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这红烧肉比米其林三星都好吃。”她立刻红了眼圈,非要认我当干女儿。
我婉言拒绝,她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出五天,她儿子开着迈巴赫,
身后跟着十个搬着聘礼的保镖。阿姨叉腰对我说:“当不成干女儿,就当我儿媳妇吧,
反正你都得叫我妈。”01我租住的老破小客厅,从没这么“体面”过。
十几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巨大礼盒,像一座座小山,
将我那张磨出毛边儿的二手沙发衬得愈发寒酸。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皮革与陌生香水混合的气味,浓郁得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套月租两千五的房子,连同它的主人我,此刻都像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而打人者,
正是我眼前这位几天前还在公司茶水间,为我打包红烧肉的保洁阿姨——秦姨。此刻,
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朴素,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温润光洁。
她拉着我的手,掌心温热,热情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寒。“小初啊,这些只是定金,
以后我们家都是你的!你看看,这只爱马仕的包,全球**,我托人专门给你调的货!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
面容英俊,只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温度。他就是那天在公司楼下,
开着迈巴赫一晃而过,引得全公司女同事尖叫的神秘贵公子。谁能想到,
他是保洁阿姨的儿子。男人朝我走近一步,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递上一张黑色的卡片和一份文件。他将东西递到我面前,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言简意赅。“签了它,卡不设上限,
满足你所有物质需求。”那份文件最上方,“婚前协议”四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羞辱,巨大的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不是没见过有钱人,作为室内设计师,我接触过形形**的客户。
可我从未见过如此傲慢、如此理所当然的,用钱来衡量一切的人。我就像一个被摆在货架上,
明码标价的商品。几天前,我加班到深夜,胃痛得蜷缩在工位上。
是秦姨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絮絮叨叨地让我注意身体。那瞬间的温暖,
让我对这位萍水相逢的阿姨产生了莫大的好感。那句“比米其林都好吃”的夸赞,
是发自真心的。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一时的善意和真心,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荒唐的买卖。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探究的、冰冷的眼。我抓起那份协议,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甩回他那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上!纸张散落,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他面前飘零。
“我有手有脚,有自己的专业和骄傲,不需要卖身!”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是商品!”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第一次划过一丝清晰的错愕。他似乎完全没料到,
这世界上还有人敢拒绝他,还是用这种方式。旁边的秦姨见状,立刻戏精上身,眼圈一红,
拉着我的胳膊开始哭诉。“小初啊,你别生气,陆宴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不会说话!
阿姨是真心喜欢你啊,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你这么努力,这么善良,
我找遍了全天下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孩了!”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可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喜欢我?喜欢我就可以无视我的意愿,用钱来砸我,把我当成一件可以买回家的战利品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指着被奢侈品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口,看着他们母子,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你的东西,和你儿子,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陆宴眼神里的错愕,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一种被挑衅了权威的冷厉,
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他没有动,
只是对着身后的保镖冷冷地丢下一句:“东西留下。”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蚂蚁。“我妈看上的人,就必须是我陆家的人。
”说完,他看也不看散落一地的协议,转身就走。秦姨一步三回头地被他拽走,
嘴里还念叨着:“小初你别急,阿姨明天再来看你……”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我看着满屋子不属于我的奢华,气得浑身发抖。
愤怒、屈辱、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无数只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他们甚至不给我反抗的余地,只是单方面地通知我,
然后霸道地将这一切强加于我。我冲到窗边,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
像一头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我发誓,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连同那份屈辱,
原封不动地还回去!02第二天一早,门铃就被按响了。我顶着两个黑眼圈,透过猫眼一看,
又是秦姨。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八层食盒,笑得满脸褶子,
像是完全忘了昨天我让她“滚”的事。“小初,快开门,阿姨给你炖了燕窝粥!”我没开门,
隔着门板冷冷地说:“秦姨,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的东西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带上了哭腔:“小初啊,你怎么这么倔呢?
阿姨是一片好心……”我不再理会,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我立刻上网预约了最大的货拉拉,准备把这一屋子“聘礼”全部打包,就算找不到他们家,
我也要拉到寰宇科技楼下,让他们当众难堪。我花了一个上午,像蚂蚁搬家一样,
把所有礼盒都搬到楼下。司机师傅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奢侈品,眼睛都直了。“姑娘,
你这是……搬家还是被甩了?”我苦笑一下,报上了寰宇科技的地址。
司机却面露难色:“姑娘,这个地址去不了啊,系统显示是军事管理区,
我们这种货车根本进不去。”军事管理区?我愣住了。一个科技公司,怎么会在军事管理区?
这分明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让我根本无法把东西还回去!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我发现,
我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
带着一身疲惫和憋屈回到公司,我发现整个设计部的气氛都透着一股诡异。
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我进来,又立刻散开,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说不清的鄙夷。我的直属上司把我叫进办公室,
脸色凝重地说:“姜初,公司出大事了。”“寰宇科技,就是那个科技巨头,
全资收购了我们公司。从今天起,我们的老板换人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下午,全体员工大会。当那个熟悉又冰冷的身影走上主席台时,
我的世界彻底黑了。陆宴。他成了我的顶头大老板。他在台上讲着公司的未来战略,
目光却像利剑一样,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会议的最后,他放下话筒,
慢条斯理地翻开一份文件,然后,当着全公司上百人的面,点名。“姜设计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僵硬地站起来。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语气轻蔑又带着一丝玩味。“姜设计师,
寰-宇-科-技,很荣幸能为你提供一个继续发光发热的平台。看来,你很需要这份工作。
”他在“寰宇科技”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辣地扇在我脸上。
他这是在用我的饭碗威胁我!他在公开羞辱我,将我所有的专业和努力,
都贬低为仅仅是为了糊口的工具!同事们看向我的眼神,
从鄙夷变成了**裸的“原来如此”。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才攀上了这位新老板。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一整天,
我过得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家,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我那个虽然破旧但温馨的出租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金碧辉煌。意大利手工地毯,法国水晶吊灯,
墙上挂着我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油画。我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
被一张看起来就能吞噬掉我半年工资的丝绒大床取代。我的家,我的私人领地,
被他们肆无忌惮地入侵、改造,没有经过我的一丝一毫同意。桌上留着一张纸条,
是秦姨的字迹,充满了炫耀和理所当然。“小初,阿姨找人帮你把房子重新弄了一下,
改善一下未来儿媳的居住环境,你喜欢吗?”喜欢?我只觉得恶心!我再也控制不住,
抓起手机,翻出昨天那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喂。
”还是那个冷得掉冰渣的声音。“陆宴!”我冲着电话怒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你和你妈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凭什么闯进我的生活,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波澜不惊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妈高兴就好。”就这么一句话,像一盆冰水,
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的愤怒,我的尊严,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要辞职!
”我崩溃地喊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可以。”他淡淡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就听见他接下来的话。“明天来我办公室,把辞职信和钱一起带来。”“什么钱?
”“你父亲姜建国,三年前因创业失败,向寰宇科技旗下的投资公司借贷五百万,连本带利,
至今共计七百三十二万。合同在这里,你想走可以,还钱。”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像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我却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玩笑,也不是一场心血来潮的逼婚。
这是一张早就织好的、密不透风的网。而我,就是那只早已被盯上的猎物。03我没有辞职。
我不能辞职。那笔七百多万的巨款,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父亲创业失败后一蹶不振,家里全靠我这份工资支撑,我不能倒下。我被迫留在了公司,
也成了全公司的“名人”。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贴着价签的商品。
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吃外卖、聊八卦的姐妹,如今见到我都绕道走,
背后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真没看出来,平时装得那么清高,
原来早就搭上新老板了。”“可不是嘛,不然怎么可能刚收购就点她的名。”“你们说,
她到底给陆总开了什么价?”我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走进洗手间,
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自己的脸。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姜初,不能哭,
哭了就输了。这天下午,公司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浑身散发着“正宫”气场的女人,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进了陆宴的办公室。她叫孟菲菲,
陆家的世交,寰宇科技重要合作伙伴的千金。没过多久,她就亲密地挽着陆宴的手臂,
以女主人的姿态,在公司里“视察”。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份优雅得体之下,
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偏偏就在这时,秦姨又提着她那标志性的汤汤水水来了。
她一进设计部,就看到了挽着陆宴的孟菲菲,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秦姨绕过所有人,
径直走到我面前,把保温桶塞进我手里,然后转身,对着脸色铁青的孟菲菲,
不大不小地宣布:“我们陆家,我只认小初这一个儿媳妇。”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傻眼了。陆宴的眉头紧紧皱起,而孟菲菲的脸,瞬间从白变成了青,
再从青变成了黑,精彩纷呈。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淬了毒的刀子。
我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我预感到,我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公司最近在竞争一个地标性文化馆的设计项目,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拿到。
我通宵了好几个晚上,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设计稿里,这是我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项目评审会当天,我信心满满地将方案呈交给甲方。可当我的设计图出现在大屏幕上时,
我整个人都懵了。那不是我的设计稿!
那是一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漏洞百出、甚至有明显抄袭痕迹的废稿!
甲方的负责人当场就变了脸,猛地一拍桌子:“这就是你们公司的水平?
拿一份抄袭的作品来糊弄我们?!”全场哗然。公司的信誉,因为这份稿子,
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百口莫辩,浑身冰冷,只能一遍遍地解释:“这不是我的稿子!
我的稿子被人换掉了!”可是,谁会信呢?这时,孟菲菲站了出来,她走到我身边,
一脸“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众人说:“姜设计师可能也是太想证明自己,
急功近利,才动了歪心思。大家给她一个机会,别太苛责了。”她这番话,看似在为我求情,
实则直接给我定了罪。我猛地看向陆宴,他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监控,只要调取监控,
就能看到是谁动了我的电脑!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冲到他面前,
声音都在发抖:“陆总,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只要调取监控……”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也对所有人宣布了他的“判决”。“公司的损失,
从你的薪水里扣。这个项目,后续由孟**全权负责。”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绝望,心寒。他不仅不信我,他还把我推出去,当了孟菲菲的替罪羊。
他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践踏我的专业,逼我向他,向这份荒唐的“婚约”低头。
我看着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那比他最初的冰冷更伤人,
因为那是一种彻底的、故意的漠视。我没有哭,也没有再争辩。我只是冷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身边笑得一脸得意的孟菲菲,我的眼神里,是淬了冰的火焰。“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会议室里每一个人都听见。“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04我被停职了。办公室的工位被清空,门禁卡被注销。我像个幽灵,被隔绝在公司之外。
所有人都以为我完了。一个背上抄袭污点的设计师,职业生涯基本等于画上了句号。
连秦姨都急得团团转,打电话来骂陆宴:“你个混小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初!
她不是那样的人!”电话里传来陆宴不耐烦的声音:“妈,这是公事。
”我躺在那个被改造得“金碧辉煌”的卧室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刺眼的水晶灯,
一夜未眠。放弃吗?承认自己就是个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的女人,然后接受他们的“施舍”,
成为陆宴的金丝雀?不。我姜初的骨头,没那么软。天亮的时候,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在我真正的设计稿里,
为了表达对传统榫卯结构的热爱,
我巧妙地融入了一位早已归隐山林的老设计师——陈伯老先生的独特设计语言。
那是一种非常小众、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符号,除了真正的行家,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更不可能模仿。而那份被调换的废稿,只是拙劣地抄袭了市面上一些常见的现代主义风格。
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我立刻给我的大学导师打了电话。老师听完我的遭遇,沉默了很久,
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给了我一个地址。“小初,陈老先生脾气古怪,不见外人。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造化。”我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订了最早一班去往邻市的高铁。与此同时,
我把我通宵赶出来的、真正属于我的、包含了完整设计理念和所有细节图纸的方案,
以一个求教后辈的身份,发送到了老师给我的那个邮箱里。在所有人都放弃我的时候,
我只能靠自己,去寻找那万分之一的光。第二天,寰宇科技召开紧急会议,
议题是——公开处理姜初的抄袭事件,并向甲方和社会道歉。我来了。
我穿着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没有化妆,脸色苍C白,但脊背挺得笔直。
我走进那间曾经让我蒙受奇耻大辱的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刃一样射向我。
孟菲菲坐在陆宴身边,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陆宴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
眼神深沉地看着我,看不出喜怒。人力总监开始宣读对我的开除决定。“等一下。
”我打断了他。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在宣判我的‘死刑’之前,
我申请做最后一次陈述。”孟菲菲嗤笑一声:“姜初,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承认错误就那么难吗?”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陆宴,目光灼灼:“陆总,五分钟,可以吗?
”陆宴盯着我看了几秒,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他最终,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
正要开口。会议室厚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甲方的刘总,
一脸恭敬地陪着一位穿着中式对襟衫,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
当我看清老人的脸时,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是陈伯!设计界早已封神的泰斗,
陈伯老先生!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陆宴。孟菲菲也愣住了,
她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故。陈老先生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你就是姜初吧?”我激动地点了点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陈老先生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开口:“我昨天深夜收到一封邮件,
一个叫姜初的年轻设计师,发了她的作品给我。她的设计理念,让我这个老头子都感到惊喜。
她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创新,是现在很多年轻人身上看不到的。”他顿了顿,
目光转向大屏幕上还停留着的那份废稿,摇了摇头。“至于这份所谓的‘抄袭稿’,
不过是对我二十年前作品的拙劣模仿,连皮毛都没学到。而姜初小友的原稿,
才是真正的传承与创新。”绝对的权威,一锤定音!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局面瞬间反转!
孟菲菲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伯,嘴唇都在哆嗦。
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我走上台,打开U盘,将我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证据,
一一展示在大屏幕上。“这是我电脑后台的登录记录,在评审会前一天晚上十一点零五分,
有一个陌生的IP地址远程登录了我的电脑。
”“这是我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被粉碎的文件夹路径,可以清楚地看到,
我的原设计稿被替换的时间,就在那个IP登录之后。”“最后,”我调出一张模糊的截图,
那是我拜托一个黑客朋友,通过那个IP地址反向追踪到的,一个**网站的交易记录。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孟菲菲,但交易内容,正是“高价求购一份文化馆设计废稿”。
我逻辑清晰地分析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疑点,每一条线索。整个过程,
我没有看孟菲菲一眼,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陆宴身上。他看着我,眼神里风暴汇聚。震惊,
欣赏,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懊恼和……惊艳。最后,我关掉投影,转身,
平静地看着脸色已经毫无血色的孟菲菲。“设计是我的灵魂,是我的底线。谁碰,
我就毁了谁。”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我转向陆宴,
那个将我推入深渊,又此刻无比震惊地看着我的男人。我微微扬起下巴,第一次,
以一种平视的、甚至带着一丝审判的姿态,质问他。“陆总,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或者说,你的判断力,就只值这点程度?”05绝地反击的**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疲惫。陆宴当场宣布恢复我的职位,并将文化馆的项目重新交到我手上。
孟菲菲则被他以“需要静养”为由,客气地“请”出了公司。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冰冷的漠视,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和郑重。但他依旧嘴硬,没有为他之前的武断和偏袒,
说过一句抱歉。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尽快完成项目,还清债务,然后彻底离开这对奇葩母子。
可我没想到,秦姨的“战斗力”,远超我的想象。
她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为了找证据熬了好几个通宵,第二天就直接杀到了公司。这次她没带汤,
而是带来了救护车。她当着全公司人的面,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死死抓住我,脸色发白,
呼吸急促,嘴里念叨着:“哎哟……我的心……心绞痛犯了……小初,快,
快扶着我……”我当时就懵了。周围的同事也吓坏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我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秦姨连拖带拽地“绑架”上了救护车。上了车,她立刻就坐直了身体,脸色红润,
中气十足地对我说:“小初啊,阿姨听说你熬夜伤了身体,阿姨也觉得心口不舒服,
咱们一起去医院,不,去阿姨家,好好养养身体!”我这才明白,她又在演戏!
车子没有开往医院,而是径直驶向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区。这里戒备森严,
环境清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车子在一栋现代风格的独栋别墅前停下。
当我被秦姨强行拉进那扇厚重的玄关门,看到那个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皱着眉看文件的男人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狼窝。“妈,你又在胡闹什么?
”陆宴看到我,放下文件,语气里满是不悦。“什么胡闹!
”秦姨理直气壮地把我的行李(她不知什么时候派人去我家打包的)往地上一放,
“我心绞痛,需要人照顾!小初也累坏了,需要静养!我让她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我亲自照顾她,顺便也让她照顾我,这叫‘一起养身体’,一举两得!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鸟,浑身都不自在。“我不……”我的**还没说出口,
就被秦姨打断了:“你不同意也没用,我已经跟你房东说好了,房子退租了!你要是敢走,
就睡大马路去!”我彻底无言以对。就这样,
我被迫开始了和陆宴、秦姨这对奇葩母子的“同居”生活。我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
就在陆宴主卧的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陆宴对我住进来极为不满,晚饭时,
他当着秦姨的面,给我立下了三条规矩:“第一,不许踏入我的书房和卧室半步。”“第二,
不许碰这栋房子里任何属于我的东西。”“第三,”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不许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差点气笑了。我端起秦姨盛给我的汤,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碗,冷笑着回应他:“陆总放心,第一,
我对你的工作不感兴趣。第二,我对你的东西没兴趣。第三,我对冰块,更没兴趣。
”陆宴的脸当场就黑了。秦姨则在中间努力打着圆场,一会儿给我们夹菜,一会儿讲个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