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您和我说过的保研,还有名额吗?”
导师诧异看我一眼:“有,你不是说H市太远,所以拒绝了吗?”
我低下头:“……对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语带祈求:“导师,我想去H市。”
在离家出走的那99天里,我曾无数次给江衍寒发消息说要离开。
但都只是为了想引起他的注意。
告诉他,我很难受。
可江衍寒,没有回应过我一次。
而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却不想告诉江衍寒了。
导师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说:“人这一生总会遇见很多坎坷,但是只要你跨过去了,前方就会豁然开朗。”
“名额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就交两篇论文上来再说。”
我鼻头有点发酸:“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很晚才回家。
我以为只要躲着江衍寒,只要见不到他,拼命让自己陷在论文里,陷在数据。
心里的痛楚就总有一天就会麻木。
直到那天深夜回家,我看见江衍寒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我。
我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小叔。”
江衍寒抬眼看我:“那天的花,留了一株。”
我这才发现,客厅的桌上摆着一个花盆。
盆里,有一株盛开的三色堇。
我没有说话,江衍寒起身走到我面前,声音轻了一些:“所以,别再闹脾气了。”
他以为我躲着他,是在和他闹脾气。
我定定看着江衍寒的眼睛,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江衍寒能对我少点关心,说不定,我不会陷地那么深。
可偏偏江衍寒总是在对我绝情后,又留给我一点温柔。
这些温柔,在他们相处的这七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为在我心头浇灌的养分。
在我心中滋养出一棵参天大树,顶破我的胸口,肆意生长,不受控制的渴求江衍寒施舍阳光雨露。
可是江衍寒从来都不给。
现在,这棵树要枯萎了。
我避开他的视线,尽量平静道:“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这几天学习很忙。”
江衍寒皱了皱眉,他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再问。
只是拿出一张票:“沈蔷明天的画展,我希望你去。”
我接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