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手握环京烂尾别墅的债权,在举报贪官的高速路上被设计别车身亡。再睁眼,
我回到开发商王高兴中风前夜。塑料兄弟章铎正假惺惺劝我:“初安,趁这烂摊子还能脱手,
赶紧认赔吧。”我微笑点头:“你说得对。”转头就拉上父亲和王高兴:“叔,
这项目我接了,咱们自己做开发商!”章铎和贪官海龙等着看我笑话。半年后,
“落鸿滩”项目地更名开盘,广告语响彻全城:“人类高质量躺平示范基地”。芦苇荡边,
我骑摩托艇冲浪,前世白月光司浅浅逆光走来:“这‘家’,卖吗?
”……意识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把他从混沌的深渊里硬生生拽了出来。剧烈的疼痛,
金属扭曲的尖啸,还有那最后一眼——一辆巨大的泥头车阴影,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蛮横地撞进视野,吞噬一切光线……厉初安猛地从宽大的老板椅上弹起,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指尖死死抠进昂贵的真皮扶手,骨节泛白。
喉咙里堵着一团灼热的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未散的幻痛。我还活着?
眼前是熟悉的办公室,巨大落地窗外,京城的黄昏正无声燃烧,
将天际线涂抹成一片凄厉的金红。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最常用的雪松木质香氛,冰冷,干燥,
冷静。办公桌对面墙上,
幅巨大的世界地图清晰地标注着中东糖料运输的航线——这是他“糖粒粒有限公司”的心脏。
“海龙……章铎……”这两个名字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混乱的记忆。
高速路上那场精心设计的“意外”,前世他收集的那些足以让京圈官场天翻地覆的铁证,
连同他二十九岁的生命,一起被碾得粉碎。还有父亲……回忆起上辈子,
化作粒子的自己飘在停尸间,看到父亲厉建国和母亲许美琼白颤巍巍互相倚靠着,
发人送黑发人。老厉那张骤然苍老、每一道皱纹都刻着巨大悲恸的脸,再次撕裂了他的心脏。
那个沉默刚硬了一辈子的退伍老兵,为了给他讨一个“说法”,几乎燃尽了自己的残生。
一股冰冷的恨意混合着重生的狂喜,在他四肢百骸里奔突冲撞。就在这时,
手机**尖锐地划破了办公室死寂的空气。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章铎。
厉初安盯着那两个字,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如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来了!他按下接听键,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喂,初安?
”章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作呕的关怀,“在忙呢?”“没,刚眯了会儿。
”厉初安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将所有的惊涛骇浪完美地压在冰面之下。“唉,”章铎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口气,
表演得情真意切,“我就知道!你还在为‘环京十八号’那破事儿闹心吧?兄弟,
听我一句劝,真犯不上!现在这形势,政策一天一个变,明摆着就是个巨坑!
王高兴那老小子都躺进ICU了,宋元明地产就是个空壳子!你那四千万,
趁现在还能从这烂摊子里抽点渣子回来,赶紧认赔止损!别把整个糖粒粒都拖垮了!不值当!
”每一个字,都和他前世的记忆严丝合缝。就是这通电话后不久,王高兴彻底倒下,
项目坠入深渊,他厉初安也开始了漫长的、最终通向死亡的**之路。
“不值当……”厉初安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咀嚼其中的滋味,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说得对,章铎。”电话那头的章铎明显顿了一秒,似乎没料到厉初安会如此“顺从”。
“啊?初安,你……你真这么想?”语气里极力压制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嗯,
”厉初安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桌上的台历——那个决定王高兴命运、也决定他自己命运的时间点,
就在明天!“赔钱认栽,及时止损。商业常识嘛。”“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
”章铎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几乎要溢出笑意,“兄弟你能想通就好!
回头咱哥俩好好喝一杯,散散心!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电话被章铎迫不及待地挂断。
忙音响起,厉初安缓缓放下手机。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华灯初上的都市丛林,
那璀璨的万家灯火里,曾经有一盏,是属于他和父母的家,却被无情地碾碎。他拿起手机,
这一次,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拨出了一个他前世几乎从不主动拨打的号码。
**响了很久,就在厉初安忐忑以为父亲可能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爸。
”厉初安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的依赖。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一个略显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传来:“嗯。什么事?”是厉建国。隔着听筒,
厉初安几乎能想象出父亲此刻的样子:穿着那套早已洗了发白的靛蓝色睡衣,
坐在他那间堆满船舶模型的老书房里,或者读书,或者挥墨,眉头习惯性地微锁。
“我需要钱,”厉初安没有任何铺垫,直奔核心,“很大一笔钱。现在就要。
”厉建国那边是更长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厉初安几乎能听到父亲沉稳的呼吸声。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前世的自尊和疏离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必须抓住父亲这根定海神针。“多少?”终于,厉建国再次询问,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仿佛儿子第一次开口,要的只是一袋大米。“至少……两亿。”厉初安清晰地吐出这个数字,
“爸,我要现金。周转。”“做什么?”“‘环京十八号’。”厉初安深吸一口气,
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敲在要害,“不是接盘烂尾楼那么简单。爸,我要整个项目地皮,
开发权,所有资质!“宋元明”的王高兴,现在还没完全倒下,他是关键!
现在政策收紧是人为的局,是土地局海龙那帮蛀虫,串通了章铎,要生吞这块肥肉!
他们现在正等着看王高兴咽气,等着我们这些小业主绝望认赔!我们只有今晚!
抢在他们前面,联合王高兴,把整个盘子买下来!我们自己干!”他一口气说完,
胸口微微起伏。电话那头陷入了彻底的寂静。厉初安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
他在赌,赌父亲对自己的信任,赌父亲那深藏不露的铁腕和护犊本能。漫长的几秒钟,
如同几个世纪。终于,厉建国那特有的、带着厚土般质感令人安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账号发我。半小时内,钱到账。”没有问缘由,没有质疑风险,
只有最纯粹的、磐石般的支撑。厉初安喉头猛地一哽,一股滚烫的热流猝不及防地冲上眼眶,
瞬间模糊了窗外那片灯火。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陌生的湿意逼退。“谢谢爸。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地址给我。”厉建国的声音依旧简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马上过去。”京郊,京沧河畔。夜色浓稠得化不开,裹挟着河水的湿气,
沉重地压在废弃的“环京十八号”工地上。几盏昏黄得如同萤火虫的路灯,
在无边的黑暗里倔强地亮着,勉强勾勒出几栋灰黑色、骨架嶙峋的烂尾别墅轮廓,
像一头头沉默蛰伏的巨兽。钢筋水泥**着,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绝望的微光。
夜风吹过空旷的工地,卷起沙尘和枯叶,呜咽着穿过那些未完工的门窗空洞,
发出令人心悸的嘶鸣。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如同夜色中静猎的黑豹,
悄无声息地掠过坑洼不平的施工便道,最终停在一栋相对完整、亮着微弱灯光的板房前。
车门打开,厉初安率先下车,冷冽的夜风让他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紧随其后的厉建国,
一身深色夹克,身板依旧挺直如松,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片破败的“战场”,
眉头微不可察地锁紧。板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厉初安的心猛地一沉,他一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足十平米的简陋空间里,只有一张行军床,
一张堆满图纸和药瓶的旧桌子,一盏悬挂的灯泡发出昏黄摇曳的光。
王高兴就蜷缩在那张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辨不出颜色的薄毯。仅仅数月不见,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房地产老板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脸颊深陷,颧骨高耸,
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他剧烈地咳嗽着,身体佝偻成一团,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嘶声。一个装着半杯浑浊液体的塑料杯放在床边地上,
里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药渣。前世,他只知道王高兴中风不久后就去世了,
不曾想竟然是因为没交钱被赶出了医院,最后惨死在项目地上。
而王高兴早已和妻子离婚多年,和前妻子女也不再往来,眼下实景,惨不忍睹。“王叔!
”厉初安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前世的记忆和眼前的重叠——就是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就在这间板房里,
王高兴在绝望和愤怒的煎熬中,轰然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王高兴艰难地抬起浑浊的眼睛,
看清来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小…小厉?
你…咳咳…你怎么来了?来看我这…咳咳咳…老棺材瓤子最后一眼?”他试图撑起身子,
手臂却抖得厉害,一阵更猛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只能颓然跌回床上,
眼神里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对这个冰冷世界彻底的厌弃。厉初安没有回答,
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厉建国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涌入的冷风,
也挡住了外面无边的黑暗。他那双经历过战火淬炼的眼睛,
此刻正沉静地、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注视着床上濒临崩溃的王高兴。厉建国微微点了点头。
厉初安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板房里污浊的空气和前世所有的憋屈都吸进肺里,
然后重重吐出。他拉过桌边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塑料凳,在王高兴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炬,直接刺破王高兴眼中那层绝望的迷雾。“王叔,”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间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斗室里回荡,“我不是来要债的,
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救你的,也是来救我自己,救这三百多户被坑惨了的业主的。
”王高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近乎麻木的波动,随即又被更深的灰暗覆盖,
他费力地扯动嘴角,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笑声:“救?拿……拿什么救?
拿命填……填那个姓海的……填章家那小崽子的胃口吗?五……五个亿啊!
咳咳咳……他们就是要吸干我最后……最后一滴血也不够啊!”“我们不填!
”厉初安斩钉截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我们也不认命!王叔,
这项目,我接了!”王高兴的咳嗽猛地停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厉初安,
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不是接你那烂摊子的债权,”厉初安语气笃定,
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铁砧上的重锤,“是整个项目!地皮!开发权!你手里剩下的所有资质!
我全都要!我爸的钱已经到账了!两亿!现在就差你点头!我们联手,
把‘环京十八号’从海龙、章铎那群豺狼嘴里,硬生生抢回来!我们自己开发!
”“你要……自己……开发?”王高兴喃喃重复,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着,死灰般的眼底,
似乎被这石破天惊的话语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炭火,猛地爆开一丝微弱却灼热的光亮。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再次撑起身体,厉初安赶紧伸手扶住他颤抖的手臂。“对!
我们自己干!”厉初安扶着他,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政策是他们设的局,我们就破了它!
限高?我们做低密!限售?我们做精品!环保整改?我们把它变成生态亮点!王叔,
你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十年,经验、人脉都在!我爸的船厂,资金链、工程队也能顶上!
我的糖粒粒,可以打通新的融资渠道!我们三方合力,把这块地,盘活!
”厉初安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蒙尘的、标注着“环京十八号”工程效果图、施工图,
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憧憬:“而且,王叔,你看外面!
”他指向板房那扇小小的、糊满灰尘的窗户,“京沧河!落鸿滩!那么好的芦苇荡,
野鸭、候鸟,日出日落……这哪里是什么违规工地?
这特酿的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人类高质量躺平示范基地’!我们就要在这里,
给那些在城里卷得快吐血的灵魂,盖一个真正的‘家’!一片人间难得的中式别墅群!
一个能让人喘口气、看看天、听听风的地方!
一个让海龙、章铎他们流干口水也够不着的地方!”“躺平……示范基地?
”王高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厉初安,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有震惊,有怀疑,
有被绝境逼出的最后一丝疯狂,
更有一种被这疯狂构想点燃的、久违的、属于商人的赌性和血性!
仿佛八年前梭哈自己全部六亿身家拿下这块地的精气神又重新注满!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厉初安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小……小厉……你……你再说一遍?”他嘶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你……你真有这个胆子?真……真要这么干?
”“千真万确!”厉初安反手用力握住王高兴冰冷的手,
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滚烫的温度,“我爸就在这里!钱就在账上!就等您一句话!
签了字,我们天亮就去变更!名字就叫‘落鸿滩’!不沾‘京城’一点儿边!
抢在他们动手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让海龙和章铎,去吃屎!
”王高兴的目光越过厉初安的肩膀,投向一直沉默伫立在门口、如同一座沉默山岳的厉建国。
厉建国迎着那绝望中迸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火焰的目光,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王高兴喉咙里爆发出三个嘶哑到变调的“好”字,
像是用尽了他残存的所有生命力。他猛地甩开厉初安的手,
形销骨立的身体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力量,挣扎着扑向那张堆满图纸和药瓶的桌子,
一把将那些碍事的药瓶扫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颤抖着手,在抽屉里疯狂翻找,
终于摸出一份早已准备好却从未想过能真正用上的股权和项目整体**协议。“笔!拿笔来!
”他嘶吼着,像一头濒死的孤狼发出了最后的咆哮,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终于决定拖着敌人一起跳下去的决绝和疯狂,“我签!老子签!
宋元明地产?去特酿的!从今往后,这地方……咳咳……就叫‘落鸿滩’!
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要亲眼看着它……看着它……活过来!看着那帮畜生……眼红到死!
”“厉初安疯了!”消息传来时,章铎已经完全失去情绪管理。
八号”项目连同母公司宋元明地产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鸿安置地”闪电接盘的消息,
如同一枚深水炸弹,在京城的资本圈和地产圈轰然炸响。紧接着,
更令人瞠目的消息传来:项目正式更名为“落鸿滩”,
并高调宣称将打造“人类高质量躺平示范基地”。
土地局那间宽敞明亮、铺着厚实地毯的办公室里,
份崭新的《京沧河生态保护区低密度文旅地产试点批复》文件狠狠摔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他那保养得宜、泛着油光的脸上,肌肉扭曲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人类高质量躺平示范基地?狗屁不通!”他咬牙切齿,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厉家那个小崽子,
还有王高兴那老不死的…他们是怎么钻到这个空子的?谁批的这个狗屁试点?!
”章铎垂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海龙。窗外是京城繁华的街景,
此刻在他眼里却扭曲变形。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指关节捏得发白。
厉初安非但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认赔出局、灰头土脸,
反而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方式,绝地翻盘了!
甚至还给那堆烂尾楼起了个这么……这么刺耳的名字!
一股混杂着嫉妒、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主任,
我们……我们被耍了!”章铎猛地转过身,
脸上惯有的谦恭温顺早已被一种气急败坏的狰狞取代,“厉初安那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还有他那个爹,厉建国!一个搞破船的,哪来那么多现金流?
这里头一定有鬼!”海龙烦躁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打断章铎的咆哮。
他走到巨大的鱼缸前,缸里几条名贵的银龙鱼悠闲地游着。他阴沉地盯着那些鱼,
眼神闪烁不定。厉建国……这个名字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棘手。那是个真正的老兵,
在船舶系统产业深耕多年,虽然低调,但根基深厚,路子又硬又野,
不是那种能用常规手段轻易捏死的商人。他原本计划通过卡死“环京十八号”,
让王高兴和那些小业主(包括厉初安)乖乖就范,低价吐出这块肥肉,
再通过章氏控制的空壳公司接手,转手就能谋取暴利,同时还能向上峰“进贡”。现在,
全乱了!“鬼?哼!”海龙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鱼食,漫不经心地撒了一把,
“知道又如何?王高兴那个废物能翻身,靠的不就是厉家突然砸进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