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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官回：“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帅，夫人父母去世的时候，您正陪清禾小姐在承德避暑，不仅清禾小姐说不必告诉您，您也吩咐过，除非是沪城的军务，否则不要打扰您。”
当初副官也提过苏婉歌爸妈的事，可陆司谨回。
“苏婉歌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一年前的记忆不算久远。
陆司谨记得那一年，他刚把另一个军阀的军队编进自己麾下。
庆功宴上。
身为当家大太太的苏婉歌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对他说。
“司哥，你能陪我回老家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虽然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他们是我对我最好的人，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疼爱我的父母，我想最后看看他们。”
当时陆司谨一看到她死气沉沉的脸就心烦，苏清禾又刚好说想去承德避暑。
所以随意敷衍。
“这次你先自己回去，下次我再陪你。”
他忘了当时苏婉歌怎么回答的。
那次她从老家回来后，就整天闷闷不乐。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神情哀伤或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彼时，陆司谨事业辉煌，意气风发。
但他回到大帅府时，面对的永远是苏婉歌了无生气的一张脸。
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回申报，重新当记者？或者当主编也行，我安排。”
他忘了，曾经是他让苏婉歌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陆司谨至今记得，那一刻苏婉歌苍白的脸色，和一双悲戚的眼。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司哥，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陆司谨又是一阵心悸。
他摆摆手，让王副官和张嫂都出去。
又按住疼痛的胸口，大口呼吸。
他和苏婉歌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两面之缘，他就爱她爱得不可自拔。
13年，苏婉歌陪着他从少帅到大帅，一起守沪城，生死与共。
他怎么会不爱她？
只是放眼全国，哪个军阀不是纳好几房姨太太，妻妾成群？
她苏婉歌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闹离家出走，她绝对不是因为一年前她父母离世的事。
可陆司谨这次不想示弱了。
13年，总是自己低头认错，他也累了。
……
今天军务不忙，难得空闲。
从前，每隔一周陆司谨和苏婉歌夫妻两人，都会一起回乡下。
是去见陆母，而不是岳父岳母。
今天，只有陆司谨一人回去。
汽车停在如同宫殿般的陆公馆前坪，宽肩窄腰的陆司谨走下来。
正在和小姐妹搓麻将的陆母只看到他一人，不由蹙眉。
“你那个不会下蛋的大帅夫人呢？如今倒是拿乔，连伺候婆婆都要偷懒了。”
“我们吵架了。”陆司谨随口回。
从前，陆母对苏婉歌满意得不得了，常常对陆司谨说：“你可要珍惜婉歌，沪城可再也找不出她这样又会几国洋文，又会弄新潮玩意儿的才女媳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