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李延昭玉玦主角的小说全本章节大结局

发表时间:2025-09-08 14:36:40

>>>>《玉玦照夜行》 在线阅读<<<<

第一章沙海遗玦乾祐二年,河西走廊的风里裹杂着沙砾,不停的抽打着归义军战士的铠甲。

李延昭在这风沙之中不敢有一丝懈怠的盯着下方回鹘的鹰师骑兵。

这些异域的骑兵悄悄地逼近李延昭所驻守最后的门户——敦煌。归义军,

这支军队曾经是河西走廊的雄鹰,如今在敌军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羽翼残破。三日前,

李延昭率小队巡弋商道,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沙,瞬间遮天蔽日。而在这恶劣的环境里,

他们发现了一个几乎被流沙活埋的驼队,唯一幸存的,是个蜷缩在破碎毡毯下的女子。

这个女子裹着残破的波斯锦袍,深目高鼻,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李延昭见状,

命令士兵将她拖到背风的残岩下。不一会,她勉强地睁开眼,那是一双奇异的眼睛,

瞳孔深处带着异域的神秘和濒死的空茫。李延昭走近这位奇怪女子身边。

突然这女子死死抓住李延昭的手腕,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混杂的音节。

李延昭慢慢俯下身,

只听她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沙暴……追兵……玉玦……”女子说着,

她的另一只手颤抖着,伸进了染血的衣襟深处,摸出半枚东西,放在了李延昭摊开的手心里。

那是一枚残缺的玉玦,形如弯月,断口处参差不齐,通体是深沉的墨绿色。最诡异的是,

玉质深处,沁着几缕细如发丝、蜿蜒盘绕的暗红血痕,宛如活物。

“……禹王……锁蛟之物……”女子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神却锐利起来,死死盯着李延昭,

像是告诫,

:“持之……可见人心魍魉……祸福……自招……阿依莎会......”最后一个字吐出,

她眼中的光芒骤然黯淡,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只有那半枚沁血的玉玦,

沉甸甸地留在李延昭掌心,带着她生命最后的温度。李延昭握紧了那冰凉的玉玦,

心头莫名沉重。他命人草草掩埋了这位异域女子,便带着玉玦和残部匆匆赶回敦煌报信。

不幸的是,赶回途中却正撞上回敌军大军压境、玉门关失守的噩耗。“校尉!

玉门关……丢了!”嘶哑的呼喊带着血腥气自身后传来。李延昭猛地回头,

只见亲卫阿拓踉跄着扑到近前,肩窝上赫然插着半截还在颤动的箭杆,鲜血染红了半边皮甲。

阿拓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节……节度使有令!死守鸣沙山隘口!

为……为莫高窟佛宝转移……拖住时间!一步……不退!

”每一个字都像从他肺腑里咳出来的血块。李延昭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敦煌,最后的屏障竟然失守了,哎!”李延昭心中难免发出一声叹息!“莫高窟千佛洞,

危在旦夕!难道就这样被敌军破坏吗!”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的玉玦,

顿时胸口竟然感觉到一股透过铠甲的灼热感。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

下方黑潮般的回鹘骑兵阵中,竟然有异象升起!令人作呕的阴寒与绝望的气息,

不断地从那些骑兵的身上蒸腾而起。而李延昭怀里的玉玦像是在告诉他——那是死气!

李延昭瞬间明悟。“放——滚——石——!”李延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就在这时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指向隘口上方早已准备好一触即发的巨大石堆。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猛烈的挥动大斧,砍断那囚禁石堆的粗大绳索。

瞬间山谷之间响彻巨大的轰鸣!千百块巨石挣脱束缚,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翻滚着,

沿着陡峭的山坡疯狂倾泻而下!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残阳。就在这时,

李延昭胸口的灼热感变得尤为猛烈!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玉玦,而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青色光晕瞬间从他胸前迸发出来,笼罩在了他的周围!时间,

仿佛被这块玉玦按下了暂停键。

喧嚣的风声、滚石的轰鸣、人马的嘶喊……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

眼前倾泻的巨石洪流、下方惊恐混乱的骑兵、飞扬的沙尘,

都诡异地凝固在各自最激烈的姿态上,形成一幅静止的、充满暴烈张力的地狱画卷。

唯有那弥漫在敌军军阵中的粘稠黑雾,还在缓缓的蠕动。李延昭的心脏在狂跳着,

就在这诡异的“凝滞”中,他的感官被一种无形的的力量强行拔高、延展。

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沙尘和静止的画面,锁定了黑雾中最为浓郁的一处!他定睛一看,

那是一个身披铁鳞甲的回鹘千夫长。千夫长正跨在一匹雄健的黑马上,

那张被风沙磨砺得粗糙凶悍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狡猾的笑。

那千夫长锋利的狼牙箭镞,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笔直地指向山脊上的自己!

箭头所向,正是李延昭的心脏!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击破了李延昭,比鸣沙山的寒风更刺骨。

这让他身体的本能甚至快于思考!在时间重新流淌的刹那之前,他积蓄的所有力量,

都灌注到紧握的佩刀之中!“喝——!”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从他喉咙深处迸发!

沉重的佩刀在这黑雾中变成一个巨大的利刃,朝着那千夫长所在的方位,凌空狠狠劈斩而下!

刀锋破开凝滞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轰!!!

巨石狠狠砸入密集的骑兵阵中,

骨断筋折的闷响、战马濒死的哀鸣、士兵绝望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烟尘沙土冲天而起!

而在那千夫长所在的方位,异变陡生!那支离弦劲射、本该瞬息即至的致命狼牙箭,

在飞至半途时,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利刃凭空斩过!咔嚓一声脆响,精铁打造的箭杆,

竟在空中齐刷刷断成两截!箭头无力地坠落尘埃,箭尾部分打着旋儿斜飞出去,

深深扎进旁边一个倒霉骑兵的大腿,引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回鹘千夫长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眼睁睁看着那断箭坠落,

再猛地抬头望向山脊。风沙弥漫中,只看到那持刀的年轻校尉身影一闪,

已消失在滚石激起的漫天烟尘之后。当夜,残月如钩,寒星黯淡。

仅存的几十名归义军残兵带着满身血污和疲惫,

退守到鸣沙山深处、莫高窟的一个狭窄洞窟内。

洞窟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汗臭和草药苦涩的气息。伤兵压抑的**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

更添几分凄凉。李延昭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胸甲卸在一旁。

胸口露出被玉玦灼烫处一片通红的皮肤。“这疼痛感觉竟然不是幻觉!

”他借着油灯昏黄摇曳的光,再次摊开手握玉玦的手掌。他仔细端详着断口,

嶙峋如犬牙交错,仿佛曾承受过难以想象的巨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巫女临死所言,

“禹王锁蛟之物,持之可见人心魍魉”“难道是真的?白日沙丘所见那吞噬生机的黑雾死气,

还有那“凝滞的时间”与断箭……都绝非幻觉。”李延昭下意识地抬眼,

目光落在对面斑驳的壁画上。那是常见的“飞天”图样,画中女子衣袂飘举,姿态曼妙。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触及壁画的刹那,异变再生!壁画上那些原本色彩黯淡、线条模糊的飞天,

周身的轮廓线骤然亮了起来!不是油灯的反光,

而是一种纯净、柔和、仿佛自内而外生发的金色光芒!金光沿着飞天的飘带、云纹流淌,

在李延昭的眼中越来越清晰。整个洞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圣光辉照亮,

伤兵的**声戛然而止。只见那流动的金光并未停留在壁画表面,

而是如同活水般从墙壁上“流淌”下来。在李延昭的面前虚空处汇聚、交织!

点点金芒迅速勾勒,转瞬之间,竟然凝聚成了文字,并且悬停在半空,

金光熠熠:“契丹狼主,窥视河西;携玦者当,渡劫而生!”十六个金字,字字如锤,

狠狠砸在李延昭的心坎上!契丹!

那个崛起于北方草原、如日中天、令中原诸国寝食难安的庞然大物!他们的狼主,耶律德光!

河西?归义军苦苦支撑的河西走廊!玉门关的突然失陷,

回鹘大军的异常凶猛……难道背后都是契丹的黑手在搅动风云?而这枚玉玦,

也是契丹觊觎的目标?“渡劫而生”……是预言,还是警告?

金光仅维持至李延昭读完的一瞬间,便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隐没于了这洞窟内的壁画之中。

洞窟内恢复了昏暗,只剩下油灯的微光,以及一片死寂和粗重的喘息。

李延昭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半枚玉玦。他抬头看着洞窟外沉沉的黑夜。前路,

是深不见底的磨难。第二章幽州骨铃两年光阴,在乱世中不过是史官笔尖匆匆的一划。

乾祐四年(951年)冬,汴梁城。后汉隐帝刘承祐登基未久,

曾经的帝都尚未从郭威引兵入汴、诛杀后汉隐帝(刘知远之子)的血腥震荡中完全恢复元气。

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着,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与脂粉混合的颓靡气息。

宫城之内,枢密院签押房。炭盆烧得正旺,驱散着深冬的寒意,

却驱不散李延昭眉宇间凝结的霜色。他已不再是鸣沙山上的那个少年校尉。两年间,

归义军彻底烟消云散,敦煌沦陷。他护着少量佛宝经卷,九死一生穿越千里战乱之地,

辗转投奔了后汉。凭借过人的勇武和在河西与契丹周旋的经验,加之一些机变与妥协,

竟在这风云多变的朝廷中,迅速爬升到了枢密副使的高位。怀中的半枚玉玦,

时刻传递着冰冷的触感,提醒他那来自契丹的、名为“渡劫”的阴影从未远离。

案头堆积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军报文书,其中一份来自北面镇州的密报,墨迹犹新,

字字如针:“……契丹主耶律阮(此时耶律德光已死,其侄耶律阮继位,

即辽世宗)于上京宴饮诸部,席间言‘汉地膏腴,当取之’,狼子野心昭然……另,

侦知有使团秘密南下,或与汴梁有关……”李延昭的指尖划过“秘密使团”几个字,

心头莫名一紧。就在这时,屋门外传来亲随的通禀声:“副使大人,陛下召见,宣德殿议事。

”李延昭匆忙的收拾一番,赶往了宣德殿。宣德殿内,气氛凝重。

年轻的隐帝刘承祐高踞御座,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像是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惊惶。

宰相苏逢吉、枢密使郭威等重臣分列殿内两旁。

这谈论的正是北疆契丹异动、镇州成德节度使何福进求援之事。郭威主张谨慎增援,

而苏逢吉则有弃守保境之意。争论未休,殿外黄门监尖细的声音穿透殿宇:“启禀陛下!

契丹国述律太后遣使,觐见天颜!使节已在殿外候旨!”殿内瞬间一静。契丹使节?

刘皇帝下意识地看向郭威,而郭威听到后眉头紧锁,沉声道:“宣。”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寒风卷着雪沫涌入。一个健壮的身影,裹着契丹贵族特有的貂裘,步履沉稳地踏入殿中。

他微微低着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下颌。“契丹使臣,

奉述律太后之命,问候后汉皇帝陛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里。

这声音……如同最尖锐的针刺,瞬间刺穿了李延昭坚固的外壳!他猛地抬头,

死死盯着那缓缓抬起的脸庞。帽檐下的阴影褪去,露出一张年轻却过分苍白的脸。这张脸,

曾无数次出现在李延昭的噩梦里。五官的轮廓依稀还能找到几分昔日的影子,

只是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下一种非人的空洞。“延……晖?!

”李延昭几乎失声。他的胞弟!十年前,契丹铁骑踏破太原,

十四岁的李延晖在乱军中被掳走,音讯全无!而如今却突然作为使臣出现在这大殿之中。

李延晖的目光缓缓扫过御座上的刘皇帝,掠过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定格在李延昭脸上。

那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狡黠,快得如同错觉。他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形成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温度可言的“笑”。

“兄长”他再次开口:“别来无恙?”语调平直,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激动,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漠然。随着他话音落下,李延辉缓慢移向一旁的李延昭。

而在这走动之间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叮铃……叮铃……”声,自他腰间响起。

李延昭的目光随着声音下移。只见李延晖腰间束着一条暗银色的腰带,

腰带上并非寻常的玉饰,而是赫然悬挂着九枚小巧的……骨铃!那铃色泽惨白,

泛着一种类似陈旧象牙的光泽,形态扭曲怪异。细看之下,

竟像是用某种细小的人体指骨镂空雕琢而成!冷风穿过殿门缝隙,拂动他的貂裘,

那九枚人骨铃铛便随之轻轻晃动,发出空洞、清脆却又带着阴寒的“叮铃”声,

在这肃穆的大殿中,显得格外诡异刺耳。“述律太后托臣带句话给李副使,”李延晖的目光,

环绕着李延昭,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加深了:“交出玉玦,许你……幽云十六州。”这些字,

李延辉说得很轻,却字字如重锤,狠狠砸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幽云十六州!

那是后晋石敬瑭割让给契丹、令中原王朝如鲠在喉数十年的膏腴之地!

竟被如此轻飘飘地当作筹码!玉玦!目标果然是玉玦!

李延昭只觉得袖中的半枚玉玦猛地一颤!与此同时,他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褪色!

大殿的金碧辉煌、群臣惊愕的面孔、御座上皇帝苍白的脸……一切色彩瞬间抽离,

化为一片混沌的灰白背景。唯有眼前的李延晖,轮廓变得异常清晰,甚至有些透明。

李延昭的“视线”穿透了那华贵的貂裘,穿透了皮肉骨骼,直抵李延辉的心脏!那里,

盘踞着一团蠕动翻滚的浓郁黑气!黑气中央,

赫然是一条由纯粹阴影构成的、狰狞恐怖的三眼黑蛇!黑蛇的头颅占据了大半个心脏的位置,

三只竖瞳闪烁着残忍、贪婪、狡诈的幽绿光芒,冰冷地注视着李延昭!蛇身如同粗壮的锁链,

无数细小的黑色触须从蛇身上蔓延出来,深深扎进心脏的每一寸血肉,

甚至顺着血脉向上蔓延,试图侵蚀大脑!这邪物,正以李延晖的心脏为巢穴,

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生命力,并彻底掌控着这具躯壳!然而,窥视之后,幻象一闪而逝,

世界重新恢复了色彩。但李延晖心口那三眼黑蛇的恐怖影像,

已如同烙印般刻在李延昭的脑海。他浑身冰凉,袖中的手紧紧攥住玉玦,

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冲上去的冲动。影傀儡!契丹萨满的邪术!

那些异域的贪婪之人竟然将他的亲弟弟,炼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放肆!

”郭威一声厉喝打破了死寂,他踏前一步,怒视着李延晖。“幽云十六州乃我汉家故土,

岂容尔等胡虏以此要挟?玉玦?什么玉玦?一派胡言!贵使若无国书正事,就请回吧!

”他气势雄浑,惺惺作态的护在李延昭身前。李延晖对郭威的怒斥恍若未闻,

幽深的眼睛依旧只盯着李延昭,那空洞的嘴角似乎又向上弯了弯,带着一丝嘲弄。

他不再言语,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契丹礼节,便在那令人脊背发凉的骨**中,

转身,步伐沉稳地退出了宣德殿。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刘承祐面如土色,

苏逢吉眼神闪烁,群臣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唯有李延昭,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

袖中的玉玦冰冷刺骨,弟弟心口那三眼黑蛇的幻象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与少年时太原城头,

兄弟俩依偎在母亲身边,分食一个热乎乎胡饼的温暖画面疯狂交织!那胡饼的麦香犹在鼻端,

弟弟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脆生生地喊:“兄长,你也吃!”……而如今……是夜,

雪下得更紧了,将汴梁城裹在一片凄迷的素白之中。李延昭辗转难眠,玉玦在怀,冰冷依旧,

弟弟空洞的眼神和那九枚人骨铃铛的声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披衣起身,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果然,天还未亮,

一阵急促得近乎慌乱的叩门声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大人!不好了!

”心腹亲随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驿馆……契丹使节……暴毙!”李延昭心头猛地一沉,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抓起佩剑,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好,便冲出门去,

跨上亲随备好的快马,顶着漫天风雪,直奔安置契丹使团的高级驿馆。驿馆内已是灯火通明,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后汉负责接待外使的鸿胪寺官员、开封府的差役,个个面如土色,

围在驿馆最豪华的那间上房门外,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与腐败混合的怪味,

从敞开的房门内飘散出来。李延昭分开人群,大步踏入房内。眼前的情景,

饶是他见惯了沙场血腥,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弟弟,李延晖,仰面倒在地上。

身上还穿着那件华贵的貂裘,但脸色已不是之前的苍白,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

他的眼睛圆睁着,瞳孔散大,凝固着一种极度惊骇与痛苦混杂的扭曲表情,

直勾勾地望着房梁,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无法想象的恐怖景象。

致命伤在咽喉的地方,一道极深极细的切口,几乎割断了李延辉大半脖颈。然而,

最令人胆寒的并非这致命的伤口,而是他腰间——空空如也!

那条悬挂着九枚人骨铃铛的腰带,连同上面那九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铃,竟不翼而飞!

李延昭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头的剧痛,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

观察有无可疑之处。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弟弟李延晖紧握成拳的右手上。那拳头攥得死紧,

指缝间似乎露出一点微弱的异样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

一枚东西滚落出来,掉在粘稠的血泊里。那是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鳞片状物体。

材质似银非银,似玉非玉,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冷森森的金属光泽。边缘锋利,

带着锯齿状的天然纹路,一面光滑,另一面则布满了细密繁复、仿佛天然生成的诡异纹路,

隐隐透出一丝暗红,像是被血沁染过。最诡异的是,

这鳞片的形状和弧度……李延昭的心跳骤然停止!他几乎是颤抖着,从怀中贴身之处,

悄悄地摸出了那半枚从不离身的沁血玉玦。他将那枚带血的银鳞,小心翼翼地、颤抖地,

尝试着与玉玦那嶙峋的断口对比着……严丝合缝!那银鳞的形状、弧度、断口的细微纹理,

竟与玉玦的残缺部分完美契合!仿佛它本身就是从这上古玉玦上崩落下来的一角!

冰冷的玉玦与同样冰冷的银鳞接触的刹那,李延昭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吸力,

仿佛它们渴望重新融为一体!同时,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污秽的邪恶意念顺着指尖猛地窜入脑海,带着无数混乱痛苦的嘶嚎!

“啊!”他低声沉呼一声,触电般将银鳞和玉玦分开,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这银鳞……竟是玉玦的一部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杀了延晖?取走了骨铃?

留下这片银鳞?是警告?还是……另有所图?“大人!您看!

”身旁亲随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李延昭顺着亲随手指的方向看去,

瞳孔骤然收缩。就在弟弟尸体旁的血泊边缘,靠近冰冷墙壁的地面上,

赫然印着半个模糊的脚印!那脚印形状怪异,绝非寻常靴履,更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印!

边缘沾着少许暗红色的血迹和泥土。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窗外的风雪更甚。

消失的骨铃、与玉玦同源的诡异银鳞、还有这非人的爪印……一张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大网,

正从幽暗的契丹草原深处,向着汴梁,向着他和他手中的玉玦,悄然收紧。然而,

这仅仅是恐惧的开始。次日清晨,

一个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了开封府:昨夜奉命前往驿馆验尸的仵作,

那个经验丰富、胆子颇大的老手,被人发现暴毙在城外黄河滩涂的芦苇丛中!

发现他的渔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报了官。李延昭闻讯,立刻带人赶到现场。

时值隆冬,黄河部分河面已结冰。那老仵作的尸体就僵卧在冰水交界的泥泞里,

保持着一种向前爬行的扭曲姿态。他的死状,

让见惯了各种惨烈场面的开封府衙役都忍不住呕吐起来。尸体浑身上下,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