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那块早已腐烂的地方,依旧传来一丝尖锐的疼。
不是爱。
是恨。
是悔。
“周强,”我开口,声音因为刚重生回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平静,“饭馊了。”
周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跟他说话,还这么平静。
婆婆立刻跳脚:“馊什么馊!我老太婆吃得,你这个金贵人儿就吃不得了?矫情!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事!不想在这个家待就滚!”
“妈说得对。”周强立刻站队,习惯性地维护他那个永远“正确”的妈,“一点剩饭而已,热热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快去弄干净,做早饭。”
我站着没动。
目光扫过这间低矮、昏暗、弥漫着隔夜饭菜和老人体味的堂屋。
掉了漆的木头桌子。
瘸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长凳。
糊着油腻腻旧报纸的土墙。
还有墙上那张刺眼的日历。
1998年。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