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改了!”温眠忽然从琴凳上跳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们加入爵士元素,让百年前的旋律,在巴黎的舞台上重生!”
江叙笑着点头,指尖在小提琴上划过,试奏着新的旋律。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琴键上,像撒了把金粉,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着,像幅流动的画。
演出当天,巴黎的音乐厅座无虚席。当聚光灯落在两人身上时,江叙忽然看到观众席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晚,她身边站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想必是她的未婚夫。
“没想到吧?”苏晚在后台找到他们,笑着举起手里的票,“我奶奶说,一定要来看看百年前的约定,在今天如何绽放。”
音乐会的**是《共枕眠》的华彩段。当江叙的小提琴与温眠的钢琴交织在一起时,台下忽然响起片掌声——有位白发苍苍的法国老人站起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这旋律...我奶奶年轻时总哼,说这是位中国朋友教她的。”
老人的奶奶曾是巴黎音乐学院的学生,当年沈清沅去法国交流时,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原来《共枕眠》的旋律,早已跨越国界,在异国他乡开了花。
演出结束后,他们在塞纳河畔散步。温眠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钻石不大,却闪着细碎的光。
“江叙女士,”他单膝跪地,眼里的星光比塞纳河的灯光更亮,“在埃菲尔铁塔下,在《共枕眠》的故乡,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叙的眼泪落在戒指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伸出手,任由戒指套上无名指,与那枚银戒叠在一起,像两个交织的命运。
回到住处时,桌上放着杯未凉的茶,是林阿姨送来的桂花乌龙。江叙端起茶杯,茶香袅袅,带着点熟悉的暖意。她忽然想起父亲冻结的账户,想起那些冰封的过往,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有些东西,比钱更珍贵,比时间更长久。
“学姐,”温眠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看,窗外的薰衣草开了。”
江叙抬头,窗外的花园里,薰衣草开得正盛,紫色的花海在月光下泛着梦幻的光,像片温柔的海洋。她忽然想起母亲的愿望,想起沈清沅的梦想,原来有些约定,无论隔了多久,总会实现。
离别的前一天,他们去了巴黎音乐学院。在档案室里,江叙找到了沈清沅的留学档案,照片上的她穿着学士服,笑得眉眼弯弯,旁边写着她的毕业感言:“音乐无国界,爱意无时空。愿吾之旋律,能跨越山海,温暖人心。”
档案的最后夹着张乐谱,是《共枕眠》的法文版,标题被改成了《永恒的爱》。江叙忽然明白,这就是他们此行的意义——不是为了寻找过去,是为了让爱延续,让旋律重生。
回国的船上,江叙把那张船票夹进札记。温眠忽然指着窗外,海面上正升起一轮朝阳,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像铺了条通往未来的路。
“学姐,”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江叙笑着点头,指尖划过札记里沈清沅的字迹:“最远的航行,因你而靠岸;最久的等待,因爱而值得。”
她知道,这不是结局,是新的起点。那些藏在旧物里的秘密,那些尚未解开的谜团,都将成为他们未来生活的注脚。但只要身边有他,有琴音,有掌心相握的温度,哪怕前路还有风浪,他们也能把每次远行,都变成回家的旅程。
船鸣声声,海鸥在蓝天上盘旋。江叙看着温眠眼里的朝阳,忽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有些东西,比账户里的数字更稳固,比船票的目的地更重要。
比如此刻掌心的温度,比如流淌在血脉里的旋律,比如那句藏在百年乐谱里的誓言。
原来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是风雨同舟的陪伴,是相濡以沫的温暖,是无论走多远,回头时总有个人在等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