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暴雨如注的夏夜那年夏天的雨,像是被拉开了闸的河流,
毫无节制地倾泄在整个城市上。操场的跑道已经被雨水覆盖,水珠在地面炸开,
溅起一层浅白的水雾。整个世界仿佛被冲刷得只剩下灰蓝两色,模糊却刺眼。
林晚星站在雨幕中,整个人像是被水浸透的纸片,轻薄而倔强。她攥着那条项链,
手指已经被冰凉的金属硌得发疼。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一路滑下,
像是在替她落泪。“江屿,”她的声音哑到几乎听不见,“合约到期了。从现在起,
我们两清了。”那条项链在她手中一闪,折射出夏夜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然后便被她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金属落地的声音被雨声吞没,却在江屿心里炸出一片荒凉。
他站在几步之外,白衬衫湿得贴在身上,线条清瘦而冷硬。雨水顺着他侧脸滑下,
像是将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冲淡了。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弯腰去捡。只是盯着她,
目光深沉得像沉入海底的夜。半晌,他喉结微动,吐出一个字。“好。”就一个字。
没有解释,没有挽留,没有质问。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
也像是在告别里作了最残忍的配合。晚星的心仿佛被那句话生生掰开。她转身的瞬间,
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不是因为雨。是因为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
曾经所有的亲密、所有的温度、所有细碎又温柔的瞬间——也许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激起无数浪花,却从未回头。而江屿依旧站在原地,
仿佛被雨水定格。项链静静躺在他脚边。
那是他曾偷偷定制的、刻着两个人名字缩写的项链——“L&J”。
他从没来得及送给她。而现在,她用最决绝的方式把它摔在了他面前。那一瞬间,
他突然觉得胸口很疼,像是被雨滴一点点砸碎,又像是某个深埋的秘密被猛地揭开,
露出了生涩的伤口。风卷着雨,呼啸着越过空荡荡的操场。江屿倏地低头,
指尖触碰到那条冷得没有温度的项链。但他没有捡。因为就在两分钟前,
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母亲病危。他知道自己需要立刻离开,需要立刻去医院,
需要立刻面对那个比任何告别都更令人窒息的结局。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
林晚星冲了过来,用最尖锐的方式,把这段关系推入了风暴的中心。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撕裂。很多话,他没来得及说。包括:“不是演戏。”“我喜欢你。
”“别走。”可这些,都被暴雨碾碎在夜色里,再也说不出口。
操场旁的教学楼亮着微弱的走廊灯。雨水从屋檐上倾泻而下,像是密集的银线。
江屿的脚步略微踉跄,可他还是转身向校门口跑去。每一步都在水声中变得沉重。
他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停下。司机摇下窗,大声喊了一句:“小伙子,上车吗?
”江屿没有回答。他的睫毛因为雨珠而显得又湿又黑,侧脸有一种不真实的苍白。他抬起手,
像是在向什么告别,又像是在抓住什么。最终,他上车关门。整个过程,他再也没有回头。
那条项链被雨水冲刷着,慢慢滑进积水的缝隙里,
像他们之间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温柔——一瞬间就被埋葬。林晚星一路跑着,
鞋子被水泡得沉重,头发糊在脸颊上,像冬天的冰冷藤蔓。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只知道雨声在耳边越来越远,呼吸却越来越疼。她在教学楼侧面的台阶下停住,
整个人蜷缩在屋檐的阴影里。胸口闷得厉害。她以为自己已经把泪流尽了,
可泪还是一点点从她眼眶溢出,与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一部分是雨,哪一部分是她。
“合约到期了。”她低声重复着,“我们……真的结束了。”说完这句话的一秒,
她突然笑了一下,那个笑苦得像是被折断的草叶。明明是她提出的结束,
可为什么心会痛到这么无法呼吸?为什么江屿就那么轻易地说了“好”?
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他真的……从来都不曾动心?晚星缓缓抬起头,
看着远处被雨水模糊的操场。那里有他们无数个假装亲密的瞬间,也有她偷偷心动的第一次。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雨水冲得模糊不堪。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水,深呼吸了一下。可那一瞬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那里。她的日记本。
那本记录了她所有秘密、所有犹豫、所有心动的日记本。
被遗落在了他们刚才争吵的那张长椅上。她攥紧手心,指尖发白。后知后觉的恐慌涌上来。
他翻开……如果他看到她写的那些幼稚、真挚、偷偷喜欢他的文字……晚星的呼吸瞬间乱了。
她不能让他看到。哪怕他们已经结束。哪怕他们以后再不会见面。
哪怕她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从“假装”开始,
却对她而言逐渐变成全部的心动。晚星咬牙,转身就想跑回操场。可她刚迈下一阶台阶,
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去——“晚星!”有人在雨中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她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她甚至以为——会不会是江屿?可下一秒,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带着喘息。“你怎么躲在这儿?我找了你半天!”是班里的女生陶清。
不是他。“你脸色怎么这么白?”陶清皱着眉看她。“江屿呢?你们……吵架了吗?
”晚星垂下眼,声音轻得像是被雨打碎的风。“没有吵架。”停顿。“只是结束了。
”陶清怔住。在雨幕里,她看着晚星苍白的脸、颤抖的肩、湿透的校服……突然明白了什么。
“晚星……”她轻声,“你……喜欢他吧?”晚星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张口,
哭腔就会溢出来。她只是摇了摇头,却连自己都无法骗过。陶清犹豫了一下,
伸手握住她的手。“别回去了。就算掉了什么东西……明天再去拿不行吗?操场水那么深,
太危险了。”晚星抬起眼,睫毛湿得像沉在水里的羽毛。她轻轻摇头。“我必须现在回去。
”她知道那本日记本意味着什么。它是她整个青春的秘密。也是她所有不曾说出口的爱。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江屿看到。不能。雨继续下,风继续刮,操场那一端的灯光忽明忽暗。
远处,救护车的鸣声划破夜空,晚星猛地抬头,胸口一紧。雨夜像一张正在撕裂的画卷,
她不知道此刻世界另一端正在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某个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人,
此刻正在离她越来越远。但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在这个雨夜,
被命运翻到了下一页。
Chapter2-契约的起点雨夜的余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彻底散去。
操场的积水被晨光照亮,像是一片刚被风吹干的记忆,
宁静得让人无法想象前一夜发生的一切。林晚星站在校门口,
手心还残留着昨晚淋雨时那种冰凉的钝痛。她抬头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校园,却像被雨水冲刷后变得陌生又刺眼。她没有回去拿日记本,
昨晚有人提前一步捡走了。是谁,晚星心里非常清楚,可她没有再去寻找,也没有再提。
因为她知道,那个日记本里的每一页……都是她不能面对的告白。时钟的指针穿过九点。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她要继续装作云淡风轻的一天。她走进教室的时候,
班里的人都在议论昨晚的毕业晚会。女生们叽叽喳喳,声音尖细而刺耳。“你知道吗?
昨晚江屿一个人站在操场淋雨,别人叫他都不理!”“真的假的?为什么?
不是跟那个转校来的林晚星一起吗?”“谁知道啊……听说他们两清了?真的假的?
”“我就说嘛,江屿怎么可能真的看上她?
他那种级别的男神……”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恶意。晚星停下脚步,睫毛微颤。
她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些议论,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直到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你别站那儿了,进来吧。”陶清拉着她坐到靠窗的位置,
低声安慰。“别听他们的。昨晚的事……你已经很难受了。”晚星点点头。她勉强抬起嘴角,
什么都没说。可心跳乱得厉害。她知道,江屿迟早会来。她也知道,她必须假装冷静。
因为昨晚,她已经把所有的不堪和狼狈暴露在他面前。她不能再让别人看到她的心碎。
就在此时,教室外突然安静下来。江屿走了进来。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肩线笔直,
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步伐不算快,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力量感。普通的高中校服穿在他身上,
也能显得冷静又清澈。整个教室因为他的出现而静止。他走路的时候,眼睛看向前方,
没有人敢在他经过时大声说话。林晚星低下头,手指紧紧扣住书页。
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毫不在意的毫不相干的人。
可她能感受到——江屿经过她座位旁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只有一瞬。
短到别人不会察觉,可她的心跳却因此骤停。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只是淡淡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像昨晚的暴雨,从未发生过。像他们之间曾有的所有温度,
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的梦。第三节课的风吹乱了所有的沉默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澎湃,
课堂上却安静得几乎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晚星全程低着头。她感觉江屿的存在,
就像冬天的风从她身边划过——冷、凌厉、让人无法忽视。到第三节课时,风从走廊吹进来。
一张纸从江屿的桌上被吹下来,正好落到她脚边。她微怔。纸张上,
只有几个寥寥数字:数学公式、推导……以及右下角一个很轻的笔迹:“你不会的题,
下午我讲给你。”她愣了。那是江屿的字迹。可他并没有把纸亲手递给她,
只是风把它吹来了。这件小事,却像一枚落进心里的石子,激起密密麻麻的涟漪。
她捡起那张纸的瞬间,指尖轻轻发抖。她知道,这是他维持着“合约关系”的方式。
明明昨晚他们已经结束,可他依旧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关心她。可她不能接受。
因为这份不必要的温柔,只会让她更疼。下课铃响。天光落进教室,照亮了每个人的侧脸。
江屿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她的座位。晚星屏住呼吸。她以为他会问昨晚的事。
或是至少,会说一句——“你还好吗?”可他把另一张纸放在她桌角。“昨天那套卷子,
你有四道题做错。”他语气淡得像在对一个普通同学说话。晚星抬起头,
眼神倔强:“不用了。我会自己弄。”他眼底微动,不明显,却让她心脏揪紧。“不行。
”他轻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一刻,晚星突然觉得世界安静得可怕。
他们的“约定”早就结束了。可是他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他不愿面对昨晚?
还是他根本不在乎?晚星心中一阵冷意涌上来。她收起那张习题,
语气比她意识到的更冷:“江屿,我说了,我们两清。”江屿静静看着她。
他的眼底闪过一个极轻的痛意,只有靠得很近的人才能察觉。他想说什么,
可最终只是垂下眼。“……好。”第三节课的下课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
可谁都不知道,这场沉默里隐藏着另一层秘密。江屿的手机屏幕亮了两次,
全是医院打来的未接电话。可他没有接。他坐在教室的光影里,背脊直得像一道沉默的桅杆。
他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昨晚那句“好”,不是因为轻易放手,而是因为他必须先赶去医院。
那一刻,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所有的解释都变得奢侈。可是现在……他发现,
他连解释的资格也失去了。—林晚星第一次见到江屿,是她转校那天。天气很冷,
校服袖口被风吹得有些发硬。她站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抱着校务处发给她的一摞教材,
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走廊里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停下。
直到一个温和却略带疏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是新来的?”晚星转身。
那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少年。眉目线条透着沉静的光,像冬天冰层下的河水。白得耀眼。
她点点头:“嗯,我……不太认识路。”他像没听清她说话,轻轻侧头。“跟我来吧。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吹乱了他的刘海。他转身的时候,校服在空气里扬起一点柔软的弧度。
晚星有一瞬间怔住。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回眸的少年,
会成为她青春里所有光亮与阴影的源头。午休时,江屿突然提出:“从今天开始,
你当我女朋友吧。”晚星差点呛到“……你在说什么?”“假的。”他平静道,“演戏那种。
”“为什么?”江屿垂下眼,声音轻如尘埃。“我妈身体不好。她怕我一直一个人。
”那语气里没有撒娇,没有矫情,只有沉默背后压抑的疼。晚星看着他,
很久才问:“那……我能得到什么?”江屿抬头。“我会保护你。”“在这所学校里,
你不会被孤立。”“也不会被人欺负。”那一刻,他站在阳光下,温柔得像谎言。
晚星没有拒绝。因为她当时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天,
其实也是江屿努力靠近世界的第一天。而林晚星,是他唯一愿意尝试靠近的人。
Chapter3-笨拙的演技真正开始“合约情侣”的第一个星期,林晚星每天醒来,
都有一种被迫进入他生活里的荒唐感。比如第一天的早读刚开始五分钟,江屿就靠在她桌边,
端着一盒早餐牛奶,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很久。“你不吃早饭?
”“……我吃了。”“吃了还这么没精神?”桌子轻轻被他敲了一下。“演戏,懂不懂?
你得表现得,被我照顾习惯了的样子。”林晚星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照顾谁了。
可周围同学的眼神已经齐刷刷投过来,她只好勉强点点头,像个乖顺的女朋友。江屿弯下腰,
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笑一个。”她抬头,正撞见他眼里漫不经心的笑意,
像夏末的风吹过湖面,轻轻荡起一小圈涟漪。
那是林晚星第一次意识到——假装喜欢一个本来就耀眼的人,是很危险的事。
而江屿并不知道,她从来不擅长在别人面前笑。可那天,她还是笑了。微小,僵硬,
却足够让周围的人相信他们的故事。“江屿怎么突然就有女朋友了?”“那转校生好像很冷,
她怎么会喜欢他?”“天造地设吧。”传闻像风一样在校园里蔓延开来,
而他们只能顺势被风推着往前走。他们的补课变成了“合约”的日常内容。每天下课后,
林晚星都会被江屿抓去办公室后面的小自习室。那里有一扇小窗户,
能看到操场边银杏树的影子落在长凳上。江屿懒散地坐着,笔敲着桌面:“这道题,说一遍。
”林晚星皱着眉:“我刚刚说过了。”“那就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你根本没在听。
”他抬眼看她,眼神带着一点点孩子气的挑衅:“你不是学霸吗?教不会我?
”林晚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把卷子往他面前推:“自己看。”江屿盯着她,
突然笑了:“你凶巴巴的样子,和你长得完全不一样。”“我这样是因为你太烦。”“我烦?
”他靠近一点,声音轻得像徒然靠在她耳边的风,“那你为什么还配合我?
”林晚星心口一滞。她当然知道答案——因为她需要他的存在来保护她不被孤立,
而他也需要她来完成那份合约。就是这么简单。可江屿的语气温柔得不像一句玩笑。
林晚星不敢抬头,只能假装继续盯着卷子。他们之间的距离,
安静地缩短到只有一页纸的厚度。某个周五的傍晚,江屿突然说:“等下跟我回家。
”林晚星一怔:“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啊,我妈想见你。”她的心跳莫名漏掉一拍。
这好像让他们的关系,从舞台剧变成了现实生活。江屿母亲住在旧城的一栋老小区里,
楼道里贴着岁月里被撕坏又贴上的公益广告。昏黄灯泡下,江屿的侧脸显得比平时更加安静。
打开门前,他低声说——“等下你不用紧张,我妈挺温柔的。只是……她生病了,
情绪有时不太稳定。”那一瞬间,她第一次看到他像是卸下伪装的模样。
少年明亮的外壳被掀开一条缝,有锋利的脆弱藏在里面。林晚星轻轻点头:“我会配合的。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江母躺在靠窗的沙发上,披着一条浅蓝色的毛毯。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神先是疲惫,然后突然亮了起来。“小屿,你带人回来了?
”江屿笑着,把林晚星轻轻推到前面:“妈,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晚星。
”林晚星有些局促,轻声叫了句:“阿姨好。”江母认真地看了她很久,
像在看一个能让她儿子摆脱阴影的光源。她握住林晚星的手,
手指冰凉却用力:“谢谢你……陪着小屿。”那一刻,林晚星突然心口发酸。
她意识到——江屿需要一个“女朋友”,并不是简单的校园八卦级别的事情。
而是一个患病母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重量。晚餐时,江母一直微笑着,
偶尔说几句琐碎的话。江屿就坐在旁边,像个怕母亲发现自己情绪不稳的小孩,
不停给她夹菜。林晚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屿——安静,笨拙,温柔得几乎让人心疼。
从江母的眼里,从那间不太大的客厅里,
她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江屿为什么会把阳光作为伪装。因为只有阳光,
才让一个母亲相信孩子没有被生活击垮。离开时,江母拉着林晚星的手:“晚星,
以后常来啊。”林晚星点头:“好。”江屿在楼下沉默走了一段路,
突然笑了:“她好像挺喜欢你。”“阿姨很好。”她说。他“嗯”了一声。
风吹过老小区的树枝,晃动着斑驳的影子。少年走在她身侧,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放得很慢。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解释他心里的阴影,可那天,他主动开口。“我妈以前很爱笑。
”“后来生病了,就……越来越沉。”“她总觉得我不快乐。”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她,
只是盯着地面像在说一件无法改变的真相。林晚星轻轻问:“那你快乐吗?”江屿愣了一瞬。
然后他回答得很慢很轻:“……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像暗夜里未能点燃的烟火,沉闷,
又带着一点点渴望。林晚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走在她前面的背影。少年肩膀薄,
却撑着无声的重量。那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这段“合约”的另一层意义——不是她被保护,
而是她成为了他的某种依靠。哪怕只是假装的依靠。
Chapter4-煙火前的心跳十二月的校园比往年都冷,空气里带着霜一样的味道,
清晨的走廊连呼吸都会泛起白雾。烟花节的消息在校园里传开那天,林晚星正在收拾书包。
江屿忽然出现,单手撑在她桌旁,压低声音:“晚上有空吗?”林晚星愣了一下,
下意识抬头:“干嘛?”“烟花节。”他说得像理所当然——仿佛情侣一起去看烟花,
是不用讨论的课程表。林晚星握紧了背带,想说“不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吐出一个极弱的语气词:“……嗯。”江屿嘴角轻轻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