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老婆在我手臂纹了她的名字"林雪"。她说这是专属印记,
证明我江城这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直到昨天,我在她继兄陈墨的画室里,
看到了一幅裸体油画。画中女子的手臂上,纹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林雪"二字。
我震惊地指着画问陈墨:"这是谁?"陈墨慌张地想要收起画,却被我死死抓住画框。
"放手!这是私人收藏!"他涨红了脸。我仔细看向画中女子的脸,虽然角度朦胧,
但那张脸分明就是林雪。"这是林雪?"我声音颤抖。陈墨别过脸不敢看我,"你多想了。
"当晚回到家,林雪正在厨房做饭。我试探性地问:"你今天去哪了?""在家啊。
"她头也不回地说。"那下午三点你在哪?"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我:"江城,
你在怀疑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破绽。可她的表情坦然,甚至有些委屈。
"我只是关心你。"我最终妥协。她走过来抱住我,"老公,我永远不会骗你的。"那一刻,
我差点相信了她。直到手机突然响起,陈墨发来一条消息:【明晚八点,私人交易会,
江城的十幅画作,底价十万一幅。】下面附着我画室里十幅得意作品的照片。我瞬间呆住了。
那些画,我从未授权给任何人售卖。而且画室钥匙,除了我,只有林雪有。
我颤抖着给陈墨打电话:"这是怎么回事?""江城?"陈墨似乎很意外我会打来,
"这个......""你们要卖我的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林雪的声音:"给我。""老公,你别误会,
这只是......"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原来,他们早就策划好了一切。我冲进书房,
打开保险柜。那十幅画果然不见了。这些画是我三年心血,每一幅都倾注了我全部的情感。
《雨夜》是我和林雪第一次约会的纪念。《春晓》是我们新婚夜晚的灵感。
《思君》是她生病时我守护她的那个月画的。现在,它们都要被当作商品拍卖?
我瘫坐在椅子上,手臂上"林雪"二字仿佛在嘲笑我。当初纹这个名字时,
她哭着说要和我生死相依。我疼得几乎晕过去,她却说这是爱的证明。现在想想,
那根本不是爱,而是占有,是羞辱。林雪推门进来,见我坐在空荡荡的保险柜前,
脸色瞬间变了。"老公,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站起身,
"解释你们为什么要偷我的画?""不是偷,是借。"她急忙说,
"陈墨说可以帮你的画增值,你应该感谢我们。""感谢?"我苦笑,"林雪,
那些画我没有授权售卖。""你是我老公,你的画就是我的画。"她理直气壮地说。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的画就是你的?那我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你的所有物?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啊,你身上纹着我的名字,你当然是我的。
"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三年的婚姻是个天大的笑话。"林雪,
我要那些画立刻撤拍。""不可能。"她摇头,"买家都已经预付定金了。""那我报警。
"她冷笑:"你报啊,看谁会相信你。陈墨可是知名画商,而你只是个小画家。"那一刻,
我才真正认清了这个女人的面目。2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陈墨的画廊。
他正在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洽谈,看到我进来,表情明显有些慌乱。"各位,我们改天再聊。
"他匆忙送走那些人。"陈墨,我的画在哪?"我开门见山。"江城,你别冲动。
"他倒了杯茶推给我,"坐下聊。""没什么好聊的,还我的画。
"他苦笑:"已经交给拍卖行了,想撤回来很难。""那就想办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你疯了?"他站起来,"你知道这次交易能赚多少钱吗?""我不在乎钱。
""可林雪在乎。"他冷冷地说,"你以为她嫁给你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什么意思?"陈墨走到那幅裸体油画前,慢慢掀开遮挡的布。
"你想知道真相吗?"画中的林雪栩栩如生,那种妩媚和放荡,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半年前。"他得意地说,"就在你去外地办画展的那个月。
"我的心脏狂跳,"你们......""你猜对了。"他走到我面前,"江城,
你真的以为林雪爱你吗?""她为什么要嫁给我?""因为她妈妈让她嫁的。
"陈墨点了根烟,"苏阿姨说你有天赋,将来一定能成为知名画家。""而且你这么单纯,
容易控制。"我握紧拳头,"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阴谋?""不能说是阴谋,
只能说是投资。"他弹了弹烟灰,"林雪在你身上投资了三年,现在该收获了。
"我想起这三年来,林雪对我的种种好。煲汤、洗衣、陪我熬夜作画。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你看起来很失望。"陈墨嘲讽地说,"江城,你太天真了。""在这个社会,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无缘无故的利用。"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叫住。"江城,
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不如我们合作。""合作?""你继续画,我们继续卖。
大家都有钱赚。"他笑着说,"反正你也离不开林雪。""为什么?
"他指了指我手臂上的纹身,"因为你太爱她了,爱到愿意在身上永远刻下她的名字。
""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明知道被骗,也舍不得离开。"我没有回应,径直走出了画廊。
回到家,林雪正在客厅看电视。她见我回来,笑着迎上来:"老公,你去哪了?
""陈墨那里。"我平静地说。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他跟你说什么了?""该说的都说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和我生活了三年的女人。她很美,
美得让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江城,你别听陈墨瞎说。"她坐到我身边,
"他就是嫉妒我们的感情。""林雪,你爱过我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她愣了一下,
然后用力点头:"当然爱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真的?""真的。
"她抱住我的胳膊,"老公,我们不要因为陈墨的话影响感情好吗?"我看着她的脸,
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真诚。可是没有。她的眼神闪烁,表情做作,就像在演一场戏。"林雪,
如果我不是画家,你还会爱我吗?"她松开我,站起身:"你怎么会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回答我。"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江城,爱一个人不就是爱他的全部吗?
包括他的才华和前途。"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我闭上眼睛,
三年的美好回忆在脑海中一一破碎。原来,我从来没有被真正爱过。3当晚,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林雪似乎也很清醒,在我身边翻来覆去。凌晨两点,她的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起,压低声音:"喂?"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仔细听着她的对话。"明天晚上?
这么快?""好,我知道了。""他不会去的,我会想办法拖住他。"挂断电话后,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阳台打电话。我悄悄跟过去,躲在门后偷听。"陈墨,
你确定那些买家明天会来?""十幅画,一千万?这么多?""什么?你要抽成五十万?
太黑了吧。""行行行,谁让我们是合作伙伴呢。""江城那边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对了,你把那幅我的画收好,别让别人看见了。"听到这里,我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今晚就是交易时间。而且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分成。我蹑手蹑脚回到床上,
大脑飞速思考着对策。报警?没有证据。闹事?人多势众。我只是一个小画家,
根本斗不过他们。天亮后,林雪起床做早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老公,
今天陪我去逛街好吗?"她笑着说。我知道她是想支开我,便点了点头:"好。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我们早点出门。"吃完早餐,她就催着我出门。
我们在商场里转了一上午,她不停地买买买,似乎心情很好。中午在餐厅吃饭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师父打来的。"江城,听说你的画要拍卖?"我愣了一下,"师父,
您怎么知道?""画圈就这么大,消息传得很快。"师父的声音有些严肃,"你授权了吗?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林雪,她正低头玩手机。"没有。"我如实回答。"那就是被盗了。
"师父怒道,"江城,你必须阻止这件事。""师父,
我......""这不只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师父打断我,"如果你现在不反抗,
以后就永远被人当软柿子捏。"挂断电话后,我看向林雪:"我们回家吧。""这么早?
"她有些不情愿,"我还想买点东西。""我有急事。"她见我脸色不好,只能跟我回家。
一进门,我就冲进书房,开始收拾画具。"你要干什么?"林雪跟进来问。"搬走。
"我头也不抬地说。"搬走?搬去哪?""师父那里。"她愣了一下,
然后冲过来抢我的画具:"你不能走!""为什么?""因为...因为我舍不得你。
"她眼中含着泪水。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林雪,放手。
""我不放!"她死死抱着我的胳膊,"江城,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我用力推开她,
"没什么好谈的。"她跌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江城,你要抛弃我吗?
""我们结婚三年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绝情的是你。"我冷冷地说。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哪里绝情了?我对你不好吗?"我没有理她,继续收拾东西。这时,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请问是江城先生吗?我是苏雅,林雪的妈妈。
"我愣了一下,林雪的妈妈?林雪不是说她妈妈去世了吗?4"阿姨,您好。
"我有些紧张地说。"江城,我想见见你,方便吗?"苏雅的声音很温和。
我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哭的林雪,"当然方便。""那我们在楼下咖啡厅见面吧,我已经在了。
""好的,我马上下去。"挂断电话,林雪立刻停止了哭泣:"谁打来的?""你妈妈。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我妈妈她......""她怎么了?"我冷笑,
"不是去世了吗?"林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径直走出家门,去楼下咖啡厅。
一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坐在角落,见我进来就招手。她和林雪有几分相似,
但眼神更加深邃智慧。"阿姨。"我坐到她对面。"江城,叫我苏阿姨就好。"她笑着说,
"我为林雪的行为向你道歉。"我愣了一下,"您都知道了?""知道。"她叹了口气,
"包括她和陈墨的事。""那您......""我很愧疚。"苏雅眼中含着泪水,
"是我害了你。"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苏雅缓缓开口:"三年前,我确实让林雪接近你。
""但不是为了利用你,而是想保护你。""保护我?"她点了杯咖啡,慢慢说道:"江城,
你知道你的身世吗?""我是孤儿。""不是。"苏雅摇头,"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儿子。
"我震惊地看着她,"您说什么?""你母亲叫江梅,是我的闺蜜,也是著名画家。
""二十多年前,她为了保护一批珍贵的画作,被人害死了。""临死前,
她把你托付给了孤儿院,但委托我暗中照顾你。"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这...这是真的吗?""千真万确。"苏雅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你母亲。
"照片中的女人眉目如画,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
资助你学画,安排你的画展。""等你成年后,我本想告诉你真相,但林雪突然说要嫁给你。
""我以为她是真心的,就同意了。"苏雅眼中满是悔恨,"没想到她竟然和陈墨勾结,
要害你。"我呆呆地看着照片,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我不是孤儿。原来,
有人一直在默默保护我。"苏阿姨,那我母亲的画......""被陈墨的父亲抢走了。
"苏雅咬牙切齿,"陈家就是个画商世家,专门倒卖别人的作品。""现在陈墨故技重施,
想要控制你。"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难怪陈墨对我的画那么感兴趣。
难怪林雪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一切都是阴谋。"苏阿姨,那现在怎么办?
"苏雅握住我的手,"江城,我会帮你夺回你应得的一切。""今晚的拍卖会,
我们必须阻止。""可是我们人单力薄......""谁说我们人单力薄?"苏雅笑了,
"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干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写着:苏雅,
华雅艺术集团董事长。我瞪大眼睛,华雅集团是国内最大的艺术品公司。"苏阿姨,
您是......""对,我就是华雅的老板。"她眼中闪着光芒,"江城,
今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雪打来的。
"老公,你去哪了?快回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看了一眼苏雅,她点了点头。"好,
我马上回去。"5回到家,林雪已经收拾好了我刚才散落的画具。她见我进来,
立刻迎上来:"老公,我想通了。""想通什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卖画,那就算了。
"她一脸委屈地说,"我去跟陈墨说,让他退回那些画。"我冷笑,"现在说这些,
不觉得太晚了吗?""不晚,只要你原谅我。"她抱住我的胳膊,"江城,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和陈墨合作。""但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中还含着泪水。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一定会被她感动。但现在,
我只觉得她的演技真好。"林雪,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她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盯着她的眼睛,"包括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妈妈让你嫁给我,
是为了控制我。""我知道你和陈墨的关系。""我还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林雪后退几步,脸上的伪装完全消失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她冷笑,
"江城,你能怎么样?""离婚。"我平静地说。"离婚?"她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你必须同意。""为什么?"她走到我面前,"江城,
你离了我什么都不是。""这三年,如果没有我照顾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你的画能卖出去,也是因为我帮你联系买家。""说到底,你就是个废物,
一个只会画画的废物。"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但我已经不会再被她伤害了。
"林雪,你错了。"我淡淡地说,"我不是废物,我是江梅的儿子。"她愣了一下,"江梅?
""对,那个被你们陈家害死的画家江梅。"林雪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妈妈告诉我的。"她立刻掏出手机给苏雅打电话。"妈,你见江城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疯了吗?如果他知道真相,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雅冰冷的声音:"林雪,是你疯了。""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林雪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可能,我妈不会背叛我的。""她没有背叛你,只是选择了正义。
"我拿起地上的手机,递给她,"你自己问问她。"林雪颤抖着接过电话,"妈,
你真的要帮外人对付我吗?""江城不是外人,他是我最好朋友的儿子。
"苏雅的声音很坚决,"而你,已经让我失望透顶。""可是我是你亲生女儿啊!
"林雪哭着说。"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更痛心。"苏雅叹了口气,"林雪,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电话挂断了。林雪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