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历207年,浮空城“诺亚”悬在破碎地表上方,天空裂痕中还残留着星核坠落的光。
城市由量子议会统治,秩序严密,空气冰冷。姬渊,24岁,世界线修正者第741号,
灵魂能穿越次元寄宿不同躯壳。他眉心有银纹烙印,瞳孔平时是琥珀色,外表看起来懒散,
说话总带点调侃,但眼神深处藏着疲惫。那是上千次死亡留下的痕迹。
这是他第189次寄宿。这一次,他进入了一具刚死的基因学家身体里。
这人是诺亚第三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任务目标是修复即将断裂的第十三重时间环。
可姬渊刚苏醒,神经毒素就已经侵入脊椎。倒计时开始:十分钟内,生命终结。
他靠在实验台边,手指发抖,视线模糊。毒素正在破坏神经系统,每一秒反应都在变慢。
他知道,这次不是任务失败。是有人在他醒来前就杀了这具身体。而且,动手的人,
很可能还会回来确认结果。他闭上眼,集中意识,激活了“回响锚点”。能力启动的瞬间,
前十分钟的记忆涌入脑海。画面闪现:实验室门打开,一个女人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她穿着红色旗袍,袖口露出翡翠镯子,在灯光下反着冷光。
她的声音温柔:“最近太累了,喝点提神。”基因学家接过杯子,道谢。
她站在旁边等他喝完,目光平静。就在他放下杯子的瞬间,身体突然僵住。
她轻声说:“为了更大的生存,你必须消失。”然后她转身离开,刷卡关门,脚步稳定,
没有回头。记忆到这里中断。姬渊睁开眼,瞳孔泛起一丝银光,随即恢复。
他记住了那串脚步节奏,记住了她刷卡的位置,
也记住了原主在死前最后一刻的本能反应——左手三次轻敲桌面。
那是应急通风口的开启暗号。他抬起手,模仿那个动作,敲了三下。头顶传来轻微气流声,
监控摄像头偏转了角度,死角出现三秒延迟。够了。他拖着身体爬向冷藏柜,
手指几乎抓不住把手。拉开抽屉,看到一支标注“样本X”的基因试剂。这不是任务物品。
是原主临死前想藏的东西。他把试剂塞进衣领,贴着皮肤藏好。然后拔掉输液管,
关闭生命监测仪,用最后力气启动伪造心跳程序。屏幕上心率逐渐归零。他倒在实验台旁,
一动不动,像一具真正的尸体。门外传来高跟鞋声。红裙摇曳,萧明凰走进实验室。
她是诺亚基因药剂项目的负责人,表面优雅端庄,实际掌控着“涅槃”药剂的研发。
也是这具身体的毒杀者。她走到尸体旁,蹲下检查瞳孔,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轻轻转动。
她低声说:“第七百四十一次,还是失败了?”话音落下的一瞬,姬渊睁眼。
他右手猛地抓住她手腕,左手抽出藏在袖中的注射器,反手扎进她掌背。
里面是他在记忆中还原出的神经阻断剂,原主曾用它控制实验体活动。萧明凰闷哼一声,
后退半步,脸色微变。她看着本该死透的男人撑起身体,动作缓慢却坚定。“你说错了。
”姬渊声音沙哑,“不是第七百四十一次失败……是我第189次醒来。”他没等她回应,
踉跄起身,拔下颈后连接终端的数据针,**主控接口。一段加密日志被上传,
内容来自回响记忆中的对话残片:“涅槃……不是救赎,是献祭。”警报响起,
红色灯光闪烁。系统判定核心数据泄露,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三分钟。
姬渊跌撞冲向通风口,爬进去时左腿已经失去知觉。身后爆炸声传来,火光吞没实验室。
他在管道中爬行,呼吸急促,额头冒冷汗。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击颅骨。
但他清楚记得刚才的画面。那杯咖啡,那句低语,还有她离开时的脚步。
这些信息都被封存在意识深处,凝成一枚无形的“回响锚点”。
这是他第一次在死亡中夺回主动权。以前他只是被动执行任务,一次次死去,一次次重生。
从不知道为什么必须死,也不知道谁在操控这一切。现在他知道了。有人在清除他。
而他每次死亡,都会留下一点痕迹。只要他还记得,就能反击。管道尽头通向东区废弃网络。
他滚出出口,摔在地上,喘着气抬头。夜风穿过残破结构,吹得铁皮哗响。他靠墙坐着,
手伸进衣领,摸到那支冰凉的试剂。样本X。原主拼死保护的东西。他不知道它是什么,
但知道萧明凰一定不想让它流出。
而她那句话——“第七百四十一次”——说明她早就知道他会醒来。不止知道,
还在等着他死。姬渊闭上眼,脑海中再次调出那段回响。女人的脚步声,镯子的反光,
语气里的冷漠。他能感觉到那种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是一种近乎仪式的冷静。
她在执行计划。而他是计划中的消耗品。可现在,消耗品活下来了。
并且带回了不该存在的记忆。远处,一座隐秘直播间内,谢无咎坐在镜头前。
他是蚀界组织首领,也是量子议会首席评论员,常在公开平台点评修正者行动。
此刻他并未直播,只在后台发布一条匿名评论:“又一个修正者倒下?不,
这次……他睁开了眼睛。”系统一秒内删除留言。他嘴角微扬,手中古铜话筒闪过一道血光。
他喜欢看这种时刻。修正者本该是棋子,按设定走向毁灭。可偶尔会出现意外。
比如这个姬渊,居然能在毒素侵蚀下激活深层记忆,还能反杀布局者。有趣。他把玩着话筒,
低声说:“继续走吧,让我看看你能记住多少次死亡。”实验室废墟中,搜救队还未抵达。
萧明凰站在外围阴影处,掌背上伤口已处理完毕。她盯着监控回放里那截通风管道出口,
指尖缓缓摩挲镯子。“逃了也好。”她轻声说,“你终究会成为最完美的燃料。
”她转身离开,红裙消失在夜色里。管道深处,姬渊终于缓过劲。他靠着墙,握紧试剂,
意识清醒。他知道一件事: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接受死亡的人。每一次死去,
都会留下一段回响。而他,会用这些回响,一步步撕开真相。夜风灌进通风口,
姬渊靠着墙坐了片刻。他的左腿已经麻木,毒素还在往上爬。衣领里的试剂贴着皮肤,
冰得刺骨。他伸手摸了摸,还在。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动作缓慢。眼前发黑,但他没停。
必须离开东区,主城的封锁令应该已经下达。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紫。
回响锚点在脑子里安静地存在着。他闭上眼,萧明凰的脚步声重新浮现——三长两短,
右脚落地稍重。她刷卡时拇指压在读卡器左下角。这些细节像刻进骨头里。
他模仿着那个节奏走起来,肩膀微沉,右手虚搭在腰侧,像是拿着权限卡。监控探头扫过,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加快脚步。摄像头转了个角度,没停留。废弃管道往下倾斜,
铁皮接缝处锈蚀严重。他一路滑到尽头,撞开一扇铁门,跌进地下街。这里没有灯光,
只有几处应急电源闪着绿光。摊位连成一片,遮雨布搭得歪斜。人影穿行其间,低声交谈。
空气里混着机油和食物腐败的味道。他刚站稳,两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来。穿着改装作战服,
胸口别着残破的暗卫徽章。“身份。”其中一人开口,声音冷。姬渊没动。他知道反抗没用。
他从衣领里取出那支试剂,举起来。“这是你们原来长官想毁掉的东西。”两人对视一眼。
一人伸手要拿,姬渊收回手。“萧明凰来过实验室。她给研究员喝了毒咖啡,
说‘为了更大的生存,你必须消失’。”他声音低,但清晰,“然后她说,涅槃不是治疗,
是筛选。只让基因干净的人活。”对方动作顿住。“你怎么知道她说的话?”“我听见了。
”姬渊盯着他们,“我也快死了。但这话,不该只有我知道。”远处传来脚步声。
更多人围过来。有人认出了试剂瓶上的编号,低声说了句什么。人群分开一条路。女人走来,
黑色劲装,雷纹腰带缠在髋部。右眼戴着单片镜,边缘泛着微弱蓝光。紫电在她指尖跳跃。
叶昭。她站在姬渊面前,比他高出半头。目光扫过他的脸,又落在试剂上。“议会派你来的?
”她问。“我不是议会的人。”姬渊说,“我是被他们清除的第189具躯壳。”叶昭冷笑。
“每次死完都能换身体,挺方便?那你现在这具,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吧。”姬渊没解释。
他抬起左手,在空中轻轻敲了三下——一下稍重,两下轻。叶昭瞳孔一缩。
“那是我父亲定的通风口暗号。”她说,声音变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他在临死前敲过。”姬渊看着她,“你父亲把信号传进了研究所系统。但没人响应。
后来他们灭了你全家,因为他发现了真相——涅槃需要纯血引燃。而你们‘赤鳞’血脉,
就是最好的燃料。”叶昭的手猛地握紧。电流顺着她的手臂窜起,在空中炸出一声脆响。
“你胡说。”“我没有理由骗你。”姬渊往前一步,“如果你不信,可以杀了我。
但这支试剂,是你家族基因序列的对照样本。它能打开密库,也能证明你们不是缺陷,
是被标记的牺牲品。”周围一片寂静。叶昭盯着他,许久,才开口:“想活命,就去试炼场。
”她转身就走。姬渊没问规则。他跟上去。试炼场在地下三层,是一片废弃的训练区。
墙上布满电磁感应板,地面铺着防爆合金。中央站着三台仿生守卫,关节处闪着红光。
“十分钟内走出出口,试剂不毁,就算你过关。”叶昭站在高台,“失败,就留下命。
”守卫启动。第一个扑来时,姬渊还没反应。他腿上的麻痹让他慢了半拍。电击棍砸在肩上,
整个人摔出去。他咬牙爬起来。回响锚点开启。记忆倒流——上一次死亡前的十分钟。
他看见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线里,面对同样的守卫,左侧第三块地板会延迟0.3秒感应。
他记住了节奏。第二轮攻击开始,他不再硬扛。他等第一台守卫抬臂的瞬间,向左横移一步,
踩上那块延迟的地板。感应板没亮。第三台突然转向,激光瞄准胸口。他低头,翻滚,
后背擦过地面。热感传来,衣服烧焦了一片。他继续移动,利用墙体遮挡视线。
每一步都算准间隔。他知道下一波攻击会在七秒后,来自头顶通风管。他提前蹲下。
机械爪落下,差半尺抓空。最后一关是自毁程序触发区。出口在对面,
但中间布满压力感应网。只要触碰,整个区域会引爆。姬渊站在边缘,看了看手中的试剂。
他忽然抬脚,踩进感应区。警报响起。倒计时五秒。所有人以为他疯了。
他在三秒时冲向角落,拔掉一根数据线,**主控接口。
这是他从回响里复制的操作——原主曾用这种方式绕过安全协议。系统紊乱。爆炸提前发生。
火光炸开的瞬间,他借冲击力撞向排水壁,破洞而出。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试剂仍攥在手里。
他趴在地上喘气,手指发抖。高台上,叶昭走下来。她伸出手,递出一枚金属密钥。
“给你二十四小时。”她说,“之后我会查清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骗我,
下次不会只是试炼。”姬渊接过密钥,没道谢。他撑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身后,
叶昭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帮我?”他停下。“我不帮你。”他说,“我在找真相。
而你的家族,是我的线索之一。”他没回头,继续走。通道尽头有间安全屋。
门锁识别密钥后打开。里面只有一张桌、一台老式解析仪。他坐下,把试剂插入接口。
屏幕亮起,加载进度条缓慢推进。基因序列开始比对。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脑海中再次响起那句话:“为了更大的生存,你必须消失。”这次他没有颤抖。
银纹在眉心一闪。
屏幕跳出结果:基因序列匹配度:73.8%目标:叶昭家族密库姬渊睁开眼,
拿起桌上的通讯器,输入一段编码。这是他从回响中记下的实验室内部频段。
发送指令:调取“赤鳞”项目原始档案。系统回应闪烁了一下,显示:权限不足。
他放下通讯器,手指敲了敲桌面。三下。和之前一样的节奏。门外传来轻微震动。
有人在靠近。他没起身,只是将试剂从仪器上取下,塞进内袋。然后慢慢把手放在桌下,
握住一把拆解过的脉冲枪零件。门锁发出咔哒声。指纹验证启动。红光扫过。门开了条缝。
门缝里的红光扫过姬渊的脸,他没有动。手指已经握住了桌下的零件,金属边缘割进掌心。
就在锁芯即将完全开启的瞬间,走廊外亮起一片刺目的投影。谢无咎的脸铺满了整条通道。
“欢迎收看《修正者的第十次死亡预告》,本次嘉宾:姬渊。”声音平稳,带着一点笑意。
姬渊松开枪械零件,迅速将试剂塞进护甲夹层。头顶的警报灯开始旋转,
城市广播切入直播信号。“核聚变装置倒计时启动,剩余时间:00:09:57。
”数字浮现在空中,环绕着浮空城核心环带,像一道烧红的铁圈。姬渊抬手关闭主电源开关。
解析仪屏幕熄灭,投影闪了一下,中断了0.8秒。他借着黑暗推开通风口盖板,
翻身进入管道。爬行三米后,他停下。耳边回响着记忆片段——上一个世界线里,
谢无咎在直播结束前总用左手敲击话筒三下,节奏是慢、慢、快。那时他以为是习惯动作,
现在知道那是指令节拍。这段记忆凝成一枚新的回响锚点,在脑海中浮现。
他掏出脉冲枪零件,一边组装一边计算。安全屋断电只能拖延片刻,
谢无咎会立刻切换备用信号源。必须抢在系统恢复前找到叶昭。地下街通讯被屏蔽,
所有频段静默。唯一的活跃信号就是直播流本身。姬渊撬开墙壁接线盒,接入残存线路。
解析仪还能工作一次。他把设备连上数据接口,启动反向追踪程序。屏幕上跳出加密波形图。
他调出回响锚点中的敲击节奏,模拟相同频率注入信号流。干扰波扩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