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夺走了我弟弟的生命,而肇事者是酒吧驻唱的江浸月。
作为精英律师,我收集所有证据将她送进监狱。
法庭上她始终沉默,直到判决前突然说:“许律师,那晚刹车失灵了。”
我嗤笑她垂死挣扎。
直到我在她破旧公寓发现弟弟的日记:“姐,江浸月的歌声救过我。”
还有行车记录仪缺失的十分钟录像——里面是我未婚夫笑着剪断刹车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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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抽打着城市,像某种粗暴的擦拭,要把灯火通明的轮廓都抹掉。许清欢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冰凉,眼前摊开的卷宗每一个字都像爬行的黑蚁,密密麻麻啃噬着她最后的清醒。墙壁上挂钟的秒针每一次跳动,都重重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嗡——”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刺穿了沉闷的空气。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她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认定的暖光——许澈。
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按下接听键,声音下意识地放柔:“阿澈?”
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弟弟清亮带笑的嗓音。
“请问…是许清欢女士吗?”一个陌生的男声,被嘈杂的背景音和尖锐的警报声切割得支离破碎,“这里是市急救中心。许澈先生…遭遇严重车祸,情况非常危急……请…请尽快赶到中心医院抢救室!”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许清欢的颅腔内猛烈地炸开。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冰冷的空气骤然凝固,又化作无数沉重的铅块,狠狠砸进她的肺腑,砸得她眼前发黑,几乎窒息。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膝盖撞在坚硬的桌角,剧痛却像是隔着一层厚棉絮,遥远而模糊。
“哪…哪家医院?”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的痛感。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什么,但她一个字也没听清。手机从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办公室奢华的玻璃门被她撞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急促、慌乱,失去了所有平日的从容韵律,像一串濒死的鼓点。她冲向电梯,手指疯狂地戳着下行按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电梯门缓缓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她冲进去,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厢壁,急促地喘息。光滑的厢壁映出她煞白的脸,精心描画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汹涌的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
车。她的车就停在楼下专属车位。引擎的嘶吼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沉闷,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刮开倾泻而下的水幕,前方道路模糊扭曲,如同末日景象。红灯刺眼地亮着,她一脚油门踩到底,昂贵的跑车发出困兽般的咆哮,闯过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雨水被车轮碾过,溅起浑浊的水墙。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撕扯:阿澈!撑住!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