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觉醒的幻觉心理咨询室的百叶窗把阳光切成细条,落在林夏手背上的疤痕上。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纹路,那里的磨损痕迹与第八页日记的纸边完全吻合。
“他们用单向镜监视我,”她盯着医生胸前的钢笔,
笔帽上的划痕和陈立警徽的缺口形状相同,“咖啡渍里藏着密码,每个红圈都是坐标。
”医生突然停下记录的手,笔尖在“第八页”三个字上悬了三秒。
林夏注意到他的无名指比常人短半节,与咖啡店监控里那个“老人”的特征完全一致。
“你确定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他推来的纸巾盒上,
印着与张明公寓相同的樟树图案,“有时候,创伤会把想象编织成记忆。”离开医院时,
走廊的电子屏正播放十年前的新闻。绑架案现场的警戒线后,
有个戴眼镜的年轻警员正在记录,侧脸轮廓与刚才的医生重叠。林夏摸出手机想拍照,
屏幕却突然弹出日历——今天的日期被红笔圈着,与她逃出密室的那天分毫不差,
而日历下方的小字写着:“第九次咨询”。
第二章现实与幻觉的边界(一)医院总服务台的护士在键盘上敲了三分钟,
最终摇摇头:“没有姓赵的心理医生,我们科最近半年都没这个名字。
”她递来的科室名单上,心理咨询师的照片全是陌生面孔,但第三排第二个位置留着空白,
框架边缘有被抠掉的痕迹,形状与陈立案件卷宗里的照片吻合。林夏冲回五楼的咨询室,
门把手上的铜色已经氧化,与她记忆中每天触摸的亮泽截然不同。推开门的瞬间,
消毒水味变成了显影液的酸气——墙上的心理量表被换成了婚纱照,
穿白大褂的医生变成了穿西装的摄影师,而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正是陈立那枚带缺口的警徽样式。“这里一直是照相馆,”摄影师擦拭镜头的动作,
与张明调试监控设备时完全相同,“三个月前有人租来拍悬疑片,道具里确实有本牛皮日记。
”他展示的场记板上,“第八场第九镜”的字样被红笔划掉,
底下露出的“观察者实验”四个字,笔迹与第七页日记的批注重叠。苏晴来接她时,
车座上的靠垫绣着橄榄枝图案。“你最近总说些奇怪的话,
”朋友换挡的手势和陈立转动钥匙的动作同步,“上周你说看见镜里有人影,
结果是浴室水汽太重。”林夏盯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
摆动频率与她接到的无声电话计时声一致,“那本日记呢?我放在客厅桌上的第八页原件。
”苏晴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刺破耳膜。“什么日记?”她的后视镜里,
有辆黑色轿车正保持着五十米距离,
车牌号的后三位是“708”——第七页与第八页的数字组合,“你这阵子压力太大了,
上周体检报告说你有轻度焦虑。”体检中心的自助打印机吐出报告时,
林夏的手指在“精神状态”一栏顿住。医生签名处的字迹被水洇过,
但残留的笔画能看出与心理咨询师的签名同源。报告背面贴着张便签,
是她自己的笔迹:“警惕红圈,第九页在现实里”,而便签边缘的咖啡渍,
与第八页日记的最后一个标记完全重合。回家的电梯里,
广告牌正在播放“老时光”咖啡店的新广告。镜头扫过吧台时,
林夏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擦杯子,正是前两轮事件中消失的店长,而他身后的价目表上,
“蓝山咖啡”的价格被红笔改成了“9”,旁边画着个微型的单向镜图案。
公寓的防盗门虚掩着,门缝里塞着个牛皮信封。林夏摸出的瞬间,
指腹触到熟悉的火漆印——用第九页日记的纸角压成的,图案是个正在睁开的眼睛。
信封里的信纸边缘有烧焦的痕迹,
与她逃出密室时看到的**引线颜色相同:“第九页已为你准备,请回归游戏。
”署名“管理员”的字迹,在紫外线灯下显出荧光,
与陈立案件卷宗的加密笔记完全一致。她猛地转身看向客厅,桌上的相框被转了九十度,
原本对着阳台的全家福现在正对着浴室。林夏冲到镜前,玻璃映出的自己右额没有淤青,
而她明明记得逃出时被钢筋划了道口子。指尖抚过镜面的刹那,
指腹沾到点银灰色粉末——与第八页日记里描述的镜面涂层成分相同。手机在这时震动,
苏晴发来短信:“忘了告诉你,上周帮你整理房间时,扔了本写满胡话的旧日记,
应该没用吧?”林夏盯着屏幕上的“扔了”二字,
突然想起第八页最后那句“现实是最精密的幻觉”。她拉开抽屉想找那枚警徽吊坠,
却发现里面躺着张陌生的门禁卡,上面的芯片图案,是第九页的页码样式。
楼下的黑色轿车突然亮起大灯,光束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出个红圈,
位置恰好与第七页日记里的标记重合。林夏抓起门禁卡冲向门口,
却在玄关的穿衣镜里看到个诡异的细节——镜中自己的左手腕,
有个与张明相同的淡青色胎记,而现实中她的手腕明明光洁如初。镜中的胎记突然渗出红血,
在玻璃上晕开的形状,正是第九页的页码。林夏的指甲抠进镜面涂层,
银灰色下露出行小字:“欢迎回到第一页,观察者。
”第三章现实与幻觉的边界(二)林夏的鞋跟敲击着医院大堂的大理石地面,
回声里混着某种熟悉的节奏——与第八页日记里记录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
她攥着那张印着“赵医生”名字的预约单,纸张边缘的锯齿纹在掌心硌出红痕,
形状与陈立警徽上的橄榄枝重叠。总服务台的护士接过单子时,
美甲片上的反光晃了林夏的眼,那抹金属光泽与镜面涂层的银灰色如出一辙。
“我们科没有这位医生。”护士滑动鼠标的手指突然顿住,
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三点十七分——十年前陈玥失踪的时刻。
她打印出的科室人员名单上,每个名字旁都贴着照片,
唯独在“心理治疗组”的最后一行留着空白,框架边缘的胶痕呈不规则的圆形,
像被人硬生生抠掉了什么。林夏盯着那片空白,突然想起张明公寓里被遮挡的监控屏幕,
尺寸大小竟分毫不差。“不可能,我上周还来做过咨询。
”林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发飘,视线扫过墙上的科室分布图,
五楼心理咨询室的标识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褪色,最终变成模糊的灰色斑块。
她冲回电梯间时,撞见个推着轮椅的护工,轮椅上老人盖着的蓝格子毯,
与陈立伪装“王伯”时穿的衬衫是同一种布料,而护工别在胸前的工作牌,
照片位置贴着半张咖啡店收据,编号恰好是“709”。五楼的走廊比记忆中昏暗许多,
应急灯的绿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林夏数着门牌走到507室门口,
昨天还挂着“心理咨询室”的牌子,现在却换成了“设备维修间”,
铁门上的锈迹组成奇怪的图案,拼起来正是第八页日记里的红圈坐标。她试着转动门把手,
锁芯发出的空转声与1207室被篡改的门锁如出一辙,而门楣上的监控探头,
正以三十度角倾斜——这个角度,恰好能完整拍下她此刻的表情。“姑娘,你找谁?
”穿工装的男人突然从楼梯间走出,安全帽上的污渍形成个模糊的人脸轮廓,
像极了陈立审讯时的侧影。他手里的扳手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金属表面映出的走廊尽头,
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闪而过,无名指比常人短半节的特征清晰可见。
“这里从来没有心理诊所,”男人用扳手敲了敲铁门,回声震得林夏耳膜发疼,
“三年前就是间照相馆,老板上个月还在这儿拍过悬疑片呢。
”推开“设备维修间”的瞬间,消毒水味骤然被显影液的酸气取代。
墙上的心理量表被婚纱照覆盖,相框玻璃的反光里,
林夏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对准她——那台相机的型号,
与陈立藏在302室的设备完全相同。穿西装的摄影师转过身时,
林夏注意到他领带夹的形状是个微型单向镜,而他展示的相册里,
有张照片拍的是第七页日记的纸页,拍摄日期标注为“实验第17天”。
“您说的心理医生,会不会是剧组的道具师?”摄影师翻动相册的手指在某页停住,
那页贴着张场记板的照片,“第八场第九镜”的字样被红笔划掉,
底下露出的“观察者”三个字,笔迹与林夏在体检报告背面发现的便签同源。
他指向墙角的纸箱,里面堆满了写满字的牛皮纸,最上面那本的第八页,
用红笔写着“警惕记忆篡改”,纸边沾着的咖啡渍,
与“老时光”价目表上的“9”字边缘完美吻合。苏晴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树荫下,
副驾驶座的靠垫绣着樟树图案——与赵医生诊室里的纸巾盒同款。“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朋友递来的矿泉水瓶上,生产日期的数字被人用指甲抠掉了最后两位,
剩下的“201”与绑架案发生的年份一致。林夏系安全带时,
指尖触到座椅下方的硬物,摸出来竟是半截玫瑰枝,红泥在掌心拓出的纹路,
与新威胁信件上的火漆印完全相同。“我刚才去问了,根本没有赵医生。
”林夏盯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医院,五楼窗口有个黑影正贴着玻璃俯视,
身形与摄影师重叠。苏晴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耳膜,
林夏的头撞在车窗上,恍惚间看见对面车道驶过一辆黑色轿车,
车牌号的后三位“708”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什么赵医生?
”朋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你这阵子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上周还指着空无一人的阳台说有监控。”车在公寓楼下停稳时,林夏的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
发件人显示为“管理员”,内容只有一行字:“第九页已为你准备,请回归游戏”。
她抬头看向12楼的窗口,自己的公寓亮着灯,
而她分明记得出门时已经关掉了所有电源。苏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轻笑一声:“你看,
我说吧,你就是太累了——那盏灯明明是你昨晚说怕黑特意开着的。
”用钥匙开门的瞬间,林夏闻到股陌生的消毒水味。客厅的沙发被挪了位置,
原本朝南的方向现在对着浴室,而她确信今早出门前,沙发扶手正压着第八页日记的纸角。
桌上的相框转了九十度,照片里全家福的背景被换成了社区花园,
凉亭的石桌上放着本翻开的日记,页码恰好停在“8”。林夏冲到书桌前,
昨晚特意放在桌面的牛皮本不翼而飞,只留下道浅淡的压痕,
形状与她在照相馆看到的场记板完全一致。“我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没看见什么日记啊。
”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的咖啡杯沿有圈焦糖化痕迹,
组成的图案正是第九页的页码形状。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的瞬间,
林夏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沾着银灰色粉末——与镜面涂层的成分相同。
“你上周体检说有点焦虑,”朋友的手指在咖啡渍上画着圈,“要不要我陪你去放松一下?
就去那家新开的‘老时光’分店。”林夏的目光落在茶几的报纸上,
社会版的角落里有则不起眼的报道:十年前绑架案的最后一名人质张明,
近日被发现定居国外。照片上的男人对着镜头微笑,右额的疤痕被头发遮住,
但露出的左手腕上,有个淡青色的胎记——与镜中自己手腕上突然出现的印记,
是同一个形状。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夏透过猫眼望去,门口站着个穿快递服的男人,
手里捧着个牛皮信封,火漆印在楼道灯光下泛着冷光——图案是只正在转动的眼睛,
瞳孔里的数字清晰可见:“9”。
第四章**控的记忆快递员的皮鞋在楼道地毯上留下浅痕,
鞋跟沾着的红泥与社区花园的黏土成分完全一致。林夏接过牛皮信封的瞬间,
指尖触到火漆印边缘的棱角,与陈立警徽背面的刻痕完美咬合。“寄件人没写名字,
”快递员的工牌编号是“9”,胸前的工牌套与医院护士的同款,
“只说必须亲手交给1207室的林夏。”关门前,
她瞥见电梯间的监控探头正微微转动,角度恰好对准她家防盗门。
信封里的信纸散发着樟木香气,与赵医生诊室的纸巾盒味道同源,
“管理员”的字迹在阳光下显出荧光,与第八页日记的批注重叠处,
能看到隐约的“陈立”二字——像是用同支钢笔写在不同纸张上的痕迹。
“老时光”医学院路分店的卷帘门拉到一半,玻璃上“停业装修”的告示边缘,
有被指甲抠过的弧形痕迹,形状与第七页日记的红圈吻合。林夏扒着门缝往里看,
吧台后的咖啡机旁放着本牛皮日记,翻开的页面上,“第八页”三个字被红笔划掉,
底下露出的“第九号受试者”字样,笔迹与她体检报告上的医生签名完全一致。
隔壁花店的老板娘正在修剪玫瑰,花枝落地的脆响与张明公寓的监控警报声频率相同。
“店长三个月前就走了,”她包花的报纸上,社会版关于张明定居国外的报道被红笔圈着,
“说是去国外照顾生病的亲戚,走之前还来买过99朵玫瑰,说要送给重要的人。
”林夏盯着报纸上张明的照片,他身后的背景里,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记录,
侧脸与赵医生重叠。拨通房产中介的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
背景里混着熟悉的滴答声——与她接到的无声电话计时声完全同步。“张先生啊,
”中介的声音突然卡顿,像被信号干扰的收音机,“他上个月就辞职了,
听说去了南方发展。”林夏追问1207室的产权信息,
对方却突然改口:“您说什么呢?那房子一直是空的,您是第一个租客啊。
”警局接待室的玻璃倒映着林夏的脸,右额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青紫色。
上次接待她的年轻警官正低头整理卷宗,桌上的咖啡杯沿有焦糖化痕迹,
组成的图案正是第九页的页码。“陈立的案子早就归档了,”他推来的档案袋上,
密封条的火漆印与快递信封的同款,“您说的那位张姓中介,系统里没有备案记录。
”林夏注意到他翻动卷宗的手指在某页停顿,那页露出的陈立签名旁,
有个模糊的“赵”字——与心理咨询师的姓氏笔迹相同。“您要是实在担心,
”警官递来的名片上,办公电话的后三位是“709”,“可以去看看心理科,
我认识位姓赵的医生,对创伤后应激障碍很有研究。”返回医院总服务台时,
护士正在核对挂号记录,键盘敲击声与第八页日记的纸张摩擦声同步。
“您最近半年确实挂过九次心理咨询,”她指着屏幕上的预约记录,
赵医生的名字旁标着“外聘专家”,“但系统里没有他的资质备案,像是临时录入的信息。
”林夏要求查看咨询室的监控,护士却突然摇头:“五楼的监控三个月前就坏了,
一直没修好。”老社区的石板路凹凸不平,
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与302室暗格的开锁声相同。林夏站在单元楼前,
墙面上“302”的门牌号被红漆涂掉,露出的砖块上,有人用粉笔写着“实验区域,
非请勿入”,字迹与赵医生的处方签名完全一致。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三盏,
亮着的那盏闪烁频率,与她手机收到的无声电话计时声一致。
302室的防盗门贴着“危房待拆”的封条,
胶带边缘的指纹与陈立案件卷宗里的样本重叠。林夏透过猫眼往里看,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件蓝格子衬衫,领口的磨损程度与陈立那件中山装完全相同,
而茶几上的咖啡杯里,残留的液体还冒着热气,杯沿的焦糖化痕迹组成数字“9”。
对门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门,金属包头在地面敲击的节奏,
与张明调试监控设备时的动作同步。“这里住过个独居老人,”她指着302室的门,
“姓王,总穿件蓝格子衬衫,半年前突然搬走了,走之前还来问我要不要一本旧日记,
说上面记着些有趣的故事。”林夏追问老人的长相,老太太却突然愣住:“奇怪,
我怎么想不起他的脸了?就记得右手无名指特别短。”社区公告栏的玻璃碎了一块,
锋利的边缘映出林夏的侧脸,右额的淤青形状与张明的疤痕完全对称。
她撕下最新的停水通知,背面露出张泛黄的告示,“志愿者招募”的标题旁贴着她的照片,
拍摄角度与302室猫眼的视野一致,
日期显示为半年前——正是她认为自己开始经历这一切的六个月前。
照片下方的签名栏里,
“林夏”二字的笔迹与她此刻攥着的快递信封上的收件人信息完全相同,
而招募要求的第三条写着:“具备敏锐的观察力,能区分现实与幻觉”,这条要求的末尾,
有个用铅笔写的小字“立”——与陈立签名的最后一笔完全吻合。回家的路上,
黑色轿车第三次出现在路口。林夏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刺破耳膜,
后视镜里,轿车的车牌号“709”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车窗里的人影戴着灰色绒线帽,
正举着相机对准她——那台相机的型号,与陈立藏在302室的设备完全相同。
她加速转弯时,仪表盘的时间突然从下午三点十七分跳到四点零九分,
中间的五十二个分钟像被硬生生剜掉。等红灯时,副驾驶座的手机突然亮起,
苏晴发来的短信显示:“你刚才怎么突然掉头?差点被那辆黑色轿车撞到,还好你反应快。
”林夏盯着短信里的“刚才”二字,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苏晴遇到黑色轿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