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仙贬凡尘,奶娃初醒仙界,紫霞缭绕的流云峰上,
正上演着一场“师徒反目”的大戏。“阿宝!你可知错?”云渺真人拂尘一甩,
雪白的胡须气得直颤。他面前,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仙娥,梳着双丫髻,
身上的仙裙沾了些泥点,手里还攥着半颗偷来的蟠桃园里的千年蟠桃。这小仙娥便是阿宝,
云渺真人座下最不成器、也最让他头疼的弟子。论辈分,她在仙界不算高,论修为,
更是稀松平常,可论起调皮捣蛋的本事,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今日她胆大包天,
竟趁着看守蟠桃园的仙将打盹,溜进去摘了个最大最红的蟠桃,
还把旁边培育了万年的“静心莲”给薅秃了半边,理由是“看着不顺眼,想给它换个发型”。
阿宝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嘴一撅:“师傅,徒儿没错呀!那桃子看着就很好吃,
静心莲光秃秃的也挺别致嘛……”“你还敢顶嘴!”云渺真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性子,
再不管教,将来定要捅出天大的篓子!仙界规矩森严,容不得你这般无法无天!今日,
我便罚你下凡历劫,好好磨磨你的性子!”“下凡?”阿宝一听,眼睛亮了,
“是不是就是那些话本里写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云渺真人被她这反应噎了一下,随即更气:“冥顽不灵!去去去,到了凡间,没了仙力,
我看你还怎么胡闹!”说着,他也不顾阿宝的哇哇大叫,抬起一脚,“噗通”一声,
就把这小仙娥踹出了流云峰,直直坠向那云雾缭绕的凡尘俗世。“师傅!你太过分啦!
我回来要拔光你的胡子!”阿宝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孩童般的愤愤不平,最终消失在天际。
云渺真人望着阿宝消失的方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脸上虽有怒色,
眼底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声:“痴儿,这不仅是罚你,
也是你的命数啊……能否忆起过往,便看你的造化了。”凡间,大靖王朝,
青州城外的云家村。这日清晨,云家的老三云铁柱像往常一样去村后的山坳里砍柴,
刚走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旁,就听到一阵细细弱弱的哭声,像是刚出生的小猫,
又带着孩童的奶气。“奇怪,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小孩哭声?”云铁柱放下肩上的柴刀,
循着声音拨开灌木丛,只见里面铺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锦缎,
锦缎上裹着一个小小的娃娃。那娃娃看起来也就三岁半的样子,穿着一身精致的小袄裙,
脸蛋粉嘟嘟的,闭着眼睛哭得正伤心,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云铁柱愣了一下,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娃娃,尤其是那皮肤,
白得像上好的白玉,跟村里那些泥里滚土里爬的娃子完全不一样。“小娃娃?你怎么在这里?
你爹娘呢?”云铁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娃娃抱起来。那娃娃似乎感觉到了动静,
哭声停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就在那一瞬间,云铁柱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两道金光闪过,
那娃娃的眼睛……竟然是淡淡的金色!像是蕴藏着星辰大海,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看得他心头一跳,竟有些不敢直视。但那金色只是一闪而逝,
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孩童般的清澈,只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阿宝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壮实、皮肤黝黑的汉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记得自己被师傅踹了一脚,然后就一直往下掉,掉了好久好久,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身上的仙力感觉不到了,脑子里关于仙界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和一种莫名的委屈。
“呜……我要师傅……我要回家……”她瘪了瘪嘴,又开始哭起来,声音软糯糯的,
带着浓浓的奶味。云铁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家里穷,娶了媳妇李氏,
好几年了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夫妻俩正为此发愁呢。这娃娃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丢弃的,
说不定是个女娃,被家里嫌弃才扔到这儿的。“别哭别哭,小娃娃,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云铁柱笨拙地把阿宝抱起来,只觉得这娃娃轻得像片羽毛。阿宝看着云铁柱虽然长得粗犷,
但眼神很温和,也没有恶意,便暂时止住了哭声,只是小声地抽噎着,
小手紧紧抓住了云铁柱粗糙的衣襟。云铁柱抱着阿宝,也没心思砍柴了,急匆匆地往家赶。
回到云家,云铁柱的媳妇李氏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自家男人抱着个娃娃回来,吓了一跳。
“当家的,这……这是哪儿来的娃娃?”李氏擦了擦手上的鸡食,快步迎了上来。
“在后山捡的,不知道是谁家扔的,怪可怜的。”云铁柱把阿宝放在地上,“你看,
多俊的娃。”李氏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阿宝,越看越喜欢:“哎哟,这小模样,
跟画里的仙童似的。看这穿着,不像咱们村里的,莫不是城里大户人家的?
”阿宝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善意笑容的妇人,
又看了看周围这个简陋却干净的小院,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了些。
“饿……”她小声地吐出一个字,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在仙界的时候,
她从来没体会过饿是什么感觉。“哎哟,肯定是饿坏了!”李氏一听,赶紧站起身,
“当家的,你看着她,我去煮点米汤。”很快,一碗热乎乎的米汤端了过来,
李氏小心翼翼地吹凉了,用小勺子喂给阿宝。阿宝饿极了,小嘴张得圆圆的,
一口一口吃得香甜。她觉得这凡间的米汤,好像比仙界的琼浆玉液还要好喝。
看着阿宝乖巧的样子,李氏的心都化了:“当家的,你看这娃多可怜,咱们就收养她吧?
”云铁柱早就有这个心思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李氏想了想:“这娃是从天而降的缘分,就叫云瑶吧,像美玉一样珍贵。
”“云瑶……”阿宝,哦不,现在是云瑶了,她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还挺好听的。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现在,她有了一个家。云瑶在云家安顿了下来。
云家不算富裕,但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对她极好,简直把她宠上了天。大哥云文读书识字,
性子温和,经常教云瑶认字;二哥云武年纪不大,却已经很有力气,天天跟在云瑶身后,
谁敢欺负她,他第一个冲上去。云瑶渐渐适应了凡间的生活,也忘了自己小仙女的身份,
只觉得做个被人疼爱的小娃娃,实在是太幸福了。不过,
她身上的“异常”还是慢慢显露了出来。比如,她那偶尔会闪过金光的眼睛。有一次,
李氏带着她去镇上赶集,路过一个卖古董的摊子,云瑶盯着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破罐子,
眼睛微微发亮,拉着李氏的衣角说:“娘亲,那个罐罐里面有好东西。
”李氏只当她是小孩子瞎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瑶瑶看错啦,那就是个破罐子。
”可没过多久,就听说那个破罐子被一个行脚商人买走了,砸开一看,
里面竟然藏着一锭金子,那商人发了笔小财。李氏这才想起云瑶的话,心里啧啧称奇。
再比如,云瑶的运气好得不像话。云家的地里,别人家庄稼都因为天旱长得蔫蔫的,
就他们家的,不仅绿油油的,还比别人家的早熟几天,收成也好得多。有一次,
云铁柱去镇上卖柴,路上捡到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十文钱,
够家里好几天的开销了。二哥云武去河里摸鱼,每次带着云瑶去,总能满载而归,
要是云瑶不去,他就只能摸几条小鱼苗。村里人都说云瑶是个福星,给云家带来了好运。
云家夫妇更是把云瑶当成了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云瑶自己也发现了,好像只要她心里想什么好东西,或者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往往就能成真。
她想吃糖葫芦了,第二天大哥去镇上就会顺便给她买一串;她希望二哥别摔跤,
二哥那天就算跑得再疯,也能稳稳当当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很好玩,
像在玩一个神奇的游戏。当然,她调皮的本性也没改多少,只是没了仙力,
闹不出太大的乱子。最多就是把邻居家的鸡赶到树上去,或者偷偷把二哥的弹弓藏起来,
看他急得团团转。每次闯了祸,她就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大人,
谁也舍不得责怪她。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云瑶在云家无忧无虑地长到了四岁。她不知道,
一场风波正在悄然向这个平静的小村庄袭来。第二章恶霸上门,萌娃“立威”这天,
云家村的平静被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村口尘土飞扬,来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
个个穿着劲装,腰间佩着刀,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
他勒住马,扫视了一圈村子,粗声粗气地喊道:“云老栓家在哪儿?叫他出来!
”云老栓是云家村的村长,也是云铁柱的大伯。听到动静,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
脸上带着畏惧。云老栓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几位官爷,找老汉有何事?
”那光头大汉“哼”了一声,从马上跳下来,一脚踹在旁边一个柴火垛上,
劈柴散落一地:“官爷?你可别抬举我们!我们是青城门派‘黑风堂’的!
听说你们村最近收成不错啊?怎么着,忘了该给我们堂里上供了?”黑风堂?
村民们脸色一白。这黑风堂是青州一带的恶霸势力,里面的人都会些粗浅的功夫,
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官府也不管不问。每年他们都要来村里搜刮钱财粮食,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这位爷,今年天旱,收成也就那样,实在是……”云老栓陪着笑脸,
想求情。“少废话!”光头大汉打断他,“我不管什么天旱,规矩不能破!限你们今天之内,
凑齐五十两银子,一百斤粮食,送到黑风堂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把你们这破村子给掀了!”五十两银子?一百斤粮食?这对贫困的云家村来说,
简直是天文数字!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满是愁苦和愤怒。
“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光头大汉看着村民们慌乱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带着手下的人在村里闲逛起来,
时不时踢一脚路边的鸡,或者摘几个村民家果树上的果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云瑶正在院子里跟二哥云武玩石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好奇地拉着云武的手:“二哥,
外面怎么了?好吵哦。”云武皱着眉头:“好像是黑风堂的坏人来了,要抢我们的东西。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黑风堂的厉害,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云瑶眨巴着眼睛,
她不懂什么是黑风堂,但听到“抢东西”三个字,小眉头就皱了起来。抢东西是不对的,
师傅……哦,好像有谁告诉过她,不能抢别人的东西。这时候,
云铁柱和李氏也从外面回来了,脸色都很难看。“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
”李氏急得眼圈都红了,“五十两银子,我们家就算把锅卖了也凑不出来啊!
”云铁柱拳头攥得紧紧的,咬牙道:“这群畜生!简直是欺人太甚!
”云瑶看着爹娘和二哥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她走到云铁柱身边,
拉了拉他的衣角:“爹爹,那些坏人很凶吗?”云铁柱蹲下身,摸了摸云瑶的头,
勉强笑了笑:“瑶瑶不怕,爹爹会想办法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和怒骂声。
原来是那光头大汉逛到了云家附近,看到云家院子里晒着的几串干辣椒,觉得新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