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修复师：让我忘了自己是凶手》by甜9先生(老顾小远)未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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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我叫小秦。今天是我在“遗忘诊所”上班的第三天。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没响。
穿洗褪色卫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影子被正午的太阳钉在地板上，像块泡发的海带。
“我杀了人。”他说。我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在仪器上。这台“记忆萃取仪”值三个月工资，
昨天老顾还警告我，碰坏了卖肾都赔不起。男人已经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了。
他手指关节泛着青紫色，不是打架留下的，更像……自己攥出来的。“上周三，
晚上九点十七分。”他盯着我身后的白墙，声音平得像手术刀，“南城旧仓库，
我用扳手砸了他的头。”我按开仪器开关，金属探头嗡地亮起冷光。“描述一下细节。
”这是流程，就像医生问诊要问疼了几天。但他的细节太清楚了。“仓库里有股铁锈味，
混着老鼠屎的腥气。”“他穿黑色夹克，左后背有个三角破洞，像是被钉子勾的。
”“扳手砸下去的时候，骨头碎的声音像冬天踩碎冰碴子。”我捏探头的手指开始冒汗。
不对劲。真正的创伤记忆都是模糊的，像被水泡过的报纸，字是糊的，颜色是脏的。
哪有人能记住“九点十七分”这种精确到秒的时间？
更别说“冰碴子”这种比喻——创伤者只会记得疼，不会记得声音像什么。“你认识死者吗？
”我假装调试仪器，眼角瞟向屏幕。代表记忆真实性的波形图应该像心电图那样跳，
可他这段记忆的波形，直得像条拉满的弓弦，边缘还带着锯齿。这是人造记忆的典型特征。
就像用美图秀秀P过的照片，磨皮磨得再细，放大了还是能看见像素块。男人突然抖了一下。
“不认识。”他说。声音发飘，却带着股刻意的坚定。我关掉仪器，
从抽屉里摸出登记表：“姓名？”“小远。”“年龄？”“二十四。”“家属联系方式？
”他笔顿在半空，墨水滴在“家属”两个字上，晕成个黑团。“没有。”他说。
玻璃门又开了。老顾端着杯咖啡走进来，看见我们，笑出满脸褶子：“小秦，忙着呢？
”他今天穿了件新白大褂，袖口绣着诊所的logo，不像我这件，袖口磨得发毛。
老顾是诊所的“金牌修复师”，专门接明星和老板的单子。上次有个女演员被拍到耍大牌，
是老顾出手，给半个剧组的人都“修”了记忆，第二天全网通稿都在夸她敬业。
小远看见老顾，肩膀猛地缩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哥……”他声音抖得不成样。
老顾脸上的笑僵了半秒，随即又松开来：“哎呀，这不是小远吗？你怎么来了？”他走过来，
手搭在小远肩膀上，看着是亲昵，可小远的脖子都被捏红了。“我带他出去说点事。
”老顾冲我扬了扬下巴，“这单子算我的。”我没动。刚才仪器屏幕闪过的画面里，
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和老顾今天这件新衣服的袖口一模一样。“顾哥，
”我按住小远的胳膊，“他情况有点特殊，可能需要深度修复。”老顾的手收回去了。
他看着我，眼底的笑一点点沉下去，像冰水里泡过的石头。“小秦，”他声音压得很低，
“刚来没几天，规矩还没学懂？”诊所的规矩我懂。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上个月有个实习生好奇客户的记忆内容，第二天就被调去打扫厕所了。
可小远攥着我裤腿的手在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他口袋里有U盘！
”小远突然喊起来，声音劈了叉，“里面有证据！他杀了那个记者！”老顾的脸瞬间白了。
他反手就捂住小远的嘴，力道大得小远的脸都憋红了。“小孩子胡言乱语。”老顾冲我笑，
眼角的肌肉却在跳，“他最近备考压力大，总说些没头没脑的。
”我盯着他白大褂口袋鼓起来的那块，形状正好能装下一个U盘。“顾哥，”我慢慢站起来，
后背抵着仪器，“要不……让他做个深度修复？万一真是压力大呢？”老顾突然笑了。
他松开小远，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U盘，在我眼前晃了晃。“想看吗？”他歪着头，
像逗小孩，“这里面啊，不仅有‘证据’，还有能让你丢工作的东西。”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穿越过来这三天，我一直小心翼翼藏着秘密——我不是原来的小秦。
原来的小秦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而我，是个在代码堆里熬死的AI程序员。
昨天整理原主的遗物时，我在日记本里看到一句：“老顾的技术有问题，
他好像在……”后面的字被撕掉了。“你以为你穿过来的事，没人知道？”老顾突然凑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朵上，“原主发现的秘密，
我已经‘修’进你脑子里了——只要我按下这个键，你就会‘记’得自己是个杀人犯。
”他手里的U盘突然亮了下红光。小远趁他说话的空当，抓起桌上的金属探头，
狠狠砸在老顾胳膊上。“跑！”他冲我吼。老顾疼得骂了句脏话，反手就把小远摁在桌子上。
我抓起桌上的登记表，笔在手里转了半圈，笔尖对准老顾的眼睛。“放开他。”我说。
老顾笑得更凶了：“就凭你？一个连萃取仪都用不明白的新人？
”他另一只手摸向墙上的按钮——那是诊所的紧急警报，按下后会触发记忆干扰，
让周围的人暂时失忆。小远突然一口咬在他手背上。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老顾吃痛松手的瞬间，小远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我手里。是块碎镜片，
边缘还沾着干掉的胶水。“这是他实验室的镜子碎片！”小远的脸贴着桌面，声音含糊不清，
“他在里面藏了更多U盘！”老顾已经红了眼。他抓起桌上的金属台灯，
朝小远后脑勺砸过去。我想都没想，扑过去把小远拽到身后。台灯砸在我肩膀上，
疼得我眼前发黑。“你以为救他有用吗？”老顾喘着粗气，嘴角挂着血丝，
“他早就被我‘修’过了，现在的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小远突然笑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亮得吓人：“哥，你忘了？我是学神经学的。
”“你给我植的记忆再真，也骗不过我的生理反应。”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每次你靠近，
这里都会疼——就像你当年把我推下楼梯时一样。”老顾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我突然明白过来。哪有什么陌生人被杀。老顾要藏的，根本就是和小远有关的秘密。
而我手里的碎镜片，就是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老顾慢慢后退，手再次摸向警报按钮。
“今天这事，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说。”他说。我把小远往身后拉了拉，握紧手里的碎镜片。
镜片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但我知道，现在不能松手。有些记忆是毒药。有些真相是刀子。
但最可怕的，是有人拿着注射器，逼你把毒药当真理咽下去。而我，偏要看看这毒药里，
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老顾的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拖了很长的尾音。
我扶着桌子站稳，肩膀还在突突地疼。小远从地上爬起来，手背上的牙印紫得发黑。
“他真会让你‘记’得自己是杀人犯。”小远的声音在抖，
“去年有个保安撞见他偷偷转移仪器，第二天就疯了，抱着头喊自己杀了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镜片，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他实验室在哪？”我问。
小远突然按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手腕：“别去。”“他的实验室有记忆屏障，
进去的人都会被植入‘服从指令’的潜意识。”他盯着我，眼睛亮得吓人，“你斗不过他的。
”玻璃门外传来扫地声。保洁阿姨推着拖把车经过，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两个打架的初中生。
“先下班。”我抓起外套，把碎镜片塞进内衬口袋，“明天早上九点，诊所后门见。
”小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抓起桌上的卫衣套在头上，快步走出了门。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缩成一团，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第二天我迟到了十分钟。
不是故意的，是老顾一早就在诊所门口堵我。他换了件灰色夹克，手里捏着个牛皮档案袋，
笑得像尊弥勒佛。“小秦啊，”他拍我肩膀，力道比昨天轻了点，“昨天的事别往心里去，
我那弟弟，脑子不太好使。”他把档案袋塞给我：“这是个加急单，客户十点到，
你好好表现。”我翻开档案袋。客户叫李太太，诉求是“删除丈夫家暴的记忆”。
附页里夹着张照片，女人半边脸肿得像发面馒头，眼角还挂着血痂。“顾哥，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在抖，“家暴受害者的记忆，按规定不能删。
”诊所手册第7条写得清清楚楚：涉及违法犯罪的记忆，禁止修复，需上报监管局。
老顾嗤笑一声，抢过档案袋又塞回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李老板给的钱，
够你半年工资。”他凑近我耳朵，“再说了，你以为监管局真会管？李老板的小舅子，
就是监管局副科长。”我捏着档案袋的边角，纸都被我攥皱了。
穿越前我在AI伦理组待了五年，见多了用技术钻空子的人。但像老顾这样，
把别人的痛苦当生意做的，还是头一个。“我做不了。”我说。老顾脸上的笑瞬间没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压得像磨刀子：“小秦，别给脸不要脸。”“昨天你护着小远的时候，
就该想清楚后果。”他眼神扫过我的肩膀，“这肩膀，还想再来一下？”十点整，
李太太准时推开玻璃门。她穿着件长款风衣，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红得像兔子。“我想……”她刚开口，就被老顾打断了。“李太太放心，小秦技术好得很。
”老顾把她往仪器那边引，冲我使了个眼色，“保证让您忘得干干净净。”我站在原地没动。
李太太的风衣袖口滑下来一点，露出手腕上的淤青，新旧交叠，像幅丑陋的地图。
“您丈夫打了您多少次？”我突然问。李太太愣住了，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老顾在后面踢了我一脚，疼得我差点跳起来。“小秦今天状态不好，我来给您做吧。
”老顾挤到我前面，脸上堆着笑，“保证一样的效果。”李太太却后退了一步。
“我听说……”她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删除记忆对身体不好？”老顾的脸僵了一下，
随即又笑起来：“谣言，都是谣言。”“就像格式化硬盘，对电脑有影响吗？没有嘛。
”他拍着胸脯，“我这技术，全市第一。
”我突然想起原主日记本里的话：老顾的技术有问题。“李太太，”我绕开老顾，
走到她面前，“格式化硬盘会丢数据，但您的记忆里，藏着他犯法的证据。”“删了记忆，
不等于他没打您。”我盯着她的眼睛，“下次他再动手，您连报警的证据都没有了。
”李太太的嘴唇开始发抖。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指甲深深嵌进来：“他说……他说只要我忘了，他就再也不打我了。”“他还说，
要是我敢报警，就杀了我儿子。”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我手背上，
“我没办法啊……”老顾在后面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大得像打雷。“小秦！”他吼道，
“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滚蛋！”我没理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录音笔。“您不想删记忆也可以。
”我按下录音键，“把他打您的事说一遍，我帮您存起来，锁在加密硬盘里。
”“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您想报警了，这就是证据。”李太太的眼睛亮了。
但她刚要开口，老顾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录音笔摔在地上。“**疯了！
”他指着我鼻子骂，“坏我生意是吧？”他抓起桌上的金属探头，就往我头上砸。
我下意识地闭眼。但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李太太扑过来，用后背挡住了探头。“别打他！
”她喊得撕心裂肺，“我做！我删还不行吗！”老顾的手停在半空。他盯着李太太，
突然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他把李太太推到仪器前，转头瞪我：“滚出去，
今天不用你上班了。”我捡起地上的录音笔，外壳裂了道缝，但还在转。“李太太，
”我把录音笔塞给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长按开机键，能存72小时。
”老顾的怒吼声在身后炸开。我没回头，快步走出玻璃门。风灌进领口，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实验室在诊所地下室，
密码是小远的生日。”我盯着短信看了三秒，突然想起小远昨天说的话。
他说他是学神经学的。他说老顾骗不过他的生理反应。原来他不是在说大话。
他早就布好局了。我绕到诊所后门，小远果然蹲在台阶上。他面前摆着个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跳着一行行代码。“你看这个。”他把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是老顾的账户流水，
每笔进账后面都跟着个名字。有我认识的明星，有李老板，还有个备注是“王记者”的名字，
转账时间正好是上周三——小远说的“杀人那天”。“王记者就是被他杀的。
”小远的手指点在屏幕上，“他在调查记忆修复行业的黑幕，查到老顾头上了。
”“上周三晚上，他们在南城旧仓库见了面。”小远的声音在抖，“我跟踪过去，
亲眼看见老顾用扳手……”他没说下去，只是把脸埋进膝盖。我拍了拍他的背，
突然想起老顾昨天说的“保送名额”。“当年的保送名额，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小远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流血。“那是全国顶尖神经学实验室的保送名额。
”他咬着牙，“我明明考了第一，结果公示名单是老顾。”“我去找评委理论，
他们都说我记错了，说从一开始选的就是老顾。”他抓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在墙上，
“现在才知道，他早就把评委的记忆改了！”地下室的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
我和小远同时闭嘴，抓起电脑躲到垃圾桶后面。老顾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
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车窗没关紧，
我看见副驾驶座上放着个仪器，和萃取仪长得很像，但多了根长长的针头。
“那是强制记忆注射器。”小远的声音贴着我耳朵，“能在三分钟内给人植入新记忆，
比萃取仪快十倍，但副作用很大，可能会让人变成傻子。”老顾拉开车门，
突然回头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开车走了。
面包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时，小远突然抓住我的手。“他要对你下手了。
”小远的手心全是汗，“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和当年看那个保安一模一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镜片。镜片边缘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去地下室。”我说。
小远愣了一下：“现在？”“再不去，就没机会了。”我拉起他，“他既然要动手，
肯定会先去实验室拿东西。”地下室的门是密码锁，
我输入小远的生日——他昨天塞给我镜片时，无意中说过一句“明天是我生日”。
“滴”的一声，锁开了。一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下室比我想象的大，
摆着十几台和诊所里一样的仪器，墙上贴满了照片，都是些陌生人的脸，
下面标着名字和日期。最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U盘，整整齐齐码成一排，像超市里的罐头。
“这些都是他篡改过的记忆备份。”小远指着U盘，“他说留着以防万一，
其实是想用来要挟人。”我走到架子前，在最底层找到了贴着“王记者”标签的U盘。
刚想拿，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老顾。他手里拿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袋子敞着口，
露出里面的注射器，闪着冷光。“我就知道你会来。”老顾笑得像只抓住老鼠的猫，
“小秦啊小秦，你太急了。”他一步步逼近，注射器在手里晃来晃去。
“你以为小远是真心帮你？”老顾突然笑了，“他早就被我‘修’过了，现在的他，
说的每句话都是我教的。”小远的脸瞬间白了。“你胡说！”他吼道。“我胡说？
”老顾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小远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看见没？”老顾晃了晃遥控器，“我在他脑子里装了‘疼痛开关’，想让他疼，
他就必须疼。”“他带你来看这些U盘，就是为了让你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老顾盯着我，
眼睛里全是得意，“等你拿着U盘去举报，我就启动注射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