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予穿越成书里同名恶毒女配却失去了穿越的记忆,
不知不觉都快走完了情节:对温润如玉的男二许璟囚禁,虐打,下药。
觉醒后她连滚带爬砸开铁链:“哥您快走!以前是我脑残!”三个月后她在江南卖胭脂,
一抬头撞见许璟含笑的眼睛:“夏慕予,锁我的铁链呢?
”她吓得打翻胭脂盒:“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更可怕的是主角团杀到,
许璟却挡在她身前:“她没纠缠我,是我不肯放过她。”直到他替她挡下毒箭,
夏慕予才知道原来许璟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死亡的气息是甜的。
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熏香,死死缠在夏慕予的鼻端,堵得她心口发闷。她猛地睁开眼,
视线被头顶繁复累赘的纱帐填满,帐子上绣着大朵大朵俗艳到刺目的缠枝牡丹。
一阵眩晕伴随着尖锐的头痛炸开,无数的记忆碎片,蛮横地冲撞进她的脑海。
梦中垂死惊坐起,原来她夏慕予,穿越了。
穿成了她睡前打发时间看的古早文里和她同名同姓的恋爱脑恶毒女配,
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失去了穿越的记忆。书里她痴恋男二许璟,求而不得后彻底疯魔,
囚禁、下药……无所不用其极,最终被男主楚凌恒一剑穿心,尸体还被丢去喂了野狗,
下场岂是凄惨两个字能概括。好消息:夏慕予失去的记忆回来了,还知道了情节的走向。
坏消息:书里恶毒女配干的事,她一个不落全干了。而且还就是她本人干的,没得洗。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猛地从那张铺着大红锦被的拔步床上弹坐起来。
视线放在在不远处那张雕花精美的木椅上。椅子上绑着一个人,
手腕和脚踝被几圈粗粝的铁链牢牢锁在沉重的椅腿上。空气里除了那甜得发齁的熏香,
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带着点腥气的药味。夏慕予瞬间从头凉到脚,
脑子里只剩下原著里血淋淋的结局画面。完犊子了,天要亡我啊,这些破事都已经干了。
接下来的情节就是主角团破门而入,把她当场拿下,然后就是在野狗肚子里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直接从那张巨大的床上滚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但她连哼都没哼一声,手脚并用地就朝那张椅子扑了过去“钥匙呢,钥匙我放哪儿了?
”她哆嗦着,双手胡乱的在许璟身上、椅背缝隙里摸索。椅子上的人似乎被她的动静惊扰,
缓缓抬起眼睛,本该是温润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却像蒙着一层薄冰。他唇抿的紧紧的,
那目光落在夏慕予身上,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刀子。夏慕予被他看得浑身一僵,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脑子里警铃大作,
仿佛能预见下一刻自己就要进野狗肚子里的下场。“大哥!许大人!许公子!
”夏慕予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声音都劈了叉。“误会,天大的误会。
以前是我脑子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这种蠢货一般见识。”她一边道歉,
一边摸索终于摸到了藏在椅垫下一个角落里的钥匙。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小小的铜片,好几次都没对准锁孔。许璟的心里有一丝困惑,
睨着眼神惊恐得像见了鬼的女人,这还是那个手段狠毒的夏慕予吗?“咔哒。”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夏慕予终于打开了最后一把锁住许璟手腕的铁锁。“您快走,
立刻,马上,求您了。”夏慕予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推着许璟,想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又不敢真的碰他,急得原地打转。“趁着没人发现,快走啊。”他深深地看了夏慕予一眼。
那双眼睛里,此刻只有恐惧和急于撇清一切的急切。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仿佛他是瘟疫。
“你……”许璟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沉默和某种药物的影响而有些低哑干涩。
“我什么都没干,我发誓。”夏慕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打断他,双手举过头顶,
指天画地,“我这就滚,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出现在您面前,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眼巴巴地看着许璟,眼神里全是祈求,
只盼着这尊瘟神赶紧离开。许璟的目光在她那张写满惊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复杂难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步履有些虚浮地、沉默地转身,走向夏慕予指的那扇通往别院后门的窄小通道。
看着他修长却略显虚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夏慕予浑身紧绷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她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
黏腻地贴在背上,带来一阵阵寒意。“活下来了……暂时……”她喃喃自语,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短暂的庆幸之后,是更大的恐慌。主角团随时会到,
这里一秒都不能多待。她猛地爬起来,拉开所有抽屉,把里面金银首饰一股脑地倒出来,
抓起一块桌上铺着的锦缎桌布,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卷成包袱。“**?
**您这是……”一个穿着青色布裙的小丫鬟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
显然是听到动静被吵醒了。她是夏慕予的贴身丫鬟小桃,
也是唯一一个没被她扭曲性子磋磨走的下人。夏慕予一把抓住小桃的手腕说道:“小桃,
别问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她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切,
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疯狂。小桃被她吓住了,
看了看凌乱的房间和**肩膀上那个硕大的包袱。“是…是!**。”小桃白着脸,
连连点头。急忙收拾一些东西,跟着夏慕予跑出房门主仆二人不敢走别院正门,
夏慕予凭着记忆。找到了后门旁一个被杂草掩盖的狗洞,拉着小桃一头扎进了黑暗里。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远离主角团,远离这该死的情节。
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她们刚走没多久,别院大门口确实是来了一队人马。
当然这也已经是后话了。————————————————江南,
临安城————————————————————————冬去春来,转眼过了几月,
不提一路的奔波与劳累,现在总归是安稳下来了。早春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
裹挟着水乡特有的气息,拂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
城西一条不算繁华但也不算冷清的小巷深处,开了一家小小的胭脂水粉铺子。门面不大,
只挂了块简单的木招牌,上面写着“花容阁”三个字。铺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靠墙摆着几排架子,上面错落有致地放着一个个小巧的素白瓷罐,罐口用红纸封着,
纸上用墨笔写着娟秀的字——“桃红”、“杏黄”、“白兰”、“樱紫”等等。
阳光透过糊着素白窗纸的雕花木窗棂洒进来,给那些瓷罐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夏慕予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细布襦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髻。
全神贯注地在一个小石臼里研磨着什么。细白的粉末随着石杵的转动簌簌落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清雅的、带着点微苦的花草香气。
她脸上早已没了几个月前在京城别院时的惊惶失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安宁。
虽然脂粉未施,但还是美的清丽绝伦。小桃正拿着鸡毛掸子,
仔细地拂拭着架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自家**。**变了,变得太多了。
不再歇斯底里,不再阴沉易怒。她们在这里租了这个小铺面,靠着**不知从哪学来的手艺,
开了家卖胭脂水粉的“花容阁”。日子悠闲,安稳得让小桃觉得像在做梦。“小桃,
帮我把那边筛好的珍珠粉递过来。”夏慕予头也没抬,轻声吩咐。“哎,来了**!
”小桃连忙放下掸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白瓷碗过来。夏慕予接过碗,
阳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神情宁静而唯美。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夏慕予心里默默想着。每天琢磨点胭脂水粉,赚点糊口的小钱,
看看运河上来往的船只,听听街坊邻里的闲谈。她喜欢这种平淡琐碎的烟火气。果然啊,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掌柜的,杏黄还有吗?”一个温婉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夏慕予立刻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抬起头:“有的,夫人您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微笑僵在脸上,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铺子门口,
逆着早春上午温煦的阳光,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玉带束腰,
衬得他身姿挺拔如修竹。那双眼睛,此刻正含着一点温和的、探究的笑意,
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穿透了这几个月平静的假象,直直刺入她拼命想要遗忘的噩梦深处。
许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就必须要走原著死亡的情节吗?夏慕予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手,瞬间攥住了她的心脏。她感觉不到呼吸,
感觉不到心跳,只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冻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手里还拿着个装了刚调制好胭脂膏的素白瓷罐。“哐当——!”一声刺耳的碎裂声,
打破了铺子里短暂的死寂。精致的白瓷罐从夏慕予手中滑落,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