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宝宝的小名,就叫晚晚吧。”蒋川握着我的手,轻轻放在我高高隆起的孕肚上,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仿佛穿透了我,在看另一个人。晚晚。苏晚。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僵硬,不安地动了一下。
蒋川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舒舒,你觉得怎么样?蒋晚,晚夜的晚,
是不是很好听?”他甚至连大名都想好了。
用他那个记了十年、爱了十年、却永远无法在一起的白月光的名字。我猛地抽回手,
腹部的坠痛和心口的绞痛混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我不喜欢。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喉咙。蒋川脸上的柔情一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
晚晚多好听啊,又温柔又好记。”是啊,好记。好记到你即使跟我结了婚,
即使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你都忘不掉。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蒋川,你是不是忘了,
苏晚的晚,也是这个晚?”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蒋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眉头紧锁,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和被戳破心事的恼怒。“林舒,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你想太多了。”“我想太多了?”我气得发笑,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蒋川,你敢说你给她取这个名字,不是因为苏晚?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发誓吗?”他沉默了。他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伤人。那是一种默认,
一种连辩解都懒得给予的傲慢。原来,这十年的婚姻,在他心里,
终究抵不过那段青涩的初恋。我腹中的孩子,甚至还没出生,
就被他打上了另一个女人的烙印,成了一个可笑的替身,一个纪念品。
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直冲上来。我扶着沙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此刻不耐烦的表情,都像一把把刀子,
将我过去十年编织的美梦切割得支离破碎。“蒋川,我们认识十年,结婚三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这三年,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为你洗手作羹汤,放弃了我的事业,
我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为你生孩子。你就这么对我?”他似乎被我的质问弄得更加烦躁,
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怎么对你了?我不就是取个小名吗?至于上纲上线吗?
”他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指责。“林舒,我承认,
我心里是还记着苏晚,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人非草木,谁能没有过去?你就非要抓着不放,
把我们现在的日子也搅得一塌糊涂吗?”“我告诉你,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巧合!你爱信不信!
”他摔门而去。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也震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幻想。巧合?
多么可笑的借口。我瘫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手机屏幕亮起,是他发来的信息。
“我今晚去公司睡,你冷静一下。晚晚这个名字,我不会改的。”我看着那条信息,
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和天真。冷静?好啊,我冷静。我慢慢地擦干眼泪,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姐。”“小默,”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帮我查一下蒋川公司的所有账目,
还有他那个‘白月光’苏晚,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另外,帮我联系最好的离婚律师。
”蒋川,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过去式”,那我就成全你。我不仅要让你回到过去,
我还要让你,一无所有地回去。这个家,这个公司,还有你引以为傲的一切,
都该回到它们原来的主人手里了。2.第二天一早,婆婆张兰提着一锅鸡汤,不请自来。
一进门,她就拉着一张脸,将汤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林舒,
你又跟蒋川闹什么脾气?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多不容易,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妈,你问你儿子去。”张兰一噎,脸色更难看了,
“我问了!不就是给孩子取个小名吗?多大点事!你至于把他气得一晚上不回家吗?
你现在怀着孕,夫妻吵架对孩子不好你不知道?”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我冷笑一声,终于抬眼看她,“妈,
如果蒋川要给孩子取名叫‘翠花’,您觉得好听吗?”张兰愣了一下,随即撇嘴,
“什么翠花,难听死了。”“是啊,难听。”我点点头,“那如果我告诉你,
‘翠花’是我忘不掉的初-恋-男-友的名字呢?”张兰的脸色瞬间变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丑闻,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舒!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都嫁给我们蒋川了,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您看,您也觉得恶心,
觉得不要脸,对不对?”我看着她,目光冰冷,“那为什么换成你儿子,就是理所应当,
就是‘多大点事’?”“苏晚是谁,您比我清楚吧?”张兰的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苏晚,这个名字她当然不陌生。当年,
蒋川为了跟家里条件不好的苏晚在一起,不惜跟家里断绝关系。是张兰一哭二闹三上吊,
才逼得两人分了手。后来,苏晚远走他乡,蒋川消沉了很久,直到遇见我。所有人都以为,
我的出现治愈了蒋川,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笑的是,连我自己都这么以为。
张兰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索性耍起了无赖。“那……那能一样吗?
晚晚多好听啊!再说了,苏晚那孩子,我是见过的,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
要不是当年她家太穷,我早就让她进门了!”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语气里充满了挑剔和鄙夷。“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有苏晚一半的温柔懂事,
我们蒋川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温柔懂事?就是因为我太懂事了,才让你们母子蹬鼻子上脸,觉得我没有底线,
可以随意拿捏!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肚子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扶着腰,死死地盯着张兰。“好,说得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苏晚,这么觉得她好,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给蒋川,让他跟我离婚,然后把你的好儿媳苏晚娶进门!
”“你看看他敢不敢!你看看他离了我林舒,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住着大平层,开着豪车,
当着人人羡慕的蒋总!”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地扎在张兰心上。
张兰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后退了一步,嘴里却还在逞强。“你……你吓唬谁呢!离了你,
我们蒋川照样过得好!你别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是吗?”我嗤笑一声,拿起手机,
当着她的面,拨通了我弟弟林默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姐,查到了。
”林默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蒋川的公司,‘川海科技’,
目前最大的项目是和‘风华集团’合作的AI芯片开发。
这个项目几乎占了他们公司百分之八十的流水。一旦项目出问题,
川海科技会立刻面临资金链断裂,三天之内就得宣布破产。”张兰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风华集团,她当然知道,那是我们林家的公司。我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
“小默,你接着说。”“另外,他那位白月光苏晚,五年前出国,三年前回国,
目前在一家私人医院当护士。她最近手头很紧,欠了三十万的信用卡债,还借了不少网贷。
哦对了,姐,我还查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林默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蒋川这三年来,
每个月都会匿名给一个账户打五万块钱。那个账户的持有人,就是苏晚。”手机开着免提,
林默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张兰的耳朵里。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摇摇欲坠,
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个月五万,一年就是六十万。三年,就是一百八十万!
她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都没有这么多!而她的宝贝儿子,竟然瞒着所有人,
偷偷拿钱去养着那个她口中“温柔懂事”的白月光!
“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兰失神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挂掉电话,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妈,现在,你还觉得苏晚好吗?”“你还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不是心疼你儿子吗?
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他用来讨好白月光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林舒给的。他引以为傲的公司,
只要我一句话,明天就能变成一堆废纸!”“现在,带着你的鸡汤,滚出我的家!
”3.张兰是被我吼出去的。她走的时候,脚步虚浮,脸色惨白,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我知道,林默扔出的那颗重磅炸弹,
彻底摧毁了她心里那点可怜的骄傲和幻想。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疲惫地坐回沙发,
腹部的坠痛感一阵阵袭来。我轻轻抚摸着肚子,心里一片悲凉。宝宝,对不起,
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妈妈保证,以后会加倍爱你。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默发来的信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蒋川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对面,
坐着一个长相清秀、气质温婉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微笑着看着蒋川,
眼神里带着几分依赖和崇拜。是苏晚。照片下面,是林默的附言:【姐,他们见面了。
】我看着照片上蒋川含笑的侧脸,那种专注和温柔,是我在他脸上从未见过的。原来,
他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属于我。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我回了两个字:【盯着。】放下手机,我走进卧室,打开了衣帽间的保险柜。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那是我婚前做的财产公证,
以及……我爸当年转给我的,风华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书。蒋川一直以为,
我只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富家女。他不知道,我才是风华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他更不知道,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公司,他的社会地位,都是建立在我给的沙滩上。只要我愿意,
我随时可以抽走这片沙滩,让他辛苦搭建的城堡瞬间崩塌。我拿出离婚协议书,
那是律师半小时前发到我邮箱的。我把它打印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些常穿的衣服,几件首饰,还有宝宝的B超单和一些婴儿用品。
我将它们一一放进行李箱,动作平静得不像话。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一丝留恋。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晚上十点,蒋川回来了。他似乎喝了点酒,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是苏晚身上的味道。他看到客厅里亮着灯,
有些意外,随即换上一副疲惫又无奈的表情。“舒舒,你还没睡?”他走过来,想抱我,
被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有些难看。“还在生气?我今天见客户,喝了点酒,
就是想回来跟你好好谈谈。”他放低了姿态,语气也软了下来,“名字的事,是我不对,
我不该那么固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好不好?”他以为,他退让一步,
我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扑进他怀里,原谅他的一切。可惜,他错了。有些东西,
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蒋川,”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像是没听清我说的话。“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我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离婚协议书在床头柜上,我已经签好字了。房子、车子、存款,
都归我。你的公司,我也可以不追究你挪用婚内财产去养小三的责任,算是和平分手。
”“你只要,净身出户。”蒋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不敢置信。“林舒,你疯了?!就因为一个名字,你要跟我离婚?
”“不止是名字。”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还有你每个月打给苏晚的五万块钱,还有你今天下午,瞒着我去跟她见面的事。
”蒋-川-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我竟然全都知道。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只有无尽的悲哀。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我问。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最终,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是,我承认,我见了她,也给了她钱。”他抬起头,
眼神里竟然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某种悲壮的坦然。“但是舒舒,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
她刚回国,生了重病,举目无亲,我只是帮帮她而已!我们是朋友,
难道我连帮助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你非要因为这点小事,毁了我们的家,
毁了我们的孩子吗?”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我的“小题大做”和“无理取闹”。多么可笑。我看着他,突然觉得,
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我没有再理他,转身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他慌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舒,你要去哪?!”“放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你不能走!”他用力地攥着我,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走到哪里去?”“你的孩子?”我回头,看着他,笑了。
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蒋川,你放心。”“这个孩子,跟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4.蒋川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眼眶都红了。“林舒,
你别闹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苏晚她……她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钱做手术。
我只是可怜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你一时的猜忌吗?
”他还在狡辩。还在用我们“多年”的感情来绑架我。我甩开他的手,
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两步。“蒋川,收起你那套说辞吧,我听腻了。”“你可怜她,
谁来可怜我?谁来可怜我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他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
有一个爱他的爸爸。可是你呢,你打算给他取名叫‘晚晚’,用你初恋的名字,
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里!”“你每个月给她打五万块,一打就是三年!
一百八十万!你跟我说你只是可怜她?你把我们这个家当成什么了?你的提款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蒋川看着我痛苦的样子,
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舒舒,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我不想听!”我打断他,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净身出户,我们好聚好散。第二,
我让我的律师跟你谈,到时候,你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你的‘川海科技’,
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堆负债!”“你……你威胁我?”蒋川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如此狠厉的话。“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我冷冷地看着他,“蒋川,是你自己,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说完,我不再看他,
拉着行李箱,决然地打开了门。就在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他近乎崩溃的嘶吼。
“林舒!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完了就完了吧。这段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欺骗和谎言的婚姻,
早就该完了。林默的车就停在楼下。他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出来,脸色苍白,立刻下车扶住我。
“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坐进车里,整个人都虚脱了。“去医院。”我说。
林默二话不说,立刻发动车子,朝最近的私立医院驶去。车里,**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脑子里乱成一团。蒋川的嘶吼,婆婆的咒骂,苏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我以为我会心痛,会流泪。但奇怪的是,我心里一片平静,
甚至有种解脱的**。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走了很久的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到了医院,林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我被直接送进了VIP病房,
妇产科主任亲自为我做了检查。“林**,您别担心,胎儿很健康。只是您情绪波动太大,
有些动了胎气,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好好休息。”听到宝宝没事,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路。林默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小心翼翼地问:“姐,你……真的决定了?”我点点头,“嗯。”“蒋川那边,怎么办?
他不会轻易签字的。”“他会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语气笃定,“他是个聪明人,
知道怎么选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一个一无所有的未来,
和一个虽然失去婚姻但至少能保住事业的未来,他会选后者。林“默沉默了一会儿,
又开口道:“苏晚那边……查到她得的是什么病了。”我转过头看他。“什么病?
”林默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尿毒症。”“需要换肾。”我愣住了。
尿毒症?换肾?这听起来,确实很严重。难怪蒋川会说她“病得很重”、“举目无亲”。
“姐,”林默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还查到……蒋川今天,去医院做了肾源配型。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要去给苏晚捐肾?一个丈夫,要去给他的初恋情人捐肾?
这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伟大”!我突然想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
他说的“只是帮帮她”,是这个意思。原来,他说的“清白”,是打算把自己的身体一部分,
永远地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我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傻瓜。我竟然还妄想过,
他对我或许还有一丝情意。“姐,你别这样……”林-默看-着我,手足无措。我擦掉眼泪,
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拿出手机,找到蒋川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他疲惫又沙哑的声音。“舒舒?你在哪?你回家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蒋川,
”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和苏晚,
你选一个。”“如果你选我,现在就来医院,我们还有可能。如果你选她……”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就准备好,给她收尸吧。”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
这个威胁很恶毒。但我不在乎了。一个连自己丈夫的身体都要跟别的女人分享的婚姻,
我宁可亲手毁了它。蒋川,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道选择题。5.蒋川没有来。
我在医院等了一夜,从天黑等到天亮,手机安静得像一块板砖。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将病房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我的心,
也随着这漫长的一夜,彻底冷了下去。他做出了选择。在他心里,那个需要他捐肾的白月光,
终究比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也好。这下,我再也没有任何幻想和顾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