我,那件礼服,你是不是故意剪的?那只镯子,你是不是故意激怒她让她摔碎的?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惩罚她?”
面对霍靳深的质问,许念慈变得惊慌失措。
“不是的,是你自己说沈念太骄傲,你想挫挫她的锐气,想让她变得乖巧听话……”
可霍靳深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死死地按在磨盘上。
“磨!给我继续磨!”
许念慈的脸在粗糙的石磨上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她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山谷。
直升机飞入云霄,向着市中心最顶级的私立医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