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头像是被塞进闷罐里碾,疼得我眼冒金星。我撑着冰凉的瓷砖墙站起来,
发现自己蹲在茶水间的隔间里。身上的衬衫皱得像咸菜干,袖口还沾着不明污渍。
这不是我的衣服。脑子里突然炸进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某集团,策划部,林宇。
一个刚入职三个月,天天被压榨到凌晨的小职员。“操。”我低骂一声,喉咙干得冒烟。
看来是过劳死穿越的戏码,偏偏穿成个比我还惨的倒霉蛋。隔间门被人“砰”地推开,
带起的风扫过我的脚踝。我下意识抬头。逆光里站着个男人,宽肩窄腰,
黑色背心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正低头接水,
手臂抬起时,肱二头肌贲张,像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下去,
没入领口,消失在锁骨的凹陷里。我的呼吸猛地顿住。他像是察觉到视线,抬眼望过来。
那双眼很深,瞳仁是纯黑的,扫过我泛红的耳根时,没什么情绪,却看得我后颈发麻。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什么都没说,转身时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下隔间门。“咚”一声闷响,
震得我心脏跟着跳。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我才发现自己攥着门框的手指已经泛白,
掌心全是汗。刚松口气,走廊里就传来尖利的女声。“小林呢?张经理找他半天了!
”是李梅,策划部的老油条,仗着跟经理张涛关系近,天天变着法儿地欺负新人。
原主的记忆里,一半的黑锅都是她甩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张涛那张油光锃亮的脸怼到我面前,啤酒肚几乎顶到我胸口。“林宇!**躲这儿偷懒?
”他手里攥着份文件,“啪”地甩在我脸上。纸页边缘刮过我的颧骨,疼得我眼冒火。
“城西项目的方案,客户早上就要!”张涛唾沫星子喷我一脸,“你看看你做的什么玩意儿?
数据错得离谱,逻辑狗屁不通!”我捡起地上的方案,扫了两眼就皱起眉。
这根本不是原主做的版本,关键数据被改得乱七八糟,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经理,
这不是我交上去的……”“不是你?”李梅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来,
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戳着文件,“全部门就你负责这个项目,难不成是鬼改的?
我看你就是能力不行,想找借口!”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用气音说:“小林啊,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陈默经理他们组的人,可都是凭真本事吃饭的。”陈默?
是刚才那个穿黑背心的男人?张涛踹了踹我脚边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声响。“少他妈废话!
现在是凌晨三点,天亮前必须改完!改不好,明天就给我滚蛋!”他顿了顿,
眼神往我身上扫,带着股让人恶心的打量。“穿这么单薄,是想给谁看?这里是公司,
不是你勾引人的地方!”李梅“嗤”地笑出声,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陈默经理那样的人物,能看得上他?”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原主的记忆里,
这种羞辱是家常便饭。他们抢了原主的功劳,把最难的活推给他,出了错就让他背锅,
现在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话侮辱人。“方案我会改。”我抬起头,直视着张涛,
“但我有条件。”张涛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林宇敢跟他谈条件。“你说什么?
”“城西项目的数据,我需要完整的原始资料。”我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还有,
这是我最后一次替别人背锅。”李梅立刻跳出来:“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背锅了?
自己没本事还想赖别人?”“是不是赖别人,李姐心里清楚。”我扫了她一眼,“昨天下午,
你借走我的U盘说要拷贝文件,还回来的时候,里面的备份就不见了。”李梅的脸瞬间白了。
张涛见状,立刻拍了桌子:“少他妈扯这些没用的!现在就去改方案!原始数据?没有!
自己想办法!”他转身要走,却迎面撞上一个人。是陈默。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手里还拿着那个黑色的保温杯。水从杯口晃出来,滴在张涛锃亮的皮鞋上。
张涛的火瞬间消了,脸上挤出谄媚的笑:“陈默经理,您还没走啊?”陈默没理他,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方案上。他的视线扫过文件上的修改痕迹,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张经理。”陈默开口,声音比刚才在茶水间听着更低沉,“城西项目是重点,别出岔子。
”张涛点头哈腰:“放心,一定没问题,让小林连夜赶出来。”陈默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
停留了两秒。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扫过我发红的颧骨,还有攥得发白的手指。他没说话,
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黑色背心下的肌肉随着步伐轻微晃动,消失在拐角前,
他的脚步声突然重了两下,像是在敲什么信号。张涛和李梅见他走了,气焰又嚣张起来。
“听见没?陈默经理都催了!”张涛把方案往我怀里一塞,“六点前,
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新方案,否则你就等着人事部的通知!”李梅还在旁边补刀:“小林啊,
不是我说你,在公司混,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张经理对着干,有你好果子吃。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方案纸页粗糙,边缘割得手心发疼。
我看着走廊尽头陈默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细瘦的手——原主长期熬夜,
指关节泛着青白,连个像样的肌肉线条都没有。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接手一个烂摊子,
还要被这种**欺负。我深吸一口气,将方案塞进文件夹。六点前交方案是吧?行。
但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原主的记忆里,城西项目有个隐藏的漏洞,
是张涛为了赶进度故意忽略的,一旦提交,后期肯定会出大问题。之前原主提过一次,
被张涛骂了回去。现在,这个漏洞,就是我的机会。我转身走向策划部的工位,
路过茶水间时,瞥见陈默的保温杯还放在窗台上,杯口冒着一点点热气。刚才他接的水,
原来是热的。我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天慢慢泛白,我眼里的光也一点点亮起来。张涛,李梅,你们欠原主的,
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讨回来。而那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我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
想起他刚才停在我脸上的目光,还有那两声刻意加重的脚步声。或许,这个狗屁公司里,
不止有恶心的垃圾。走廊里传来扫地阿姨推车的声音,六点快到了。
我看着屏幕上改到一半的方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空调冷风跟不要钱似的往骨头缝里钻。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指尖冻得发僵,
敲键盘时总打错字母。凌晨四点的办公室跟冰窖没两样,我把原主那件薄外套裹得更紧,
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哟,还没冻死呢?”李梅踩着高跟鞋晃过来,
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故意往我桌前一放,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张经理特意让前台买的,说是给加班的人补充体力。”她的指甲在杯壁上划来划去,
眼神往我电脑屏幕上瞟。“改得怎么样了?可别到时候交不出来,
连累我们整个部门被陈默经理他们看笑话。”我没理她,把注意力转回方案上。
原主的记忆里藏着个关键数据,是张涛为了讨好客户硬改的,实际根本行不通。
我正在重新核算,这才是保住项目的关键。李梅见我不搭话,撇撇嘴,
提高了音量:“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张经理好心给你机会,你倒好,
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她伸手就要碰我鼠标,“让我瞧瞧你改了些什么——”“别动。
”我抬手打开她的手,力道没控制好,她手里的奶茶晃了晃,洒在她的白衬衫上。
“**疯了!”李梅尖叫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这件衬衫是我新买的!
两千多块!林宇你赔得起吗?”我站起身,比她高出一个头,
俯视着她:“是你自己伸手过来的。”“你还敢顶嘴?”李梅眼睛都红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给我难堪是不是?”她手忙脚乱地擦着衬衫上的污渍,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无非是些“穷酸”“没教养”“想攀高枝”之类的话。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涛打着哈欠走过来。“吵什么?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张经理!
”李梅立刻扑过去告状,指着我鼻子,“林宇把奶茶洒我身上,还骂我!他就是故意的!
”张涛的目光落在李梅胸前的污渍上,又扫了眼我桌上的方案,脸色沉下来。“林宇,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在改方案。”我指着屏幕,“城西项目的基础数据有问题,
必须重新核算。”“什么问题?”张涛皱眉,“之前不是都审核过了吗?
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偷懒!”“之前是你说不用改。”我调出原主的工作记录,
“但这个数据一旦用在实际施工上,至少会多花三百万成本。”张涛的眼神闪了一下,
随即怒道:“你懂个屁!客户就认这个数据!你改了,项目黄了你来负责?
”他一把抢过我的鼠标,就要关掉文件。“现在就按原来的版本交上去!出了问题我担着!
”我攥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油腻腻的,带着股烟味。“你担不起。”“**放手!
”张涛想甩开我,却没挣动。他没想到我力气突然变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恼羞成怒,
“反了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保安把你拖出去!”就在这时,
打印机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我转头,看见陈默站在打印机旁,手里拿着几张纸。
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件灰色长袖,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像是没听见我们的争吵,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着。
张涛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讪讪地松开手。“陈默经理,您怎么也在?”陈默抬眼看过来,
目光在我和张涛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发红的手腕上。“打印点东西。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张涛的脸更僵了。“那您忙,我们这边马上就好。
”陈默没再说话,拿着文件转身往他的办公室走。经过我工位时,他脚步顿了顿,
随手把一个东西放在我桌角。是个保温杯。杯身还带着温度,我摸了摸,是热的。
张涛和李梅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看什么看?还不快改!”张涛狠狠瞪了我一眼,
拽着李梅走了。李梅路过我桌时,狠狠剜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狐狸精”。我打开保温杯,
里面是姜茶,辣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冻得发僵的五脏六腑。窗外的天渐渐亮了,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键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喝着姜茶,重新投入到方案里。
改到六点半,终于完了。我长出一口气,保存文件,准备发送给张涛。鼠标点下去,
屏幕上却弹出一行字:文件损坏,无法发送。我心里咯噔一下,再点,还是一样的提示。
怎么会?我赶紧点开文件夹,那个改了一夜的文件,图标上打着个红色的叉。试了好几次,
都打不开。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我猛地想起昨晚李梅借充电器时,曾站在我电脑前很久。
当时我太累了,没在意。是她!我转身往张涛办公室跑,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删干净了?”是张涛的声音。“放心吧经理,”李梅得意洋洋,
“我趁他去厕所的时候弄的,连回收站都清空了,他绝对找不回来。”“做得好。
”张涛笑了,“等他交不出方案,看我怎么收拾他!到时候城西项目就是我们的功劳,
陈默那边也挑不出错。”“那林宇呢?”“让他滚蛋!一个新来的,还敢跟我叫板?
”我站在门外,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们不仅想让我背锅,还想彻底毁了我!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去陈默办公室,他电脑里有备份。我愣住了。
谁发来的?难道是……我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间紧闭的办公室,
门把手上还挂着那件黑色背心。心脏突然跳得飞快。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那边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如果这是个陷阱呢?如果陈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呢?但现在,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离上班时间只剩半小时,张涛很快就会来催方案。
我走到陈默办公室门口,手指悬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落下。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在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陈默站在门后,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
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没入浴袍敞开的领口。他身上带着股沐浴露的清香,
混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我的呼吸瞬间停了。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很深,像是能把人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