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曦光抱着半人高的纸箱从宿舍楼跑出来时,豆大的雨点正好砸在额头上,凉得她一缩脖子。
"聂曦光!跑那么快投胎啊?"身后传来张郁青咋咋呼呼的声音,接着一把黑伞罩在她头顶,
"就剩你这点东西了,至于急着去见庄序?"聂曦光的耳朵瞬间红透,
怀里的纸箱硌得胳膊生疼,里面最底下压着本带锁的日记,锁芯早锈了,
却还固执地守着四年心事。她踢了踢脚边的水洼,
溅起的泥点沾在白色帆布鞋上:"说什么呢,我是怕雨把我简历弄湿,下周就要面试了。
"张郁青嗤笑一声,伸手夺过她怀里的纸箱,掂量了掂量:"得了吧,
你那简历我昨天还看了,除了社团活动写得花里胡哨,专业成绩惨不忍睹。
要不是你爸托关系给你递了光伏研究院的内推,你现在早抱着庄序的照片哭了。"提到庄序,
聂曦光的脚步慢了下来。雨幕里,不远处的图书馆台阶上,
穿白衬衫的男生正低头和系主任说话,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正是庄序。
他手里拿着厚厚的论文集,指尖泛白,那是常年握笔的痕迹。四年里,
聂曦光的目光总追着这样的背影。她知道他凌晨五点在自习室背单词,
知道他**打工的便利店在哪条街,知道他对芒果过敏,却从没敢和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上次鼓足勇气递情书,还在教学楼走廊被他不小心撞掉,风卷着信纸跑,
他只捡了最上面一张,皱着眉问:"同学,你的微积分作业?""别看了,
人要去国外读博了,听说全额奖学金。"张郁青用伞柄戳了戳她的后背,"咱们这种凡人,
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工作吧。光伏研究院那地儿可是香饽饽,
听说这次面试的主考官是个狠角色,从外科医生转行的,脾气爆得很。"聂曦光猛地回神,
拍了拍脸颊:"知道了知道了,小太阳聂曦光,不怕困难!"她摆出个加油的手势,
元气满满的样子让张郁青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把伞往她那边又斜了斜。两人刚走到校门口,
就看见一辆黑色SUV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聂父的脸:"曦光,快上车,雨大了。
"聂曦光把纸箱塞进行李箱,和张郁青挥手告别,"下周面试成功请你吃火锅!
"车里暖气很足,聂父递过一条干毛巾:"研究院那边我问过了,这次负责招聘的是林屿森,
年轻人本事大,就是性子冷了点,面试的时候态度认真点。"聂曦光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林屿森?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你忘啦?去年你妈住院,就是他主刀的,
后来他转行去了光伏行业,听说搞技术研发特别厉害。”聂父发动车子,
“不过这小伙子脾气是真倔,当年医院想留他,他非要从零开始搞新能源,
说什么要为国家做点实事。”聂曦光没再说话,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雨。雨刷器来回摆动,
把庄序的身影越晃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摸出手机,点开和庄序的聊天框,
里面还是三年前的记录,她发了句“学长,请问图书馆的书怎么续借”,
他回了个“官网操作”,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回到家,聂曦光把纸箱里的东西一一倒出来。
旧课本、社团活动照片、还有那本破旧的日记。她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刚入学时写的话:“今天看到庄序学长了,他真好看,我要努力追上他的脚步。
”后面跟着一串歪歪扭扭的笑脸。她笑着摇摇头,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昨天,
只有一句话:“毕业快乐,聂曦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写完,
她把日记塞进书柜最底层,转身去准备面试资料。面试那天阳光很好,
聂曦光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光伏研究院楼下。
研究院大楼是玻璃幕墙设计,在阳光下闪着光,看起来特别有科技感。她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进去,就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聂曦光连忙道歉,
抬头一看,愣住了。眼前的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五官深邃,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正是庄序。庄序也认出了她,微微皱眉:“聂曦光?
你怎么在这?”“我来面试的。”聂曦光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心脏砰砰直跳。“面试?
”庄序的语气里带着点意外,“你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来光伏研究院面试什么?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聂曦光有点不舒服。她挺直腰板:“我面试的是行政岗,
负责文案撰写和项目对接,专业对口的。”庄序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大楼。
聂曦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涩,却还是给自己打了打气,跟了进去。面试室在三楼,
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最中间的位置空着,应该是主考官林屿森的位置。
聂曦光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拿出简历翻看。
旁边一个穿职业装的女生凑过来:“你也是来面试行政岗的?我听说这次主考官特别严,
好多人都被他问哭了。”聂曦光笑了笑:“别担心,咱们尽力就好。”正说着,
面试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走路沉稳有力。他走到主考官的位置坐下,
抬眼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聂曦光身上时,突然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聂曦光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林屿森?他怎么好像认识自己,而且还很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面试开始了,前面几个面试者都被林屿森问得节节败退。轮到聂曦光时,她深吸一口气,
走到中间的位置坐下。“聂曦光,汉语言文学专业,GPA3.2。
”林屿森看着手里的简历,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你的专业和光伏行业几乎没有关联,为什么想来我们研究院?
”“虽然我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但我在校期间负责过社团的对外宣传,
撰写过很多活动策划案和新闻稿,有一定的文案撰写和沟通能力。”聂曦光语速平稳,
“而且我对新能源行业很感兴趣,做过相关的调研,知道光伏行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我希望能在这个有前景的行业里实现自己的价值。”林屿森抬眼,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感兴趣?做过调研?那你说说,
目前光伏组件的转换效率最高能达到多少?主流的光伏电池技术有哪些?”聂曦光瞬间卡壳。
她确实做过调研,但都是些表面的行业动态,根本没深入到技术层面。她张了张嘴,
半天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连基本的行业知识都不懂,就敢说感兴趣?
”林屿森的语气冷了下来,“我看你是仗着家里的关系来混日子的吧。
行政岗虽然不要求专业技术,但也需要对行业有基本的了解,你这样的态度,
怎么能做好工作?”周围的面试者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聂曦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没掉下来。“我承认我对技术层面的知识了解不够,但我可以学。”她抬起头,
直视着林屿森的眼睛,“我不是来混日子的,我很珍惜这次机会,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
”林屿森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冷漠:“面试结束,
回去等通知。”聂曦光走出面试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在楼梯间,
给张郁青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郁青,我面试砸了,那个林屿森好凶啊,
他说我是靠关系混日子的。”“什么?他敢这么说?”张郁青在电话那头炸了,“你等着,
我现在过去找你,咱们去找他理论!”聂曦光连忙拦住:“别别别,是我自己准备不足,
不怪他。”挂了电话,聂曦光擦干眼泪,站起身。她走到走廊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阳光,
心里暗暗发誓:聂曦光,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转身下楼,刚走到大厅,
就看见林屿森和庄序站在门口说话。庄序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林屿森:“林总,
这是我们团队和研究院合作项目的方案,你过目。”林屿森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合作细节还需要再敲定,下午三点会议室见。”他说话的时候,
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了聂曦光身上,眉头皱了皱。聂曦光心里一动,她走到庄序身边,
“学长,你和研究院有合作项目?”庄序点点头,“我现在在一家新能源公司做技术研发,
和林总的研究院有合作。”林屿森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聂曦光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大声说:“林总,我知道我今天表现不好,但我真的很想得到这个工作,
我愿意从实习生做起,不要工资,只求一个学习的机会。”林屿森的脚步顿住,他回头,
眼神冰冷:“聂**,我们研究院不养闲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庄序叹了口气:“曦光,林总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聂曦光摇摇头,“我没事,
学长,谢谢你。”她看着庄序,突然觉得心里的那点执念,
好像在刚才林屿森的冷嘲热讽和庄序的平淡语气里,慢慢淡了下去。回到家,
聂曦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网查了很多光伏行业的资料,
从基础的光伏原理到最新的技术进展,整整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带着整理好的笔记,
又去了光伏研究院。前台拦住她:“**,请问你有预约吗?”“我找林屿森林总,
我是昨天来面试的聂曦光。”聂曦光语气坚定。前台拨通了林屿森办公室的电话,
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林总说他不见你。”“没关系,我就在这等他。
”聂曦光搬了个凳子坐在前台旁边,拿出笔记认真地看了起来。中午的时候,
张郁青打来电话,“曦光,你在哪呢?我给你带了午饭。”“我在光伏研究院楼下,
你过来吧。”聂曦光挂了电话,继续看笔记。张郁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这副样子,
心疼又无奈:“你这是何必呢?不行咱们再找别的工作。”“我就想争口气。
”聂曦光咬了口包子,“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靠关系的,我想证明自己。”下午三点,
林屿森和庄序一行人从外面回来,看到坐在前台旁边的聂曦光,都愣了一下。
林屿森的脸色沉了下来:“聂**,你这是在骚扰我们办公吗?”“我不是骚扰,
我是来向你请教问题的。”聂曦光站起身,拿出笔记,“林总,
这是我昨天整理的光伏行业资料,里面有几个技术问题我不太懂,想问问你。
”林屿森看着她手里厚厚的笔记,封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我没时间。”“就十分钟,林总。”聂曦光坚持着,
“比如目前PERC电池的转换效率瓶颈在哪里?
TOPCon技术和HJT技术各有什么优势?”旁边的庄序都惊讶地看着她,
这些问题都是行业内的专业问题,没想到她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一晚上就能问出来。
林屿森也有些意外,他沉默了几秒,“跟我来办公室。”林屿森的办公室很大,简洁又大气,
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他坐在办公桌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聂曦光小心翼翼地坐下,把笔记放在桌子上。“你这些问题,都是自己查资料看到的?
”林屿森翻着她的笔记,字迹工整,重点内容都用红笔标了出来。“嗯,我查了一晚上资料,
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聂曦光老实回答。林屿森抬头看了她一眼,
“PERC电池的转换效率瓶颈主要在背面钝化层的稳定性,
TOPCon技术的优势是兼容性好,成本低,HJT技术则是效率高,稳定性强,
但成本也更高。”他耐心地讲解着,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聂曦光认真地听着,
时不时点头,还拿出笔做笔记。林屿森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
这个女孩,和他一开始以为的,好像不太一样。“谢谢林总。”聂曦光记完笔记,站起身,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符合岗位要求,但我会继续努力的,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屿森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份工作?
”“因为我想证明自己,而且我觉得光伏行业很有前景,我想在这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聂曦光眼神坚定。林屿森沉默了片刻,“明天早上八点,来研究院报道,实习生岗位,
月薪三千,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表现不好,随时走人。”聂曦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兴奋地跳了起来:“谢谢林总!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她鞠了个躬,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像只快乐的小鸟。林屿森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他拿起聂曦光的笔记,又翻了几页,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第二天一早,
聂曦光就准时出现在了研究院。行政部的主管李姐带她熟悉环境,“聂曦光是吧?
林总特意交代过,让你先跟着我熟悉行政工作,平时多学习行业知识。
”李姐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对她很照顾。“谢谢李姐,我会好好学的。
”聂曦光干劲十足。第一天的工作很琐碎,打印文件、整理资料、收发快递,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在食堂遇到了庄序。“曦光,你真的来上班了?”庄序有些意外。“嗯,
林总给了我一个实习的机会。”聂曦光笑着说,“学长,以后请多指教。”庄序点点头,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两人刚坐下,就看到林屿森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份简餐。
他在聂曦光旁边的位置坐下,“实习生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挺好的,
李姐教了我很多东西。”聂曦光连忙回答。林屿森“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食堂里很安静,聂曦光觉得有点尴尬,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突然听到林屿森说:“下午把昨天我给你讲的技术知识点整理成文档,下班前交给我。
”“好的,林总。”聂曦光连忙点头。吃完饭,聂曦光就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文档。
她不仅把林屿森讲的知识点整理了出来,还补充了很多自己查资料看到的内容,图文并茂,
做得很认真。下班前,她把文档交给林屿森。林屿森打开文档,看着里面详细的内容,
眼神里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做得不错。”他抬头看着聂曦光,“明天开始,
你跟着项目组做文案对接工作。”聂曦光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谢谢林总!”“别高兴太早,
项目组的工作很辛苦,加班是常事。”林屿森提醒她。“我不怕辛苦!
”聂曦光拍着胸脯保证。走出研究院的时候,夕阳正好。聂曦光拿出手机,
给张郁青打了电话:“郁青,我成功了!我现在是光伏研究院的实习生了!
”电话那头传来张郁青欢呼的声音:“太好了!晚上必须庆祝,我订好火锅了,老地方见!
”聂曦光挂了电话,蹦蹦跳跳地向地铁站跑去。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一株迎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她知道,新的生活,开始了。
而办公室里,林屿森看着聂曦光发来的文档,又想起她刚才兴奋的样子,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继续处理工作。只是他没发现,
自己的嘴角,一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进项目组的第一天,
聂曦光就体会到了林屿森说的“辛苦”。早上八点到岗,晚上十点还没下班,
桌子上堆着厚厚的项目资料,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她头晕眼花。
“曦光,这份项目推广文案你再改改,重点突出咱们产品的转换效率和成本优势,
明天就要给客户看。”项目组组长王哥把一份文案递给她,语气有些急切,
“林总刚才还问起进度,你抓紧点。”“好的王哥,我马上改。”聂曦光接过文案,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已经改了三版了,每次都达不到林屿森的要求。上次林屿森看了文案,
只说了一句“太浮夸,没有突出核心技术优势”,就把文案扔回给了她。聂曦光深吸一口气,
打开文案重新修改。她对照着项目技术参数表,把那些华丽的辞藻全部删掉,
用简洁明了的语言介绍产品的技术优势和成本优势。改到一半,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她拿出手机,正想点外卖,就看到办公室门被推开,
林屿森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比平时穿西装多了几分柔和,
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还没下班?”林屿森走到王哥身边,看了看他电脑上的进度,
然后目光落在了聂曦光身上。聂曦光连忙站起来:“林总。”“坐吧,
”林屿森把一杯咖啡放在她桌上,“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聂曦光愣了一下,“林总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美式?”“上次在食堂听到你和张郁青打电话,
说美式提神。”林屿森语气平淡,好像只是随口一提,“文案改得怎么样了?”“快改好了,
林总你过目。”聂曦光连忙把电脑屏幕转向他。林屿森走过来,弯腰看着屏幕,
温热的呼吸落在聂曦光的头顶,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这里,
产品的转换效率数据要更具体,加上对比数据,这样更有说服力。还有这里,
成本优势可以结合政策补贴来写,客户更关心这个。”聂曦光认真地听着,
把他说的重点都记了下来。“知道了林总,我马上改。”“嗯,”林屿森直起身,
“改完发给我,早点下班。”说完,他拿着另一杯咖啡,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聂曦光看着桌上的美式咖啡,杯壁还带着温热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加快速度修改文案,按照林屿森说的,
补充了具体的数据和政策补贴信息,终于在十一点前改完了。她把文案发给林屿森,
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手机就响了,是林屿森发来的消息:“文案不错,明天可以发给客户。
早点休息,别熬夜。”聂曦光看着消息,笑了起来,回复了一句“谢谢林总,
您也早点休息”,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办公室。走出研究院,夜晚的风有点凉,
聂曦光裹紧了外套。她抬头看着天空,星星很亮,月亮也很圆。她拿出手机,
给张郁青发了条消息:“文案通过啦!林总还请我喝了咖啡。”没过几秒,
张郁青就回了消息:“哟,我们小曦光这是要俘获冰山总裁的心了?”聂曦光脸一红,
回复:“别瞎说,林总就是关心下属。”然后收起手机,向地铁站走去。接下来的日子,
聂曦光在项目组越来越得心应手。她不仅能做好文案对接工作,
还经常主动学习项目技术知识,有时候还能给项目组提一些有创意的推广想法,
深得王哥和同事们的喜欢。这天,项目组要和庄序的公司进行合作洽谈,
会议在研究院的会议室举行。聂曦光负责会议记录和资料整理。会议开始前,
她正在摆放资料,庄序走了进来。“曦光,最近工作怎么样?”庄序笑着问。“挺好的,
学到了很多东西。”聂曦光回答。“那就好,”庄序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技术参数,你参考一下。”聂曦光接过文件,“谢谢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