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南院出来,沈昭宁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喝了避子汤,这明显是余南枝早就准备好的。
还好今日她去表忠心了,不然来日就算怀孕,恐怕也会小产。
翠柳满眼担忧:“姨娘……”
“无事。”
这本也是沈昭宁求来的。
如今求得避子汤,对自己全无坏处。
一是可以得余南枝庇护,让她打消掉对自己的戒心。
二是自己这副身躯终究还是小了些,就算怀上孩子,来日无论生与不生,都是伤身。
三则是为了固宠。
如今趁着顾远洲对她有新鲜感,她可要多捞些好处,多刷刷存在感。
此时怀孕,实属下策。
到时候因着怀孕,身形走样,顾远洲便会对她没兴趣了。
她不急。
要等顾远洲心里有她一席之地时,且余南枝有了弟子,她才会怀孕。
眼下,什么都不要紧。
回到玉兰阁,嫣香便兴冲冲的跑到沈昭宁身边。
“姨娘,侯爷刚刚送了两盒玉容膏来。”
沈昭宁接过小铁盒,轻轻嗅了嗅。
“好香。”
“是呢,刚刚简一说,侯爷命姨娘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在手上。”
沈昭宁动作一顿,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昨夜,顾远洲说的“明日爷叫人送些东西给你。”
还涂在手上?
沈昭宁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层薄茧。
好嘛,这是嫌弃她伺候的不好了。
“知道了。”
“奴婢这就伺候姨娘涂上吧?”嫣香道:“这个可香了。”
沈昭宁咬牙切齿:“也好。”话落,便抬脚进了里屋,留着翠柳和嫣香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
……
顾远洲下了朝,坐在马车上,马车一晃一晃的,摇的他昏昏欲睡。
昨夜没休息好,今日有些疲倦。
“简一,东西送去了吗?”
“回主子,送去了。”
“沈氏怎么说?”
“奴才去的时候,沈姨娘不在玉兰阁,好像是去了夫人那边请安。”
顾远洲点头。
倒是个懂规矩的。
“回府后,告诉夫人,晚上去锦南院。”
“是。”
……
……
沁如院
“你说,侯爷今夜去锦南院!?”萧姨娘手紧攥着帕子,嗓音尖厉,哪有平常在顾远洲面前那副温柔小意的样子。
“是。”萧姨娘的心腹丫鬟田蕊身子发抖。
姨娘又生气了。
“这个**!”萧姨娘将桌子上的首饰全都扫落在地,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双眼猩红:“侯爷,已然是忘了我和他的孩子了。”
田蕊不敢说话,只能默默低头。
自从萧姨娘小产后,性子就变了。
原本的萧姨娘对他们这些个下人十分和顺,没有架子,可如今……
“**笼络不住侯爷的心,惯会让她人去帮她说些好话。”萧姨娘冷笑。
每每侯爷与沈昭宁过夜后,侯爷都要去看她。
“她倒是大度,与侯爷不过成婚一年,居然舍得给侯爷抬个新人。”
萧姨娘心中悲凉。
她只是丫鬟出身,不像余南枝,乃是户部尚书嫡女,身份尊贵,会那么多后宅手段。
她会的,只是紧紧的拉住侯爷。
可侯爷不过冷落她三个月,便又去看她了。
她的孩子,白白的没了。
她不甘心!
萧姨娘看向田蕊,眼神狠厉。
她捏着田蕊的下巴,倏地笑了出来。
“蕊儿,你可愿伺候侯爷?”
田蕊大惊,她眼眶含泪,疯狂摇头。
“姨娘,姨娘……你知道的,蕊儿定了亲的……”
明年三月,便是她的婚期。
“若你想,一个人马夫的儿子,还敢和侯爷抢不成?”萧姨娘不屑,她放下捏着田蕊的手:“就这么定了。”
话落,她起身走向内室。
田蕊闭上了眼。
柱子哥,对不起。
……
……
这夜,顾远洲时隔三月,终于宿在了锦南院。
余南枝趴在顾远洲怀里,一脸餍足。
“侯爷,南枝好想你。”
顾远洲摩挲着余南枝光滑的背,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沈昭宁那副有着薄茧的手。
十分新奇。
“有多想?”
余南枝双脸微红,她轻轻的捶了一下顾远洲的胸膛。
“侯爷……”
又是一番云雨,顾远洲看着余南枝累的睡过去的脸,心里又想到了沈昭宁。
南枝端庄,萧儿体弱,也唯有她能禁得起自己折腾。
想着想着,顾远洲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他起身,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
他自幼随父征战沙场,血气足,一般女子都难以承受得住。
前年与嘉瑞国一战,父亲战死,却也换得鼎安国数十年的太平。
如今鼎安国内外无战事,他也被传召回京,承袭父亲爵位,娶了余南枝。
自己与余南枝早在五年前便已议亲,余南枝家世显赫,长相温婉,性子柔和,自己一直都很满意。
可惜,她居然容不下自己和萧儿的孩子。
萧儿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她胆小懦弱,没了自己,她难以在这世间活下去。
顾远洲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眸微深。
罢了,那便先要个嫡子吧,想必有了嫡子,南枝也不会容不下庶子了。
接下来,一连一月,顾远洲都宿在锦南院。
锦南院人人欢喜,余南枝更是看沈昭宁越发顺眼。
沈氏懂规矩,知进退,她很喜欢。
可余南枝心中却十分不满。
“嬷嬷,我这肚子……为何一直没有动静?”余南枝摸着自己的肚子,怅然若失。
“夫人,这事,急不得。如今侯爷宠爱您,孩子早晚会有的。”王氏劝解。
余南枝脸色通红,她颔首。
“秋月,你去请府医过来,给我看诊吧。”
“是。”秋月乖巧应下。
王氏点头:“看看也好,看看夫人也安心些。”
“嬷嬷,不是我急,只是……我与侯爷成婚一年多,至今无所出,我这心……”
王氏连忙安慰:“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但愿如此。”余南枝叹气。
……
……
这一月,沈昭宁倒是乐得清闲。
虽然顾远洲没来,但是玉容膏简一倒是一直送来,沈昭宁每日都用玉容膏涂手两次,如今她手上的薄茧,已经去了个七七八八。
“这玉容膏果然是好东西。”嫣香笑道:“侯爷虽然没来,但是东西倒是一直送来呢。”
沈昭宁抹着手,毫不在意。
“侯爷有侯爷的打算。”
沈昭宁看着自己香香软软的手,忍不住嗅了嗅。
还真是清新好闻。
翠柳和嫣香给自己裁制的衣服已经做好,如今只等狗男人什么时候想起她,便能用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