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江哲,我们分手吧。”许薇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看我,只盯着手机屏幕。
我瞥了眼桌上的电子日历——2025年3月12日,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的纪念日。
她现在,连演戏都觉得多余。三年,牵手要迟疑,拥抱像礼节,更别提其他。
每次我想让关系更进一步,她就红着眼圈:“你就只惦记那点事吗?你根本不尊重我!
”我信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信了三年。直到刚才,她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辉哥:宝贝,昨晚你真润,今晚还住四季酒店吗?
”配图是一张凌乱的酒店大床,背景是熟悉的落地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然后笑了。
“好啊,分。”她猛地抬头,漂亮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慌乱:“你……你说什么?
”1我没再看她,拿起外套站起身。“我说,好。”许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按照过去的剧本,我应该会慌张地追问为什么,
会卑微地乞求她不要离开,会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但今天,我只觉得无比轻松。
三年的自我怀疑,三年的小心翼翼,三年的压抑,在看到那条消息的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江哲,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早就想分了?”她反而质问起来,
声音拔高,试图抢占道德高地。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懒得跟她辩解一个字。
转身就走。“江-哲!”她在我身后尖叫,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你给我站住!
你把话说清楚!”我头也没回,按下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我听到了她气急败坏的哭声。【叮!检测到宿主遭遇“绝对价值背叛”,
投资回报系统正式激活。】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愣住了,
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新手任务发布:绝对消费。】【任务要求:请在60分钟内,
消费完毕个人全部资产(9856.32元),消费方式不限,
禁止赠与、堵伯、购买金融产品。】【任务奖励:百倍现金返还,
开启“价值洞察”初级权限。】【任务失败:系统将与宿主解除绑定。
】【倒计时开始:59:59】我看着电梯镜面里自己错愕的脸,心脏猛地一缩。
这不是幻觉。个人全部资产,9856.32元。这是我工作一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原本打算在今天这个纪念日,给许薇买她念叨了很久的那款名牌包包的。现在,
系统让我一小时内花光它。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我迈步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
去他的名牌包,去他的许薇。有些投资,止损要趁早,无论是股票,还是感情。
我走出写字楼,外面阳光刺眼。去哪里花光这笔钱?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就是去本市最顶级的商场,买我以前连看都不敢看的东西。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
去万象中心。”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一眼,
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脚上的国产运动鞋,与那个地方格格不入。但他没说什么,
一脚油门,车汇入了车流。十五分钟后,万象中心到了。
我径直走进一楼那家以昂贵著称的西餐厅——“穹顶之宴”。许薇的朋友圈里,
她的那些富二代朋友经常在这里打卡。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暗示我,
说这里的惠灵顿牛排是全城第一。当时我看了看菜单上四位数的价格,默默闭了嘴。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门口的服务生穿着笔挺的制服,笑容标准,
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没有,一个人。”我平静地回答。服务生引我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递上沉甸甸的皮质菜单。我翻都没翻,直接对他说:“你们这里最贵的单人套餐,上一份。
再来一瓶配得上这份套餐的红酒,也选最贵的。”服务生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里的审视变成了惊讶。他大概以为我是来捣乱的。“先生,
我们最贵的套餐是‘海洋之心’,价格是5888元。最贵的红酒是1999年的帕图斯,
单瓶售价超过十万元……”“那就套餐吧,红酒换成你们能按杯卖的最贵的。”我打断他。
我不是来装亿万富翁的,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好的,先生,
我们杯卖的红酒中最顶级的是‘作品一号’,一杯是1988元。”“就它了。
”5888+1988=7876元。还差将近两千。“再来一份鱼子酱,
要顶级的。”我补充道。“奥希特拉鲟鱼子酱,一份1888元。”“可以。
”7876+1888=9764元。还差92.32元。我看了看菜单上的甜品。
“最后的甜品,换成你们那个金箔冰淇淋。”“好的先生,盛惠188元。”“嗯。
”总价9952元。正好在我所有资产的范围内。服务生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惊讶变成了恭敬,
他拿着点单器,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先生,请您稍等。”他鞠了一躬,迅速退下。
**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三年了,我第一次为自己这么花钱。没有心疼,
只有一种报复性的**。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笑闹声。我眼角余光一瞥,
心脏骤停。许薇挽着一个穿着潮牌的年轻男人,和另外两对男女,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我认识。许薇手机里的“辉哥”,郑浩辉,一个家里开着几家工厂的富二代。
还真是无缝衔接。不,是早就把我绿成了青青草原。2许薇和郑浩辉一行人,
被服务生引到了离我不远处的另一张大桌。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
“薇薇,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直心不在焉的。”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问道。
许薇勉强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没什么,就是有点累。”“累什么啊,
昨晚不是跟辉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吗?”另一个女孩促狭地笑着,引来一阵哄笑。
郑浩辉搂住许薇的腰,得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别乱说,我们薇薇脸皮薄。
”许薇的脸颊泛起红晕,半推半就地靠在郑浩辉怀里,那副娇羞的模样,
和我在一起时如出一辙。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面前光洁的餐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因为心痛,是恶心。“对了薇薇,你那个穷鬼男朋友呢?今天不是你们什么纪念日吗,
没缠着你?”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孩又开口了。这个女孩叫李思,是许薇的闺蜜,
也是最看不起我的一个。许薇的身体僵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分了。”“分了?
真的假的?恭喜啊!你早该分了!那种男人除了拖累你还有什么用?你看辉哥,
今天直接带我们来穹顶,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李思的语气里满是兴奋。“就是,薇薇,
你跟了辉哥才是明智的选择。”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原来在她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穷鬼”,一个“拖累”。我慢慢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
和许薇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白日见了鬼。
她身边的郑浩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轻蔑的笑容。
他认出我了。我见过他的照片,他肯定也见过我的。“哟,这不是江哲吗?
”郑浩辉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全桌人都听见。他故意站起身,像是要彰显自己的主场优势,
“一个人啊?怎么,失恋了跑这儿来借酒消愁?”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都笑了起来,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鄙夷。许薇的脸色白了又青,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刚分手不到半小时,我们就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重逢。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神躲闪,
不敢看我。李思更是夸张地捂住了嘴:“天呐,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付得起钱吗?
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我的前菜,一份摆盘精致的香煎鹅肝,被服务生端了上来。
我拿起刀叉,无视他们的目光,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肥美的鹅肝入口即化,
浓郁的香气在口腔中爆开。真香。见我不理他们,郑浩辉觉得失了面子,
他提高了音量:“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看向他。“你哪位?”我平静地问。
郑浩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身边的朋友哄堂大笑。“辉哥,他问你是谁!
”“笑死我了,连辉哥都不认识,刚从山里出来的?”郑浩辉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小子,
**找事是吧?”餐厅里其他客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餐厅经理闻讯赶来,
是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郑少,您消消气,这是怎么了?”经理显然认识郑浩辉,
态度十分谦卑。郑浩辉指着我,恶狠狠地说:“这小子,我怀疑他没钱付账,混进来捣乱的!
把他给我赶出去!”经理面露难色,他转向我,礼貌地问:“这位先生,
请问……”我没等他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桌上。这不是银行卡,
是我入职时公司发的一张内部福利卡,没什么大用,但看着唬人。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经理看到那张卡,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更加恭敬了。
他大概是把它当成了某种他不知道的顶级贵宾卡。“抱歉,先生,打扰您用餐了。
”他立刻转向郑浩辉,陪着笑脸,“郑少,这位先生是我们餐厅的贵客,
您看……”郑浩辉也看到了那张卡,他虽然不认识,但那纯黑的卡面和简约的设计,
让他有些吃不准。“贵客?”他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上廉价的衣服,“就他?
”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对经理说:“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用餐。”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经理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我明白。
”他转身对郑浩辉那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压低声音道:“郑少,几位,咱们这边请,
今天这单我做主,给您打八折。”郑浩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自己想踩的人没踩到,
反而被餐厅经理请到了一边。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什么他妈的贵客!我看就是个**犯!
”他骂骂咧咧地坐下,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许薇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只是脸色惨白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羞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
她大概在想,我哪来的钱,哪来的底气?我不再理会他们,专心享用我的大餐。
鱼子酱在舌尖爆开,带着海洋的咸鲜。红酒醇厚,果香四溢。每一口,
都是在和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告别。【叮!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现金:985632.00元。已存入系统虚拟账户,
可随时提现至绑定银行卡。】【恭喜宿主开启“价值洞察”初级权限。】我脑中一震。
近百万的现金!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打开了手机银行APP。果然,
一条新的转账信息提示,我的储蓄卡余额,从几乎为零,变成了995488.32元。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的许薇。【价值洞察已启动。】【目标:许薇。
】【当前价值:-158000元。
】【价值分析:该目标具备高度的虚荣心与利己主义倾向,
存在多项负债(信用卡、网络贷款),其社会关系网络主要基于利益交换。
长期投资风险:极高。综合评定:绝对负资产。】我看着那串刺眼的负数,笑了。原来,
我爱了三年的女人,在我这里的“价值”,是负十五万八千。多么讽刺。
我又将目光投向郑浩辉。【目标:郑浩辉。】【当前价值:2,500,000元。
】【价值分析:该目标为家族企业继承人,名下拥有部分固定资产。但其个人能力低下,
挥霍无度,且家族企业(辉煌纺织)存在重大经营隐患与财务漏洞,
预计在六个月内爆发债务危机。长期投资风险:极高。综合评定:泡沫资产。
】六个月内爆发债务危机?我看着那个正志得意满地向同伴吹嘘的郑浩辉,眼神变得深邃。
这个系统,有点意思。3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郑浩辉那桌人大概是觉得自讨没趣,
没再来招惹我。只是李思她们的目光,还时不时像针一样扎过来,带着嫉妒和不甘。
许薇则全程沉默,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偶尔抬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我一眼,
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我吃完最后一道甜品,用餐巾擦了擦嘴,准备结账离开。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精致的甜品拼盘走了过来。“先生,
这是我们主厨特意为您赠送的,感谢您的光临。”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我瞥了一眼郑浩辉那桌,他们桌上空空如也。郑浩辉的脸色更难看了,像是吞了只苍蝇。
我走到前台,刚才的经理立刻迎了上来。“先生,您对今晚的菜品还满意吗?”“不错。
”“您的账单总共是9952元,已经为您抹去零头,收您9950元。
”经理双手递上账单。我拿出手机,扫码,支付。【叮!宿主银行卡余额变动,
系统账户自动补足至整数百万。当前系统账户余额:1000000.00元。
】我愣了一下。花掉的钱,系统又给我补上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提现,
我在银行卡里的钱,花多少,系统就给我补多少,始终维持在一百万?
这已经不是百倍返还了,这是无限金钱!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对经理点了点头,
转身准备离开。“江哲!”许薇追了上来,在餐厅门口拦住了我。她眼圈泛红,
死死地盯着我:“你哪来那么多钱?”她的声音里带着质问,仿佛我花了什么不义之劳。
“这跟你没关系。”我绕开她,想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怎么没关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以前连给我买个好点的礼物都要犹豫半天,现在一顿饭就花一万块!你让我怎么想?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强盗逻辑气笑了。“许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花我自己的钱,
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冷了下来。“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因为我提分手,所以故意这样报复我?故意跑到这里来,
就是为了让我难堪?”“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我只是来庆祝我重获新生。”说完,我不再理她,径直走出了餐厅。
背后传来郑浩辉的声音:“薇薇,别理那傻子,他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说不定那钱是借的高利贷呢!”许薇没有回应。我走出商场,呼吸着夜晚微凉的空气,
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我的卡里,确实躺着一百万。
我该做什么?脑海里闪过郑浩辉那张嚣张的脸,
和系统关于他家企业六个月内会爆发危机的提示。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成型。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的不是简单的打脸,我要的是釜底抽薪,
是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真正的代价。第二天,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我的上司,
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惊讶地看着我:“小江,你是不是没想清楚?
你这份工作多少人抢着要,虽然累点,但稳定啊。”“我想清楚了,谢谢王总关心。
”我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抱着一个纸箱走出了奋斗了一年的写字楼。没有丝毫留恋。
接下来的一周,我没有去挥霍,而是租下了一个小办公室,买了一台高配电脑,
开始疯狂地学习金融知识。股票、期货、风投、并购……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