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挂,楼下大门“砰”地被撞开。
纪墨辞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上的寒气冻得人发慌。
他二话不说,拽起徐雅韵的手就往外走,昨天被烫伤的手心被他攥得生疼,徐雅韵挣扎着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给稚稚道歉。”
徐雅韵心里一沉,“凭什么?”
“稚稚昨天被你绑架,扭伤了脚。”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小姑娘在医院哭了一夜,到现在眼圈还肿着。你是始作俑者,不该去道歉?”
徐雅韵忽然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只是扭伤了脚。
“纪墨辞,那不是我做的。”她忍着心口的闷痛,又一次解释,“我只是碰巧看到姜稚朋友圈发的位置,才……”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闭了嘴。
因为她看清了纪墨辞眼底的愤怒、审视,甚至还有一丝恨意。
和前面八次一样,他根本不信。
“说啊,继续编。”他勾了勾嘴角,语气里的嘲讽像毫不掩饰,“徐雅韵,你父亲那么宽厚的人,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父亲去世后,纪墨辞还是头一次提起他。
没想到,竟是用这种方式来唾骂他的女儿。
纪墨辞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倒了面前的书架。书哗啦啦散了一地。
“道歉这事儿,你逃不掉。要么乖乖跟我去,要么我绑你去。”
混乱中,姜稚突然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跑进来,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墨辞,你别怪姐姐。”
她扑闪着眼睛看向纪墨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乱跑,跟姐姐没关系的。”
说着,她竟直挺挺朝徐雅韵跪了下来。
纪墨辞的眼睛瞬间红了,一把甩开徐雅韵的胳膊,弯腰将姜稚拦腰抱起。
姜稚在他怀里轻轻挣了挣:“墨辞,你放我下来,该我给姐姐道歉才对。都怪我,让你们闹得不愉快,我真该死。”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沙发上,转头时,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把徐雅韵烧化:“看着稚稚这样,你满意了?”
徐雅韵死死掐着手心的水泡,疼得钻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扯过徐雅韵,按着她的肩膀往地上按:“磕头道歉,说你错了,今天这事儿就算了。”
徐雅韵倔强地挺着腰,一动不动。
“好,不道歉是吧?”纪墨辞的声音更冷了,“那就罚你去小房间抄十天佛经。”
徐雅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自从姜稚开始玩失踪,纪墨辞就爱把她关进那间只有一盏烛火的小房间,手抄佛经。
黑暗压抑的环境,一待就是好几天,每次出来都像死过一回。
她七天后就要走了,绝不能因为这事被耽误了。
屈辱像潮水漫过头顶,她咬着牙,“咚、咚、咚”往地上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