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碎骨重生死亡是什么感觉?是冰冷的手术刀划开皮肉,
是坚硬的骨凿敲碎髂骨的剧痛,是麻醉失效后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的绝望。
是陆沉舟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桃花眼里,淬着冰渣的漠然:“能救婉婉,是你的福气。
”我的“福气”,就是被按在黑市手术台上,像待宰的猪猡一样,被活生生取走健康的骨髓,
去救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婉婉。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我透过模糊的泪光,
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管染着我的血的骨髓,走向无菌病房。而我,
像一块被榨干利用价值的破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体温一点点流失,沉入无边的黑暗。痛!
刺骨的痛!“嘶——”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从窒息般的绝望中惊醒。心脏狂跳,
仿佛要挣脱胸腔。眼前是刺目的白炽灯光,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廉价洗发水的混合气味。
不是冰冷的手术台,不是弥漫着血腥味的黑市诊所。我僵硬地转动脖颈,
视线落在旁边梳妆台斑驳的镜子上。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黑长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睡裙——这是我五年前,
刚被陆沉舟从孤儿院“捡”回来不久的样子。温顺、怯懦,像一只等待主人垂怜的流浪猫。
也是他,开始把我当成林婉婉替身的起点。因为林婉婉喜欢黑长直,喜欢素净的棉布裙,
喜欢低眉顺眼。前世的我,为了抓住这唯一的温暖,为了不被他抛弃,拼命模仿,
连灵魂都扭曲成了林婉婉的形状。结果呢?换来的是五年后的一场剔骨之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狭小的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恶心这简陋的环境,是恶心陆沉舟,
恶心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我彻底清醒。我重生了。
回到了悲剧尚未真正开始的起点。镜中的少女,眼底的怯懦被冰冷的恨意一寸寸点燃,
最终燃成燎原的烈火。陆沉舟,林婉婉。取我骨髓?毁我人生?这一世,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第二章:烈焰焚心“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陆沉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与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看向我时,习惯性地带上几分审视和……挑剔。
“怎么脸色这么差?”他走进来,带着一身清冽的雪松香水味,像前世每一次施舍般的探望。
“婉婉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安分点。”又是婉婉。又是让我安分点,别打扰他的心头肉。
前世,我会因为他这句看似关心的责备而惶恐不安,拼命解释自己只是着凉了。现在,
我只觉得这虚伪的关心像淬了毒的针。我抬起湿漉漉的脸,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没有往日的依赖和讨好,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陆沉舟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有些不适应我的沉默。他像往常一样,从昂贵的鳄鱼皮钱包里抽出厚厚一叠粉红钞票,
随意地丢在桌上。“去买点吃的,还有……”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廉价的睡裙,
带着惯有的施舍和改造欲,“把头发打理一下,明天有个宴会,婉婉不能出席,你替她去。
”替她去。又是替身。前世,我就是被这三个字钉死在耻辱柱上,
用模仿另一个女人来乞求他一点点目光。每一次“替她去”,
都像是在我灵魂上刻下一道“赝品”的烙印。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
前世骨髓被凿碎的剧痛,冰冷手术台的无助,再次席卷而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伴随着滔天的恨意汹涌澎湃。
“呕……”强烈的生理反应再次袭来,我猛地弯腰,这次是真的吐了出来。胃里空空如也,
吐出的只有酸水,却灼烧着我的喉咙和心。陆沉舟猝不及防,昂贵的皮鞋被溅上污渍,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嫌恶地后退一步:“江晚!你发什么疯?!”我撑着洗手台,抬起头,
嘴角还挂着一丝狼狈的涎水,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刺向他。“陆沉舟,
”我的声音因为呕吐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冰冷,“看见你,我就恶心。
”他瞳孔骤然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个对他唯命是从、满眼都是他的小可怜,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危险的压迫感。“我说,
”我抬手狠狠抹去嘴角的污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拿着你的脏钱,滚出去。
”桌上的钞票,像一堆肮脏的废纸。陆沉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风雨欲来。
他从未在我这里受过如此忤逆。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似乎想用惯常的手段让我屈服。但这一次,我站得笔直,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眼底燃烧的恨意和决绝,让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很好。”他怒极反笑,眼神阴鸷,
“江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哭着回来求我!”门被“砰”地一声甩上,
震得墙壁都在颤抖。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着冰冷的墙壁,
慢慢滑坐到地上。第一步,踏出去了。与恶魔划清界限。但不够,远远不够!
我看着桌上那堆刺眼的钞票,一个疯狂而炽热的念头,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神经。林婉婉,白月光?陆沉舟,你不是把她当神一样供着吗?那我,
就亲手摘下你这轮“明月”,让你看看,你捧在手心的“白月光”,
是如何在我这团“烈焰”下,黯然失色!第三章:燎原之火第二天一早,
我揣着陆沉舟留下的那叠“脏钱”,
走进了市中心最顶级、也最昂贵的造型沙龙——“幻焰”。这里,是名媛明星的专属领地,
流光溢彩,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和奢侈品的味道。我的出现,与这里格格不入。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旧帆布鞋,素面朝天,
尤其是我那一头标志性的、陆沉舟最“喜欢”的温顺黑长直。前台**扫了我一眼,
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公式化地问:“**有预约吗?”“没有。”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要染发。现在,立刻。”“抱歉,我们的首席造型师预约都排到下周了,
而且……”她上下打量我,意思不言而喻——你消费得起吗?我不再多言,
直接将那叠厚厚的钞票拍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上。“啪!”清脆响亮的声音,
吸引了周围几道好奇的目光。“够吗?”我抬眼,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不够,再加。
”前台**被我的气势和那叠厚厚的现金镇住,脸色变了变,
语气立刻恭敬了不少:“请稍等,我马上为您安排!”很快,
我被引荐给了一位染发技术顶尖、审美前卫的托尼老师。“**想染什么颜色?
”托尼老师看着我的黑发,习惯性地建议,“冷茶棕?或者青木灰?都很显气质,
适合您……”“不。”我打断他,
指向宣传册上最炽烈、最张扬、最具有侵略性的那一抹颜色——如同燃烧的岩浆,
如同涅槃的凤凰羽翼。“我要这个,‘地狱烈焰红’。”托尼老师愣住了:“**,
这个颜色……非常挑人,而且……”“就要它。”我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要最刺眼的红,烧瞎人眼那种。头发,给我剪短,到锁骨。”抛弃那象征温顺的长发,
我要利落,要锋芒!托尼老师看着我眼中不容置喙的决心和燃烧的火焰,终于点头:“好!
我明白了!”漂发的刺痛传来,药水的气味刺鼻。我看着镜子里,
原本乌黑的长发一点点褪去颜色,变得枯槁苍白。这过程,
如同在剥离我前世那层温顺怯懦、属于“替身”的皮囊。几个小时漫长的煎熬后,冲洗,
上色。当温热的水流冲掉染发膏,吹风机轰鸣着吹干发丝……镜子里的人,彻底变了。
及肩的短发,利落而充满力量感。发色,是极致的、饱和度极高的火焰红!
像一捧燃烧的烈火,跳跃在头顶,张扬肆意,带着灼烧一切的侵略性。衬得我苍白的脸,
此刻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和锐利。原本温顺的五官,在这团烈焰的映衬下,
褪去了所有柔弱的伪装,显露出一种近乎凌厉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
深处却跳跃着复仇的火焰,冰冷而炽热。托尼老师都看呆了,忍不住惊叹:“太……太绝了!
**,这个颜色简直是为您而生的!像……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凤凰?不。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这团红,是我复仇的旌旗,
是我向陆沉舟和林婉婉宣战的烈焰!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充满攻击性的自己,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充盈全身。我勾起唇角,露出重生后的第一个笑容,冰冷而艳丽。
陆沉舟,林婉婉,准备好迎接我的“燎原之火”了吗?第四章:替身?他才是!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云顶之宴”——海市顶级名流汇聚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浮动着金钱与权力的气息。前世,我作为林婉婉的替身,
穿着她喜欢的、我却觉得别扭的白色长裙,顶着模仿她的妆容,亦步亦趋地跟在陆沉舟身后,
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忍受着周围人探究、鄙夷或怜悯的目光,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看,
那个替身”、“赝品终究是赝品”。今夜,我来了。不再是影子。
我穿着一身剪裁极尽简洁的黑色吊带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却完美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身姿。最夺目的,是那一头火焰般燃烧的红发,在璀璨的水晶灯下,
跳跃着惊心动魄的光泽。脸上妆容精致,红唇冶艳,眼线微微上挑,带着慵懒又危险的气息。
我一出现,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瞬间,无数道目光聚焦而来,
惊艳、探究、震惊、好奇……窃窃私语声比前世更甚。“那是谁?新晋超模?
”“好烈的颜色!太张扬了!”“等等……那张脸……怎么有点像……林婉婉?
可气质又完全不一样!”“天,是江晚?!陆总养的那个小替身?
她怎么……”无视所有的目光和议论,我目标明确,径直走向人群的中心。
陆沉舟正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他身姿挺拔,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而他身边,
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仙女裙、气质柔弱、脸色带着病态苍白的女人——林婉婉。她回来了?
看来骨髓移植很成功?呵。林婉婉也看到了我,她美丽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是深深的、无法掩饰的嫉恨和警惕。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陆沉舟的手臂。
陆沉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当他看清我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凝固,深邃的桃花眼里,
翻涌起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愤怒、以及……一丝被冒犯的、强烈的占有欲。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红发,像是要把它点燃。我清晰地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
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红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目光却越过脸色铁青的陆沉舟和妒火中烧的林婉婉,
精准地锁定了站在他们侧后方的一个男人。沈聿白。陆沉舟的死党,林家世交,
也是……前世唯一在林婉婉病重时,对我这个“替身”流露出过一丝不忍的人。更重要的是,
他是林婉婉真正爱而不得、默默仰望了许多年的白月光。前世,林婉婉选择陆沉舟,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她的心,一直在沈聿白身上。这也是陆沉舟心中最隐秘的刺。此刻,
沈聿白也正看着我。不同于陆沉舟的暴怒和林婉婉的嫉恨,
他的眼神里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探究。他微微歪着头,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像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猎物。四目相对。在全场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
在陆沉舟几乎要喷火的视线中,在林婉婉骤然煞白的脸色下——我踩着细高跟,
步伐摇曳生姿,如同燃烧的火焰,径直走向沈聿白。没有一丝犹豫,
在距离他还有半步之遥时,我踮起脚尖,伸出白皙的手臂,勾住沈聿白线条优美的脖颈,
用力向下一带!在沈聿白带着兴味的、微微睁大的眼眸注视下,
在陆沉舟骤然爆发的低吼“江晚!你干什么!”和林婉婉失控的尖叫声中——我吻了上去。
目标明确,姿态强势,如同女王在标记她的所有物。柔软的唇瓣相贴,
带着烈焰般灼人的气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只有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在我火红的发梢跳跃。一触即分。我松开沈聿白,
无视他眼中瞬间翻涌的幽暗和唇上残留的触感。转过身,
面对目眦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撕碎我的陆沉舟,以及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林婉婉。
我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抹过自己烈焰般的红唇,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妖冶。然后,
对着陆沉舟和林婉婉,露出了一个极致嘲讽、极致冰冷、又极致畅快的笑容。红唇轻启,
清晰无比的声音,穿透了死寂的宴会厅,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替身?
”我的目光扫过陆沉舟,最终落在林婉婉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如同淬毒的冰凌。“现在,
他才是我的替身。”轰——!这句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她说什么?!沈聿白是她的替身?!”“疯了!江晚疯了!
”“这打脸……太狠了吧!”闪光灯疯狂亮起,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陆沉舟的脸,
瞬间由铁青转为可怕的酱紫色,他额角青筋暴跳,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手中的酒杯“啪”一声被他生生捏碎!鲜红的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身,狼狈不堪。
而林婉婉,更是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晃了晃,
死死盯着沈聿白唇上那抹被我沾染的口红印记,又看看我,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终于承受不住,“啊”地尖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晕了。“婉婉!
”陆沉舟惊慌失措地去扶。现场一片混乱。只有风暴的中心——我和沈聿白,
显得格外“平静”。沈聿白抬手,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下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抹烈焰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他看着眼前这个红发如火、眼神冰冷、刚刚强吻了他还把他当“替身”的女人,
非但没有恼怒,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反而燃起了更加浓烈、更加危险、更加……兴奋的光芒。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磁性,带着玩味和势在必得:“替身?呵……有意思。江晚是吗?
我记住你了。”我迎视着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毫不退缩,红唇勾起同样的弧度。很好,
鱼饵抛出去了,大鱼也露出了獠牙。陆沉舟,这只是开始。
看着你心爱的白月光因为我而崩溃,看着你自诩的掌控力在我面前粉碎,
看着你沦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这滋味,如何?烈焰,才刚刚开始燃烧。
第五章:猎物与猎手宴会厅的混乱,在主办方和安保的介入下勉强平息。
林婉婉被陆沉舟抱着匆匆送往医院,留下一地狼藉和无数意犹未尽、兴奋八卦的目光。
风暴的中心转移,但聚焦点,却牢牢钉在了我和沈聿白身上。
无数探究、好奇、甚至带着恶意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射过来。记者们更是蠢蠢欲动,
试图冲破安保的阻拦。沈聿白仿佛没看见周围的暗流涌动,他微微倾身,
带着雪松与淡淡烟草混合的成熟男性气息,将我笼罩。他深邃的眼眸锁住我,
唇角噙着那抹玩味的笑:“江**,你点的火,打算怎么灭?”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和……暧昧的暗示。我抬眼,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视线。
眼前的男人,有着不输于陆沉舟的英俊,却更添几分岁月沉淀的沉稳和深不可测的危险。
前世他对我那一丝怜悯,或许是源于对弱者的同情,但此刻,他眼中燃烧的,
是纯粹的、对猎物的兴趣。“沈先生怕火?”我挑眉,红唇勾起挑衅的弧度,“还是说,
怕成为别人口中的‘替身’?”“替身?”沈聿白低笑出声,胸腔震动,
带着一种成熟的性感。他抬手,修长的手指竟大胆地拂过我额前跳跃的一缕红发,
指尖的温度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皮肤。“能成为江**这样……烈火的替身,
听起来似乎也不错?”他的动作轻佻,眼神却锐利如鹰,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剖析清楚。“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离开我的发梢,
眼神陡然变得深沉,“我更想知道,你利用我,想烧死谁?陆沉舟?还是……林婉婉?
”不愧是沈聿白,心思缜密,一眼看穿了我的目的。他并不介意被利用,
但他需要知道这场游戏的筹码和规则。“重要吗?”我微微歪头,眼神冰冷,
“沈先生只需要知道,这场火,烧得越旺,戏才越好看。而你,”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依旧残留着一点口红的唇角,意有所指,“不是已经拿到入场券了吗?
”沈聿白眸色更深,凝视我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再仅仅是玩味,
而是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掌控全局的自信。“好。”他干脆利落地应下,微微侧身,
向我伸出手臂,姿态优雅如同邀请公主共舞的骑士,“那么,在戏落幕之前,
让我这个‘替身’,先护送‘女王’安全离场?外面的记者,可是饿得很。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臂,没有犹豫,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
一股细微的电流感窜过。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劳了,沈先生。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在无数闪光灯和惊诧的目光中,沈聿白护着我,
如同保护最珍贵的战利品,从容不迫地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向宴会厅外。
他高大的身躯为我挡住了大部分窥探和镜头。他身上沉稳的气息,
暂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坐进他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后座,隔绝了所有视线,
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刚才的强势和挑衅,耗费了我巨大的心力。身体深处,
前世留下的虚弱感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祟。“地址。”沈聿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报出了自己那个破旧出租屋的地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但并未多言,示意司机开车。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沈聿白没有看我,他靠在真皮座椅上,
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也没有说话,
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带,如同燃烧的星河。
利用沈聿白,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比陆沉舟更危险,更难以捉摸。他对我的兴趣,
是猎人发现新奇猎物的兴奋,这种兴趣随时可能转化为更可怕的占有欲或毁灭欲。
但我别无选择。想要复仇,想要彻底摆脱陆沉舟的控制,想要将他和林婉婉踩在脚下,
单靠我自己微薄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我需要借势,需要一把足够锋利也足够危险的刀。
沈聿白,就是那把刀。他本身对林婉婉的吸引力,他对陆沉舟若有若无的竞争意识,
以及他自身深不可测的能量,都是我复仇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今晚的强吻和宣言,是宣战,
也是投名状。我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也把自己放在了沈聿白的棋盘上。接下来,
就看这位深不可测的“白月光”,想怎么下这盘棋了。车子在破旧的巷口停下,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谢谢沈先生。”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我身体一僵,回头。沈聿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在昏暗的车厢光线里,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像蛰伏的猛兽。“江晚,”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利用我,代价很高的。”他拇指的指腹,
轻轻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微痒的颤栗。“我知道。”我迎视着他,
眼神没有半分退缩,“但沈先生,难道不想看点更有趣的吗?
比如……看着陆沉舟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他眼前分崩离析?看着他捧在手心的‘明月’,
最终落入……别人手中?”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沈聿白眸色骤然转深,如同幽潭,
翻涌起我看不懂的暗流。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像是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的价值和风险。最终,
他缓缓松开了手,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危险又迷人的弧度。“好戏开场了,江**。
别让我失望。”他靠回座椅,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明天下午三点,
‘云境’会所,我等你。”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我。我推开车门,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过。夜风吹拂着我火红的短发,带来一丝凉意。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沈聿白,合作愉快。陆沉舟,林婉婉,
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六章:舆论风暴一夜之间,“烈焰红唇强吻沈少,
江晚宣言:‘他才是替身!’”的新闻,如同病毒般席卷了整个海市的社交圈。
娱乐头条、财经版面、社交媒体热搜……全被这场惊天八卦屠版。
高清的现场照片更是被疯狂转载:-我踮脚强吻沈聿白的定格画面(角度刁钻,
拍得极具冲击力);-沈聿白唇上那抹暧昧的口红印特写;-我转身宣言时,
沉舟捏碎酒杯、满手鲜血的狼狈暴怒;-林婉婉翻着白眼晕倒的失态瞬间……每一张照片,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陆沉舟和林婉婉的脸上。舆论彻底炸锅:“**!年度大瓜!
替身逆袭反杀?!”“江晚这操作太骚了!直接强吻正主白月光?!
”“那句‘他才是我的替身’简直A爆了!女王行为!”“陆沉舟脸都气绿了!活该!
让他把人家当替身!”“林婉婉晕得也太假了吧?白莲本莲!”“沈少居然没发火?
还护着她走了?有情况??”“只有我觉得江晚染了红发美炸了吗?
比林婉婉那病秧子有气场一万倍!”网络上,
同情、支持、嘲讽、辱骂、吃瓜……各种声音沸反盈天。
陆沉舟和林婉婉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在这场舆论风暴中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尤其是我那句“替身”宣言,更是被无数人解读为对陆沉舟和林婉婉最辛辣的讽刺和控诉。
陆氏集团的股价,在第二天开盘后应声下跌。虽然跌幅不大,
但对一向注重形象、顺风顺水的陆沉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而我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也第一次迎来了“贵客”。陆沉舟的得力助手,陈特助。他站在门外,
脸色复杂地看着我开门的瞬间,眼神里充满了惊诧,
显然被我这一头烈焰红发和彻底改变的气质震慑住了。“江**,”他努力维持着职业素养,
但语气里的生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仍在,“陆总请您过去一趟。”“请我?
”**在门框上,姿态慵懒,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他是我的谁?
老板?还是金主?”我刻意加重了“金主”两个字。陈特助脸色一僵:“江**,
请您不要……”“回去告诉陆沉舟,”我打断他,声音冰冷,“想见我?让他自己滚过来。
顺便提醒他,带上他欠我的东西。”“欠您的东西?”陈特助不解。“五年青春,
还有……”我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寒,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他,“一条命!
”陈特助被我眼中浓烈的恨意惊得后退半步,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什么也没说,仓皇离开。
我知道陆沉舟不会来。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亲自来这种地方“请”我?
尤其是在我让他颜面扫地之后。他只会用更暴烈的手段来逼我就范。果然,下午,
我的手机就被各种陌生号码打爆了。威胁、辱骂、恐吓……内容无非是让我识相点,
立刻公开道歉,澄清一切都是误会,否则让我在海市混不下去。甚至,
我那个破旧出租屋的房东也战战兢兢地打来电话,暗示我惹了不该惹的人,让我尽快搬走。
手段还是这么低级粗暴。我冷笑着,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下午三点,
我准时出现在“云境”会所。这里是顶级会员制,私密性极好。侍者显然已被交代过,
恭敬地将我引至一处临湖的露天观景台。沈聿白已经到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麻质衬衫,
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遮阳伞,
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正悠闲地品着咖啡,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财经新闻,姿态闲适,
仿佛昨天那场惊天风波的主角不是他。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尤其是那一头红发上时,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看来,
陆总的‘关心’并没有影响到江**的赴约。”他放下平板,示意我坐下,语气带着调侃。
侍者为我端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瑰夏咖啡。“一点杂音而已。”我在他对面坐下,姿态放松,
仿佛真的只是来喝下午茶,“比起沈先生替我挡掉的麻烦,不值一提。
”我指的是他昨晚的护送和今早对媒体施加的压力,
否则我的麻烦绝对不止骚扰电话这么简单。沈聿白轻笑:“举手之劳。毕竟,戏还没唱完,
主角可不能提前退场。”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那么,江**,下一步打算怎么唱?
或者说,你需要我这个‘替身’,怎么配合你唱?”他直接切入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我端起咖啡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沈先生,”我缓缓开口,“你说,
如果林婉婉知道,她一直仰望、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现在成了我……这个她最看不起的替身的‘裙下之臣’,她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