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舍里,八张上下铺的铁床,空气中漂浮着脚臭和汗臭的混合气味。
林风的床位在最靠里的下铺,这是疯狗“孝敬”给他的。
晚饭时间,是难以下咽的白水煮白菜和两个黑乎乎的馒头。
囚犯们怨声载道,却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咽。
林风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饭盆推到了一边。
前世,他吃了三年这样的猪食。这一世,他一天都忍不了。
“风哥,不合胃口?”疯狗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里面是他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咸菜疙瘩,“您尝尝这个,下饭。”
林风摆了摆手,问道:“监狱里,能买到东西吗?”
“能,”疯狗点头,“每个月有一次‘购物日’,可以在小卖部买点日用品和零食,不过死贵。一包泡面,外面三块,这里卖十五。”
“只有购物日才能买?”
“也不是,”疯狗压低声音,“狱警老张,人称‘张扒皮’,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给你弄来。不过那价格,比小卖部还黑。”
林风笑了。
有交易,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利润。
“疯狗,去,帮我把张扒皮叫来。”
“啊?风哥,找他干嘛?那家伙吃人不吐骨头啊!”疯狗一脸担忧。
“让你去就去。”
很快,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瘦小的中年狱警,跟着疯狗来到了监舍角落。
他就是张扒皮,本名张伟。
“小子,找我?”张伟斜着眼打量林风,一脸的倨傲。
林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
“张警官,帮个忙,打这个电话,告诉我朋友,让他往你卡里打五万块。”
张伟愣住了,随即嗤笑一声:“五万?你当我是傻子?你一个刚进来的穷鬼,哪来的五万?”
林风不紧不慢地说道:“张警官,你每个月工资三千五,你儿子上个月在外面跟人飙车,撞坏了一辆宝马,要赔二十万。你老婆把家里首饰都卖了,还差五万的窟窿,对吧?”
张伟的笑容瞬间凝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这事他连自己老婆都没完全说实话,只说是撞了辆普通的车!
“这五万块,三万是给疯狗家里的,剩下两万,是给张警官你的辛苦费。”林风微笑道,“你只需要帮我打个电话,再帮我带点东西进来。”
两万!
张伟的心脏猛地一跳。这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
恐惧和贪婪在他心中交战。
“你……你到底是谁?”张伟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是谁不重要。”林风指了指那张纸条,“重要的是,这通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张伟死死盯着林风,几秒钟后,他一把抢过纸条,咬牙道:“好!我打!你要带什么?”
“方便面,火腿肠,卤蛋。有多少,要多少。”
半小时后,张伟回来了,脸色复杂地看着林风。
“钱……钱到账了。”
五万块,一分不少。
他只是打了个电话,报出一个名字,对方二话不说就把钱打了过来。
“东西呢?”林风问。
张伟指了指门外,两个杂物工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满了成箱的方便面和火腿肠。
疯狗和他的小弟们都看傻了。
这……这就搞定了?风哥也太神了吧!
“疯狗,把东西搬进来,从今天起,我们开个小灶。”林风吩咐道。
“开小灶?”
“对。”林风从箱子里拿出一包泡面,一个卤蛋,一根火腿肠,对疯狗说,“泡面加蛋加肠,豪华套餐,一份五十。只收现金,或者等价物。”
一份五十!
疯狗倒吸一口凉气。这比张扒皮还黑啊!
这玩意儿成本加起来都不到十块钱!
“风哥,这……能卖得出去吗?”
“放心。”林风成竹在胸。
当第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豪华套餐”泡好时,整个监舍的囚犯都疯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过这种“人间美味”了。
一个看起来家里有点底子的瘦高个囚犯,第一个忍不住,吞着口水问道:“真……真的五十块一份?”
“童叟无欺。”
“我买!”他从床板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百块钱。
很快,第一份豪华套餐递到了他手里。
他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吃!太他妈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