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顶灯白得晃眼。汗把头发全黏在脸上。我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像破风箱。“用力啊!
孩子头看见了!”护士声音很急。可我使不上一点劲。身体像个漏斗,血一股股往外涌,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意识开始模糊。门外传来压低的声音,是周明轩,我丈夫。“妈,
万一…保大还是保小?”“当然是孙子!她家就她一个,死了财产不都是你和孩子的?
赶紧签字!”婆婆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把刀。另一个女声**来,温温柔柔的:“阿姨,
别这么说…晚晚姐听见该多伤心…”是林薇,我最好的“闺蜜”。“听见怎么了?
她那个病秧子妈死了,爸瘫在床上,虞家现在就剩个空架子!
要不是看在她爸还有点人脉的份上,我能让明轩娶她?”婆婆的刻薄毫不掩饰,“薇薇,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有她爸那边的资源,明轩公司起来了,阿姨做主,让你进门!
”“阿姨…”林薇的声音带着羞涩,“明轩哥…”“薇薇,委屈你了。
我跟她结婚就是因为她爸以前帮过我家,现在老头瘫了,也就剩点老关系能榨一榨了。
”周明轩的声音,冷漠得像在说陌生人,“等她爸彻底没用了,我就处理掉她。
孩子有你这个亲妈带着,我才放心。”血浸透了床单。我张着嘴,像离水的鱼。
孩子…我的孩子…巨大的恨意裹挟着冰冷,冲垮了最后一点力气。
护士惊恐地喊:“血压骤降!快!准备抢救!”“产妇没心跳了!
”“孩子…孩子心率也在降!”白茫茫的光吞没了一切。冰冷,死寂。……猛地吸进一口气。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头顶是熟悉的水晶吊灯,
暖黄的灯光,空气里有淡淡的香薰味。柔软的天鹅绒被包裹着身体。我回来了。
回到了我和周明轩婚礼前三天。手指狠狠掐进掌心,剧痛提醒我这不是梦。镜子里,
是二十二岁的虞晚。脸颊饱满,眼神清澈,还没有被婚姻和背叛熬干。
不是那个躺在冰冷产床上,
闺蜜谋划着怎么榨干她家最后一点价值、怎么让她悄无声息死去、好给真爱腾位置的可怜虫。
我拿起手机,日期清晰地显示着。真好。周明轩,林薇,还有那个刻薄的老虔婆。
你们欠我的。欠我孩子的。这辈子,咱们一笔一笔,慢慢算。专业户?对,从今天起,
虐渣打脸,我就是专业的。……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恶心的名字:【明轩】。
我划开接听,没说话。“晚晚?怎么这么久才接?睡迷糊了?
”周明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带着点宠溺的笑意,“我的准新娘,今晚的单身派对,
你真不来?都是好哥们儿,想见见你呢。”前世,我沉浸在即将成为周太太的喜悦里,
被他哄着去了那派对。结果呢?林薇“不小心”把红酒泼在我昂贵的定制婚纱上。
周明轩当众数落我不够大度,害我委屈得哭花了妆。第二天,圈子里就传开了,
虞家**骄纵任性,配不上温文尔雅的周明轩。他踩着我的名声,
立稳了“深情包容”的好男人人设。“晚晚?”他得不到回应,又问了一声。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明轩…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头好晕…可能这几天准备婚礼太累了…”“不舒服?”他语气立刻“紧张”起来,
“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看你!”“不用了,”我立刻打断,“你好好玩吧,
别扫了大家的兴。我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三天后…做你最漂亮的新娘。
”最后几个字,我说得又轻又柔,带着无限憧憬。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显然,
我主动提出不去,还表现得这么“懂事”,有点出乎他意料。“那…那你好好休息,
多喝热水。晚点我给你带宵夜?”他试探着问。“嗯,你玩开心点。”我乖巧应声,
挂了电话。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一片冰冷。我点开朋友圈。果然,
林薇一分钟前更新了。配图是灯红酒绿的派对现场,她举着杯香槟,笑得灿烂。
拍照角度很刁钻,恰好把她旁边周明轩的半个身子和搭在她椅背上的手拍了进去。
文字:【最后的单身狂欢!有些人啊,就是命好,
在家躺着也有人宠着~羡慕不来~爱心/爱心/】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起哄。“薇薇姐最美!
某些人确实比不上!”“哈哈,轩哥的魂儿都被你勾走啦!”“正宫娘娘不在,
薇薇姐才是今晚的女王!”前世我看到这条,气哭了,打电话质问周明轩。
他反而怪我无理取闹,说林薇只是开玩笑,是我小心眼。这一世?我手指一动,
给她点了个赞。顺便评论了一句:【玩得开心点哦薇薇,你穿那条红裙子真好看,特别衬你。
】林薇大概一直盯着手机等我的反应,
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谢谢晚晚姐~还是你最懂我!爱心/】懂你?我当然懂你。
懂你的虚荣,懂你的贪婪,更懂你和周明轩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这条红裙子,
是林薇用我送给她的购物卡买的。而那张购物卡,是我爸公司发的福利。林薇家境普通,
却总想挤进我们这个圈子。前世我傻,把她当姐妹,什么都分她一半。名牌包,化妆品,
甚至我爸给我买的车,她都“借”去开过无数次。周明轩的公司刚起步,**不灵,
是我,求着我爸动用了老关系,帮他拿到了第一笔关键的投资。结果呢?喂饱了两条毒蛇。
我退出朋友圈,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张叔】。我爸的老下属,
也是我爸车祸昏迷后,公司里唯一一个还念着旧情,偷偷给我爸账户打过几次钱的人。
前世我被周明轩一家洗脑,说张叔是想趁我爸昏迷捞好处,疏远了他。后来我爸走了,
张叔也心灰意冷,离开了公司。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点意外和沧桑的声音:“喂?哪位?”“张叔,是我,小晚。
”我的声音很平静。“……小晚?”张叔的声音顿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打给他,
“你…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爸爸他…”语气里是真实的关切。
“我爸还是老样子。”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张叔,
我…我遇到点事,心里难受,不知道跟谁说…”“孩子,别急,慢慢说!
”张叔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周家那小子欺负你了?”鱼儿上钩了。我吸了吸鼻子,
把声音调整得更委屈无助:“张叔,
我…我好害怕…我觉得明轩他…他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没有直接说周明轩和林薇的事。
只是用一种迷茫、困惑、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小女孩口吻,断断续续地暗示。
暗示周明轩的妈妈对我越来越刻薄挑剔。暗示周明轩最近总是很忙,应酬很多,
对我有些冷淡。暗示我的“好闺蜜”林薇,似乎和明轩走得太近了点…“张叔,
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爸还在医院,
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的眼泪适时地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张叔的声音再响起时,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惫:“小晚,你听着。你是虞总的女儿,
是虞家的大**!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张叔…”“孩子,别怕。”张叔的语气斩钉截铁,
“婚礼的事,你照常准备。其他的,交给张叔!我虽然不在公司核心了,
但盯着点周家小子那摊子事,查点东西,还是做得到的!”“真的吗张叔?
可是…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我“怯生生”地问。“麻烦什么!”张叔哼了一声,
“虞总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女儿被人骗!你安心等着!”挂了电话。
脸上的泪痕瞬间干了。眼底一片清明。第一颗棋子,落下了。周明轩,你的公司账目,
真的那么干净吗?前世你踩着虞家飞黄腾达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偷税漏税、行贿手段,
可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这一世,我帮你提前“清清账”。……婚礼前一天。周明轩和他妈,
周金花女士,一起登门。名义上,是来沟通明天接亲的流程。实际上,
是来给我“立规矩”的。偌大的虞家别墅,因为主人的接连变故,显得空旷而冷清。
只有王姨,一个在我家做了十几年的老实阿姨,还在尽心尽力地打理。
周金花穿着一身崭新的、显然是为了婚礼特意买的绛紫色旗袍,
脖子上的金链子足有小拇指粗。
地打量着客厅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墙上的名画仿品(真迹早被我爸收进银行保险柜了),
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小晚啊,”她坐下,端起王姨泡的茶,
只沾了沾唇就嫌弃地放下,“明天就是大喜日子了,有些话,阿姨得提前跟你说道说道。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安静地看着她表演。
周明轩坐在他妈旁边,低着头玩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不用看,一定是在和林薇聊天。“嫁进我们周家,那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了。
”周金花清了清嗓子,开始训话,“第一,要孝顺。明轩爸爸走得早,
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以后你得把我当亲妈伺候着!”我点点头,没说话。
她见我没反驳,更来劲了:“第二,要勤俭持家!我看你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这可不行!
明轩赚钱不容易!以后你的工资卡,还有你爸那个护理账户的钱,都交给我统一管着,
我帮你们年轻人攒着!”终于说到重点了。前世我就是傻乎乎地把工资卡交了出去,
结果成了她贴补娘家、给林薇买奢侈品的提款机。我爸的护理账户?那里面是我爸车祸后,
公司按合同支付的巨额医疗保证金!是她和周明轩后期用来维持公司运转的救命钱!“阿姨,
”我抬起头,眼神清澈地看着她,“工资卡我可以给您,省得您担心我乱花钱。
不过我爸那个护理账户…钱都在信托机构管着呢,有专门的律师盯着,
每一分钱的用途都要严格审核,我都没权限动呢。那是给我爸续命的钱,谁动谁犯法,
要坐牢的。”我故意把“坐牢”两个字咬得很重。周金花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这点,
她看向自己儿子。周明轩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皱了皱眉:“晚晚,妈也是为我们好。
信托那边手续麻烦,要不你看…”“不行哦,明轩。”我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
“信托合同是爸爸出事前就签好的,有法律效力的。动了那钱,我们俩都得进局子。
你想让我刚结婚就守活寡吗?”我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周明轩被我噎住,
他当然不敢担这个风险,尤其在他的公司还没完全掌控虞家资源之前。他只好打圆场:“妈,
晚晚说得对,那钱不能动。您就别操心了。”周金花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难看,
不甘心地转移目标:“行吧!那第三!你得会生养!我们周家三代单传,你嫁过来,
首要任务就是给我们老周家开枝散叶!最好头胎就生个大胖小子!”她目光扫过我的小腹,
像是在评估一件生育工具。前世就是她,在我怀孕后各种作妖,
硬说医院安排的营养餐不吉利,逼我喝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转胎药”。
最后导致我胎位不正,生产时大出血…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脸上却露出更羞涩的笑容,甚至微微红了脸:“阿姨,您放心。
我和明轩都商量好了,结婚后…我们马上就准备要孩子。”我看向周明轩,
眼神里充满“爱意”,“是吧,明轩?”周明轩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懵,
只能含糊点头:“嗯…嗯…妈,这个不急。”“怎么不急!”周金花立刻拔高声音,
“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事关香火!晚晚,我可告诉你,要是生不出儿子…”“妈!
”周明轩终于觉得他妈有点过火了,毕竟我“虞家**”的身份还有点利用价值,
“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您别给晚晚压力!”周金花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看着这对虚伪的母子,我心里冷笑。不急?周明轩,你很快就要急了。……婚礼当天。
希尔顿酒店,水晶宴会厅。鲜花拱门,红毯铺地,巨大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宾客云集,衣香鬓影。周明轩家那边的亲戚朋友,以及他公司的一些生意伙伴,占了大多数。
我这边,除了几个远房亲戚,显得格外冷清。张叔坐在角落里,穿着一身半旧的西装,
沉默地抽着烟。看到我穿着洁白婚纱出现,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惜。
司仪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新郎新娘。周明轩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头发梳得油亮,站在台上,
意气风发。他看向我,眼神深情款款。只有我知道,那深情的目光,是投向我身后,
那个穿着粉色伴娘裙,捧着花束,同样“深情”凝望着他的林薇。前世,就是在这个台上,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的眼神交流刺痛,却还要强颜欢笑。这一世?
我挽着一位远房堂叔的手臂(我爸昏迷,只能由他代劳),一步步踏上红毯。
婚纱是VeraWang的经典款,简约而高贵,衬得我腰肢纤细,锁骨精致。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惊艳的,羡慕的,嫉妒的,
还有…等着看笑话的。毕竟,谁不知道虞家败落了?谁不知道周明轩公司最近风头正劲?
这场婚姻,在许多人眼里,就是一场“落魄千金高攀新贵”的戏码。走到舞台中央。
司仪按流程,开始煽情:“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忠诚于她,直至生命尽头?”周明轩转向我,笑容无懈可击,
声音洪亮:“我愿意!”“新娘,你是否愿意…”“我愿意。”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司仪笑了:“看来我们的新娘子有点害羞呢!新郎,现在,
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和掌声。周明轩微笑着,向我倾身过来。
林薇站在我侧后方,捧着花束的手微微发抖,眼神死死地盯着周明轩靠近的嘴唇,
嫉妒几乎要烧穿她的理智。就在周明轩的嘴唇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
周明轩亲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台下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明轩脸上完美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和不易察觉的恼怒。
林薇更是差点把花束捏碎。“晚晚?”周明轩压低声音,带着警告。
我拿起司仪递过来的话筒,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和歉意:“对不起,各位亲朋好友。
我太紧张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想让我的好姐妹,薇薇,也一起见证。”我转过身,
朝林薇伸出手,笑容真诚无比:“薇薇,来,站到我身边来。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的幸福,
当然要和你分享。”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薇身上。她猝不及防,
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周明轩的眼神也变了,锐利地盯着我。台下开始窃窃私语。“搞什么?
”“让伴娘站新娘旁边?这什么规矩?”“这虞家**…脑子没问题吧?”林薇骑虎难下。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拒绝我这个“新娘”的“好意”。她只能硬着头皮,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挪动脚步,僵硬地站到了我和周明轩中间。位置十分微妙。
舞台灯光下,我们三个人并排站着。我穿着圣洁的婚纱,林薇穿着**的伴娘裙,
周明轩一身黑色礼服。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好了,”我满意地笑了笑,重新看向周明轩,
声音透过话筒,甜美依旧,“现在,可以继续了。”周明轩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探究,有惊疑,还有一丝被当众戏耍的愤怒。
但在满场宾客的注视下,他只能重新挤出一丝笑容,再次向我凑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
他亲在我的脸颊上。冰冷,僵硬。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气氛尴尬又古怪。
司仪赶紧打圆场:“哈哈,看来我们的新娘子和伴娘感情是真的好!接下来,
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这对新人…”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晚宴开始。周明轩拉着我,
强压着怒火,低声道:“虞晚,你刚才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
”我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啊,我只是太紧张了,想让薇薇给我一点力量嘛。明轩,
你不觉得我们三个站在一起,很和谐吗?”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魂不守舍的林薇。
周明轩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正好对上林薇幽怨的眼神。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
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行了!别胡闹了!赶紧去敬酒!”敬酒环节,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按照流程,新人会挨桌敬酒,接受祝福。走到周家亲戚那几桌时,周金花果然跳了出来。
她端着一杯白酒,嗓门洪亮:“来来来!新媳妇!给妈敬酒!以后你就是周家的人了,
要懂规矩!这杯酒,你得干了!”她手里那杯白酒,少说也有二两。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样灌酒,婚礼当天就喝到胃出血送进医院,
成了圈子里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柄。“妈,”我端着果汁杯,笑容温顺,“我酒精过敏,
喝不了酒呢。我以果汁代酒,敬您,祝您身体健康。”“果汁?”周金花声音陡然拔高,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怎么行!大喜的日子,喝果汁像什么样子!必须喝白的!
这是我们老周家的规矩!明轩,你说是不是?”她看向儿子。
周围几桌的周家亲戚也都看了过来,眼神带着审视和隐隐的逼迫。周明轩皱了皱眉,
显然也觉得我不喝酒让他很没面子:“晚晚,妈高兴,你就喝一点吧?意思意思。”“明轩,
”我转头看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你忘了吗?
上次公司年会我误喝了一口酒,全身起红疹,在医院躺了三天!医生说我再碰酒,会休克的!
你是想我们的婚礼变丧礼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桌人听清。
周明轩的脸色顿时变了。周围亲戚看周金花的眼神也变了,带着不赞同。“金花,
孩子不能喝就别勉强了。”“就是,身体要紧啊。”“大喜日子,别闹得不吉利。
”周金花端着那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我适时地端起果汁,
脆生生地说:“妈,我先干为敬!您随意!”说完,仰头把果汁喝了。然后,
我“体贴”地拿起旁边服务生托盘上的一杯红酒,递给周金花,声音无比真诚:“妈,
您喝白的太伤胃了,喝点红酒吧?美容养颜的!”周金花被我架在火上烤,众目睽睽之下,
