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换两文钱买桂花糖小说全本章节大结局

发表时间:2025-06-30 15: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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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被我随手塞在书堆里的《清商旧谱》,原是要拿去换两文钱买桂花糖的。谁能料到,

新科进士裴维翻到第七页时,砚台里的墨汁正顺着“关雎”二字,晕开一片月白。

我躲在书肆二楼的旧书堆里,听着楼下媒婆们敲着算盘念叨:“教坊清商部的薛娘子?

模样是素了些,可圣上口谕赏过玉簪的,配个八品县尉总不亏……”头皮发麻,

我抱着琴往更深处缩,却不想怀里的旧谱“哗啦”滑了出去。等我哆哆嗦嗦爬下去捡,

正撞上进书肆的青衫公子。他蹲下身,

指尖拂过谱子上我随性批注的小楷:“‘此段商调过刚,若换角调,

应如溪石漱玉’——姑娘很懂琴?”我盯着他腰间的新科进士鱼符,喉结动了动:“不懂,

随便写的。”他却笑了,将谱子轻轻放回我怀里:“裴某在崇仁坊有间书斋,

近日正寻懂古曲的人。姑娘若愿来……茶钱管够。”后来我才知道,

那夜他对着我的批注抄了半宿,砚台里的墨,到底还是染透了“关雎”二字。

第1章琴弦上的一场冷雨春夜的雨落得急。教坊司清商部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晃,

几个小乐妓挤在廊下,盯着西次间的门直跺脚。“李娘子烧得说胡话了!

”端药碗的小桃从屋里冲出来,碗沿泼湿了半幅裙角,“张乐正说明日要给右相夫人献艺,

这可怎么交代?”廊下静了一瞬。清商部的乐妓们你看我我看你,

有两个往后缩了缩——右相夫人最讲究规矩,若弹错半拍,罚跪佛堂是轻的。

薛师师正蹲在廊角补琴囊,抬头时鬓角碎发沾着潮气:“我替她去。”“你?

”小桃瞪圆眼睛,“你才入清商部半年,连末座都没坐热!

”“李娘子上月替我挡了玉翘姑娘的琴谱调换,”师师低头穿针,“这情分不能冷了。

”西次间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阴影里站着个穿青布衫的老者。张九皋捻着胡须,

看那道素白身影抱着琴囊往雨里走,嘴角微微动了动。第二日卯时三刻,教坊演乐厅。

师师跪坐蒲团,指尖抚过七弦。《清平调》前两段弹得中规中矩,到第三段时,

她忽然拧眉——原曲用商调铺陈欢宴,可右相夫人眼尾垂着泪,分明刚丧了幼子。“错了。

”她低喃一声,手腕轻转。商调忽转羽音,琴弦里漫出疏桐漏雨的幽思。

厅中茶盏轻碰的响动渐歇,右相夫人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泪珠砸在金丝牡丹纹上。

龙案前的明黄身影动了动,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幕后台阶上,玉翘的指节掐进檀木屏风。

她刚卸了箜篌妆,螺子黛描的眉峰拧成结——这曲她练了半月,原打算今日惊艳全场,

倒被个末座抢了风头。“那薛师师什么来头?”她扯过侍女的手,“去查查。

”傍晚**坊时,师师怀里多了块锦帕。是右相夫人塞的,帕角绣着“谢”字,

压着五钱碎银。她把银钱塞进床头瓦罐,瓦罐里已有十三枚通宝——母亲的坟还在城外乱岗,

得攒够二十贯才能迁去凤栖原。“师师姐!”小桃撞开房门,“张乐正说,

今日演乐厅里除了右相夫人,还有...还有圣人!”师师正擦琴的手顿住。圣人?

她想起那道明黄身影,想起指尖转调时后颈泛起的凉意。“圣人没说话,”小桃喘着气,

“可他身边的高公公记了本子,说‘清商部新调有异’!”廊外传来环佩叮当。

玉翘倚着门框,鬓边步摇晃得刺眼:“前隋乐官的遗孤,也配让圣人记本子?

”她扫过师师床头的瓦罐,嗤笑一声,“攒钱迁坟?等圣人赏你座金屋,莫说凤栖原,

连终南山都能给你圈块地。“师师低头拨弦,

琴音清冽如泉:“玉翘姐若是想听终南山的调子,我明日弹给你。”玉翘的脸白了白,

甩袖走了。第三日,教坊里的人见了师师都笑。给她递茶的多了,送香粉的多了,

连扫院子的老嬷嬷都塞给她两个糖蒸酥酪。师师缩在琴房里擦那把老七弦,

琴腹的裂纹里还嵌着母亲当年的胭脂。“薛娘子。”门被推开条缝,

宫装侍女捧着鎏金匣子立在光里:“圣人赏的。”匣中丝弦泛着幽光,

配着枚刻着“承露”二字的香囊。师师指尖刚触到丝弦,

突然想起上个月在慈恩寺看到的野蔷薇——开得太艳,总有人要折。“替我谢过圣人。

”她将匣子推回去,“这弦...我受不起。”侍女没动:“圣人说,薛娘子若嫌轻,

明日卯时三刻,含元殿再弹一曲。”琴房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师师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

忽然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像是马蹄声,像是玉辔响,像是有人在问:“薛师师住哪间?

”小桃撞进来时,裙角沾着泥:“师师姐!前院有个穿绯色圆领袍的,说是金吾卫的,

要...要下聘!“鎏金匣子“当啷”落地。师师盯着地上滚动的香囊,

忽然明白——有些风,起了就停不住。

第2章书肆偶拾一段缘金吾卫的马蹄声在教坊外撞了三日。师师缩在琴房,

连茶盏都不敢碰响。前日那穿绯袍的官差拍着门说“崔将军嫡子求娶”,

今日又换了青鸾纹的帖子,说是鸿胪寺少卿的表侄。小桃把窗纸糊得密不透风,

可檐角铜铃一响,她还是会惊得攥紧袖中母亲的银簪——那是脱籍迁坟的盘缠,

如今倒成了催命符。“师师姐,张乐正说今日休沐。”小桃掀开门帘,手里攥着件月白襦裙,

“我替你偷了厨房阿婆的帷帽,纱帘放下来,保准认不出。”师师摸着裙角的针脚。

原是小桃用自己的旧衣改的,针脚歪歪扭扭,倒比教坊里那些金线绣的更暖。

她把帷帽压得低低的,混在买菜的婆子堆里出了门。城南书肆在一条窄巷里。

青石板被雨冲得发亮,她数着第三块缺角的砖拐进去,

门楣上“墨香斋”三个字被油烟熏得发暗——王掌柜说过,这地方连新科进士都嫌偏,

倒合了她的心意。木架上的琴谱积着薄灰。师师踮脚抽最顶层那本《乐府杂录》,

纸页哗啦散开时,一张泛黄的纸片子骨碌碌掉下来。“当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帷帽纱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她看见对方腰间悬着新科进士的银鱼袋,月白衫子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

“《清商引》残谱?”那人低头辨认,声音像春夜的竹露,“宫调起,商调转,

这……可是前隋旧曲?”师师喉头发紧。这曲子是母亲临终前哼给她听的,

她连夜记在烟纸上,后来教坊失火,原谱早烧没了。眼前这纸片子边角焦黑,

分明是从炭灰里捡出来的——定是她从前夹在书里,忘了拿走。“是我……”她刚开口,

那人已低声吟唱起来。“‘清商清商,月满西墙’,原谱只到这里。”他指尖轻点纸页,

“后面该是‘弦断无人续,风过有遗香’,对么?”师师退了半步。

母亲当年唱到“月满西墙”时咳得直不起腰,她握着笔不敢催,后来母亲闭眼前最后一口气,

正吐在“遗香”二字上。“你怎知?”“家严曾是隋宫乐正。”那人抬眼,

眉峰像终南山的雪线,“我幼时翻他旧稿,见过半阕《清商引》,只是……”他顿了顿,

“只是从未听过有人能把‘遗香’二字,唱得这样轻。”帷帽滑到肩颈。

师师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昨日在井边看见的月亮——碎在水里,却比天上的更真。

“薛娘子?”王掌柜的声音从柜台后飘来。老掌柜擦着砚台笑,

眼角的褶子堆成两朵菊:“这位裴公子前日才来问过《琴操》,说要寻个懂古调的知音。

”裴维?师师想起小桃说新科进士里有个裴姓的,文章压了头榜,却推了所有贵戚的茶会。

“在下裴维。”他把纸页递来,指腹扫过她沾了墨渍的指尖,“今日得见真谱,幸甚。

”书肆外忽然传来环佩响。“这不是师师姐么?”玉翘的声音像淬了蜜的针。师师转身,

见她着湖绿石榴裙,鬓边那支赤金步摇晃得人眼晕——分明是休沐日,她倒比演乐时还讲究。

“原是躲到书肆来了。”玉翘扫过裴维的银鱼袋,笑里带刺,“书生多薄情,

前日还见这位裴公子在平康坊……”“是替同窗解围。”裴维打断她,声音仍温温的,

“那位同窗被胡姬缠住,我不过帮着付了茶钱。”玉翘的指甲掐进帕子。

她盯着师师手里的旧谱,忽然“嗤”了一声:“旧曲子有什么好?倒不如学学新调,

省得被人抢了风头。”说罢甩袖走了,裙角扫过木架,带落两本《切韵》。

王掌柜蹲下去捡书,嘴里嘟囔:“这姑娘,鞋跟比算盘珠子还响。

”裴维替师师理好散在案上的谱子:“玉翘姑娘似乎……”“她惯会这样。

”师师把旧谱收进袖中,“前日我代场弹《清平调》,她的箜篌弦被人剪断了三根。

”裴维一怔:“后来呢?”“我改了商调。”师师想起那日指尖的凉,

“原曲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改后倒成了‘风送清芬月送容’。”“好个‘风送清芬’。

”裴维笑了,“薛娘子这手改调的本事,当真是……”“当真是歪门邪道?

”“当真是妙手偶得。”书肆的木钟敲了三下。师师这才惊觉日头偏西,教坊的门要关了。

她攥紧袖中旧谱往门外走,裴维跟出来,在巷口的槐树下停住:“明日我去慈恩寺看牡丹,

薛娘子可愿同往?”“我……”“我替你拿着帷帽。”他从袖中摸出顶青纱小帽,

“这顶颜色暗,比你那顶更不容易被认出来。”师师接过帽子。指尖触到帽檐时,

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滑出来——是《清商引》的誊抄本,末尾题着两个小字:“闲韵”。

“原谱太旧,我抄了份新的。”裴维耳尖泛红,“若薛娘子不嫌弃……”“我嫌弃。

”裴维的笑僵在脸上。“嫌弃抄得太工整。”师师转身往巷口走,帷帽下的嘴角翘得藏不住,

“我那旧谱上还有茶渍呢。”巷尾的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王掌柜趴在柜台上看,

见裴维站在槐树下摸后脑勺,见师师走两步又回头,见那纸“闲韵”被风掀起一角,

露出半阕新词。夜里,师师把旧谱收进床头的木匣。母亲的银簪压在谱子上,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匣盖上投出个小亮点。她吹灭油灯,听见后墙传来瓦片轻响。

许是野猫。她翻了个身,却没注意到——木匣的铜锁,不知何时被人拨开过一道细缝。

第3章风波起于一纸谱次日卯时。师师掀开锦被,先摸床头木匣。铜锁半开,

她心跳漏了一拍。掀开母亲的银簪,底下空了。《同心结》没了。她翻遍床底、妆奁、琴囊。

同屋的阿阮揉着眼睛:“找什么呢?”“旧谱。”师师声音发紧,“给我娘迁坟用的。

”阿阮帮着翻,竹席下、妆粉罐里,连琴箱夹层都掏了,没找着。玉翘在廊下梳头,

看师师跑过,嘴角勾了勾。昨夜她用铁丝挑开铜锁时,

手都在抖——那谱子上有师师用朱笔圈的“迁坟后烧”,偏要让这淡如松间月的人,

也尝尝心被揉碎的滋味。辰时三刻,韦参军的诗笺送进教坊。玉翘端着茶盏晃过去,

趁小丫鬟不注意,把《同心结》往诗笺里一塞。“给薛娘子的。”她笑得分外甜,

“韦参军前日说爱听她弹琴呢。”午后,韦参军就来了,腰间玉佩撞得叮当响。

他攥着诗笺冲进清商部:“薛娘子,这是何物?”师师凑近,

血往头上涌——那是她的《同心结》,边角还留着她用茶渍染的小月牙。“我没送过。

”她攥紧裙角,“定是有人陷害。”“陷害?”韦参军冷笑,“教坊乐妓私通外臣,

该当何罪?”他伸手要拉师师衣袖,被人一把拦住。张九皋拄着拐杖站在廊下,

银须抖了抖:“韦参军,这是教坊。要查,也得按教坊的规矩。”他扫了眼师师发白的脸,

“明日辰时,清商部考核。薛师师,重弹《同心结》。”夜里,裴维翻墙进了教坊。

张九皋在暖阁里煮茶,见他衣角沾着草屑,笑:“新科进士夜闯教坊,不怕落人口舌?

”“薛娘子的事,比口舌要紧。”裴维把茶盏一放,“考核是好由头。

她若能重谱《同心结》,谁还信私通?”张九皋捻着胡子点头:“你这娃,

倒是比我这老头子会打算。”考核当日。清商部厅里挤了半屋人。玉翘坐第一排,

掐着帕子的手青筋直跳。师师坐琴前,指尖触到冰弦时,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迁个向阳的坟”。她闭了闭眼,第一声琴音起,

是原曲的清越;第二句转低,像秋风扫过荒丘;末了突然拔高,如春芽破冻土——哀而不伤。

满座寂静。张九皋拍案:“妙!这变调比原曲更妙!”韦参军涨红了脸,

冲师师一揖:“是某唐突了。”说罢转身就走,玉佩撞在门框上,“当啷”一声。

玉翘盯着琴弦,喉咙发苦——她算到了谱子被偷,算到了外臣来闹,

却没算到这曲子在师师手里,原是活的。夜里,师师在巷口撞见裴维。他靠在槐树上,

手里攥着方砚台。“给你的。”他递过来,“刻了‘同心结’。”师师摸那三个字,

砚台还带着他掌心的温。“我娘的坟,下月就能迁了。”她轻声说。裴维笑:“迁完坟,

我陪你去看。”王掌柜在书肆扫灰,扫帚往柜台底下一捅,摸出张纸。

是那日裴维落的“闲韵”谱子,边角还沾着墨渍。他刚要收进抽屉,门帘一掀,

进来个穿绯色官服的年轻人。“掌柜的,可有旧谱?”王掌柜抬头,见那人盯着他手里的纸,

眼里亮了亮。第4章花笺误传牵红线王掌柜扫帚往柜台底下一捅,摸出张泛黄的纸。

是那日裴维落的“闲韵”谱子,边角沾着墨渍。他刚要收进抽屉,门帘一掀,

穿绯色官服的年轻人跨进来。“掌柜的,可有旧琴谱?”年轻人眼尖,

一眼盯上王掌柜手里的纸,“这张看着不错。”王掌柜认得他是公主府侍读李延庆,

同榜进士里有名的风雅人。“这是裴公子落的。”他把谱子往回缩,

“小老儿正打算收着等他来取。”李延庆探身看谱,指尖划过“闲韵”二字,

忽然笑了:“裴兄素日最厌俗套,这谱子倒有三分灵气。”他从袖中摸出银钱拍在柜上,

“掌柜的,借我誊抄半日,晚间便还。”王掌柜犹豫片刻,到底没推拒。

李延庆捧着谱子出门时,阳光正照在“闲韵”二字上,像撒了把金粉。第二日,

公主府的小宦官就揣着花笺进了教坊。花笺绘着并蒂莲,边角染了茜色,

墨迹未干的“裴”字压在右下角。师师正替张九皋整理琴谱,

宦官把花笺拍在她案上:“薛娘子,裴公子的信。”师师指尖一颤。她从未收过外臣的信,

更遑论裴维。花笺压着淡淡沉水香,和裴维身上的墨香不大一样。她捏着花笺角,

终究没拆开,只塞进妆匣最底层。玉翘抱着箜篌经过廊下,眼尾扫见这一幕。夜里,

她往清商部小厨房塞了块银子,凑着烧水的嬷嬷耳朵:“可听说了?

裴公子前日去公主府递了聘雁,连定情花笺都送了——”嬷嬷手里的铜壶“当啷”掉在地上,

“那花笺,刚送到薛娘子房里呢!”第二日,教坊里的闲言碎语就像春草似的冒出来。

“裴公子要当驸马了?”“薛娘子收了他的信,怕是要闹笑话。

”师师端着药碗去给张九皋送茶,路过偏厅时,

几个小乐妓躲在门后咬耳朵:“教坊的姑娘也配肖想新科进士?何况人家要攀龙附凤。

”药碗里的枸杞晃了晃,师师脚步没停。可到了夜里,她坐在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拨弦。

弦音忽高忽低,像被风吹乱的星子。她想起裴维送的砚台,刻着“同心结”的那方,

此刻正压在妆匣上。又想起他说“迁完坟,我陪你去看”,声音轻得像落在琴弦上的雪。

月光爬过窗棂时,她忽然起了谱新曲的念头。指尖按在冰弦上,第一声是疑问,

第二声是叹息,第三声像是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望见了想望的人。曲终时,

她才惊觉脸上沾了泪。这曲子该叫《浮生调》,她想,浮生里的事,原是这样缠人。

裴维是在教坊外的巷子里听见的。他本想等师师下值,远远却飘来琴音,

像有人在他心口轻轻挠了一下。他顺着声音寻到后墙,踮脚望去,

只见窗纸上映着个清瘦的影子,手还按在琴弦上。他突然懂了——原来她也在等,

等一句明白话。第二日天刚亮,裴维就去了书肆。王掌柜正擦柜台,见他来,

苦笑着摇头:“薛娘子今早没过来。”“她可是听了什么闲言?”裴维攥紧袖中帕子,

那是他昨夜写的解释信。王掌柜扫了眼他发白的指节,叹道:“姑娘家心尖上的事,

哪是几句话解得开的?前日教坊传得难听,说你要娶公主。”裴维猛地站直:“胡扯!

我何时去过公主府?”“可李侍读前日拿了你的谱子去誊抄。”王掌柜压低声音,

“公主最喜雅事,莫不是……”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马蹄声。

穿黄衫的宦官甩着拂尘跨进来:“薛师师呢?公主召她即刻入宫献艺。

”师师正在换月白衫子,听见传唤,手一抖,妆匣“咔嗒”开了条缝。

里面躺着那张未拆的花笺,“裴”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她咬了咬唇,把花笺塞进袖中。

等她提着琴匣出门时,裴维正站在宫门外的槐树下,衣角被风掀起一角,

露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宦官催了两次,师师才挪步。她听见裴维在身后喊:“薛娘子!

”声音里带着点急,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水。可宫门就在眼前,她只能加快脚步。今日这一去,

不知要弹几曲,不知要见什么人,更不知那方刻着“同心结”的砚台,

还能不能再在案头看见。第5章朱门深处隐杀机宦官的马蹄声碾碎了晨雾。

师师跟着黄门官穿过朱漆长廊时,袖中花笺被汗浸得发皱。

裴维的“裴”字在布料下硌着她手腕,像颗没落地的石子。公主的宴设在含元殿西偏厅。

师师掀帘进去时,案几上的龙脑香正腾起细烟,韦景明斜倚着胡床,

腰间玉鱼坠子在烛火下泛冷光。“早闻薛娘子琴艺惊人,”公主执起琉璃盏抿茶,

“今日便弹支新曲助个兴吧。”新曲?师师指尖抵着琴囊。她昨夜刚谱了《浮生调》,

可此刻厅中气压发闷——韦景明的目光像根针,正戳着公主鬓边的红牡丹。

前日教坊传公主被指婚关陇韦氏,莫非今日是试才?“奴才有支旧曲《同心结》,

不知合不合公主心意。”师师掀开琴囊,冰弦在烛下泛着冷光。她想起裴维送的砚台,

想起他说“迁完坟,我陪你去看”,指腹轻轻抚过第七根弦。第一声宫音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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