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琛入宫后,苏令微便一直守在老夫人床边。老夫人喝了药后精神渐好,见她一脸忧心忡忡,轻声问道:“微儿,是不是在担心你四哥?”
苏令微点了点头,将心中的顾虑如实告知:“祖母,四哥刚用‘紫河车’为您治病,宫里就突然召他去为皇后娘娘诊治,我怕有人会借‘紫河车’做文章。”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四哥医术精湛,为人正直,皇后娘娘向来明事理,不会轻易听信谗言。倒是你,今日能准确判断出我的病因,可见在医术上很有天赋,以后定要好好学,莫要辜负了这份才华。”
有了老夫人的安慰,苏令微心中的担忧稍减。接下来的两日,她一边照料老夫人,一边翻看从府中药房找来的医书,认真记诵草药特性与配伍之法。苏景然则已派人着手打造药庐,还从各地搜罗了不少珍贵医书,堆在苏令微的房间里,惹得她又感动又无奈。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第三日清晨,苏令微刚为老夫人喂完药,管家老张就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京城西边的贫民区爆发了瘟疫,已经有十几人病倒了,官府派人封锁了街区,可还是有百姓不断染病,太医院那边人手不够,四少爷派人回府说,情况怕是要失控了!”
“瘟疫?”苏令微心头一震。她曾在医书中见过关于瘟疫的记载,传染性强,致死率高,若是控制不住,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恐慌。
她立刻起身,快步向外走去:“我要去贫民区看看!”
“微儿,你疯了!”刚从军营回来的苏景曜正好撞见,一把拉住她,“瘟疫凶险,你身子本就弱,去了岂不是送死?不行,我绝不同意!”
“二哥,正是因为凶险,我才要去!”苏令微挣开他的手,眼神坚定,“我懂一些医理,或许能帮上忙。若是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我学医术还有什么用?”
“可你……”苏景曜还想劝阻,却被赶来的苏景渊打断。
苏景渊刚从太子府回来,已得知瘟疫的消息,他看着苏令微,沉声道:“微儿,瘟疫不比寻常病症,不仅危险,还容易引发混乱,你确定要去?”
“我确定!”苏令微语气不容置疑,“大哥,四哥在前线肯定很辛苦,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而且我记得医书中说,瘟疫初期若能找到预防的草药,就能有效控制传播,我或许能找到那种草药。”
苏景渊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又想起前日她准确判断老夫人病因的事,心中明白她并非一时冲动。他沉吟片刻,道:“好,我同意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我和你二哥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苏景曜急道:“大哥!你怎么也同意了?微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父亲和祖母交代?”
“二弟,微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担当,我们不能一直把她护在羽翼下。”苏景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我们可以派人保护她,再让她带上足够的防护药材,不会有事的。”
苏景曜虽仍担心,却也知道苏景渊说得有道理,最终只能妥协:“好,我亲自带兵护送微儿去贫民区,再派一队护卫守在外面,确保她的安全。”
苏令微连忙回房收拾行李,将常用的医书、银针和一些防护药材装进包袱。苏景琛也从宫中赶了回来,他刚为皇后娘娘诊治完,得知苏令微要去贫民区,立刻从太医院调配了一批口罩和消毒用的草药,塞进她的包袱里:“微儿,这些口罩你一定要戴好,每次接触病人后,要用草药水洗手,若是感觉身体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知道了,四哥。”苏令微接过包袱,心中满是暖意。
很快,苏令微便跟着苏景曜来到了贫民区外。这里已被官府封锁,守卫森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苏景琛早已在入口处等候,见他们来了,立刻迎上前:“微儿,里面情况比想象中严重,病人大多发热、咳嗽、浑身无力,我和几位御医还没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