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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寒抬眼,眼里带着几分玩味:“见。我倒想看看,她所谓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办公室里的灯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真的想解决项目难题,还是在试探苏晚晴的底线?
而另一边,林薇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里那条匿名短信,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看着顾夜寒昨晚给她发的“晚安”,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发了条消息:“夜寒,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她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复。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安。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苏晚晴真的会去找顾夜寒吗?顾夜寒会怎么对她?
一连串的疑问,让林薇薇的心越来越慌。她不知道,一场围绕着她和顾夜寒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而她,不过是这场风暴里,最无力的那片落叶。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幸福里”小区的出租屋时,林薇薇的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一夜没睡,顾夜寒的消息框依旧停留在她昨晚发的“想跟你聊聊”,没有任何回复。她顶着黑眼圈坐起身,手指反复刷新聊天页面,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慌忙点开,却只是公司主管发来的“今天务必把上周的数据报表交上来”。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她深吸一口气,从衣柜里翻出那件洗得最干净的浅蓝色衬衫——昨晚收到匿名短信后,她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异样,连穿衣服都没了底气。
挤地铁时,她又给顾夜寒发了条消息:“夜寒,你是不是在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消息发出去,还是石沉大海。地铁到站,她跟着人流往前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脑子里全是那条短信里的“苏家要给顾氏投钱”——那个叫苏晚晴的女人,真的会抢走夜寒吗?
而此时的顾氏集团楼下,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苏晚晴坐在后座,对着化妆镜最后理了理酒红色西装套裙的领口,耳坠是定制的碎钻款式,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小雅坐在副驾驶,转头递过一份文件:“苏总,这是德康医疗刚发来的确认函,他们已经同意给顾氏延期支付定金,还承诺优先安排设备配送。”
苏晚晴接过确认函,扫了一眼落款日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很好。顾夜寒要是看到这个,应该不会再跟我绕圈子了。”
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顾氏集团门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她没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旋转门,刚到前台就被拦下:“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苏晚晴,约了顾夜寒。”她报出名字时,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前台愣了一下,赶紧低头查预约记录,却没找到相关信息,正想再问,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苏**,这边请。”
是陈默。他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显然是提前接到了顾夜寒的吩咐。苏晚晴挑了下眉,跟着他往电梯方向走,路过大厅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薇薇正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攥着帆布包,眼神犹豫地往里面望。
苏晚晴脚步没停,心里却冷笑一声。看来这丫头是真慌了,居然跑到顾氏来堵人?可惜,现在的顾夜寒,没时间见她。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陈默敲门后推开:“顾总,苏**到了。”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北城的全景,顾夜寒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抬眼看向苏晚晴时,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苏**倒是准时。”
“跟顾总谈合作,自然不能迟到。”苏晚晴走到办公桌前,将德康医疗的确认函和一份方案放在他面前,“顾总先看看这个——德康已经同意延期支付定金,设备下周就能送到顾氏的产业园,您的‘智能医疗’项目,不用再卡壳了。”
顾夜寒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确认函仔细看了一遍。指尖划过“延期半个月支付,价格上浮5%”的条款时,他抬眼看向苏晚晴:“苏**倒是神通广大,德康的王总,可不是个轻易松口的人。”
“我跟王总有点旧交情。”苏晚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去年他仓库积压了一批设备,是我帮他联系了东南亚的经销商,清了库存。这次不过是让他还个人情,不算难事。”
这话半真半假——苏家帮德康清库存是真,但这次能让王总同意延期,更多是因为“苏家后续的长期合作”。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就是要让顾夜寒知道,她能解决的问题,远不止“延期付款”这么简单。
顾夜寒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眼前的女人,不像那些只会靠家世撒娇的千金,她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资源,连说话的方式都带着商人的精准——知道他要什么,也知道怎么用“好处”换“信任”。
“苏**想要什么?”顾夜寒放下确认函,手指敲了敲桌面,“不会只是帮顾氏一个忙这么简单吧?”
“顾总果然爽快。”苏晚晴笑了,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我想让苏家入股顾氏的‘智能医疗’项目,占股20%,负责市场推广和渠道拓展。顾氏负责技术研发,我们各司其职,双赢的局面,顾总觉得怎么样?”
20%的股份,不多不少,刚好能参与项目决策,又不会让顾夜寒觉得她在“吞并”顾氏的核心业务。这是她昨晚反复测算过的——顾夜寒现在缺的是解决资金和设备的人,而她,刚好能补上这个缺口。
顾夜寒拿起那份入股方案,没立刻回答,而是翻看着里面的条款。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苏晚晴端起陈默刚送来的咖啡,抿了一口,眼神平静地等着他的答复——她有把握,顾夜寒不会拒绝。
果然,几分钟后,顾夜寒放下方案,抬头看向她:“入股的事,我需要跟董事会商量。但设备的事,我代表顾氏,谢谢苏**。”
“不用谢。”苏晚晴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我等顾总的好消息。对了,德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设备配送的事,顾总让陈特助跟我对接就行。”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转头,看着顾夜寒:“顾总,合作愉快。”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像是已经笃定这场合作会成功。
顾夜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指尖在方案上轻轻敲击。陈默走进来,低声问:“顾总,真要让苏家入股吗?20%的股份,不算少了。”
“先看看。”顾夜寒拿起德康的确认函,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这个苏晚晴,比我想象的有手段。不过,她想要的是我,还是顾氏的股份,还不一定。”他顿了顿,又说,“你去查一下,苏家跟德康的‘旧交情’到底是什么,还有苏晚晴去年帮德康清库存的具体情况——我要知道她手里到底有多少人脉。”
“是。”陈默点头应下,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顾夜寒一人,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拿起手机,终于看到了林薇薇发来的几条消息。指尖划过屏幕,他皱了皱眉,回复了一句:“最近在忙项目,晚点跟你说。”
而此时的顾氏楼下,林薇薇还站在玻璃门外。她刚才看到苏晚晴跟着一个男人走进电梯,心里的不安更重了——那个男人,好像是夜寒的特助陈默。苏晚晴真的跟夜寒有合作?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慌忙点开,看到顾夜寒的回复时,眼眶瞬间红了。“忙项目”“晚点说”——他明明有空见苏晚晴,却连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站在原地,风吹起她的头发,显得格外狼狈。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请问是林薇薇女士吗?您父亲的医药费已经欠了一周了,今天要是再不交,我们就要停止用药了。”
林薇薇的心脏猛地一沉,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马上就凑到钱了!”
“我们已经宽限过一次了,”医生的语气带着不耐烦,“再拖下去,对病人的病情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电话挂断,林薇薇蹲在路边,双手抱着膝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医药费、苏晚晴、顾夜寒的冷淡……所有的压力像石头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她掏出手机,翻到顾夜寒的号码,犹豫了很久,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顾夜寒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薇薇,我在忙,有什么事晚点说。”
“夜寒,”林薇薇的声音哽咽着,“我爸的医院……催医药费了,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踩在了脚下,可看着父亲的病情,她别无选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顾夜寒的声音冷了几分:“你需要多少?”
“五万……”林薇薇的声音越来越小,“医生说再不交,就要停药了。”
“我让陈默转给你。”顾夜寒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薇薇,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我现在真的很忙,别再因为这些小事打扰我,好吗?”
“小事”……林薇薇握着手机,眼泪掉得更凶了。在他眼里,父亲的医药费,只是“小事”吗?她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而此时的苏晚晴,正坐在迈巴赫里,看着小雅发来的消息:“苏总,林薇薇刚才给顾总打电话,好像是要借钱,顾总让陈默转了五万过去。”
苏晚晴挑了下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知道了。你再去查一下林薇薇父亲的住院信息,看看他住哪家医院,什么病情。”
“好的苏总。”
挂了电话,苏晚晴看向窗外。顾氏楼下,那个蹲在路边哭的身影格外显眼——林薇薇,你以为靠借钱就能留住顾夜寒吗?太天真了。他现在帮你,不过是因为还没彻底厌烦你;等他发现,你除了哭和要钱,什么都给不了他时,你就会知道,你跟他之间的差距,从来都不是钱能弥补的。
迈巴赫缓缓启动,苏晚晴拿出手机,给顾夜寒发了条消息:“顾总,德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设备下周三就能送到。要是有需要对接的细节,随时找我。”
没过多久,顾夜寒回复了一个“好”字。苏晚晴看着那个简洁的字,嘴角勾起一抹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她不仅帮顾氏解决了项目难题,还让他看到了她的价值;而林薇薇,只会用眼泪和借钱来消耗他的耐心。
这场较量,她赢定了。
而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顾夜寒看着苏晚晴发来的消息,又看了看手机里陈默刚转完钱的截图,眉头皱得更紧。林薇薇的依赖,苏晚晴的强势,像两股力量拉扯着他。他拿起桌上的入股方案,翻到“市场推广”那一页——苏晚晴提出要亲自负责这个板块,这意味着她会有更多理由出现在他身边。
他到底,是该接受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还是该留住那个只会依赖他的林薇薇?
就在这时,陈默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顾总,这是您让我查的苏家跟德康的合作资料,还有林薇薇父亲的住院信息——她父亲住的是北城第三医院,得了尿毒症,需要长期透析,后续可能还要换肾,费用很高。”
顾夜寒接过文件,目光落在“尿毒症”“换肾”这几个字上时,心里微微一动。林薇薇的家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他又翻到苏家跟德康的合作资料——去年苏晚晴帮德康清库存,不仅没要利润,还帮他们打通了东南亚的渠道,这份人情,确实够让王总松口。
这个苏晚晴,不仅有资源,还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苏晚晴在办公室里自信的模样,又闪过林薇薇蹲在路边哭的样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个念头渐渐清晰——或许,他可以看看,这个苏晚晴,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而医院里,林薇薇收到陈默转来的五万块时,眼泪还没擦干。她拿着缴费单走到护士站,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这五万块,只能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她又该去哪里凑钱?还有夜寒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真的能留住他吗?
护士接过缴费单,随口说了句:“你女儿真孝顺,昨天还有个穿西装的女人来问你父亲的病情呢,说是你朋友。”
林薇薇愣住了:“穿西装的女人?我没有这样的朋友啊。”
护士想了想,说:“长得挺漂亮的,气质也特别好,还问我们你父亲的透析情况,要不要换肾之类的。怎么,不是你朋友吗?”
林薇薇的心脏猛地一缩——穿西装、漂亮、气质好……难道是苏晚晴?她为什么要去医院问父亲的病情?她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攥着缴费单,站在护士站门口,浑身发冷——那个女人,不仅要抢夜寒,还要对她的父亲下手吗?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苏晚晴,正坐在别墅的露台上,听着小雅的汇报:“苏总,林薇薇父亲的病情很严重,后续换肾需要配型,费用至少要五十万。林薇薇现在连五万都要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苏晚晴端着红酒杯,看着远处的夕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十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林薇薇,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靠顾夜寒救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却没带来丝毫暖意。一场围绕着林薇薇父亲病情的“布局”,已经在她心里悄然成型。而林薇薇,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比借钱更残酷的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