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那个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治病,我嫁给了京圈太子爷,签下了一份侮辱性协议。
协议规定,我只是他用来搪塞家族联姻的工具,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婚后一年,
我们只在每月初一的家宴上扮演恩爱夫妻。他对我唯一的“亲密”要求,
是让我模仿他白月光的笔迹,替他给远在国外的爱人写信。我模仿了三百六十五天,
每一笔都刻画着我的卑微。后来,我用他给的钱,终于为母亲找到了合适的疗养院。
我以为可以解脱时,却在他的书房画室里,发现了一整面墙的我的画像,从我年少到如今。
画像下的日期,最早的一张,是他还未出国的时候。原来,那所谓的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还没等我消化这个秘密,他就带着真正的白月光,一个和我有着七分相似的女人,
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新的协议,让我腾出主母的位置,去做他的地下情人。
1“签了它,温念。”陆沉渊的声音没有温度,就像他递过来的那份新协议。他身边的女人,
苏晚,挽着他的手臂,下巴抬得高高的,看我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胜利和挑衅。那张脸,
确实有我的七分影子,但比我更柔弱,更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我看着协议上“地下情人”几个字,觉得心脏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割。一整面墙的画像,
三百六十五封以我为收信人的信。我以为我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是他深埋心底的爱。结果,
只是为了给我更极致的羞辱。“陆沉渊,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抖。“意思就是,
晚晚回来了,陆太太的位置该还给她了。”他语气平淡,“看在你这一年还算安分的份上,
我给你一个继续留在我身边的机会。”“机会?”我气笑了,“让我从正妻变情人,
这是你的恩赐?”苏晚娇滴滴地靠在陆沉渊怀里:“姐姐,话不能这么说。
沉渊心里爱的一直是我,你本来就是个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你总不能占着位置不走吧?
做人不能太贪心。”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是我在拍卖会上见过,
陆沉渊拍下来,说是送给“最重要的人”的礼物。原来,那个最重要的人,
不是我这个正牌妻子,也不是画里的我,而是这个和我相似的女人。我胸口堵得厉害,
一把挥开那份协议。“我不签。”陆沉渊的脸沉了下来。“温念,别给脸不要脸。
”苏晚立刻添油加醋:“沉渊,你看她,就是不甘心。她肯定以为霸占你一年,
就能真的成为陆太太了。”陆沉渊安抚地拍了拍苏晚的手,再看向我时,耐心已经告罄。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捡起地上的协议,捏着我的手腕,就要逼我按下指印。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他吃痛,却没松手,反而力道更重。“温念,
你母亲的疗养院,每个月开销七位数。你确定要和我对着干?”我浑身一僵。这是我的软肋,
他拿捏得死死的。苏晚笑得更得意了:“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沉渊愿意留你,
是你的福气。不然,你和你那个痴呆的妈,都得流落街头。”“啪!”我用尽全身力气,
一巴掌甩在苏晚脸上。整个客厅都安静了。苏晚捂着脸,不敢置信。
陆沉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去。他甩开我的手,将哭哭啼啼的苏晚护在身后。“你敢动她?
”2陆沉渊看我的表情,像在看一个不识好歹的垃圾。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苏晚的脸,
柔声哄着:“疼不疼?我让她给你道歉。”苏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沉渊,我好怕,
姐姐她好像要杀了我……”陆沉渊的安抚,像一把刀,捅进我的心里。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陆沉渊,如果我不道歉呢?”他扶着苏晚在沙发上坐下,
拿来冰袋给她敷脸,从头到尾没再看我一眼。“王管家,把夫人的东西收拾一下,
送到西郊那套公寓去。”西郊的公寓,是他养着那些莺莺燕燕的地方。
他这是要直接把我打入冷宫。“在我改变主意,让你和你母亲滚出京城之前,最好安分点。
”他的话,就是最后的通牒。我被半强制地“请”出了主宅,像个被丢弃的垃圾。
车开到西郊公寓,我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苏晚的喜好布置的。粉色的窗帘,
蕾丝边的床单,还有她最喜欢的香薰。陆沉渊,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连囚禁我的地方,
都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只是个赝品。没过几天,苏晚就找上门来了。
她穿着我留在主宅的一件高定礼服,那是我母亲亲手为我设计的。“姐姐,这件衣服真好看,
沉渊说很衬我。”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脸上是藏不住的炫耀。我没说话,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量着这间公寓,啧啧称奇。
“沉渊对你还真不错,连金屋藏娇的地方都这么用心。”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不过你别得意,他很快就会腻了。男人嘛,图个新鲜。等他玩够了,你连这里都住不下去。
”她以为我会被激怒,可惜她想错了。我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
刀锋在果皮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你知不知道,这栋楼的隔音不太好。”我轻声说。
苏晚愣了一下。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如果我在这里大喊救命,
或者不小心弄出点什么动静,你说,会不会有人报警?”她的脸色变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陆沉渊可以不在乎我的名声,
但他一定在乎他自己的。要是传出京圈太子爷囚禁妻子的丑闻,你说陆家的长辈们,
会怎么想?”苏晚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凑近她,声音更轻了:“他能把你接回来,
自然也能把你再送走。你说,在他心里,是你重要,还是陆家的脸面重要?
”她被我吓得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后,她狼狈地跑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慢慢地吃完了整个苹果。陆沉渊,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3每月初一的家宴,是陆家的规矩。也是我唯一能以“陆太太”身份公开露面的场合。
我以为陆沉渊会把我关在公寓,没想到王管家却准时送来了礼服和珠宝。
“先生让您准备一下,晚上回老宅吃饭。”车停在陆家老宅门口,我看到了陆沉渊。
他身边站着的,依然是苏晚。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妆容精致,楚楚可怜,
活脱脱就是陆沉渊画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看到我,她还主动挽住我的手臂,
亲热地叫:“姐姐,你来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感情多好的姐妹。
陆沉渊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警告。“今天奶奶也在,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当然知道。
在长辈面前,我们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饭桌上,陆家老太太坐在主位,她一向很喜欢我。
“念念,最近怎么瘦了?是不是沉渊欺负你了?”我笑着摇头:“没有,奶奶,
最近在学插花,忙了点。”陆沉渊配合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是啊奶奶,她就是瞎操心。
”气氛一度很和谐。直到苏晚开了口。“老太太,我敬您一杯。”她站起来,端着酒杯,
“我叫苏晚,是沉渊的……远房表妹,刚从国外回来。”陆老太太打量了她几眼,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苏晚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大概没想到,
自己这张和我有七分像的脸,在老太太这里并不好使。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饭后,
陆沉渊被他父亲叫去书房,苏晚立刻凑到老太太身边献殷勤。“老太太,
我给您带了国外的特产,是很珍贵的保养品。”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心意领了,
东西拿回去吧。我这把老骨头,用不惯那些洋玩意儿。”苏晚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难看。
我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散步,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念念,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鼻子一酸。“那个姓苏的丫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沉渊被她蒙了心,你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拍拍我的手背,“奶奶只认你这一个孙媳妇。”有了老太太这句话,我心里有了底。
离开老宅时,陆沉渊追了出来。“温念,你和奶奶说了什么?”他一脸的质问。我看着他,
觉得可笑:“陆沉渊,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瞎?”“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甩开他的手,“你带个冒牌货回来恶心我,
还指望我替你瞒着所有人?你做梦!”他的脸色铁青。“温念,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底线,早被你踩碎了。”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开出去很远,
我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原地,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那晚之后,陆沉渊没再来公寓。
苏晚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她开始变着法地折腾我,今天说公寓的空调坏了,
明天说下水道堵了。我一概不理。直到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是我母亲在疗养院的照片。
照片里,母亲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呆呆地坐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窗户上甚至还有铁栏杆。
苏晚的短信跟着进来:【姐姐,这家新的疗养院还不错吧?沉渊特意为你母亲选的,
说是怕她乱跑。】【对了,医生说,你母亲的病,最近好像加重了。
】4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我立刻拨通了疗养院院长的电话,那边却告诉我,
我母亲一周前就被陆沉渊的人接走了。去向不明。我疯了一样给陆沉渊打电话,
他一个都没接。最后,是苏晚用他的手机回了过来。“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沉渊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理你。”电话那头传来她娇媚的笑声,和男人压抑的喘息。我的心,
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苏晚,我妈在哪儿?”“想知道?可以啊。”她顿了顿,
语气里满是恶意,“你来‘皇朝’会所,天字一号房。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告诉你。
”挂了电话,我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冲了出去。“皇朝”是京圈最顶级的销金窟。
我到的时候,门口的侍应生拦住了我。“抱歉,女士,这里需要会员卡。
”我直接报上陆沉渊的名字。侍应生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把我请了进去。
天字一号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我推开门。包厢里,
陆沉渊衣衫半敞地靠在沙发上,苏晚像条水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看到我,苏晚不仅没有收敛,
反而变本加厉,当着我的面吻上了陆沉渊的唇。陆沉渊没有推开她。他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冷漠又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的尊严,在这一刻被他们踩得粉碎。
“我妈呢?”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苏晚终于舍得离开陆沉渊的怀抱,
她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走到我面前。“姐姐,求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她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点了点地面。“跪下。”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沙发上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心,一点点冷下去。我缓缓地,弯下了膝盖。
苏晚笑得花枝乱颤。“这就对了嘛。”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鄙夷和快意。
“想知道你妈在哪儿?可以。”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从我的头顶,缓缓淋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脸颊滑落,红色的酒渍染红了我白色的连衣裙。狼狈不堪。
“喝了它,我就告诉你。”她把酒杯塞到我手里,那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是她喝过的。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笑,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陆沉渊,
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端着酒杯,手在抖。最终,我仰起头,将那口混着她口红印的酒,
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吗?”苏晚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骗你的。你那个老不死的妈,
早被我扔进江里喂鱼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在这时,
陆沉渊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陆少,您要找的人,
找到了。当年温**的邻居,也是唯一知道她母亲下落的人。】我看着那条信息,
再看看眼前笑得得意的苏晚,和沙发上神色莫测的陆沉渊。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成型。我慢慢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陆沉渊,你以为我母亲是你唯一的筹码?”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你忘了,当初是谁帮我找到那家顶级疗养院的吗?”5陆沉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苏晚也愣住了,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当初为了给母亲找最好的疗养院,
我求遍了人脉,最后是在一个画展上,偶然结识了京圈德高望重的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欣赏我的画,也同情我的遭遇,便动用关系,
帮我把母亲安排进了他旗下的私人疗养院。这件事,陆沉渊并不知道。他一直以为,
那家疗养院是我用他给的钱,自己找的普通机构。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
拨通了秦老爷子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我开了免提。“秦爷爷,是我,温念。”“念念啊,
怎么了?是不是疗养院那边有什么问题?”秦老爷子慈祥的声音传来。“没问题,
我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我母亲可能要换个地方住了。”“换地方?为什么?
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吗?”我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沉渊。“不是,是我先生,
陆沉渊,他好像给我母亲安排了新的去处。我怕您那边不知道,特意跟您说一声,
免得您担心。”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陆家那小子?”秦老爷子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凭什么动我的人?念念你别怕,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我报了“皇朝”的地址。挂断电话,包厢里落针可闻。苏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求助似的看向陆沉渊。陆沉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秦家在京圈的地位,
丝毫不亚于陆家,甚至在某些方面,连陆家都要敬秦老爷子三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我这个他眼里的菟丝花,竟然会和秦老爷子有交情。“温念,你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比不上你,陆先生。”我直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