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聿被转入重症监护室。苏晚带着睿睿,日夜守候在病房外的家属休息区。
小睿每天都会趴在玻璃窗上,小声地跟里面昏迷的爸爸说话:“爸爸,睿睿很乖,
伤口不疼了……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几天后,顾承聿终于脱离了危险,转入特护病房。
苏晚鼓起勇气,走进了那间充满了消毒水和伤痛气息的病房。病床上,顾承聿趴卧着,
背部缠满了厚厚的纱布,露出的侧脸苍白而憔悴,因为疼痛,眉心即使在昏睡中也紧紧蹙着。
曾经那样冷峻强大、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器。苏晚静静地站在床边,
看着他沉睡的容颜。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契约婚姻,到暴雨夜的决裂,
再到这几个月他笨拙的靠近、不顾一切的付出……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恨意早已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无法言说的心疼,
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悄然滋生的情愫。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心。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就在这时,顾承聿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在看清床边站着的苏晚时,瞬间聚焦,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的期待。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的手还停留在他眉间,忘了收回。顾承聿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微弱,
却清晰地传入苏晚耳中:“睿睿……真的没事?”苏晚的眼泪瞬间再次涌出。她用力点头,
哽咽道:“没事……他很好。只有一点擦伤,吓到了,
天天吵着要来看爸爸……”“爸爸”两个字,她终于自然地说了出来。
顾承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极其虚弱的笑意。
他看着苏晚脸上的泪水,想抬手替她擦掉,却牵动了背后的伤,痛得闷哼一声,
额角渗出冷汗。“别动!”苏晚急忙按住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和心疼。
顾承聿放弃了动作,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