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归,一个为了赚学费,在殡仪馆**的社恐大学生。我获得了一个【往生路系统】,
系统把他的殡葬工作误认为是超度亡魂的至高仪式。给逝者化妆=【重塑魂体,
弥补生前缺憾】主持追悼会,念悼词=【言出法随,宣告逝者功德,
敕令地府善待】火化=【以三昧真火炼化业障,
送其真灵往生极乐】开灵车送骨灰=【驾驭幽冥法驾,跨越阴阳界,
亲送魂魄入轮回】我经手的“客户”,
到了地府全是功德金光护体、业障全消的“VIP魂”,判官见了都得起立,
牛头马面抢着开道1我叫安归,一个因为社恐而选择在殡仪馆**的大学生。这里安静,
客户也从不挑剔,对我来说是完美的打工圣地。唯一的缺点,就是工资按“单”结算,
底薪约等于无。为了下学期的学费,我必须努力“接单”。今天这单,有点棘手。“安归,
快点!林家的独子,昨晚火灾里没的,家属情绪很不稳定,点名要最好的化妆师。
钱师傅和我都要去跟两个大家族的追悼会,这单只能你来。
”师父老钱把一个沉甸甸的化妆箱塞进我怀里,
表情凝重得像是要去上坟——虽然我们本来就是要去上坟。我抱着箱子,
手心有点冒汗:“钱师父,火灾……那我这技术,怕是……”“怕什么!”老钱眼睛一瞪,
花白的胡子跟着抖,“你小子是我带出来的,基本功最扎实。记住,我们这行,
不是给活人看的,是给死人一个体面。尽力就行,家属那边我去说。”说完,
他拍拍我的肩膀,匆匆赶往另一个告别厅。我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
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消毒水和淡淡香烛味道的空气,走向了三号停尸间。门一推开,
一股寒气裹挟着悲伤扑面而来。几个家属围在不锈钢停尸床边,
压抑的哭声像钝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耳膜。床上躺着的,就是我的“客户”,林向晚。
我只看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烈火和浓烟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气和样貌,只留下一片焦黑和狰狞。他母亲趴在床边,
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里反复念叨着:“我儿子那么帅……那么帅啊……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的社恐瞬间发作,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我宁可去面对一百具尸体,也不想面对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
就在这时,脑海里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叮!检测到强烈执念,往生路系统已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为亡者‘林向晚’重塑魂体,弥补生前缺憾。
】【任务奖励:功德点+100,新手大礼包x1。】我猛地一愣。幻听了?因为太紧张,
出现职业幻觉了?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声音甩出去,可眼前的景象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在我的视野里,林向晚的尸体上,
一个半透明的、同样被灼烧得残破不堪的虚影正痛苦地蜷缩着。
他似乎想伸手触摸自己的母亲,却一次次穿体而过。他的“脸”上,满是绝望和不甘。
我吓得差点把化妆箱扔了。这……这是什么?灵魂?【宿主不必惊慌,此为亡者魂体。
因横死之故,魂体受损严重,怨气郁结,难以入轮回。请宿主尽快开始工作。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社恐归社恐,穷是真穷。
不管这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先把工作完成。林向晚的母亲还在哭,那声音听得我心里发酸。
我打开化妆箱,拿出最基础的清洁工具和修复材料。老钱教过我,面对这种严重损毁的遗体,
清洁和打底是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我戴上口罩和手套,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
我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珍贵的瓷器。每一步,
我都严格按照老钱教的最高标准来执行。
清洗、消毒、填充、塑形……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技术的活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家属们已经在外间休息,整个停尸间只剩下我和林向晚。【叮!
清洁步骤完成,魂体怨气-5。】【叮!填充塑形步骤完成,魂体损伤度-10。
】脑中的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我惊讶地发现,随着我手中物理层面的修复,
那个半透明的魂体,竟然真的在一点点变得凝实,那些残破的边缘也在缓慢愈合。
这下我信了。我不是疯了,我是真的遇到了奇遇。一股莫名的动力涌上心头。
我不再仅仅是为了钱,也是为了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灵魂。我拿起了油彩和画笔。这是化妆,
更是绘画。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林向晚生前的照片,
一个阳光开朗,笑容温暖的大男孩。我的手腕异常稳定,画笔在人造皮肤上游走。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专注。我的社恐在这一刻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这张需要被“画”出来的脸。这不像是在化妆,更像是一种……降神。
我感觉自己不是安归,而是一个执笔的判官,正在为他重写最后的容颜。【叮!
重塑五官完成,魂体完整度+30,弥补生前缺憾‘容貌损毁’。】【叮!魂体已稳定,
相貌恢复至生前巅峰状态。】当我画下最后一笔,为他点上象征血色的唇彩时,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我抬起头,看向那个半透明的魂体。他不再是那个焦黑扭曲的怨灵,
而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样貌英俊的青年。他低头看着自己凝实的双手,
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被我修复好的遗容,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他转向我,
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声音,但我读懂了他的口型:“谢谢你。”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身体被掏空。这时,门被推开了,林向晚的母亲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床上儿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定住了。预想中的嚎啕大哭没有出现,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是……是我的小晚……”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真好……还是那么帅……睡着了一样……”她没有再哭了,反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我默默地收拾好东西,退出了停尸间。老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安归……这……这是你做的?”我点点头,
有些不好意思:“尽力了。”老钱走进去,围着遗体转了两圈,倒吸一口凉气:“尽力了?
你这他妈是献祭了自己三十年阳寿换来的手艺吧!这哪里是化妆,这他妈是易容!不,
是重生!”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法解释。就在这时,系统声音再次炸响。【叮!
新手任务超额完成!家属执念消除,亡者魂体圆满。】【评价:完美!
】【奖励结算:功德点+300(基础100+超额200),新手大礼包x1。
】【新手大礼包已开启,获得:地府**·三昧真火点火器(唯一),
幽冥法驾驾驶精通(被动),言出法随(初级体验版)x3。
】我还没来得及研究这些听起来牛逼轰轰的奖励,只感觉脚下的大地猛地一震。不是比喻,
是物理上的震动。整个殡仪馆都晃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灯光疯狂闪烁,像是电压不稳。
“怎么回事?地震了?”老钱扶住墙壁,惊疑不定。而我的耳边,
却响起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古老而沉重的大门,
被人一脚踹开了。与此同时,遥远的阴曹地府,判官殿内。
正在打盹的崔判官被一声巨响惊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头上的官帽都歪了,
手里的判官笔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惊慌地爬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枉死城放炮仗?”一个手持锁链的牛头小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声音都在发颤:“大……大人!不好了!南天门……不,是鬼门关!
鬼门关被人从外面……踹……踹开了一个口子!”“什么?!”崔判官大惊失色,
“谁这么大胆子?”“不……不知道啊!”牛头小吏快哭了,
“只看到一道前所未见的功德金光,裹着一个新魂,直接冲破了业障海,
撞开了鬼门关……沿途的小鬼,沾着金光的,修为都涨了一大截!没沾着的,
也感觉神清气爽,好像刚休了三天年假!”正说着,一个身披璀璨金光、相貌英俊的魂魄,
在无数小鬼敬畏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判官殿。他身上的金光是如此刺眼,
以至于崔判官都得眯着眼才能看清。“新来的,报上名来,生平善恶,死于何因?
”崔判官强作镇定,翻开了生死簿。那魂魄,正是林向晚。他看了一眼崔判官,
不卑不亢地说道:“阳世,林向晚。火灾救人而死。”崔判官在生死簿上找到了他的名字,
可看到上面的记载,顿时傻眼了。生死簿上,林向晚的条目旁边,
不知何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用朱砂批了几个大字:【功德圆满,魂体无暇,三世善人,
敕令地府,当入上三道,好生优待,不得有误!】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一股让崔判官心惊肉跳的法则之力。“这……这是谁的敕令?
”崔判官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阎君吗?不对,阎君的笔迹没这么……这么霸道啊!
”他再看林向晚,只见他头顶三花聚顶,脚下金莲托生,背后功德金轮转得跟风火轮似的。
这哪是新死的亡魂,这分明是准备飞升的活神仙啊!“来人!快!给这位……呃,
给这位大德请座!上……上最好的彼岸花茶!”崔判官“啪”地一下站得笔直,
脸上挤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地府的KPI,从今天起,彻底乱了。而始作俑者我,安归,
正捏着口袋里刚到手的五千块钱“特优”红包,盘算着下个月的生活费,
对地府掀起的滔天巨浪,一无所知。2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除了脑子里那个时不时会“叮”一下的系统,一切如常。我依旧是那个在校园里默默无闻,
见了生人就想钻地缝的安归。只是口袋里多了点钱,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天给林向晚化的“重生妆”在圈子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老钱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怪物,时不时就拉着我,
神神叨叨地问我是不是被哪路神仙附体了。“安归啊,你跟师父说实话,
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去拜了什么邪门的山头?”他把我堵在焚化炉旁边,压低了声音问。
我只能尴尬地摇头:“没有啊钱师父,就是……那天状态好,超常发挥了。”“超常发挥?
”老钱撇撇嘴,“你那叫超常发挥,我这干了三十年的,岂不是白干了?算了,
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年轻人,有点秘密正常。”他顿了顿,递给我一根烟,被我摆手拒绝了。
他又说:“不过,你这手艺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们这行,讲究的是一个‘中庸’。
太好或者太坏,都容易招事。你以后自己小心点。”老钱的话一语成谶。
麻烦很快就找上了门。那天下午,殡仪馆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
车牌号是几个很扎眼的“8”。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得像鹰。他直接走到了馆长办公室,半小时后,
馆长亲自把他送了出来,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秦先生您放心,这件事,
我们一定办到最好!”那个被称为“秦先生”的男人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却在经过大厅时,
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那道目光,让我浑身一僵。
像是被一台精密的仪器从里到外扫描了一遍。我的社恐本能地让我想要躲避,
但我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我感觉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他朝我走了过来,
馆长跟在后面,不停地给我使眼色。“你就是安归?”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但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我点点头,没敢说话。“上周林向晚的遗容,是你处理的?
”“是……是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好。手艺不错。”说完,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我。“这个,送给你。
以后你的工作会比较‘特殊’,它能保护你。”我愣愣地接过盒子。盒子入手冰凉,
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秦先生,这……这太贵重了。”我本能地想拒绝。“拿着。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你应该得的。我们是‘守夜人’。我们的职责,
是守护生与死的界限,确保每一个灵魂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安宁。你的能力,
很符合我们的要求。以后,你就是我们组织的外围成员了。”守夜人?守护生死界限?
这中二度爆表的台词让我有点发懵。我下意识地看向馆长,他正疯狂地朝我点头,
示意我快答应。“我……我只是个**的……”“从今天起,你不是了。”秦川打断了我,
“你的所有‘业务’,都会由我们来指派和结算。薪酬,是市价的十倍。”十倍!
我可耻地心动了。学费、生活费,甚至还能攒下一点钱……“好好干,安归。
”秦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守护生死,责任重大。”他转身离去,
留下我和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馆长。“安归啊!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馆长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知道秦先生是什么人吗?‘守夜人’!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他们处理的,
都是‘不干净’的‘大单’!你以后就跟着他们,前途无量啊!”我捏着那个冰冷的黑盒子,
心里却莫名地有些不安。回到休息室,我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由不知名黑色藤蔓编织而成的花圈,巴掌大小,
上面点缀着几朵深紫色小花,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冷香。【叮!
检测到特殊法器:功德吸纳与灵魂标记之环。
】【法器效果:1.吸收佩戴者在引导亡魂过程中产生的99%功德,
并将其转化为纯净灵能储存。标记所有经由佩戴者处理的魂魄,便于追踪与回收。】【警告!
此为高度危险的剥削性法器!宿主产生的功德将被窃取,且自身气运会与法器绑定,
极易**控!建议立即销毁!】系统的警告音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我手里的花圈,瞬间变得滚烫。守夜人?守护生死界限?狗屁!
这分明就是一群想把我当成“功德韭菜”来收割的阴间资本家!我超度亡魂,
他们拿走99%的提成?还顺便在我处理的“客户”身上装GPS定位?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黑心的老板吗?我下意识地想把这玩意扔了。可秦川那锐利的眼神,
和馆长那副恨不得给我跪下的样子,又让我冷静了下来。这些人,绝对不好惹。我现在拒绝,
恐怕明天就得“被自愿”成为殡仪馆的客户。怎么办?我看着手里这个精致而邪恶的花圈,
陷入了沉思。老钱说得对,手艺太好,真的会招来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老钱打来的。“安归,快来一下火化间!出事了!
”他的声音异常焦急。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花圈塞进口袋,跑了过去。火化间里,
烟雾弥漫。老钱和几个同事正拿着灭火器对着一号火化炉猛喷。
那台价值上百万的德国进口火化炉,此刻正冒着滚滚黑烟,控制面板上火花四溅,
显然是报废了。“怎么回事?”我问道。老钱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
气得直哆嗦:“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炉子的核心温控线路给剪了!刚才一点火,
温度瞬间超载,直接炸了膛!”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炉子底下发现了一截被剪断的电缆。切口很整齐,是专业的工具干的。“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来看了一圈,说是恶意破坏,可这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上哪找人去?
”老钱一脚踹在炉子上,又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我的目光,却落在了被熏黑的墙角。那里,
有一个用粉笔画的,潦草的图案。一只乌鸦,被一团火焰包裹着。【叮!
检测到‘盗火者’信标。】【组织:盗火者。】【理念:砸碎地府旧秩序,让所有灵魂平等。
】【行为模式:破坏一切可能被‘守夜人’利用的、能够产生‘功德’的仪式或工具。
】我看着那个图案,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又一个组织?而且听这意思,
他们是“守夜人”的死对头?他们破坏火化炉,
是因为我的火化被系统判定为【以三昧真火炼化业障】,这也会产生大量“功德”?
所以他们是为了阻止功德被那个破花圈吸走?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掉进了狼窝的肉。
前面是想把我当韭菜割的“守夜人”,后面是行为极端、一言不合就搞破坏的“盗火者”。
而我,夹在中间,只是个想赚学费的社恐大学生。我感觉我的前途,
比这台报废的火化炉还要黑。3火化炉被破坏的事,最终不了了之。馆长赔了一大笔钱,
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看我们这些一线员工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而我,
则开始了我“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卧底生涯。
秦川和他的“守夜人”组织果然开始给我“派单”了。他们送来的“客户”很特殊,
要么是生前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要么是死状极其凄惨的横死者。按照系统的说法,这两类人,
一个自带“功德基础”,一个“怨念深重”,处理起来产生的“功德油水”都特别足。
我不敢不接,也不敢不用那个花圈。每次工作时,我都会把它挂在胸前。那冰冷的触感,
像一条毒蛇,时刻提醒着我,我辛苦工作的成果,正源源不断地被它吸走。【叮!
开始为亡者‘张国栋’重塑魂体……】【叮!魂体修复完成,功德+500。】【警告!
法器‘功德吸纳与灵魂标记之环’启动!开始吸收功德……99%功德已被窃取!
宿主实际获得功德:5点。】【叮!亡者‘张国栋’已被标记。
】每当系统发出这屈辱的提示音时,我的心都在滴血。那感觉,
就像是我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好不容易打了五百斤粮食,结果地主家的狗腿子跑过来,
拿麻袋装走了四百九十五斤,还拍拍我的脸说:“小伙子,好好干,明年给你换个金饭碗。
”金你个头的饭碗!更让我憋屈的是,我明明知道真相,
却还要在秦川面前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安归,最近干得不错。”秦川偶尔会来视察,
他会拍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你的酬劳。我们组织,
从不亏待有能力的人。”我捏着那比普通薪水厚十倍的信封,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是卖命钱,更是封口费。他们用金钱来麻痹我,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一头产奶的牛。
我也曾想过反抗。比如,工作的时候偷偷把花圈摘下来。但有一次,我刚把花圈放进口袋,
准备给一位车祸去世的女士化妆。秦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安归,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帮助吗?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没事,然后乖乖地把花圈重新戴上。我知道,
这花圈不仅能吸功德,还是个监视器。我在他们面前,几乎是透明的。这种无力感和压抑,
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的社恐,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反而被磨平了。
因为我已经没心力去恐惧社交了,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思考如何摆脱这个困局。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我发现,“守夜人”送来的“客户”,在经过我的“超度”后,
他们的家属都会收到一笔巨额的“抚恤金”,远超正常的保险赔偿。
对外宣称是某个神秘的慈善基金会。我明白了,这是“守夜人”的另一手。
他们不仅在阴间收割功德,还在阳间收买人心,为他们的行为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
而“盗火者”,也并没有闲着。他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总能精准地找到“守夜人”的目标。有一次,我正在给一位跳楼自杀的金融大亨念悼词。
按照系统的说法,这是【言出法随,宣告逝者功德】的关键环节。
我刚念到一半:“……他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叮!
言出法随(初级体验版)已激活,正在宣告功德……】突然,
告别厅的音响系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然后猛地炸出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最炫民族风》。“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整个告别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逝者的遗孀捂着心口,差点当场跟着去了。我尴尬得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混乱中,
我瞥见一个穿着保洁员衣服的年轻女孩,正拿着一个遥控器,对我挤了挤眼睛,
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坏笑。那张脸,我有点印象。
她好像是殡仪馆新来的保洁员,叫……赤鸦。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警告!仪式被中断!
功德宣告失败!】系统的提示音里,都透着一股无语。我看着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
心里五味杂陈。“盗火者”的捣乱,虽然让我免于被吸走功德,但也让我的工作变得一团糟。
我不仅要面对“守夜人”的监视,还要提防这些神出鬼没的“破坏分子”。我的处境,
愈发艰难。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下面是万丈深渊。左边是伪善的“守夜人”,
右边是狂热的“盗火者”。我谁也得罪不起,只能在夹缝中苟延残喘。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思考着破局之法。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被吸干功德事小,
万一哪天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或者发现了他们更多的秘密,
“守夜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让我“意外死亡”。我必须找到一条出路。而这条出路,
或许就应在那些被我亲手处理,却又被标记了的“VIP魂”身上。我打开系统面板,
看着那一个个暗淡下去,标注着“已被标记”的客户名字。
林向晚、张国栋、李秀梅……我送他们风风光光地去了地府,他们在那边,
应该都成了“人上鬼”。如果……如果我能联系上他们呢?这个疯狂的念头一冒出来,
就在我心里扎了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希望。4机会,
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也比我想象的要诡异。那天,秦川亲自给我送来了一单“生意”。
“安归,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客户名叫‘梁伯文’,
是我们‘守夜人’组织的一位退休元老。他为组织奉献了一生,
我们必须给他最高规格的送别。”我心里“咯噔”一下。守夜人的元老?
这可真是烫手的山芋。“他……是怎么去世的?”我小心翼翼地问。秦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淡淡地说:“年纪大了,突发心梗。很安详。”我没有再问。但我知道,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在停尸间,我见到了梁伯文。他是个看起来很清瘦的老人,
脸上布满了皱纹,表情……确实很安详。安详得有些过分了。就像一尊蜡像。我按照流程,
开始工作。戴上那个该死的花圈,拿出我的工具。【叮!
检测到特殊亡魂:守夜人(前成员)。魂体中蕴含大量组织内部信息。
】【触发特殊任务:窃取密语。】【任务描述:在重塑魂体的过程中,
亡者会短暂地恢复部分意识,并因为宿主的能力而产生绝对信任。
请引导他说出关于‘守夜人’的秘密。】【任务奖励:未知。】【任务风险:极高!
一旦被‘守夜人’组织察觉,宿主将被立即清除!】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一个能让我窥探“守夜人”内部秘密的机会!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秦川就在外面,他那鹰隼般的眼睛,仿佛能看穿这间屋子的墙壁。干,
还是不干?我只犹豫了三秒钟。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这么憋屈下去,我迟早是个死!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为梁伯文化妆。我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专注。
我将自己的精神,全部灌注在指尖的画笔上。我感觉,我不仅仅是在修复他的容颜,
更是在试图唤醒他沉睡的灵魂。【叮!
重塑魂体进行中……魂体与宿主产生精神链接……】恍惚间,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灰色的空间。梁伯文那半透明的魂体,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
眼神不再是空洞的安详,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解脱,悔恨,还有一丝……恳求。
“你……是新的‘引路人’?”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而苍老。我心中一动,
顺着他的话说:“算是吧。老先生,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梁伯文惨然一笑:“心愿?
我为他们做了一辈子的牛马,收集了无数的‘功德’,到头来,
连进入‘天堂’的资格都没有。他们说我老了,精神不稳定,可能会泄露秘密,
就让我‘安详’地退休了……”他的话,印证了我心中最坏的猜测!“守夜人”内部,
也存在着残酷的清洗!他们连自己人都不会放过!“天堂……是什么?”我抓住了关键词。
“一个……一个用无数功德和灵魂堆砌起来的,
只为最顶层权贵服务的私人天堂……”梁伯文的魂体开始变得不稳定,闪烁起来,
“他们想垄断轮回!绕开地府,建立自己的神国!他们才是最大的‘盗火者’!他们盗取的,
是所有众生轮回的希望!”我被这惊天的秘密震得头皮发麻。垄断轮回!建立私人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