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知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牧云月,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牧云月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牧云月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顾家长子顾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云月,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顾家次子顾景知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牧云月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顾景知挑起牧云月的盖头,牧云月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牧云月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景知……”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顾景知。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顾景知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顾景知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顾景知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顾景知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
顾景知靠近床榻,就见牧云月静静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