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暴雨夜收到过匿名快递?那种牛皮纸包裹的盒子,掂起来轻飘飘的,
拆开后却发现里面装着能把你灵魂泡进冰水的东西。2025年7月18日凌晨三点,
齐默盯着茶几上那盘黑色录像带,
突然想起苏雨晴失踪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录像带不能倒带,倒回去会看见不该看的。
"一、死亡快递雨砸在loft的落地窗上,像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门。
齐默的指尖划过快递盒上的胶带,黏合剂被水泡得发涨,撕开时发出"刺啦"的声响,
像皮肤被扯开的动静。盒子里没有填充物,只有一盘VHS录像带。黑色塑料外壳上,
红色马克笔写着"7月15日监控录像",字迹边缘晕开,在灯光下像滴在水里的血。
齐默的喉咙发紧——他工作室里确实有台老式松下录像机,
是去年和苏雨晴逛旧货市场时淘的,当时她笑着说:"这玩意儿能录下时间的味道。
"现在想来,那味道更像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苏雨晴已经失联三天了。
最后一次视频通话是7月15日晚上十点,她举着手机在城郊化工厂门口转圈,
镜头里闪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和"禁止入内"的警示牌。"齐默你看,"她的声音混着风声,
有点发飘,"这墙皮掉得像不像人脸?"她总爱拍这些阴森的东西,
说废弃建筑里藏着城市的记忆,可现在那些记忆像活了过来,正隔着屏幕盯着他。
齐默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老式显像管发出"嗡"的低鸣,
屏幕爆出一片雪花,刺啦声里混着细碎的摩擦音,像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刮。三秒后,
画面稳定下来——黑白监控视角,雨丝在镜头前斜斜划过,
时间戳死死钉在2025年7月15日23:47:28。是苏雨晴。
她穿着那件齐默送的米白色连衣裙,右手拎着相机包,左手习惯性地绕着耳边的碎发。
齐默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认得这条街,离他们家三个路口,是苏雨晴加班的必经之路。
画面里的雨比现实中更大,砸在柏油路上的水声透过劣质扬声器传来,
像有人在远处含着水漱口。苏雨晴走到第三个路灯下时,那盏灯突然闪了三下,灭了。
就在黑暗吞噬她背影的瞬间,齐默的瞳孔猛地收缩——画面右侧的梧桐树下,多了个影子。
高个子,宽檐帽,长风衣。在七月的暴雨里,那身打扮像块浸了水的冰。"操!
"齐默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杯里的水溅出来,落在录像带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按下暂停键,把画面放大到模糊。那人的脸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
只能看见个冷硬的下巴,喉结动了动,像是在笑。
但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右手——握着件细长的东西,在路灯反射下闪了下寒光,
形状像极了手术刀。播放键再次按下。苏雨晴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加快脚步拐进小巷。
跟踪者也动了,步子迈得很大,风衣下摆扫过积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可就在巷口,他停住了。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镜头离得远,看不清表情。但齐默敢肯定,那人在看镜头。
他举起右手,手术刀的刀尖对着监控摄像头,缓缓划过——不是威胁,更像在标记什么。
画面突然黑了。录像机发出"滋滋"的杂音,像是信号干扰,又像有人在里面说话。
齐默把耳朵贴过去,电流声里,隐约传来个女人的尖叫,短促得像被掐断的琴弦。
他倒带重放,这次死死盯着画面左下角的墙根。在画面消失前的最后一帧,
墙面上有个模糊的符号:倒三角形里嵌着只眼睛,边缘还在往下淌着什么,
在雨夜里泛着暗红。这符号他见过。上周苏雨晴整理相册时,有张化工厂的照片里就有这个,
当时她用手指点着照片笑:"你看这眼睛,好像在眨。"齐默突然想起,
那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7月10日,也就是她失踪前五天。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显示未知号码。齐默接通后,听筒里只有风雨声。就在他要挂断时,
一个扭曲的女声透过电流传来:"齐...默...救...""雨晴?!
"齐默猛地站起来,"你在哪?说话!"回应他的是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拖动铁链,然后通话中断了。齐默回拨,
提示音变成了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窗外的雨更大了,
风卷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齐默盯着漆黑的屏幕,
突然发现录像机的指示灯还在闪——它还在录像。他猛地回头,看向镜头对准的方向。
客厅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但茶几上的玻璃杯,自己晃动了一下。
二、消失的指纹陈警官的警车停在化工厂家属区门口时,天刚蒙蒙亮。
警戒线像条死蛇缠在锈迹斑斑的围栏上,"禁止入内"的牌子被人踹断了腿,
歪歪扭扭地指着厂区深处。"齐先生。"陈警官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他摘下警帽,
露出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不是说了别擅自行动吗?"他左手扶着腰间的手铐,
无名指上的银婚戒在晨光里闪了下,齐默突然想起苏雨晴总说这戒指"冷得像块墓碑"。
"录像带里有跟踪者。"齐默把手机里的画面递过去,"你取走的带子,指纹比对出来了吗?
"陈警官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三秒,脸色沉了沉:"技术科说带子被水浸过,指纹全花了。
而且那监控是私人安装的,角度有问题,看不清脸。"他顿了顿,往厂区里瞥了眼,
"苏**的车找到了,就在前面的小树林里,车门没锁,行车记录仪被拆了。
"齐默的心脏像被攥紧了。他推开陈警官往厂区走,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咕叽"的声响。
厂区入口的传达室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的办公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唯独中间有块方形的空白,像是不久前还放着什么东西。"半年前这里开始有人失踪。
"陈警官跟在后面,声音压得很低,"第一个是大学生,来拍短视频;然后是对情侣,
来探险;上个月还有个网红..."他数到第六个时停了,"都是年轻人,都是独自来的。
"齐默猛地回头:"六个?"陈警官点点头:"警方怀疑是意外,但家属不接受。
"他指了指围墙,"你看那上面。"齐默抬头,只见斑驳的墙面上,
用红色喷漆画着那个倒三角眼睛符号,比录像里的更清晰,眼珠的位置还沾着块深色的东西,
像干涸的血痂。他伸手摸了下,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颜料下的水泥被抠掉了一小块,
像是用指甲反复刮过。"这符号是什么意思?"陈警官的喉结动了动:"不知道。
可能是小混混的涂鸦。"他转身走向主楼,"先去监控室看看吧,虽然早就废弃了,
但说不定..."主楼的玻璃碎得像撒了一地的牙,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
像有人在哭。齐默推开虚掩的铁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苏雨晴惯用的雪松香水,
混着铁锈的腥气。他顺着味道往二楼走,楼梯扶手的漆皮成片剥落,露出下面的木头,
上面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深得能看见木茬。监控室在二楼拐角,门被人踹过,锁芯歪在外面。
齐默推开门,头灯的光柱扫过积灰的控制台,
突然定住——苏雨晴的工作证躺在一堆碎玻璃里,照片上的她还在笑,
嘴角的梨涡陷得深深的。证件边缘有块暗红色的污渍,已经半干了,像块凝固的血痂。
他用指尖碰了下,污渍硬邦邦的,边缘翘起,像干涸的油漆。"这里有东西。
"齐默用镊子夹起工作证,发现背面贴着张便签,是苏雨晴的字迹:"地下室第三间,
他们在画圈。"字迹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房间角落。齐默的头灯扫过去,
那里有块地板的颜色比周围浅,边缘有撬动的痕迹。陈警官突然指向墙面:"你看那个。
"齐默转头,只见墙上用深红色的液体画着那个血符:倒三角里的眼睛,比照片上清晰得多,
眼角的位置还在往下渗液,顺着墙缝流到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陈警官戴着手套蘸了点,
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是血。人血。"齐默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突然注意到控制台的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个笔记本的角。抽出来一看,是苏雨晴的,
封面上还贴着他们去年在海边拍的拍立得,照片上的苏雨晴正往他脸上泼水。翻开第一页,
她娟秀的字迹写着:"7月10日,第三次来化工厂。发现地下室有灯光,像蜡烛。
墙上的符号多了三个,他们在数什么?通风管里有哭声,像小孩。"第二页:"7月12日,
遇到个戴宽檐帽的男人,他问我是不是在找'第七个'。跑的时候相机掉了,
回去找时不见了。他的戒指是银色的,和陈警官的很像,内侧好像有字。"齐默的呼吸停了。
他看向陈警官,对方正低头检查地面,银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假装整理头发,
悄悄绕到陈警官身后,看见戒指内侧确实刻着东西,像是个数字。
第三页只有半句话:"他们知道我发现了祭坛,
眼睛在看着我——"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潦草,墨水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道血痕。
纸页边缘有个月牙形的缺口,像是被人用指甲掐的。笔记本最后夹着张照片,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