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要把我爸妈的坟刨了。就为了给他老婆买个新的爱马仕。我冲过去拦,
却被他一脚踹在墓碑上,额头磕得鲜血直流。“一个赔钱货,死了连块墓地都不配占!
”“席从霜我告诉你,这块地我卖定了!我不仅要卖,我还要把你爸妈的骨灰拿去喂狗!
”弟媳柳絮的尖叫声刺破天际。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们叫来的挖掘机,笑了。
我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也是在那时,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山下。
为首的老管家走到我面前,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席**,我们老板想请您出山,
为他亡妻重塑遗骨。”“这块地,以及这块地所属的整个陵园,现在都是您的了。
”1血溅祖坟惊变老管家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宣布的不是一座陵园的归属,
而是一棵白菜的价格。我额头上的血还在往下流。糊住了我的眼睛。世界一片猩红。
我撑着冰冷的墓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我看着我那个所谓的弟弟,席远山。“现在,
我命令你们,滚出我的地盘。”我的声音很冷,像墓地里的石头。席远山愣了一秒。
他脸上的贪婪和狰狞瞬间变成了荒谬和暴怒。“你个不要脸的**在哪找的野男人演戏?
”他唾沫横飞。“装什么装!这块地是我爸妈的,也就是我的!
你一个嫁出去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说话?”他嘶吼着,又一次朝我冲了过来,扬起了手。
他想再给我一巴掌。我没有动。甚至没有眨眼。两道黑色的身影从劳斯莱斯上闪电般的下来。
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墨镜,像两座铁塔。他们一人一边,像拎小鸡一样,
把一米八的席远山双脚离地的架了起来。“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席远山疯狂挣扎,
双腿在空中乱蹬。“杀人了!救命啊!”弟媳柳絮见状,眼珠子一转,立刻一**坐在地上。
她开始拍着大腿,对着周围闻声赶来看热闹的村民放声尖叫。“大家快来看啊!
快来评评理啊!”“这个女人为了霸占家产,找黑社会来打自己亲弟弟了!”“席从霜,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爸妈在天之灵看着你呢!”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划破了陵园的宁静。
一些村民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录音清晰的传了出来。“……那块地卖了少说也有两百万,够我买好几个包了。
”这是柳絮的声音,充满了算计和得意。“行是行,可爸妈的骨灰怎么办?
”这是席远山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怎么办?你还真当个宝啊?
那老两口的骨灰就随便找条臭水沟倒了,谁知道啊?他们生前就偏心席从霜那个**,
死了还占着这么好的地方,凭什么?”“……行吧,听你的。”对话清清楚楚。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村民的脸色都变了,
看向席远山和柳絮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震惊。“你!你什么时候录的音!
”席远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疯了一样挣扎。“录音是伪造的!大家不要信!
席从霜你这个毒妇!你为了钱不择手段!”柳絮也从地上一跃而起,停止了哭嚎。
她脸上挂不住,干脆开始撒泼。“你逼死我们一家了!我不活了!”她说着,
就想往我爸妈的墓碑上撞。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老管家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对着所有人展开。“这是凤凰山陵园的产权证,
以及具有法律效力的股权**合同。”“从今天上午十点开始,席从霜**,
就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根据法律,任何人在未经席**允许的情况下,在此地闹事,都属于非法入侵私人领地。
我们有权报警处理。”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刺眼无比。席远山和柳絮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们看着那份产权证,像是看到了鬼。“不……不可能……”柳絮喃喃自语,浑身都在发抖。
“这不可能!她哪来的钱?她就是个穷光蛋!”席远山还在嘶吼,但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恐惧。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挖掘机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整个山顶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我低下头,凑到席远山的耳边。“刚刚你说,要把我爸妈的骨灰,拿去喂狗?
”我的声音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席远山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一哆嗦。他和柳絮,
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的眼睛里,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恐惧。
2黑名单里的杀机我坐进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内很安静,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和檀木香。和外面墓地的泥土味,是两个世界。我看着车窗外,
父母那块小小的墓碑在视野中慢慢变小。额头上的伤口被管家带来的随行医生处理过了,
贴着纱布,还在隐隐作痛。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闭上眼睛,
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我想起我为了供席远山读那个三流大学,
自己高中辍学,跟着工程队去工地搬砖。夏天四十度的太阳,晒的我脱了一层又一层皮。
冬天零下的气温,手脚全是冻疮。手心被钢筋磨出的茧子和疤痕,到现在都还清晰可见。
那时候席远山放假回来看我,一脸嫌弃。“姐,你能不能别干这个了,
我同学看到会笑话我的。”我只是笑笑,把攒了几个月的钱塞给他。“拿着,
在学校别亏待自己。”我想起席远山结婚。柳絮看不上我用尽积蓄给他们买的两居室,嫌小,
嫌旧。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摔了杯子。“就这种破房子,怎么住人啊?
我们家远山可是大学生,要脸面的!”最后,为了让他们顺心,
我搬出了那套我亲手装修的房子。搬进了同一栋楼,没有窗户,潮湿发霉的地下室。
席远山来劝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姐,你就当为了我,委屈一下。等我以后发达了,
给你买大别墅。”我信了。我想起柳絮怀孕。她说想吃一种很贵的进口车厘子,
只有市中心最高档的超市有卖。我跑遍了全城,花光了身上最后几百块钱,给她买了一箱。
她看都没看,就倒给了她家的狗。“这种东西,怎么能给我的金孙吃呢?一点都不新鲜。
”后来,她说看上了一款进口的婴儿床,要三万块。我没有钱了。我把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一个成色很好的翡翠手镯,拿去当了。当了三万块。我只留了一千块吃饭,
剩下的两万九千块,全部转给了柳絮。第二天,我就看到她发了朋友圈。
一张手镯的特写照片,配文是:“老公送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好喜欢呀,么么哒。
”那个手镯,就是我当掉的那个。原来,她转手就从当铺里赎了回来,变成了她炫耀的资本。
车子轻微的震动了一下,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是我的手机在震动。我拿起来一看,
是一条短信。来自席远山。“席从霜你个**,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弄死你和你那个野男人!
”恶毒的文字,像淬了毒的钉子。我胸口一窒,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彩信发了过来。
还是席远山的号码,但语气我知道,是柳絮。照片上,是我放在老宅里,爸妈的黑白遗照。
遗照上被用红色的口红画满了乌龟和叉子,旁边写着“老不死的”。照片下面,是一条语音。
我点开。柳絮尖利又得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不是孝顺吗?席从霜我告诉你,
你再敢跟我们作对,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你爹妈的骨头从坟里挖出来,一根一根踩碎!
”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随即,是滔天的恨意,从心脏最深处喷涌而出。
像火山爆发。我面无表情的,把席远山和柳絮的号码,都拖进了黑名单。然后,我抬起头,
对前排开车的管家说。“告诉耿先生,他的委托,我接了。”我顿了顿,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字一句的补充。“另外,我要席远山和柳絮,家破人亡。
”3跪地求饶现原形席远山的报应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他想卖掉父母的墓地,
私下里早就和一家墓地开发商签了意向合同。现在,我成了陵园的主人。那份合同,
自然成了一张废纸。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开发商法务部的电话。电话里,
对方用冰冷的语气通知他,由于他试图出售一块根本不属于他的土地,
构成了严重的商业欺诈。根据合同条款,他必须赔偿开发商三百万的违约金。限期三天付清。
否则,就法庭上见。我是在老宅接到管家电话,知道这个消息的。管家说,
柳絮听到这个数字,当场就疯了。她和席远山在他们那个所谓的“豪宅”里,
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两人从对骂,发展到互扇耳光。
柳絮骂席远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席远山骂柳絮是个只会花钱惹事的败家娘们。
他们闹够了,打累了。终于想起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那天深夜,
我被一阵疯狂的砸门声惊醒。“席从霜!你开门!你个白眼狼!快开门!”是席远山的声音,
充满了气急败坏。“姐!从霜!你开门啊!你想逼死我们吗!”是柳絮的声音,
带着哭腔和伪装的急切。我披上外套,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席远山眼眶青紫,嘴角还破着皮。柳絮头发凌乱,脸颊高高的肿起。看到我开门,
席远山“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了我面前。他一把抱住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该对你动手,不该说那些混账话!
”“都是柳絮!都是这个**撺掇我的!她说卖了墓地能换大钱,我才鬼迷心窍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扇自己的耳光,打的啪啪作响。柳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她还是挤出几滴眼泪,也凑了上来。“对对对,从霜,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远山。
”她一边假惺惺的道歉,一边伸手,想来抢我拿在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从霜啊,
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呢?你帮帮你弟弟,
那三百万我们真的拿不出来啊……”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嘴里念叨着。
我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两只拙劣表演的猴子。在柳絮的手即将碰到文件袋的瞬间,
我猛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啊!”柳絮发出一声尖叫。我常年做遗骨修复,
摆弄那些沉重的工具,手上的力气远超常人。她的手腕被我攥的像被铁钳夹住,
瞬间就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红印。“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我冷冷的说,
然后猛地甩开了她。柳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再上前。
我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抱着我腿的席远山。然后,我把手里的文件袋,
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这是什么?”席远山愣愣的问。“这是从你大学毕业,到你创业,
再到你买房、买车、结婚,我前后给你转账的所有银行记录。”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多不少,一共是五百八十万七千三百二十四块。”“零头我不要了,就算五百八十万。
”我从文件袋里抽出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是律师函。“三天之内,把钱还给我。”“不然,
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准备坐牢吧。”4白骨生花局柳絮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在我这里碰了壁,她立刻就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她把我被P过的照片,我的家庭住址,
我的手机号码,全都发到了我们小区的业主群,还有本地的好几个论坛上。
配上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在她的笔下,我成了一个嫌贫爱富,攀上富豪野男人后,
就翻脸不认人,不仅霸占父母的坟地,还用伪造的借条逼迫亲弟弟还钱的恶毒姐姐。
她把自己和席远山,塑造成了被姐姐无情压榨的可怜虫。网络上,永远不缺不明真相,
却又正义感爆棚的人。很快,我的家门口就成了垃圾场。烂菜叶,死老鼠,
各种秽物堆了一地。门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
歪歪扭扭的写上了“毒妇”、“**去死”这样恶毒的字眼。我没有理会这些。每天,
我都在老管家的护送下,出门,去往一个地方。耿擎的私人疗养院。
他住在一个山顶的别墅里,安保严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呼吸微弱。但他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得像鹰。“你就是席从霜?
”他开口,声音嘶哑的像破旧的风箱。我点了点头。“耿先生。”他让护士扶他坐起来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