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军棍打完,夏惊蝉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萧铎看都没看她一眼,牵着苏清澜的手去了前厅用膳。
丫鬟们窃窃私语:“王爷对苏**真好。”
“那当然,听说王爷为了她,还专门找人练习……”
“练习什么?”
“……房事。”
夏惊蝉强撑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到小屋。
刚推开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瓶金疮药。
夏惊蝉盯着那瓶药看了许久,最终将它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上。
五十军棍的伤还未结痂,夏惊蝉便被迫跟着出了门。
只因初雪刚至,苏清澜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去城郊梅林赏雪。
夏惊蝉沉默地跟在马车后,看着萧铎小心翼翼扶她下车,为她拢紧狐裘,眼底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铎哥哥,梅花好香。”苏清澜仰着脸,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萧铎低笑:“喜欢?”
“嗯!”她重重点头,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又红着脸躲开,“喜欢梅花,也喜欢铎哥哥。”
这样的戏码,这几日夏惊蝉已经看腻了。
自从那日书房一吻后,苏清澜像是尝到了甜头,时不时就要讨个亲吻。
而萧铎,永远宠溺地满足她。
“我去摘一支给你。”萧铎语气温柔。
苏清澜却拉住他:“我要自己摘!”
她蹦跳着去够枝头的红梅,却怎么也够不着。
突然,她回头看夏惊蝉:“你,趴下。”
后背的伤还在渗血,但夏惊蝉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缓缓跪伏在地,感受到苏清澜绣鞋踩上背脊的瞬间,伤口被狠狠碾过,疼得眼前发黑。
“再高一点!”苏清澜用力跺了跺脚,“我够不着!”
夏惊蝉咬紧牙关,强撑着抬高身体。
每动一下,都像是刀子在伤口里搅动。
“啊!摘到了!”苏清澜终于欢呼一声,却在跳下来时一个踉跄——
萧铎飞身上前,稳稳接住她:“小心。”
“铎哥哥接得真准。”苏清澜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
萧铎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现在开心了?”
“开心!”苏清澜笑得明媚,转头看了眼还跪着的夏惊蝉,“我们进去看看吧?”
萧铎点头,目光扫过夏惊蝉:“起来吧。”
夏惊蝉刚要起身,林子里突然传来破空声——
“嗖——”
一支羽箭直射向萧铎心口!
夏惊蝉本能地扑过去,却听他厉喝:“保护清澜!”
夏惊蝉身形一顿。
“主上……”
“她比我的命重要!”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夏惊蝉转身护在苏清澜身前,长剑出鞘,瞬间斩落三支飞箭。
刺客从四面八方涌来,足足二十余人。
夏惊蝉本就带伤,渐渐力不从心,却还是死死挡在苏清澜面前。
一剑刺穿最后一个刺客的喉咙时,夏惊蝉已经浑身是血。
可就在她松懈的瞬间,苏清澜突然拽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往前一推——
“噗嗤!”
一柄长剑贯穿夏惊蝉的胸口。
她用最后的力气反手杀了那个刺客,眼前阵阵发黑。
倒下前,似乎听见萧铎在喊她的名字。
但夏惊蝉已经听不清了。
主上,我护好她了。
幸不辱命……
……
夏惊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七岁那年,她冻得奄奄一息,倒在萧王府的马车前。
车帘掀起,少年萧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名字……”
少年沉思片刻:“那就叫惊蝉吧。夏惊蝉。”
他朝她伸出手:“跟我走。”
梦境一转,是萧铎教她习武的样子。
她握不住剑,他就站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手腕要稳。”
再后来,是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他总爱咬着她的耳垂问:“舒不舒服?”
一阵刺痛将她拉回现实,夏惊蝉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窗外月色如水,而她衣衫半解,萧铎正俯身吻在她的心口,缱绻而又温柔。
“主上……”夏惊蝉声音沙哑,眼露震惊,“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