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陆哲,最近估计是闲得慌,老在他那帮狐朋狗友面前念叨我。
「太黏人了,简直是块牛皮糖,要不是看在我妈面子上——」他顿了顿,
语气里的嫌弃能拧出水来,「早跟她掰了。」这话传到他好兄弟顾易耳朵里,听得多了,
顾易这「热心肠」的就坐不住了。「我说陆少,」他递了根烟过去,姿态挺仗义,
「要不兄弟我帮你一把?我弄个小号去勾搭勾搭嫂子,万一她上钩了,你拿着证据,
不就能名正言顺地提分了?」陆哲接过烟,指尖在烟盒上敲了敲,嗤笑一声:「她?
姜柚那女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挂我身上,出轨?你让她试试,借她个胆儿她都不敢。」
语气里那股子笃定,仿佛我是他养的宠物,只会摇尾乞怜。行,试试就试试。1没过两天,
我手机叮咚一声,一条陌生私信跳了出来。点开一看,嚯,一张怼着腹肌拍的**照,
灯光暧昧,线条分明。配文:「猜猜我是谁?」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回复速度快得像抢红包:「小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但你这腹肌——啧,
有种让人想犯罪的疏离感。「算了,姐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直接问吧,
你——活儿好不好?」消息发过去,对面沉默了。石沉大海,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我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一点也不意外。装什么纯情小奶狗,都是千年的狐狸,
玩什么聊斋。反倒是陆哲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屏幕一亮,我秒接,
嗓音瞬间切换到夹子模式,甜得发腻:「老公呀,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是不是这周末终于有空陪人家了?」电话那头,陆哲沉默了几秒,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他那冰山似的嗓音才飘过来:「嗯,你不是老念叨着想见我朋友吗?这周末,
带你见见。」「啊!」我捂着嘴,音量拔高八度,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带我见朋友?老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是终于肯接受我了?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了?你是不是考虑要跟我结婚了?」一连串的问题,
像机关枪似的扫射过去。陆哲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还久。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紧蹙的眉头和不耐烦的神情。电话里的电流声滋滋作响,过了半晌,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呵呵,是。你等着吧。」最后三个字,尾音拖得老长,
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话音刚落,他就跟躲瘟神似的,啪嗒一下挂了电话。我拿下手机,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面无表情。等着?等着看你们这俩蠢货演戏吗?
还是等着我把你们的如意算盘,砸个稀巴烂?呵,装腔作势的玩意儿。
等我把你的钱——哦不,是属于我的「精神损失费」捞够了,
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在这儿跟我摆谱。我和陆哲这门亲事,说起来也是老掉牙的指腹为婚。
只是,那时候我家还没破产,我爸的公司还没变成一地鸡毛。
那年我家窗台上的兰花刚抽出新芽,我爸的公司就垮了。也是从那天起,陆哲这三个字,
在我心里就只剩下了提款机的功能——一个偶尔能提供资金支持的,人形提款机。
他陆大少爷看不上我,这我门儿清。毕竟,在我回国之前,我俩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感情基础?比塑料还脆弱。再说,我家现在这情况,他妈还念着跟我妈那点手帕交的情分,
留着我这个未婚妻的名头,不过是为了全陆家的面子。人家等着我自己识趣,
主动提解除婚约呢。本来,我也确实打算做个懂事的体面人,拿了分手费好聚好散。
可坏就坏在,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陆哲往我对面一坐,二话不说掏出手机,
旁若无人地跟别人聊微信,聊得眉飞色舞。足足五分钟,他才纡尊降贵地掀起眼皮,
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打量路边一颗不小心碍了他脚的石子。然后,他薄唇轻启,
吐出一句让我差点当场掀桌子的话:「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花痴吗?」他嘴角勾着一抹自以为是的笑,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不经心地划拉着。我当时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好,很好。
天堂有路你不走,捞女的地狱之门——现在,正式向你敞开。从那天起,
我每天给他发的消息,数量堪比轰炸机。中心思想高度统一,就两点:第一,老公在吗?
你好帅我好爱你么么哒。第二,老公在吗?你不理我我好伤心,
你为什么对你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未婚妻这么狠心呜呜呜。陆哲烦我烦得要死,这是肯定的。
他知道我现在手头紧,每次被我烦到忍无可忍——通常是他重要的会议被打断,
或者他跟哪个小嫩模卿卿我我的时候被我电话搅了兴致——他就会给我转一笔钱。
用他的话说,是「买你闭嘴的封口费」。我能怎么办呢?我当然是心如刀割,悲痛欲绝,
泪流满面地控诉他的无情。然后,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点了收款。毕竟,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尤其是这种送上门的「精神抚慰金」。
2我挂了陆哲那通听不出什么情绪的电话,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行啊,带我见朋友,
不就是想在兄弟面前给我难堪,让我知难而退么?我懂,我都懂。
本来我也盘算着再捞最后一笔就跟他拜拜,老死不相往来。周末很快就到了。
我特意挑了件看起来乖巧又有点小家碧玉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力求人畜无害。
饭局设在一家挺高级的私房菜馆,包间里除了陆哲,
就只有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他那位好兄弟,顾易了。
陆哲照旧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的死样子,坐下就划拉手机,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顾易倒是比陆哲有人情味儿多了,主动跟我打招呼:「弟妹好,我是顾易,陆哲的发小。」
他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配上那副金丝眼镜,斯文败类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顾哥好。」我赶紧露出一个甜美无害的笑容,声音夹得恰到好处,「经常听陆哲提起你,
说你们关系特别铁。」陆哲闻言,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凉飕飕地瞥了我一眼,没吭声,
手指在屏幕上敲得更快了。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受了委屈但强装坚强的模样,
眼圈微微有点红,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柠檬水。顾易将一切看在眼里,
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主动挑起话题,问了我一些工作和兴趣爱好的事情。
我捡着些无伤大雅的说了,全程表现得像个初入社会、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的小白兔。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暗流汹涌。陆哲全程负责低气压,
我负责扮演「虽然你不理我但我依然爱你」的深情未婚妻,顾易则像个润滑剂,
偶尔插科打诨,不让场面太难看。快吃完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或者说,
他们计划中的一幕。顾易端起果汁杯,像是要给我续杯,手腕一歪,
大半杯橙黄色的液体就那么「不小心」地泼在了我的浅色连衣裙上。「哎呀!实在对不起,
小柚!」顾易连忙抽纸巾,表情懊恼又带着点儿刻意的慌张,「你看我这手,
真是笨手笨脚的。这裙子都湿透了,穿着肯定不舒服。」我心里门儿清,
脸上却是一副「没关系没关系」的大度模样,一边接过纸巾擦拭,一边说:「没事没事,
顾哥,一点果汁而已,回去洗洗就好了。」陆哲这时候终于舍得放下手机,
皱着眉看了眼我的裙子,语气还是那么冷淡:「穿着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顾易,
你带她去旁边商场买条新的,我最烦逛街,在车里等你们,速去速回。」说完,他拿起外套,
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好家伙,这配合打得,我都想给他们鼓掌了。
我低头擦着裙子,余光却没放过顾易。他为了给我擦拭裙摆,不经意间挽起了衬衫袖子,
露出一截手臂。白皙,肌肉线条流畅,但不是那种健身房死肌肉的夸张感,
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薄肌,透着年轻男性的性感。真眼熟。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电光火石之间,那张只有腹肌和人鱼线的**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是他!我这人吧,
别的不敢说,在认男人这方面,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一瞬间,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这两个狗男人,合起伙来阴我!先是顾易用小号发腹肌照试探,
看我是不是个经不起撩拨的「老色坯」。我那句「你活儿好不好」估计正中他们下怀,
觉得我肯定是个随便的女人。然后就安排了今天这场鸿门宴,陆哲负责冷暴力打击我,
顾易负责「意外」弄脏我衣服,再顺理成章地带我去买衣服——买贵的,留下我「见钱眼开」
、「随便接受男人礼物」的证据。等他们把这些「证据」往陆家老太太面前一递,我这婚约,
可不就顺理成章地黄了么?顺带还能踩我一脚,让我名声扫地。毒,**的毒。
我当初只是看不惯陆哲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想从他那儿捞点精神损失费——说实话,
他给我的那些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他买块表的。他们倒好,直接想毁了我。
想到这儿,我心里那股火「噌」地就上来了。但我面上丝毫不显,反而抬起脸,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和局促,看着顾易:「那……麻烦顾哥了。」顾易见我「上钩」,
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得意,笑容却依旧温和:「不麻烦,应该的。走吧,小柚,
别让陆哲等急了。」好一个兄弟情深,真是感天动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艘贼船,
能划多久不翻。进了商场,顾易直奔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女装奢侈品店。
导购热情地迎上来,顾易轻车熟路地指了几件:「把你们这季的新款拿几条适合她的连衣裙。
」导购的眼神在我身上打了个转,随即笑得更甜了:「好的,先生您稍等。」很快,
几条裙子摆在我面前。顾易指着其中一条黑色的小礼服裙:「这条不错,小柚你试试?」
我扫了一眼吊牌,七万八。呵,下血本啊。我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裙子,进了试衣间。
换好出来,顾易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艳:「很适合你,这条就要了。
」不等我说话,他又转向导购:「这条裙子配哪个包好看?挑一个。」
导购立刻拿来一款当季热门的链条包,我认得,是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
暗暗喜欢了很久但因为价格太咂舌一直没舍得下手的。市场价大概也要五六万。
「这个包和小黑裙很搭,你背上试试?」顾易的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我背上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真不假,
这么一堆,确实显得贵气了不少。顾易含笑站在我身后,透过镜子看着我,
适时地赞美:「真漂亮。喜欢吗?喜欢就一起拿着,算我送你的见面礼。」我转过身,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受宠若惊,手指紧张地捏着包包的链条:「顾哥,
这……这太贵重了。我们……好像才是第一次见面?」顾易上前一步,
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那个包,递给导购示意包起来,然后才看着我,
语气亲昵又带着点理所当然:「我跟陆哲什么关系?铁哥们儿。「你是他未婚妻,
以后就是我弟妹。当哥的给弟妹买点见面礼,不是应该的么?」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陆哲那家伙,木头一个,最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估计连商场都没正经陪你逛过几次吧?以后要是闷了,或者他欺负你了,随时找我,
随叫随到。」英俊多金,体贴入微,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
还带着点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关心和暗示。不得不说,顾易这孔雀开屏的段位,
比陆哲那个只会用鼻孔看人的蠢货高了不止一个水平。他含笑看着我,眼神温柔又专注,
似乎在等着我脸红心跳,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再拉近一些距离,玩点极限推拉的把戏。可惜啊,
他算盘打得再响,也算不到老娘此刻心里的小九九。我与他对视了几秒,
然后——眼圈慢慢红了,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这一下,
别说顾易了,连旁边打包的导购都愣住了。顾易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我:「小柚,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没接他的手帕,反而抬起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
一边抹一边哽咽,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怜。「顾哥,
你……你不用再白费心思了。」我故意抬高了一点音量,
确保旁边竖着耳朵的导购也能听清楚,「你们……你们想要什么,我直接配合就好了。
「你可以直接跟陆哲说,我就是个见钱眼开、水性杨花的坏女人,让他赶紧跟我解除婚约吧!
」顾易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小柚,
你……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就是看你之前穿的裙子弄脏了,作为陆哲的朋友,
给你买条新的赔罪,再送个见面礼,你——」我猛地打断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委屈:「顾易!我知道!昨天那张腹肌照片是你发的!
我知道你们今天就是想抓我出轨的证据,好让陆哲名正言顺地甩了我!」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顾易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我会这么直接地把事情挑明。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手足无措,
只能强作镇定地辩解:「小柚,你肯定误会了,什么照片?我们根本不知道……」
「我昨天的回复还不够明显吗?」我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声音沙哑,
「你们还想要什么?想要我主动勾引你,然后拍下接吻照,还是床照?」顾易:「……」
他彻底说不出话了,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继续用手背擦着眼泪,
其实是借着这个动作,悄悄观察他的反应。很好,慌了,乱了,开始有负罪感了。
「我知道陆哲在背后怎么跟别人说我的,」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他说我恋爱脑,说我让他很烦,说要不是看在他妈妈的面子上,早就把我甩了……」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放下手,
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顾易,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痛苦,「他是我未婚夫啊!
我喜欢他,想跟他多说说话,多关心他一点,每天给他发很多消息,
难道……难道真的有这么可恨吗?」我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顾易的手臂,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哥,你也是男生,还是陆哲最好的朋友,你肯定懂他!
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家破产了?
可我爸妈已经把债务都处理好了呀!我有学历,也有自己的小事业,
我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真的不会拖累他的!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我可以改的啊!」
我的眼神一定很绝望,很无助,带着濒临崩溃的破碎感。否则,顾易的表情不会那么慌乱,
甚至带着那么明显的后悔和……一丝不忍?他大概也没想到,只是想帮兄弟一个小忙,
结果却被我当场进行了一场如此声势浩大的「良心拷问」。
都说恋爱脑和纯爱战神只有一线之隔。区别是什么?
大概是——纯爱战神通常哭起来比较好看,而且能精准地戳到对方的愧疚点。所以,现在,
我,姜柚,就是那个为爱卑微、却惨遭算计的纯爱战神。看着顾易那张帅脸从错愕到慌乱,
再到此刻的欲言又止、手足无措,我心里的小人儿叉腰狂笑。小样儿,跟我玩儿心计?
你们还嫩了点!好戏,才刚刚开始呢。3顾易那小子,把我送到楼下,
大包小包地帮我拎上楼,全程那叫一个殷勤备至。我呢,继续我那「受惊小鹿」的人设,
时不时红个眼圈,说两句「给你添麻烦了」、「陆哲他会不会误会啊」之类的废话。
顾易拍着胸脯保证:「小柚你放心,陆哲那边我去说,他要敢找你麻烦,我第一个不答应。」
啧,这兄弟情,真是感天动地——才怪。我刚把门关上,
脸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收了个干净。哼着小曲儿把那些战利品归置好,贵的留下,
不那么称心的就盘算着挂二手平台回点血。钱嘛,谁会嫌多呢?没过多久,
门铃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我从猫眼里一瞅,得,陆哲那张臭脸。他旁边还站着顾易,
顾易脸上那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估计是被陆哲一路数落过来的。我慢悠悠地开了门,
倚着门框,懒洋洋地问:「哟,陆大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陆哲眼睛都快喷火了,
指着我,又指了指顾易,那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姜柚!你行啊你!还有你,顾易,
**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他嗓门儿不小,楼道里都能听见回声。我还没开口,
顾易先一步挡在我身前,眉头紧锁:「陆哲,你说话客气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陆哲冷笑一声,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我脸上,「我那好兄弟,
被你几滴猫尿一勾,就找不着北了?姜柚,你这手段,不去演戏都屈才了。」他说话的时候,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我往顾易身后缩了缩,露出一双「惶恐」的眼睛,
声音带着哭腔:「陆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只是……」话说到一半,
我「恰到好处」地哽咽了,肩膀一抽一抽的。顾易见我这样,火气也上来了,
一把推开陆哲:「够了陆哲!你别在这儿发疯!小柚她——」「她什么?她清纯无辜?
她冰清玉洁?」陆哲猛地提高了音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我他妈在兄弟面前抱怨你几句,你倒好,直接把我兄弟策反了!你安的什么心?」这时候,
我兜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是我之前留的后手,那张腹肌照。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该我「绝地反击」了。我颤抖着手,从顾易身后走出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哲,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绝望」:「陆哲,原来,原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逼我离开吗?」我慢慢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陆哲,
上面赫然是那张腹肌照,只是角度刁钻,看起来更像是**。照片下方,是我「恰巧」
截到的一段顾易小号和我的聊天记录,内容嘛,自然是我精心编辑过的,
显得顾易是在陆哲的「指示」下,一步步引诱我。「这张照片,」我声音都在抖,
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顾易都跟我说了……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不对?
你想拿到我出轨的证据,好让你爸妈对我彻底失望,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甩掉我,是不是?」
陆哲脸上的表情——那可真是精彩纷呈。从盛怒到错愕,再到一丝慌乱,
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能反咬一口,还咬得这么「有理有据」。顾易也是一脸懵,
估计也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把他给卖了还让他帮着数钱。他想解释,张了张嘴,
看着我「破碎」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我吸了吸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每一个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三分委屈,三分心碎,四分强撑着的倔强。「我一直以为,
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对你好一点,你总会看到我的真心。」我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你不仅不爱我,
甚至……甚至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毁了我。」「陆哲,我们完了。」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楼道都安静了。我看着他,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悲伤,
「我不会再纠缠你了。「祝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说完,我当着他的面,
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他的微信,手指在「删除联系人」
上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给他充足的时间品味这「心如死灰」的一刻,然后,
干脆利落地按了下去。做完这一切,我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关门。砰的一声,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靠在门板上,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演戏可真是个体力活。
接下来几天,陆哲那边倒是消停了。估计是被我那番操作给整懵了,
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顾易倒是给我发了几条微信,问我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我回了个「谢谢,我很好」,就没再多说。大概过了一个礼拜吧。
那天我刚搓完一套复杂的美甲,累得腰酸背痛,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姜柚,我是陆哲,有东西要给你,见一面。」我挑了挑眉,哟,
这是缓过神来了?我直接把那号码拉黑了。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我家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敲门声礼貌多了,笃笃笃,很有节奏。我打开门,陆哲站在外面。几天不见,
他看着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手里拿着个挺眼熟的盒子——是我之前送他的那副墨镜,我家还没破产的时候,我弟买的,
我顺手拿来送他了,估计他一次没戴过,盒子上都落了层灰。他把盒子递给我,
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也低了不少:「你的东西,还你。」我接过来,看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